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救人於水火
天微微亮，李牧穿戴整齊后出屋，母親正在爐灶旁削土豆。
看着那乾癟的土豆，李牧忍不住皺眉。
“媽，不好的土豆咱就不要了，這麼小你得弄到什麼時候啊？”
他抬手往大筐里摸去，卻發現裏面裝的都是這种放在平常都沒人要的東西。
母親尷尬的擦擦手。
“咱們家只有這種土豆了，地太貧了，種不出來大的。”
李牧聽了有些詫異，在他印象中，家裏的地還是村裡中上的品質，怎麼會種不出來東西呢？
母親嘆了一口氣，這才說明了緣由。
原來自從父親癱瘓后，村裡人就經常欺負母女二人，平常嘲諷兩句也就算了，他們居然盯上了李牧家的地。
一群人整日跑到地里找麻煩，還特意去村長面前說道，會辦事的給村長上了點禮，村長就站出來主持“公道”了。
李牧家的地重新被劃分，只剩下了如今幾畝不毛之地。
難怪一家人都會如此瘦弱，農村人全靠地里的收入生存，恐怕自家的地種出來的東西還不夠一家老小吃的，哪裏有餘錢去吃點好的呢？
“簡直是欺人太甚，我要去找村長算賬！”
李牧冷下臉來，怒氣沖沖的便出了門，任母親怎麼叫也沒回頭。
他還清楚的記得村長家的位置，邁開修長的腿很快就到了地方。
村長家門口人頭攢動，一群人正圍着議論紛紛。
他走上前去，從這些三姑六婆口中知道了他們堵在這的真相。
原來村長的老婆在生孩子，這些都等着蹭點喜錢呢。
李牧破開人群，大步走了進去，村長和自己的大閨女都在院子裏焦急的等待着。
他想上前和村長說說自家的情況，可村長哪裏有心思理他？
還以為他也是來蹭喜錢的，十分隨意的揮手。
“要喜錢的上門外等着去，別在這裏礙事。”
李牧本來就在氣頭上，讓村長的態度弄得更是有些忍不住自己的暴脾氣了，剛準備上前拉對方的脖領子，就見一個胖乎乎的老婦人火急火燎的出來了。
“不好了不好了，產婦大出血了！”
村長李富貴一聽到這個消息，眼前一陣發花，顫巍巍的問道。
“這？那我媳婦？”
李牧看了對方一眼，冷冷的皺眉。
“大出血如果救治不及時，大概率一屍兩命。”
這下子村長是徹底懵了，眼看着就要摔倒，一旁的李昭歌連忙扶着他。
“這可咋整啊，送醫院也來不及了啊！”
救死扶傷本來就是大夫的天性，雖然這個村長不明是非，但產婦和孩子是無辜的。
李牧想到此，走上前去緩緩道。
“村長，我試一試，我盡最大的可能保住你老婆孩子的性命。”
他這話一石激起千層浪，圍觀的眾人立馬議論了起來。
“這人誰啊？從哪冒出來的啊？”
“大夫？看着年紀輕輕的，不像啊？”
“怕不是來胡鬧添亂的吧，現在的年輕人可真是，嘖，逞匹夫之勇呢！”
這時，大夫嚴明也從屋裏走了出來，他聽到了李牧的話，不贊成的搖了搖頭。
“以我行醫多年的經驗來看，產婦基本上是保不住了，村長還是準備後事吧。”
村長的臉色已經變得極為難看，剛剛他還能聽見自己媳婦的呼喊聲，如今已經聽不到了……
“是準備後事還是死馬當活馬醫，這個你看着辦，我也沒有非要救人的意思。”
李牧抱着胳膊，看了一眼村長，讓他快點決定。
李富貴抬頭，看了看眼前這個陌生的年輕人，眼睛眯起。
“後生，你真的有把握？”
李牧勾起唇角，點了點頭。
“沒有十分，也有九分，我對我自己的醫術還是很有把握的。”
李富貴閉了閉眼，一咬牙。
“行，我老婆孩子的性命就交到你手上了。”
李牧點點頭，徑直走入屋裏，大夫對這個敢打包票的年輕人有些好奇，也跟了進來。
內屋已經滿是血腥味，他忍不住皺了皺眉。
針灸包是他一直隨身攜帶的，利落的抖開，摸過產婦的脈搏后，李牧開始施針。
大夫看到他的手法，暗暗吃驚。
沒想到這個年輕人還真有兩把刷子。
血很快就止住了，村長老婆腹中的胎兒太大了，所以無法正常出生，必須剖腹產。
李牧讓嚴明為他打下手，拿出手術刀消毒后，快准狠的劃開了產婦的肚子，血迅速的溢了出來。
嚴明只感覺到自己頭皮發麻，這可不是設備齊全的手術室，這年輕人可真是敢啊！
李牧沉着冷靜的在四周施針，減少了血流量，而後從容不迫的開始吸羊水。
一切進行的都很順利。
李富貴在外面已經急瘋了，他已經有些後悔讓那個不知身份的小子進去了，正當他想進去看看情況的時候，一聲嬰兒的啼哭響徹天際。
“我的天，村長，這是生了？”
村民們面面相覷，沒想到村長老婆真的被從鬼門關拉回來了。
又過了一會，大夫嚴明抱着哇哇大哭的嬰兒出來了，他面上都是激動的神情。
“那年輕人可真是厲害，母子平安啊！”
村長雙手顫抖着抱住了這來之不易的孩子，淚眼婆娑。
那年輕人是自己全家的恩人啊！
李牧將產婦的刀口縫合完畢后，擦了擦額頭的汗，這才從裏屋走了出來。
李富貴看到他萬分激動，直接跪了下來。
“您可真是我們的大恩人，感謝您的救命之恩！”
李牧最受不得這些，連忙將人扶了起來。
“醫生沒有見死不救的，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倒是我有些事情，想要和村長談談。”
村長現在把他奉為座上賓，立馬將人請到一旁落座。
李牧表明了身份，表示想要回自己家被搶走的土地。
李富貴也沒有想到，面前這個高大的年輕人竟然是老李家的那個孩子，心中有些不得勁起來。
說起來，老李家過得不好也有自己的一部分原因，他現在有些怕這個李牧會找自家的麻煩。
見他猶豫，村長的女兒李昭歌忍不住開口。
“爸！李牧大哥救了媽和弟弟，可是我們家的恩人，您猶豫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