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8章拒之門外
冷家俊誇張地大笑,滿意地看着蕭寒憤怒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一菲,你看到了嗎?我為你出氣了!
蕭寒緩緩直起身子,他忽然邪魅地笑起來,“好,很好。”
說罷,他摔門而出。
冷家俊端起桌上已經冷透的咖啡,悠閑地喝了一口,彷彿根本沒有聽到蕭寒的威脅。
蕭寒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爆炸,這種漫無目的地尋找無疑就是大海撈針。並且,既然是冷家俊出面幫忙,他肯定會把阮一菲安置在一個他絕對找不到的地方,就算是動用所有的關係,也不可能會有結果。
從冷氏醫療集團出來,蕭寒直接回了公司,他迫切需要一個沒有任何打擾的地方。
偌大的辦公室,灰色的窗帘緊緊拉着,光線很暗。蕭寒靠在椅子上,閉着眼睛,看起來像是睡著了。
所有的喧囂和吵鬧都隔絕在了那扇厚厚的門外,這裏是他一個人的世界,誰也進不來。
他曾經一直生活在自己的世界中,開心,快樂,或者悲傷,只有他一個人知道。他討厭別人打擾他的生活,更討厭他們的肆意干涉。
所有想關心他的人都被他拒之門外,他告訴自己,不能對任何人動情。感情是這個世上最柔軟的牽絆,他身邊有太多因為愛情而萬劫不復的人,他不允許自己像他們那樣。
直到阮一菲的出現,她帶着掠奪的氣息,霸道地闖入他的生活。他極度抗拒,用盡各種方式折磨她,可她就像是一朵盛開在沙漠中的花朵,就算沒有一點水分,也拚命想要存活。
愛情的種子一旦發芽,哪怕沒有陽光,也會不可抑制地瘋長。他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太遲,他成了那個最先動情的人,儘管有些不可思議,儘管他不能接受,該發生的已經發生,他無力挽回。
阮一菲,她在不知不覺間走進蕭寒的心裏,讓本來冰封的湖面一點點融化。
就在蕭寒為此暗自高興的時候,她突然以這樣決絕的方式告別,離開他的視線,逃到他找不到的地方。
原來,一切不過是自作多情,她從來都只是在利用他。當初她費盡心機,以季靈晨的身份來到他的身邊,只是為了救她的母親。而現在,她的母親沒有希望再醒來,他就失去了利用價值,她便毫不留情一腳踢開他,就像只是踢開令人噁心的垃圾。
蕭寒緩緩睜開眼睛,他的眼中閃着暴戾的光,深切的仇恨讓他完全失去理性。
他的目光落在桌子上一堆文件上面,那裏躺着冷氏醫療集團和阮氏的基本情況,精確地分析了兩家企業的近況,以及各自的漏洞。
蕭寒懶洋洋地拿起資料,隨意翻看了幾頁,嘴角微微上揚,露出邪惡的笑。
他拿起桌上的電話,幾個電話撥出去以後,蕭寒再次靠在了椅背上,他瞧着二郎腿,不自覺地搖晃。
蕭寒從來都不是善類,只有在阮一菲面前,他才有那麼一點點仁慈之心。既然阮一菲對他無情,他又何必再堅持那可笑的仁慈?
冷家俊有膽子幫助阮一菲逃跑,他就該料到會有什麼樣的下場。至於阮氏,那是阮一菲曾經的家,礙於她的面子,他一直沒有收拾阮母和阮莫琴兩個人,現在,是時候了。
阮一菲,不知道你準備逃跑的時候,有沒有設想過會有這麼一天,我就是要毀掉,毀掉幫助你的人,毀掉你曾經守護的東西。
蕭寒望着那一片虛無,在心裏告訴阮一菲,這就是她選擇離開的代價。
“叮鈴鈴……”
放在桌上的內線電話響起來,他看了一眼,是在外面的連君雅打來的,可能是有什麼事情需要他的指示。
“什麼事?”他拿起電話,問道。
“蕭總,衛總監在外面。您看,您見嗎?”
連君雅知道蕭寒的心情不好,她問的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點燃蕭寒心中的火,後果不是她能承受的。
“讓他進來。”蕭寒淡淡回答,撂下電話。
衛總監名叫衛忠,是公司的財務總監,也是蕭寒的門徒中真正可以算得上朋友的人。如果說,這個世上還有人值得信任,那這個人就只有衛忠。
衛忠眉清目秀,俊美異常,是和蕭寒完全不一樣的人。蕭寒如果代表黑暗和絕望,那麼衛忠給人的感覺就是陽光和希望。
“坐。”蕭寒還是靠在椅子上,漫不經心地讓衛忠坐下。
“怎麼樣?拿下冷氏和阮氏沒有什麼大問題吧。”
蕭寒終於坐直身子,從煙盒中抽出一根煙,點上,猛地吸了一大口。
衛忠看到他這個樣子,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卻也清楚,蕭寒的心情差到了極點。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怎麼突然要拿下冷阮兩家?”
衛忠的聲音溫潤好聽,像是山中的一泓清泉,讓人忍不住靜下心來。
“沒事,那兩家早已經是囊中之物,不過提前執行罷了。”
蕭寒眯着眼睛,吐着煙圈,在升騰的煙霧中,他好像隱約看見阮一菲溫柔恬靜的容顏。這讓蕭寒一陣煩躁,他狠狠將還剩大半的香煙摁滅。
“這不是宗主你的作風,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
衛忠有些擔憂地看着情緒不穩的蕭寒。他做事向來冷靜,遊刃有餘,現在這樣,確實太過反常。
蕭寒站起身,走向落地窗邊,俯視着底下如螞蟻一般移動的人群。
“你照我的意思去辦就好,不要問那麼多。”
蕭寒的聲音很冷,衛忠聳肩,微笑着點頭。
“好,我去辦,宗主你等着好消息吧。”
說罷,衛忠走出辦公室。
又只剩下蕭寒一個人,周圍安靜地可以聽見他自己的呼吸聲。他從來不會將心事告訴其他人,哪怕這個人是他信任的衛忠。不是他不想說,更多的是他不懂要如何開口。
蕭寒重新回到座位,拿過桌子上的文件,一份份認真翻閱。現在,他需要大量的工作來麻痹自己,使自己不再想起阮一菲,不再想起他那荒唐的真心。
阮一菲乘坐的飛機終於降落在不列顛洛杉磯機場。她對這裏並不陌生,以前寒暑假的時候,媽媽會安排她們姐妹出國旅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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