第十一章暗市
這些贓物、黑貨等見不得光，嚴禁交易流通的東西，要想變成靈石，變成靈丹，變成各種可用的資源，就需要一個合理的銷贓渠道。
人心趨利。面對其中隱藏的巨大利益，數個灰色修仙門派聯手，在青州域內形成了一個三不管的地方“暗市。”
暗市中，極為熱鬧。不僅僅是正道修士，魔道修士也頻繁出現在這裏，還有不少外來地界的散修。
暗市攤位上販賣的寶物，如礦石、殘寶、靈藥、丹藥等，大都是來由不明的東西。
或是殺人劫財的贓物，或是探尋遺迹，挖掘盜墓中尋得的寶物。更有甚者有人特意做了手腳，把垃圾故意，偽裝成寶物的東西，也有不少。
反正誰也不知道這些寶物，威力、性能如何，有用沒用，好或不好，亂七八糟的往攤上一堆，任由人挑選，全看個人眼力，還有運氣。
運氣好，花費不大的代價，選中一個極其罕見的寶物，便能血賺一筆，發大財。
若是運氣不好，傾家蕩產，血本無歸。
這就是賭。
十個賭徒九個輸，傾家蕩產不如豬！
吳濤大老遠的跑到這暗市來，就想要在這些攤位的手中碰一碰運氣，看看能否得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
“太古年間的殘寶玄靈血玉三十六顆，是成套的寶物，只要一百五塊靈石，只要一百五塊靈石，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八寶紫氣仙丹，四種靈藥為基，佐以四種靈水煉化，方才能煉成的仙丹。一枚八寶紫氣仙丹售價僅三百塊靈石。賣完為止，心動不如行動，你還等什麼。”
“來一來，看一看！元嬰期大修士墓中出土的功法，長生不滅功，五十塊靈石就能拿走！五十塊靈石就能拿走！。”
暗市中魚龍混雜，一眾攤主們雖然吆喝的好東西很多，但是否能買到真貨，則要看眼力、運氣，還有經驗。
“嘿，小兄弟別走啊，你想要買些什麼，我班老六走南闖北，人品好，心眼實，攤子上的好東西，更是多如牛毛，要不要看看？”
一個長相粗豪，臉上頗有風霜之色的彪頭大漢，對着吳濤招呼道，在他面前，有一個下品法器的可收縮攤子，上面像一個雜貨攤般擺放了各式各樣的東西，各種物品用途不一，看上去很是雜亂。
這個彪頭大漢的修為，和吳濤一樣都是練氣期十三層的修為。
“人品好，心眼實…”
吳濤聞言，冷笑了一聲。
這話怕是騙鬼，鬼都不信。
在這個人吃人的地方，老實、講誠信的攤主，早就被人吃得皮包骨頭都不剩了。
能在這裏立足的攤主，都是一些老奸巨猾，人前一套，背後一套的狠人。
但是看一看嘛也無妨。隨即吳濤過身來，看了一眼他的攤子，便搖了搖頭，馬上就要離開。
班老六這個彪頭漢子見狀，連忙攔住吳濤，然後說道：“小兄弟別走啊，你想要什麼，只要你說出來，我班老六都能幫你找到！”
吳濤撇了撇嘴，這傢伙口氣還大呀，也不怕風大閃着舌頭。不過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吳濤並沒有立馬拆穿他。
只見，吳濤好笑的從攤子上拾起了一柄好似上古年間模樣的深紅色殘劍，問道：“這短劍怎麼賣？”
彪頭大漢聞言，目光一亮，咳嗽一聲，然後介紹道：“小兄哥好眼力，這把四焰炎晶劍可是從上古戰場遺址中找到的寶物，雖然有些殘破，但也是貨真價實的殘寶。這樣吧，小兄弟第一次來咱班老六這裏買東西，承蒙惠顧，我給你打六折，八百塊靈石您拿走！”
吳濤掂了掂手中的深紅色殘劍，再仔細的看了看，點了點頭，看上去也的確是像有着很長時間的上古殘寶。
彪頭漢子見狀，得意的笑道：“小兄弟怎麼樣，確實很不錯吧，八百塊靈石不貴呀。”
只見吳濤面色突變，冷哼一聲，有些不屑的雙手用力拉扯，這把深紅色的殘劍，竟然輕易的被他彎曲成了一個弧度，看樣子馬上就快要斷了般。
那彪頭漢子班老六顯然也是老辣之人，立刻就閉口不言。
吳濤將深紅色的殘劍，扔回到了攤位上，冷聲說道：“劍身易折，劍尖不銳，拿來殺雞，我都嫌棄它太頓。就這東西，也能存在十幾萬年嗎？不過此劍，做舊這一層做的手藝，卻是不錯，顯然是有幾分本事的，不會是閣下你的手藝吧？”
班老六此刻看向吳濤時，完全就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因為吳濤所說的一切與他的這把深紅色殘劍的真實情況，有七八分的相似。
四周原本看熱鬧的攤主們，眼見得班老六的表情，和吳濤的一臉不屑，哪裏還不知道眼前這個少年看破了他的虛實，紛紛大肆嘲笑班老六，可看向吳濤的目光中，不由得就少了幾分輕視。
而這也是吳濤正想要的。別看吳濤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那把深紅色殘劍是作假的，就真的認為，吳濤的眼光十分高明。
其實吳濤也就那半肚子墨水的水平，也就能看出那一些最簡單的作假手段。面對稍微手段複雜一些的贗品，吳濤還是會抓瞎。
要不是為了給暗市中的其他攤主，留下一個先入為主的印象，以吳濤的精明，怎麼會輕易得罪攤主班老六。
……
吳濤逛着逛着，就逛到了附近的另一個攤位，這個攤位上，擺放的瓶瓶罐罐式樣的丹藥有許多。有幾瓶看上去像是一個批次出土的，好似太古、荒古、上古紀元的寶丹，玉瓶上還沾着一絲縈繞不去的土腥味。
吳濤此時正拿着一瓶這樣的靈丹，在手中以神識觀察，但是這批丹藥入土至少數十萬年，早已經褪去了葯香和靈性，而攤位上又不允許打開白玉瓶子，因此只能根據白玉瓶子質地，還有封存的手法進行判斷。
如此艱難之下，就算是精於煉丹的煉丹師來了，都容易走眼，更何況是吳濤！
吳濤眼神間閃過一絲猶豫，低聲自言自語道：“這白玉瓶子的丹藥，到底是寶丹，還是廢丹……”
“嘻嘻，兄弟這裏面的丹藥是寶丹，還是廢丹，誰也不知道，全靠賭，若是一瓶寶丹，自然是千百倍的賺回來了！但若未成，裏面就是一瓶灰塵，一文不值。”這個攤位的攤主是一個二十餘歲男子，他看着吳濤淡淡的解釋道。
或許是因為先前班老六的教訓，他並沒有多說什麼。
吳濤猶豫再三，還是放下了白玉瓶子，又拿起一個紫木瓶晃了晃，裏面有一些的丹藥碰撞之聲，攤位上二十餘歲的攤主見狀馬上抬手阻止，示意吳濤不能再晃了，這壞了規矩。
……
就在這時，旁邊一陣喧嘩的吵鬧聲，加雜着謾罵聲，將吳濤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吳濤抬頭望去，只見一對堪稱壁人的青年男女，並肩站立在一起，男的英俊挺拔，女的貌美如花，顯然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男的有練氣期十二層的修為，而女的則是練氣期十層的修為。
“你這個攤位怎麼回事？我買了幾百塊原石了，一點寶物都沒有，你是不是夾賣假貨，故意坑我？”
“啊呸，我這是貨真價實，產自天坑的原石，什麼樣的寶物都可能切出來，你買了幾百塊原石，沒有切出寶物，只能說你運氣不好，和我有什麼關係？”
“我不管，你將我的靈石還給我，我這就走。”
“放你’媽的屁，小子，我蔣勁可不是吃素的，想欺負我，你也配嗎？”
那男的一臉的憤怒，和一名脾氣火爆的攤主大聲吵了起來，而那名少女，被這麼多人一同注視，則臉色微紅，有些羞澀，更添幾分嬌艷。
“這男的是誰啊？看起來好狂啊！”
“看樣子？應該是大家族的子弟！要不然，也不會如此囂張？”
“就算他是大家族子弟，幹嗎要說這樣的話？”
“可能是賭紅了眼，將自己的身家都輸了進去，畢竟，這幾百塊原百，可是值很大一筆的靈石。”
“什麼？這個人怎麼這樣？切原石，憑的可是運氣，運氣不好，還賴別人！”
“噓！說話輕點，別被他聽見了，這傢伙看起來很記仇的，要是被他盯上了就糟糕了！”
“怕什麼，咱們這麼多的人，還打不過他！”
“對啊，一個賭輸了的窮鬼，有什麼可怕的！”
“小子，眼光發亮點，這裏是暗市，不是你可以放肆的地方。”
“就是，想找死，我們送你去見閻王……”
附近的攤主、行人們見狀，紛紛對這個青年指指點點。
青年男子見眾人如此議論他，臉色陡然一沉，但眼見眾人隱隱的敵視，和此時對他不利的局面……
他的眼中，閃過了惡毒的眼神，只是極快的掩飾了過去，仍保持了剛才的樣子，除了在一旁冷眼旁觀的吳濤外，只有幾個同樣老於事故的人發現了這一點。
青年男子最後忍了下來，帶女伴灰溜溜的離開了這裏。
吳濤見沒有熱鬧可看，便繼續之前的攤位中尋找可能裝有寶丹的瓶子。挑來挑去，吳濤最後選了五瓶丹藥，花二百四十塊靈石，結果五瓶丹藥，全都是廢丹。
這一次，吳濤賠得連本都沒有了，嘆了一口氣，只能認栽，誰讓自己眼力不行呢，怪誰都沒有用。
吳濤一臉傷心的離開了暗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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