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冷漠
顧茵茵感覺到胸口一陣悶痛,不可遏制的捂着自己的胸口,她想起了那段黑暗的時光,她失去了再次作為母親的資格。
她以為是她留不住那個孩子,但現在忽然告訴她,那個孩子不是意外,而是人為。
兇手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還有她面前這個女人。
她們真是歹毒,連她肚子裏的孩子都不肯放過,那緊緊是一個她想要多留一些時日在肚子裏的孩子。
顧茵茵起身,身形有些晃,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對她來說太過殘忍。
鍾情立馬拉住了她的手,流下懺悔的眼淚:“茵茵,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害死了你的孩子,是我該死,顧善美給我打電話讓我再對付你我沒有答應,縱使我現在是鍾氏的董事長我也沒有答應。”
“所以?我應該謝謝你?”顧茵茵喊着眼淚,細看下,她的嘴唇已經泛白。
鍾情搖頭:“不是的,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
“後悔了?那你能賠我一個孩子嗎?你知道我失去孩子的痛苦嗎?身為一個母親,我連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的那種痛苦嗎?”顧茵茵吶喊着,內心的鬱結彷彿這一瞬間找到了出口,爭先恐後的將她的心撕扯開一條口子,用力的往外鑽。
“你竟然還可以像沒事人一樣邀請我去你兒子的滿月宴,你竟然還可以跟我談論你孩子的父親,你們都不是人嗎?你們都沒有心嗎?你們覺得欺騙和算計很好玩是不是?”說到後面,她已經不知道她說的是鍾情還是夜凌溟了。
“我真的知道錯了茵茵,求求你看在我來坦白的份兒上,這件事情不要跟夜凌溟說好不好?如果你跟他說了,他會一輩子恨死我的,他就不會答應我幫我把夜城撈出來了,求求你,我的孩子需要他的父親,需要夜城,求求你了。”
說到動情處,鍾情拉着顧茵茵的手哀求。
顧茵茵用力甩開了她的手,沒有一絲同情:“我的孩子甚至沒能在我肚子裏多享受兩天母愛,如果不是你,可能她也有機會看一看這個世界長什麼樣子。”
“對不起……對不起……”鍾情除了這句話,像是不知道要用什麼表達悔意。
“對不起如果有用,多好。”如果有用,她希望她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心不要那麼痛。
顧茵茵扶着桌子緩緩往外走。
“我的兒子他快死了!”鍾情在身後吶喊:“是真的,我真的為我所做的一切付出了代價。”
顧茵茵停下了腳步。
“他被檢查出得了一種罕見的病,他活不過一周歲了,所以我才希望能讓夜城出來多陪陪他,讓他在有限的生命里感受到父愛,我求求你去跟夜凌溟說讓他高抬貴手放了夜城一馬吧,他知道的,夜城就算出來也不會奪走他什麼的。”
“作為一個母親,這是我最後能替他做的事情了。”
顧茵茵抬起腳步繼而往外走去。
作為母親,她甚至沒能為她可憐沒有出世的孩子做什麼。
顧茵茵病倒了,在去花盼家的路上就頭痛欲裂。
等到了花盼那裏就開始發燒。
羅娜給她找了退燒藥吃了也不管用,最後甚至暈厥了過去。
嚇得花盼打了120,將顧茵茵送到了醫院。
做了所有的檢查,打了退燒針,這才好轉。
顧茵茵睜眼,看着白色的天花板,不用多猜就知道自己在哪裏。
她動了動身子,覺得渾身都酸軟沒有力氣。
一雙溫柔的大掌伸過來:“不要動,醫生說你要多卧床休息。”
夜凌溟的臉色略顯憔悴,往日一絲不苟的頭髮此刻看起來有些凌亂。
他身上還穿着西裝,領帶打的也很正,看來是從公司趕來的。
顧茵茵沒有說話,任由他將空調的溫度調低,然後幫她把床搖起來。
他將小桌板支好,用保溫桶倒了一碗粥放在小桌板上。
眼神溫柔:“粥是鍾管家燉的,爺爺聽說你病了,特意讓鍾管家燉的粥。”
夜凌溟舀了一勺粥,放在唇邊耐心的吹着,嘗了一下不燙了之後才放在她的嘴邊。
顧茵茵撇過頭去,冷淡道:“我不想喝。”
“乖,聽話,你可以生我的氣,但你不能不吃飯,這樣你吃過飯再生我的氣,好嗎?”夜凌溟輕聲哄着。
顧茵茵卻不肯多看一眼粥:“我不喝,你拿走吧。”
“茵茵,別鬧了,身體是自己的。”夜凌溟擰眉,她身體本來就不好,這樣生病一折騰,再不吃飯可怎麼行。
顧茵茵聽了這句話,看向他,那雙眼睛裏有他讀不懂的絕望:“我在鬧?你認為我在鬧?夜凌溟,你哪來的自信覺得你做的全都是對的。”
“你還在怪我騙了你?顧善美的問題我不是沒有想過跟你說,但我想到你的身體……”
“夠了我不要聽。”顧茵茵抬手間將他手中的粥碗打翻在地。
滾燙的熱粥粘在了夜凌溟的身上,手上,到處都是。
顧茵茵也有些愣住。
夜凌溟忍着怒氣,將手上的粥擦掉,沉聲道:“等一會我讓人再送粥來。”
說完,便出了病房的門。
顧茵茵根本不在乎什麼粥不粥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
顧茵茵的病醫生沒有找到病因,突然高燒然後又恢復了,只能判定為感冒。
不過醫生囑咐讓她多在醫院休息兩天,也好方便觀察。
顧茵茵也沒什麼心思工作了,就在醫院裏住着院。
她不去工作,花盼也跟着沒去,每天都在醫院照顧她。
一個孕婦照顧她一個查不出病因差不多全好了的病人,趙晟肯定就不依了。
幾乎每天他也跟着跑來醫院,叮囑花盼吃飯,好好休息。
今天小兩口又因為她發生了口角。
趙晟將花盼叫了出去:“茵茵現在也沒什麼大事了,醫生都說了只是留院觀察,你沒必要天天過來的,你天天懷着孕開車,我都不放心。”
“你有什麼好不放心的?從家裏到這兒又不遠,大不了下次我打車好了。”花盼反駁。
“不是這麼回事兒,你現在懷着孕,醫院多臟啊,全是細菌,本身孕婦抵抗力就差。”趙晟苦口婆心,他不得不承認,他是重色輕友,他害怕花盼再有個三長兩短,這肚子裏還懷着一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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