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抬手就是一巴掌
壽宴舉辦的地點並不是在什麼大酒店，而是顧家唯一一棟拿得出手的老宅子。江南水鄉的園林設計，放到兩百年前也是大戶人家了。
“我們就這樣兩手空空的來，是不是不太好？”李空寒小聲問道。
顧小桑滿不在乎道：“人來了就行，反正奶奶用不到，最後還不是要鑽進大伯的口袋，何必便宜別人？”
李空寒點點頭，心中瞭然。
“等會兒你別亂來，今天所有親戚都會到場，免不了對我冷嘲熱諷，你就當沒聽見，我自會處理。”顧小桑提醒道。
“好說。”
兩人來到客廳，顧家的親戚幾乎已經全部到場，歡聲笑語此起彼伏，熱鬧非凡。
“小桑，你可算來了，剛才跑哪裏去了？”
“今天奶奶生日，你等下可別又到處亂跑，奶奶心臟不好，見不着你這個寶貝孫女會很傷心的。”
“你剛才跑出去該不會是去給奶奶準備什麼驚喜了吧？”
親戚們笑臉盈盈，熟絡地和顧小桑打着招呼，完全不像要對她冷嘲熱諷的樣子。
這讓李空寒覺得有些奇怪。
不過這也不算什麼壞事，老人過壽的大喜日子，和和氣氣的也挺好。
但他很快就發現自己錯了。
“顧小桑，今天奶奶生日，你就這樣空手而來？”
說話的是大伯顧海的大女婿趙王孫。
在來的路上，顧小桑就和李空寒說過，親戚里有哪幾個特別針對自己。
首當其衝的，就是這個趙王孫。
這小子和之前的那個楊飛宇幾乎是一路貨色，為了顧小桑手中的股權一門心思想要把她給娶了，結果顧小桑油鹽不進，最後只好退而求其次娶了顧海的大女兒。
這種求而不得讓趙王孫對顧小桑充滿了怨恨。
本來顧小桑曾經患過人格分裂這件事兒沒幾個人知道，最後就是被這貨搞得滿城風雨才人人皆知的。換句話說，顧小桑在天海市的名聲，就是被趙王孫一手搞臭的。
“當然不是空手。”
顧小桑把身後的李空寒推到眾親戚面前，“這就是我送給奶奶的八十歲大禮，顧家的上門女婿！”
“就他？一個渾身上下連件帶商標衣服都沒有的小白臉？憑什麼入贅我顧家？！”
趙王孫對顧小桑的話嗤之以鼻，“顧小桑，你腦子有問題大家都知道，平常我們讓讓你就算了，但你也不應該在奶奶的壽宴上發瘋胡鬧啊！”
“這是結婚證，剛領的，看清楚了。”
顧小桑面無表情的將小本本打開遞到趙王孫眼前。
當眾親戚看到結婚證上赫然寫着李空寒和顧小桑的名字之後，頓時炸開了鍋。
“這證是真的！顧小桑竟然真的結婚了！”
“李空寒？這名字沒聽說過啊，我們天海什麼時候多出了個李家？竟足足比小桑小了三歲，他們是什麼時候搞上的？”
“看着還挺面生，該不會是外地來的打工仔吧？不知道情況就被顧小桑包養了？”
“真看不出來顧小桑長得還挺清純的，結果還好這一口，不愧是腦子有點問題的人……”
本來趙王孫看到結婚證的時候，積壓已久的不滿與怨恨差點就要爆發了，可當他聽到周圍有些親戚極為難聽的風言風語后，他心中頓時樂開了花。
趙王孫嗤笑一聲，語氣鋒銳道：“顧小桑，不是我這個做大舅子的說你，你畢竟是顧家的人，干出這種老牛吃嫩草的事兒，就不怕丟人嗎？”
“老公，你話怎麼能這麼說呢？要體諒我們的小桑妹妹啊。”
陰陽怪氣的是趙王孫的老婆顧清媚，雖然身材極好、姿態妖嬈，漂亮的臉蛋上卻充滿了刻薄，“她畢竟都二十七八的人了，如狼似虎的年紀，找個野男人享受享受魚水之歡在正常不過。如果見一個咱們就要說一個，好心被當做驢肝肺不說，誰知道這是她第幾個姘頭啊，累都要累死！”
顧清媚話音剛落，幾個不懷好意的親戚還沒來得及添油加醋，一個響亮的耳光聲卻忽然響起。
“啪！”
嘈雜的客廳一瞬間竟安靜了下來。
動手的不是別人，而是那個在親戚眼中向來逆來順受的神經病，顧小桑！
顧清媚捂着自己微紅的右臉，不敢置信地看着甩了自己一耳光的顧小桑，聲音顫抖道：“你……你竟敢打我？！”
顧小桑若無其事的拍拍手，語氣冰冷道：“我不止能夠打你，更過分的事我也做得出來。你可別忘了，我是神經病。”
“瘋……瘋子！”
直到這個時候，眾人才反應過來，顧小桑好像已經不是之前那個任人宰割的羔羊了，一種莫名的恐懼情緒在沉默之中迅速蔓延。
她現在既然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打人，誰又能保證她等下就不會做出更過分的事情？
顧小桑可是神經病啊！神經病殺人那都不用負法律責任的！
整個客廳安靜的可怕，唯有顧清媚的抽泣聲不時響起。
她是真被顧小桑嚇住了。
眼瞅着氣氛不對，李空寒忽然意識到自己剛才配合顧小桑外放的氣勢有些過頭，連忙出來打圓場。
好好一場壽宴，氣氛搞得太僵也不是個事兒。
他很自然的摟住顧小桑的肩膀，對親戚們笑着揮揮手：“大家不要停下來啊，該吃吃該喝喝，不要拘束嘛，就當是自己家。小桑今天只是沒吃藥而已，等下吃了葯就好了。”
話雖如此，就算李空寒早就將氣勢收了回來，一眾親戚還是有些緩不過來。
眼見氣氛即將降至冰點，李空寒決定豁出去了，“看大家的興緻都不是很高的樣子，要不我給大家表演個才藝吧？”
可能是李空寒長得比較有親和力，也可能是氣勢的影響已經完全消失，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開口打破了僵局，朝着李空寒怯生生道：“什麼……才藝？”
“魔術。”
李空寒臉上帶着神秘的笑容，來到小女孩面前，也不見他有什麼多餘的動作，只是打了個響指，一束香水百合就這樣憑空出現在他手中。
李空寒將香水百合遞給小女孩，笑道：“怎麼樣，喜歡嗎？”
“哇哦——大哥哥好厲害！馨兒喜歡。”
瓷娃娃般的小姑涼眉眼彎彎，對這束再普通不過的香水百合喜歡得不得了。
但很快，那個不和諧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只不過這次針對的對象從顧小桑，變成了李空寒。
趙王孫惱怒道：“你是來搞笑的嗎？奶奶的壽宴可不是給你用來表演江湖雜耍的！”
沒了李空寒的氣勢威壓，他立馬就回過了味兒來，自家老婆當著這麼多親戚的面竟然給顧小桑打了，這口氣他怎麼可能咽的下去？
顧小桑你是神經病你無所畏懼是吧，那我就來好好羞辱羞辱你這個不知從哪找來的小白臉！
然而，面對趙王孫的嘲諷，李空寒直接選擇了無視，他挽起顧小桑的胳膊，笑道：“走吧，我們去見奶奶。”
趙王孫沒料到李空寒也是個油鹽不進的主兒，頓時急了眼，一個箭步衝到兩人面前指着李空寒的鼻子，大聲說道：“李空寒，今天是奶奶的八十大壽，你一個剛進門的女婿，這樣兩手空空的去見奶奶，合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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