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我知道你是……陸伽深
等到房間的門關上,南池的臉才慢慢抬起來,紅唇抿緊。
說不上來這種感覺是不是難過,只是失落肯定是有的,陳楚姍到底是他深愛的女人,怎麼可能做到真正不在乎呢?
南池坐了一會準備離開,她剛站了起來整個身體瞬間跌坐回去沙發里。
南池手指按着額頭,覺得渾身上下似乎很不對勁。
熱熱痒痒的,在她的血液里流竄盪開,前所未有的陌生感覺。
她扶着額頭用力地搖晃了幾下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可異樣只會越來越強烈,沒有要驅散的意思。
她往身上的口袋一摸,她的手機……不見了!
剛才還在她身上,難道是去洗手間的時候忘了拿?
來不及思考更多她連忙趁着自己還有點意識腳步虛浮地走到了門口,手觸碰到門柄,轉了轉,發現無論怎麼用力都擰不開。
門被鎖了!
就算她未經男女之事,也沒有涉獵過這方面的知識,但她還是能從身體散發出來的感覺分辨出來。
她被下藥了……
是誰給她下藥?有什麼目的?
慌張之際,她看到床頭那裏有固話,她費力地走到床邊拿起電話筒,手指按下她熟悉的號碼。
可直到嘟聲結束電話還是沒有被接通,她想起他臨走前說的那句有什麼事打給他,現在卻不接,陳楚姍的電話甚至都不是她本人打給他的他就一刻都等不了趕過去。
是不是這樣的鮮明對比才能體現出她的諷刺!
裴易霖沒有接她的電話,南池蹙着眉心,手指按了另外的十一位號碼,幸好她這兩天閑來沒事把他的號碼背誦了下來。
電話很快被接通。
男人平淡的噪音,“大小姐。”
南池連一個多餘的字眼都沒有就直接說,“陸伽深,你上來301房間。”
說完她就把電話掛了。
她坐在床邊的白色地毯上,雙手揪住胸前的衣服,想要緩解些什麼,卻分明什麼都緩解不了。
她像是陷入了一個未知的陌生世界裏。
她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感覺,好像身上有無數只蟲子在咬她的皮膚血管,並且全部都集中到了一處。
讓她覺得十分難受。
然後在這等待的時間裏一點一點地加深,漸漸地蔓延出更加讓她無法忍受的燥熱,快要把她燒死了。
十分鐘過去了,陸伽深怎麼還不來?
焦慮跟火熱讓她幾乎不能控制自己。
她咬了咬牙,不能再等下去了。
南池努力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走進去浴室,將水龍頭擰開放到最大,她整個人連衣服都沒有脫就坐了進去。
初秋的天氣不算是很冷,可她的身體沉浸在冷水裏還是感覺到一股徹骨的冷意,尤其是跟她體內的滾燙相衝着,冰火兩重天。
陸伽深踹開房間門,沒有看到她的人,繼而看向虛開的浴室門。
他走過去,手推開。
裏面,女人穿着衣服閉着眼睛,整個身體都被泡在浴缸里,水龍頭沒有關,仍是有源源不斷的水從浴缸裏面溢出來。
他邁開長腿走進去,連伸手試水溫都不用就可以判斷出來,水是冷的,不是溫的。
南池一張巴掌大的小臉映出不正常的酡紅,黑色的髮絲貼着她的臉頰,有水珠順着她的下巴往下流。
美人出浴的景色,落魄而美麗。
陸伽深站在距離浴缸半米外,皺眉喚她,“大小姐。”
南池的眼睛打開一條縫隙,視線裏面全是朦朧,只是隱約憑藉著感覺知道他是陸伽深。
他終於來了。
處在高壓中的神經不知為何微微一松,雖然她不知道自己讓他過來有什麼作用,但至少能讓她覺得放心。
“……你為什麼這麼慢?”
她開口聲音帶着沙啞跟嬌柔,讓原本的質問底氣不足顯得更像是在嬌嗔。
陸伽深自然是能察覺到她的異常,“您怎麼了?”
男人的聲線偏低沉冷靜,落在南池的耳朵里竟然覺得好聽極了。
她睜大了眼睛朝他望了過去,男人的五官俊美立體,不像她認識的那群貴公子般風度翩翩,卻有種無法用語言描述出來的吸引力。
她的思維已經被藥性剝奪得沒有剩下什麼理智了。
“我……”
她發出來的聲音似乎無法構成正常的語句。
陸伽深在浴缸面前蹲了下來,跟她的目光持平,“您說。”
一隻白皙柔若無骨的小手卻毫無徵兆地纏上他的脖子,女人的聲音嬌弱動人,“我被下藥了……”
南池覺得好熱,到處都好熱。
她盯着他的唇,覺得他的唇形好好看,他的臉也好好看,鬼使神差的,她勾着他的脖子想要親了下去。
在即將貼到他的唇那一刻,陸伽深的眸色微動,突然把她扯開。
南池眼睜睜地被他推開,落回水中,得不到的感覺讓她愈發覺得空虛起來。
她的聲音都快要哭了,“你幹什麼啊,你快點過來,讓我親一親,一下下就好……又不會少一塊肉……”
陸伽深看着她這副神志不清的模樣,面不改色地道,“大小姐,您看清楚我是誰。”
她咬着唇,好像很辛苦,“我知道你是……陸伽深,我的保鏢……”
陸伽深的眉頭狠狠皺起來,深邃漆黑的眼眸盯着她,喉結上下滾動,慢慢沁出了墨色。
南池的美毋庸置疑,此時的她媚眼迷離,少女的清純跟女人的嫵媚被她矛盾演繹了出來,卻不見任何違和。
他突然伸出雙手從水裏把她抱了出來。
南池睜大瞳孔,“你要做什麼?”
她本來以為呆在冷水裏很難受,結果她從水裏出來后就更難受了。
她想要他親她,但他抱她出來她又覺得怕了。
他難道是真的想要……
陸伽深抱着她,淡然地說,“大小姐,送您去醫院。”
在聽見醫院這兩個字的時候,南池恍然大悟般地清醒了過來。
她的唇都被她自己咬得快出血了,身體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什麼原因一直在發抖,她的手指攥着他襯衫胸前的衣料,似乎這樣能攥住一些什麼支撐。
“……我不能去醫院,一去醫院我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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