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59章
“欺負人。”
“就許被人欺負,不許我欺負啊?”
“別人可以欺負,你就不可以欺負!”
“那麼壞,等臉好了,我再打成牛頭。”
“你敢?你說的,如果我再被打,就痛打你自己一頓。”
終於沒有鬥嘴聲了,因為四唇相碰,聲音全被堵住了。
家南不敢用地,輕輕地吸吮着她的香甜。
“少爺,少姨娘……啊!”一頭衝上樓的丫鬟猛地被眼前的景象嚇住了,臉一紅,趕緊迷上眼睛。
兩人尷尬地分開,家南非常不高興地問:“什麼事?”
丫鬟的臉紅得象柿子一樣,“少奶奶出事了,她的臉被蜜蜂蟄得腫的好大,痛的不得了。”
“撲哧”一聲笑,家南看了一眼黛兒,嘴角也勾起笑意。
怪不得着丫頭被打還樂歪了,原來早就準備好報復了。
“小丫頭,是你搞的鬼吧?”
“哪裏是我?明明是少奶奶她要搶走我的香粉去驗明有沒有毒啊,誰知道她沒有驗明,就先往自己臉上搽啊,估計蜜蜂把她當花了,哈哈……啊……哈……哦。”得意忘形大笑又扯着痛臉了,苦笑不得的摸樣讓家南莞爾。
“快去傳大夫吧,蜜蜂有毒,免中毒更加不好了,晚點,我和少姨娘過去看她。”家南回頭對丫鬟吩咐着。
當兩人一同出現在郡主住處時,見滿屋子的人都熱熱鬧鬧忙乎着,聽見楚鈺不顧形象殺豬似的大叫,“啊,痛死我了,那天煞的唐黛兒,讓我見到你,我怕你的皮、抽你的筋!啊喲,你輕點,要我死啊?”
黛兒和家南忍俊不禁,偷偷地樂着。
家南給黛兒使個眼色,黛兒會意,急忙擠過眾人,自動站到楚鈺的床前,還沒等她說話,立刻就開口,“啊?少奶奶,你這臉是怎麼了?剛聽說你是用了自己從我拿搶走的香粉,被蜜蜂蟄了,我還不信呢,您不是說拿去驗明是否有毒嗎?怎麼就直接抹您臉上了?”那張古靈精怪紅腫的小豬臉,澄清的眸子閃亮閃亮的,好純潔好無辜的摸樣。
楚鈺一聽她先發制人,反而不知怎麼回答,氣急敗壞忍着劇痛,歇斯底里地大吼:“你,你這個小賤人,你毒害郡主,敢當死罪!來人啊,還不趕快把她給綁了?”
“住手!”大家一聽少爺的聲音,趕緊讓開一條道。
“黛兒的臉是你打的吧?花粉是你命人強行帶走的吧?人家沒有讓你往臉上抹,是你自己趕着帖金,何況這粉里有毒嗎?你那毒是蜜蜂之毒啊,難道說黛兒能招蜂引蝶?”他一連串冷冷的問話,誰都不敢啃聲,眼睛都在兩個原本絕艷的女子臉上掃來掃去。
“這花粉是妾身每天都抹的,想必是少奶奶美若花朵,這蜜蜂把少奶奶當成花了,說明黛兒沒有少奶奶的艷麗容貌。”黛兒還在思死勁說風涼話。
“黛兒,住口!還不快過來給少奶奶賠罪。”
黛兒愕然,呆望了家南一眼,眼眸頓時委屈得要掉眼淚,見家南嚴肅的眼神,不得已上前微微行禮,“少奶奶,奴婢給您賠罪了。”
“哼”楚鈺扭頭不看她。
“跪下!”
眾人都驚訝地望着少爺,他今天是怎麼了?剛還在維護少姨娘,現在變成維護少奶奶了?
黛兒眼淚流了下來,緩緩跪下,“少奶奶,黛兒錯了,請少奶奶原諒,黛兒馬上回去重新制過新的香粉,不知道少奶奶喜歡什麼味道的。”
家南使勁憋着想笑的臉,一本正經地在楚鈺的床邊坐下,“鈺兒,你喜歡什麼味道的?哦對了,我記得你喜歡玫瑰味的,黛兒,你快回去,限你兩天內把玫瑰香粉送過來。”
“妾身遵命。”說完黛兒可憐兮兮地一抹眼淚,轉身就走。
“你……”楚鈺莫名其妙地被二人一唱一和說得插不上嘴。
家南一把握住她指着黛兒的手,放在嘴裏吻了一下,一雙邪魅的眸子含着歉意,深情地凝望着她,“鈺兒,對不起,是我沒有管教好她,別生氣了,當心氣壞身子,趕快把臉治好,我還準備帶你去巡視徽家的各個商行呢。”
楚鈺帶着懷疑的眼光看着他,但聽到要帶她去商行巡視,立刻來了勁頭,“真的嗎?你為什麼……”
家南知道她想說什麼,“你是徽家少奶奶,以後這生意上的事,你也要過問啊,何況你是郡主,肯定也識字會算,也可以幫幫我。”
“不行!”聽到聲音大家都扭頭,見大奶奶神氣活現地來了,趕緊讓開,給大奶奶搬個凳子。
家南眉頭暗蹙,片刻恢復平靜,“娘,您來了?”
為了徽家南並沒有給大奶奶懲戒,關於家南的身世,都一直瞞着其他人,只有黛兒、徽志堅和他自己三人知道。
“恩,家南,你好久沒去看娘了,楚鈺最重要的任務是趕緊給我生個孫子,徽家少奶奶怎麼能拋頭露面呢?”
“娘,您不是也掌管着徽家的帳目嗎?楚鈺作為少奶奶理應要接替您的,好讓您頤養天年。”
“那是的,但還是開支散葉重要啊,鈺兒啊,你說對嗎?”如果不是發生那麼多事,大奶奶還是個慈母,她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家南,所以,家南還是能理解她的心情,但是無法容忍以他們的痛苦作為代價。
最近沁梅又懷孕了,為保護她,專門把她家裏的孩子帶進來做貼身丫鬟,調派了徽志堅身邊跟了5年以上的丫鬟去服侍。
大奶奶手中其實已經沒有了實權,但她不認輸,不想就這樣放棄,因此,她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家南和楚鈺身上了。
楚鈺從來沒有得到家南如此的看重,有些羞澀,紅着臉看了看家南,見他溫柔的眼神,心裏一甜,嬌滴滴地回答:“鈺兒聽娘和家南的。”
“娘,你就別操心了啊,您身體也不好,好好休息。兒子肯定會給你一個白白胖胖的大胖小子的。”
在一邊的楚鈺臉更紅了,她偷偷看了一眼家南,他俊逸非凡、風流倜儻的摸樣其實比她二王兄還要過之而無不及,得之佳婿,也是女子一身的期盼,因此,在心裏面她是不希望徽家被滅的,她只希望唐黛兒被趕出徽家就可以了。
家南感受到楚鈺的眼光,自己的眼神就轉過來,依舊溫柔地凝視着她,她不刁蠻的時候還是很美的,她的美與黛兒不同,妖艷而熱烈。
他伸手,輕輕撫摸着柔軟的肌膚,微微一笑,剪瞳中深深暗埋着厭惡。
眾人見他們情意綿綿,都自動退出,大奶奶越看越喜,也悄悄地帶着丫鬟離開,把空間留給他們。
見大家都走了,“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說完就要起身,卻被楚鈺一把抓住。
她美麗的鳳眼含着委屈,透着嬌媚,瑩光閃動,家南微微一笑,俯身下來在她唇上輕吻一下,剛要抬起身,就被她柔軟的身體抱住,“家南,不要走,留下來陪我。”
無奈家南伸出手把她擁在懷裏,在她耳邊說:“鈺兒乖,商行還有些急事要去處理,我要馬上去,你先養好傷,我們來日方長。”沒有人能看見家南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眼眸冷冷不帶任何情緒,說的話卻溫柔體貼。
楚鈺只好放開他,“那你今晚來陪我。”
“好。”
得到滿意的答覆,楚鈺方破涕為笑,看着家南的背影,悄悄地笑了。
一天上午,家南興緻勃勃地來到郡主閣。
進門就見到楚鈺嘴撅得老高,笑笑走過去,颳了一下她的鼻子,從身後拿出一個錦盒,放在她面前。
“少奶奶,別生氣了,生意上的事把我一拖,十天在杭州回不來,這不帶禮物來給你賠罪了。”
楚鈺這才露出笑容,接過錦盒一看,好漂亮的一隻紅玉玉鐲,欣喜地立刻套在手腕上。
“走,今天天氣甚好,我帶你去外面逛逛,順便看看徽家的產業。”
“好啊。”楚鈺簡直要樂壞了,望着家南俊逸的面容,滿心的幸福油然而生,只要除掉唐黛兒,一切就美滿了,笑意濃濃的眼眸中,閃過一道陰冷。
兩人乘坐着徽家專用豪華馬車,先看了徽家酒樓、再看布坊,楚鈺看到各色比上貢的綢緞都要漂亮的布料,簡直高興壞了,“家南,這些布料怎麼我在宮裏都沒見過啊!”
“宮裏有指定的花色,只是需要一定的質量,而江南人傑地靈,素來擅長變化,徽家布坊每月都會推出新花色,宮裏當然看不到了。”家南驕傲地說。
她興奮地拉着家南撒嬌,“這些布我要做衣服嘛。”
家南溺愛的拍了拍她的小手,“沒問題啊,徽家的還不是你的嗎?”
布坊掌柜過來在家南耳邊耳語,聽完彙報他的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非常生氣地說,“怎麼搞的嘛,為什麼那麼不小心?那損失多少?”
“稟少爺,大概損失了10萬兩,而且因為會拖延交貨,還有三倍的賠付。”管家恐慌地小聲彙報。
楚鈺聽見忙過來問,“怎麼了?”
“哎,你別問了,免得操心,累着身子啊。”家南手扶着楚鈺的柳腰。
“不嘛,你不是說要我接手大奶奶的事嗎?我不知道怎麼管啊?”
家南苦笑,“布坊接了一個大單子,因為要貨緊急,簽了合同,如果不能按時交貨,就陪貨款三倍的賠金,還要交貨,誰知道我們染坊的一位大師傅下錯料,把布色染壞了,光這一筆買賣我們就損失了40萬兩銀子。”
“啊?那麼多?”楚鈺驚呼。
“還好,我們有其他產業,可以用其他產業彌補,不過今年的收益至少少了4層。”
“走吧,我們去船運行看看。”
船運行是徽家最大的產業,因為把握着整個江南的所有水上運輸,也是徽家資金來源最大的一塊。
快到船行,遠遠就見一大群人擠在門口吵吵鬧鬧,兩人趕快趕過去。
船行管事見他們來了,趕快跑過來,“少爺,少奶奶,你們來了。”見他滿頭大汗,眼神慌張。
“什麼事?”
“最近不知怎麼了,我們的船隻要進了海域就被海盜打劫,他們都是貨主,來要賠償的。”
“怎麼那麼大的事,都沒人告訴我呢?”
“稟少爺,我們已經報官府了,正在查,不過這海盜出沒無形,而且官兵也打不過他們,估計只是敷衍我們罷了。”
“那這些貨主的賠償由多少?”
“共是20萬兩。”
“又20萬兩啊?”楚鈺站在一邊,瞪大眼睛,驚叫起來。
家南無奈地苦笑。
“儘快解決吧,不要讓那麼多人在門口鬧,影響不好!”說完,拉着楚鈺就轉身,不想再看這樣的場面。
楚鈺一邊走,一邊不住地回頭,急忙說:“家南,不要擔心,我去和王兄說,讓他派兵保護徽家船隊。”
家南一把把楚鈺抱上馬車,沒有人看見的地方,眼眸一閃,狡黠的笑容停留片刻。
徽家正廳,除了大奶奶外,全家都到齊了。
“爹,孩兒不孝,沒有把徽家的產業管好。”
“哎,這怎麼能怪你呢?禍不單行,咳咳,那現在準備怎麼處理?”徽志堅身體每況越下,表面上基本撒手不管徽家生意了,全部交給家南,實際他與家南、黛兒各自在負責一部分。
楚鈺看着他們面色難看,心裏着急,“不要那麼擔心啊,如果實在困難,王府可以幫助出面。”
家南握了握她的手,“謝謝鈺兒,現在還不需要。”
楚鈺斜眼看了黛兒一眼,她表情冷清,淡漠無視任何人,端坐在一邊,不出聲,心裏暗笑,想必是這段時間被家南冷落了。
尤其徽家生意正遭受大難,有王府支持,就問題不大,因此,家南討好自己也很正常。她心情愉快地望了眼家南,發現他正含情脈脈地看着黛兒,臉色一變,心裏暗想,這狐狸精一定要清掉,要不很難保證和家南的幸福。
黛兒面部表情冷淡,腦子裏一直在尋思着下一步棋,楚鈺已經相信了眼前的狀況,那就可以開始進行下一步動作了。
正想着,白文陵進來了,環視屋內眾人,微微一笑算是行禮。
“徽老爺,門外有人求見。”
“哦,白先生啊,是什麼人?”徽志堅始終都沒有把他當成一個管家看待,他眉宇間的英武令人感覺他不是一般人,所以,對他很是客氣。
楚鈺見到白文陵,一愣,定定地盯着他。
白文陵直接當她透明的,沒有理會她的表情。
“好像是說來談抵押的。”
“哎,該來的還是要來啊。”徽志堅嘆了口氣,“有請。然後看了看黛兒和楚鈺,”你們都回去吧,這都是男人們的事。
黛兒便起身,緩緩行了個禮,退下,轉身過後,嘴角勾起一輪狡黠的笑。
楚鈺嘴一癟,極不情願地說:“爹,雖然生意是男人家的事,可媳婦我是少奶奶,家裏的事理應知道。”
家南溺愛地看了她一眼,把她的小手握在掌里,“爹,就讓楚鈺留下吧,她很聰明,說不定能幫上什麼忙。”楚鈺聽家南稱讚自己,高興地沖他一笑。
“那好吧。”
正說著,白文陵就陪着一位先生進來,一串寒顫后,進入正題。
“徽老爺,您抵押在我那的房契到期了,您看是怎麼處理?”
“爹,這幾天商號和船行、染坊都出了些狀況,可能沒有辦法還啊。”
徽志堅嘆了口氣,很無奈地說:“陳先生,是否能寬容幾天呢?”
“徽老爺,您也知道的,我們的規矩……,我不好辦啊。”
“那就按規矩來吧,也不過是百來間房子,和一些地。”白文陵眼眉一挑,詫異地掃了兩人一眼,暗暗露出一絲不為人察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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