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0章 施救
北默腳步一頓,轉身看去,見那姑娘已經癱倒在如花懷裏,身體蜷縮成一團。
於是連忙折返回去,發現那姑娘臉色慘白,冷汗狂流,卻又沒見傷處,忙問如花,“她這是怎麼了?”
如花急的都快哭了,“估計是老毛病犯了,可從來沒這麼嚴重過!”
“我看一下。”北默學過醫,這姑娘剛救過他,沒道理不管。
可如花卻攔住不讓北默看。
北默不解,“你這是幹什麼?”
如花道:“我不許你碰我家小姐。”
北默無語,“可是樣下去她會有生命危險的!”
如花瞬間慌了,“不會吧。”
“什麼不會!你沒看見她的臉已經沒有血色了嗎?”
如花低頭一看,果然,小姐臉白的跟紙一樣。
“行,那你看吧。但我警告你,別想着趁機佔便宜。”
北默懶得理她,蹲下身為那姑娘檢查。
發現她的疼痛部位在下腹,偏右,範圍不大,用手按壓會使疼痛加劇,身體還伴有發熱癥狀。
北默對這種病情再了解不過,對如花道:“她這是急性闌尾炎發作。”
如花一怔,“什麼急,什麼炎?”
“你連這都不知道?”
如花搖頭。
北默無語,“算了,跟你也說不明白,我現在需要熱水,紗布,麻藥,鋒利的小刀,還有一個乾淨的房間。”
“你要幹什麼?”
“想救你家小姐的命,就別問那麼多,照我說的做,越快越好!”
這姑娘的病情非常嚴重,如果不儘快處理,真的會有生命危險。
如花思慮片刻,“好吧,這裏的房間都是乾淨的,你先帶小姐進去,我去找你要的東西。”
說罷,如花體內猛地爆發出一股勁氣,僅憑雙手就拆了馬車,然後翻身上馬,奪門而出。
北默託了一下險些被驚掉的下巴,起身將那姑娘背進其中一個房間。
“你再忍一會兒。”
安頓好那姑娘,北默立刻去院子裏燒熱水。
水剛燒好,如花趕了回來,“你要的東西都在這。”
北默接過如花遞過來的包裹打開,雖然質量欠佳,但也勉強能用。
“進來幫忙。”
北默招呼如花進房,一邊給刀具用燭火消毒,一邊對如花說,“把她衣服脫了。”
“什麼,脫衣服!”如花甚至懷疑自己聽錯。
北默連忙糾正,“不用全脫,把肚子露出來就行。”
可隨即反應過來,那姑娘的衣服款式,沒辦法只把腹部露出來,於是便要用刀去割那姑娘的衣服。
“住手!”如花看不下去了,若非小姐情況危急,估計她能一屁股坐死北默。
北默清楚她心裏想什麼,畢竟男女有別。
可人命關天,也來不及解釋,直接撩開自己的衣服給她看。
如花剛要發怒,就見北默指着腹部的傷疤道:“看見這條疤了嗎?我也得過跟你家小姐一樣的病,已經痊癒了。我現在要做的,就是為她根除這個病。我可以對天發誓,只是治病,絕無其他。”
如花見北默不像說謊,怒氣漸消,皺眉問,“你的意思是,治好病後,我家小姐的肚子上也會留下這樣一道疤?”
“沒錯。”北默如實回答。
如花憂慮道:“可我家小姐最愛漂亮了……”
“怕什麼,她又不會隨便給人看肚皮!”
如花想想也是,畢竟性命攸關,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於是答應讓北默為小姐治病。
北默的動作很麻利,在如花的協助下,用了差不多一個時辰,順利完成了手術。
“好了,等麻醉散的藥效過了她就會醒。切記,一個月內戒酒戒辛辣。”
北默囑咐完,便打算離開。
如花卻攔住了他,“你先別走。”
“怎麼?”
“你幫了我們這麼大一個忙,我們還沒有答謝你。”
“答謝就不用了,我之前惹了點麻煩,我怕他們會找過來。”
“沒關係的。”如花直接去關了院門,擺明不會放北默離開。
北默心裏清楚,如花不是擔心他的安全,而是擔心那姑娘的病,會不會像自己說的那樣痊癒。
於是只好乖乖留下,等那姑娘蘇醒。
麻醉散的藥效不是很強,一個時辰后,那姑娘醒了過來。
如花一直陪着,見她醒了,連忙詢問情況。
在北默手術前,那姑娘已經疼暈過去,所以並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事,還以為是疼勁兒過去了,就要下床。
結果稍一用力,就疼得不行,想要用手去按壓止疼,被如花攔住。
“傷口需要時間癒合,還不能用手碰。”
“什麼傷口?”那姑娘一臉懵。
如花立刻把北默救她的經過說了一遍,還把切下來的東西拿給她看。
那姑娘直接傻了,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一塊血淋淋的東西,“這是從我肚子裏拿出來的?”
“是,一直困擾你的腹痛症,就是它引起的。”
那姑娘聞言,半晌未語。
過了一會兒才問如花,“他人呢,我想見見他。”
如花點點頭,又掖了掖被角,沖門外喊:“那個誰,我家小姐要見你。”
北默聽到如花的喊聲,隨即走了進來,“你醒了。”
那姑娘一看到北默,就想起如花之前的話,略顯蒼白的臉頰,竟浮現一抹緋紅。
“謝,謝謝你啊。聽如花說,要不是你幫我……我可能已經……”
北默微微一笑,“是你先幫的我,如果你不幫我,我也沒機會幫你,你說是吧。”
“嗯。”那姑娘點點頭,“哦對了,我叫魏如雪,你可以叫我雪兒。”
北默揉了揉鼻子,“我叫北默。”
“北默……”魏如雪牢牢記下恩公的名諱。
北默見魏如雪已經沒有大礙,剩下就是恢復,便提出告辭。
“等一下。”魏如雪想起北默之前被人追殺,又一次叫住了他,“能告訴我追殺你的是什麼人嗎?”
北默微微一笑,“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段公子既然能調動城防軍,說明他背後的勢力很大,還是不要拖別人下水的好。
不過魏如雪卻是個軸性子,北默越是不說,她就越要知道,於是給一旁的如花使了個眼色。
如花會意,但卻不想讓魏如雪跟北默單獨相處。
魏如雪又豈會看不出她的想法,輕咳兩聲,催促她趕快走人。
如花沒辦法,只好照做。
如花一走,房間裏就剩北默和魏如雪兩個人。
北默原本是要離開的,可如花一走,魏如雪身邊又不能沒人,想走也走不了,只能留下充當護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