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
“姐姐是不是討厭我了？”傅妄垂眸,聲音沉悶。
簡瀾下意識反駁：“沒有，我只是——”
頓了頓,她舔了舔唇,小聲說：“只是身體不舒服。”
簡瀾現在最慶幸的，就是明天要去拍的電視劇不是愛情片，不然她現在這個狀態,真的拍不了。
傅妄試探地去碰她的手。
簡瀾還是躲開了。
“給我點時間,弟弟乖。”
傅妄微微頷首，只是眉眼微垂,心情明顯不太好。
已經習慣了跟她的觸碰,這時候突然要保持距離,他很不適應。
不能抱着她,不能親她。
他不開心。
簡瀾戴着手套,輕輕揉了揉他的頭髮,不太熟練地安撫：“傅老師別生氣了。”
傅妄抬眸，看到她眼中的擔心和愧疚，他心裏的褶皺奇迹般地被撫平了。
沒什麼比瀾瀾在乎他的感受,更讓他感到滿足。
就算不能觸碰也沒關係,只要她心裏有他就好。
“嗯,我等着。”
他彎唇,笑容乾淨,漂亮的眼睛裏盛滿了細碎的光。
“姐姐還有糖嗎？”
簡瀾又拿出一顆糖,撕開糖紙,餵給他。
兩個人坐在長椅上，像普通情侶那樣，說著生活中的瑣事。
“明天上午我就走了,不過《魔法研究員》馬上開播了,你有時間可以看看。”
“嗯，姐姐，那我周末去找你。”
猶豫了下，簡瀾還是答應了，“行，你來的時候，提前給我打電話。”
臨走的時候，傅妄把家裏的鑰匙給了她。
“嗯？”簡瀾挑眉。
“我中午回不去了，姐姐能幫我喂貓嗎？”他中午有課，暫時走不開。
其實他可以打電話讓朱助理做這件事的。
但是瀾瀾心情不好，他想着，或許有大花二花陪着她，她能開心一些。
“好啊。”
簡瀾欣然答應。
回去以後，簡瀾用能量藥劑泡開麥片當做午飯。
收拾好明天要帶的行李，她打開了傅妄的家門。
簡瀾打開貓籠子，抱着大花二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心情很放鬆。
跟軟乎乎的貓貓待在一起，什麼煩惱都忘在腦後了。
過了會兒，兩隻貓閑不住，開始在屋裏亂跑，一不小心就闖進了傅妄的卧室。
簡瀾擔心傅妄不允許貓上床，就趕緊跟進去，把大花二花抱了出來。
正準備關上卧室門，她的餘光忽然看到了床上的一個東西。
她之前給大花二花買的，據說被抓破丟掉的抱枕，現在正好好地躺在床上。
簡瀾有些想笑，隨手拍了張照片，發給傅妄。
“貓咪跑進卧室，我抱它們出去的時候，在床上看到了這個。”
“傅老師是不是該給我個解釋？”
傅妄剛一下課，就收到了她的消息。
看到那張照片，他耳根發熱，臉色因為尷尬而有些不自在。
他抬手摸了摸後頸，乖乖道歉，“對不起姐姐，我沒把抱枕給貓用。”
剛把這行字發過去，那邊就發來了一條語音。
傅妄點開，她帶着笑意的聲音傳了出來：“你怎麼連貓的東西都搶啊。”
聲音很甜，語氣寵溺又親昵。
跟在傅妄身後的女生瞬間停下腳步，不小心發出了一點聲音。
傅妄這時候才察覺到身後有人，回頭看了一眼，冷淡問：“有事？”
“傅老師，我有個問題想問您。”她支支吾吾地說道。
“說。”傅妄把手機放進口袋。
女生絞盡腦汁想了個問題。
是那種很基礎的問題，上課講過很多遍的。
傅妄耐着性子講解清楚，聲音不含感情，平靜無波，像是個機械人。
說完就準備離開。
“傅老師。”女生又開口攔住他。
傅妄回身。
“那個，我能不能加一下您的微信，以後有問題在微信上問您？”女生臉紅得都能滴出血來。
“有問題可以發郵件，或者找助教。”
他每天都會處理郵件，發微信和發郵件是一樣的。
而且學生有什麼問題，一般都會先找助教，助教解決不了的，再轉發給他，這樣也能節省時間，提高效率。
“我能去您的辦公室找您嗎？”
“我不經常在。”
傅妄說的是實話，他大部分時間都在實驗室，或者在外面開會，很少在辦公室待着。
而且他並不覺得，一個課都不好好聽的人，真的有這麼求知若渴。
眼看着傅妄又想走，女生忍不住又喊了他一次。
這次傅妄的臉色已經不太好看了。
“傅老師，剛才，剛才那個是您的女朋友嗎？”
“我太太。”
說完，傅妄轉身離開。
女生留在原地，想到自己剛才的主動，十分後悔。
她點開宿舍小群。
【啊啊啊傅老師居然都結婚了，好尷尬，早知道我就不過來要微信了。】
【他老婆的聲音好好聽啊，感情也很好的樣子，我好酸。】
回到辦公室，放下東西，傅妄點開了簡瀾發來的好幾條語音。
然後手機里就傳來了一陣陣的貓叫聲。
“喵嗚，嗷嗚。”
傅妄每條都聽了。
最後一條是簡瀾自己的話，依然帶着笑意，“看吧，大花二花都生氣了。”
傅妄點開手機下面的語音鍵，也發了條語音過去。
簡瀾正在擼貓，聽到動靜，毫不猶豫地點開。
“姐姐，你為什麼給貓買抱枕，不給我買？”聲音有些懶散，尾音拖長，有些撒嬌的意味。
“給你買？你都多大了啊。”
“今年三歲。”傅妄的語氣很認真，完全不覺得自己這麼說有些丟臉。
聽到這個回復，簡瀾沒忍住笑出了聲。
一想到他一本正經地發來這條語音，她就很想笑。
“好啦，放床上看看可以，但是不準抱着我的抱枕睡覺，聽見沒？”
“不然太羞恥了。”
傅妄乖乖答應。
不過他會不會照做，簡瀾就不知道了。
她在傅妄的房子裏帶貓玩了一下午。
在大花二花的帶領下，她基本上把所有房間都去了一遍，只有卧室旁邊那個房間上了鎖，進不去。
簡瀾覺得有些奇怪，就發微信問他。
“弟弟，你家裏怎麼還有個房間鎖着門？”
明知道她可能只是隨口一問，傅妄的心還是提了起來。
那個房間裏的東西，絕對不能讓瀾瀾看到，他得找個時間把裏面的東西都處理了。
他很快想到了一個很好的借口。
“裏面放了藥劑，怕貓碰到。”
簡瀾沒再往下問。
跟貓咪們玩累了，她抱着大花二花，躺在沙發上睡覺。
後來是被傅妄開門的動靜吵醒的。
“弟弟你回來了。”她躺在沙發上，一邊躺着一隻貓，懶洋洋地看向他。
像是個耽於美色，不務正業的女皇。
“怎麼不去床上睡？”傅妄在門口換好拖鞋，扯開了最上面的兩枚襯衫扣子。
簡瀾眯着眼睛，“你家只有一張床，我總不能去你床上睡吧？”
房間倒是多，但是床只有一張。
“為什麼不能？”
傅妄隨意地說著，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喝了口水。
那是簡瀾用過的杯子。
“......”
簡瀾無話可說，最後紅着臉罵了句：“小流氓。”
“姐姐，我只是擔心你在沙發上睡覺不舒服。”傅妄勾唇輕笑，伸手摸了摸貓頭。
他這麼說，倒是讓簡瀾有些不好意思。
她正準備說自己誤會了，就聽到他接下來又說了句：“但我確實也想跟姐姐一起睡。”
行吧，她就知道這個臭弟弟滿腦子帶顏色的廢料。
“想得美。”
*
第二天，簡瀾坐飛機去外地拍攝。
這次新劇的女二是齊天媛，之前拍《九天靈霄傳》的時候有合作。
不過上次齊天媛是女一，這次換成了簡瀾。
齊天媛對此毫無芥蒂，依然跟她關係很好，一到休息時間，就跟她坐在一塊說話。
“瀾瀾你看微博了沒，最近簡芸一直在跳，瘋狂拉踩你的電影。”
簡瀾點頭，“看到了。”
“還有兩三個月才上映呢，也不知道她在急什麼。可能是好不容易撈到個電影角色，恨不得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吧。”齊天媛笑着說。
當時《刀尖情緣》和《胭脂醉》還因為簡瀾和簡芸的個人恩怨上過熱搜。
拍完綜藝，簡芸對簡瀾的敵意更重了，所以最近一直在網上舞。
簡瀾懶得理。
這兩部電影本來就不是一個檔次的，她給眼神，就是在給簡芸熱度。
就讓簡芸一個人跳去吧。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這時候，男二號走過來，有些羞澀地跟簡瀾要了個簽名。
他走後，齊天媛坐在簡瀾身邊，看《魔法研究員》。
“瀾瀾，你跟談蕭這段吻戲真的太撩了，我看得臉紅心跳。”齊天媛捂了下發燙的臉頰，興奮地說道。
簡瀾過去看了眼，是她被談蕭按在牆上親的那段，看上去很逼真，完全想不到是借位拍的。
想到傅妄可能也在追她的劇，簡瀾舔了舔唇，猶豫地問道：“你，拍吻戲的話，你男朋友會吃醋嗎？”
齊天媛有個圈內的男朋友，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
她不是很有野心的人，所以也不在乎公佈戀情會影響事業。
“會啊，他可小氣了，我拍一場吻戲，回去他得親我十次。”齊天媛嘟起嘴巴說道。
這時候，齊天媛的男朋友給她發消息。
齊天媛也不在意簡瀾在這，直接把手機放到嘴邊發語音。
“我在休息呢，親愛噠。”
“不累，一點都不累，你不用來看我啦。”
她的聲音很嗲，一直在撒嬌，明顯跟男朋友感情很好。
到後面，兩個人直接打起了語音電話。
簡瀾在旁邊看着，神色若有所思。
她面對弟弟的態度，好像有點太冷漠了。
等齊天媛掛斷語音電話，她又問：“你平時跟你對象怎麼聊天啊？會不會覺得打字溝通很奇怪？”
“不會啊。”齊天媛大方地給簡瀾看他們聊天記錄。
沒什麼重要的話，基本上都是沒營養的對話，類似於你在幹嘛，吃飯了嗎這樣。
簡瀾注意到，齊天媛會發很多可愛的表情包，這樣看上去態度就會比較親昵。
“你能把這些表情包發我一下嗎？”
“行啊。”
齊天媛把表情包發給她。
簡瀾沒細看，全部存下，還下了一大堆可愛的貓咪表情包。
晚上忙完事情，她點開跟傅妄的對話框。
“弟弟吃飯了嗎？”
然後發了個熊貓頭表情包。
傅妄過了會兒才回復，“吃過了，剛才在洗澡，沒看手機。”
看到瀾瀾發的表情，他有些疑惑。
以前沒怎麼見她發過表情包。
簡瀾想了想，又說：“我也吃過了，正在躺着休息，弟弟看我的劇了嗎？”
又一個表情包。
傅妄：“看了，看到吻戲了。”
簡瀾：“都是借位拍的，沒真親，弟弟別生氣啊。”
傅妄：“還是有點生氣。”
簡瀾：“小醋精。”
她想挑個安撫的表情，一個手滑，不小心發出去了“信不信讓你下不了床.jpg”的表情包。
發出去，簡瀾才發現發錯了。
她趕緊長按表情，正想撤回，卻不小心點到了刪除。
表情消失在了對話框裏，但是對面還是能看到的。
簡瀾：......
她的手有自己的想法。
簡瀾胡亂抓了抓頭髮，正在想如何補救，那邊傅妄的電話已經打過來了。
看着屏幕上跳動的兩個字“弟弟”，她尷尬得簡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猶豫了一會兒，她還是選擇了接通。
接通電話，傅妄一直在沉默。
簡瀾依稀能聽到他的氣息聲。
“怎麼了弟弟？”她決定裝作什麼都沒發現。
“姐姐的表情包哪來的？”傅妄的聲音低沉磁性，聽不出喜怒。
簡瀾總覺得像是他湊在自己耳邊說話，耳根略微發燙，下意識把手機拿得遠了一些。
“我跟別人要的，剛才，剛才沒注意發錯了。”
她強自鎮定，只是越往後，聲音就越低。
傅妄又沉默了一會兒。
他再次開口的時候，聲音聽上去似乎有點失望。
“我以為那是姐姐的真心話。”
“你想什麼呢？”
“想姐姐。”傅妄老實地回答。
這句話本身沒什麼問題，但是剛才他們還在討論下不來床的表情包，這時候聽到他這麼說，簡瀾的想法不受控制地想歪了。
單純的想她，還是想睡她？
“都想。”
傅妄回答的時候，簡瀾才發現，剛才不知不覺中把心裏話給問出去了。
他居然敢說都想。
“小流氓。”簡瀾覺得臉很熱，不知道是因為尷尬，還是因為害羞，亦或是兩者都有。
“是姐姐先撩.撥我的。”傅妄拖長尾音撒嬌，聲音有些沙。
頓了頓，他突然啞着嗓子問：“姐姐能不要掛斷電話嗎？”
“嗯？怎麼了？”
“我想去一趟浴室，”傅妄喉結緩緩滑動，舔了舔唇，不急不緩地說道，“想聽着你的聲音。”
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這麼露.骨地表達自己的慾望。
“想都別想。”簡瀾瞪圓眼睛，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他真是越來越過分了，什麼要求都敢提。
“姐姐，求你了，就一次。”
簡瀾用手背碰了下臉，果然燙得不行。
“你別太過分。”
“我不會太過分的，姐姐，你答應我吧。”
在傅妄的軟磨硬泡下，最後簡瀾還是答應了。
她聽到那邊有走路，關門的動靜，隨後是......解皮帶的聲音。
這個時候簡瀾已經有點想退卻了。
但是都答應了，總不能言而無信，只能硬着頭皮繼續。
她戴上藍牙耳機，把手機丟到一旁，把沙發抱枕緊緊地抱在懷裏。
很快，那邊傳來了壓抑的喘息聲，低沉又性感。
聲音傳來的一瞬間，所有血氣都在往上涌，簡瀾的臉瞬間紅透了。
她把腦袋埋進抱枕，聽着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劇烈。
其實電話那邊，傅妄躺在床上什麼都沒幹，只是故意發出曖昧的聲音。
過了兩三分鐘，簡瀾再也聽不下去，快速說了句：“我臨時有事，先掛了。”
她紅着臉掛斷電話。
傅妄看着已經黑掉的屏幕，嘴唇彎起，笑得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壞孩子。
他才沒那麼下流呢。
但是逗姐姐玩很有意思。
*
這天，簡瀾拍完戲準備回酒店。
經過附近一個小巷的時候，她突然被人拽了進去。
原本打算喊人的，可是看到易時的一瞬間，簡瀾改變了主意。
“你想幹什麼？”她壓下心裏翻滾的情緒，聲線冷凝。
易時正準備捂住她的嘴巴，見她這麼“配合”，決定不多此一舉了。
“簡瀾，你是不是已經把我忘了？”易時盯着她，眼裏帶着狂熱的愛慕。
“你到底想幹什麼？”
易時走近她，勸道：“我只是想跟你親近一些，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們兩個來自同一個地方，你不跟我在一起還能跟誰在一起呢？你確定別人能接受你的來歷嗎？”
“去裏面說。”
簡瀾指了指小巷盡頭。
這是個封閉的小巷，不怕有別人來。
易時求之不得。
兩個人走到小巷盡頭。
簡瀾偷偷打開了錄音筆。
“你找人對我做的事情，不記得了嗎？”她試着套話。
易時艱難開口：“那件事是我不對，可那也是因為你一直對我很冷淡，所以我才忍不住的。而且那些人應該沒得手才對吧，我只是想給你個教訓而已。上次你當眾甩我巴掌的事情，我可以不介意，只要你願意跟我在一起。”
“給我個教訓？蔣朝你他媽的是不是有病？”
本來這段時間一直在吃藥，簡瀾的情緒已經逐步穩定下來了。
但是聽到這句話，她還是沒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急紅了眼，拔高聲音罵了出來。
“你先別生氣，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我都認。但我做那件事，只是因為太愛你，太想得到你了。”易時說著，想過來抱住她。
“我真的很愛你啊。”
在他撲上來之前，簡瀾從包里拿出防.狼噴霧，直接對着他的眼睛一頓狂噴。
“啊！操！”易時痛苦地捂着眼睛。
趁這段時間，簡瀾脫下礙事的高跟鞋，只穿着船襪站在平坦的地面上，用以前學過的防身術，對着易時一頓拳打腳踢。
易時眼睛睜不開，完全沒辦法辨別方向，只能承受她的攻擊。
拳頭和腿腳擊打在他身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易時一開始還很憤怒，到後來被打得很慘，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消了氣。
最後他狼狽地靠着牆壁，鼻青臉腫。
他艱難地睜開眼睛，有氣無力地說道：“簡瀾，只要你肯跟我在一起，這些我都可以不計較，你以後想天天打我都成。”
“有病。”簡瀾罵了一句，重新穿上鞋，毫不留戀地離開了小巷。
她覺得很奇怪，因為在易時身上，幾乎找不到她喜歡過的蔣朝的任何痕迹。
人的變化可真大。
身後，還能聽到易時喃喃地喊她的名字。
“簡瀾，簡瀾，你別走，你給老子回來。”
剛才易時突然把她拉進小巷，外面的攝像頭應該拍到了。
易時就算想報警也是理虧的一方，簡瀾根本不怕。
雖然沒搞到證據，但是能把蔣朝打一頓也很爽。
回到酒店，簡瀾對着馬桶吐完，漱了漱口，又吃了顆葯，過於激動的情緒這才逐漸平緩。
正準備換件衣服，她突然接到了傅妄的電話。
“姐姐，我到酒店樓下了。”
“你等下，我下去接你。”
掛斷電話，簡瀾去樓下接他上來。
電梯裏，傅妄注意到她身上沾了不少塵土，關心地問道：“姐姐摔倒了嗎？”
“沒有，姐姐打人了。”想起剛才的情況還有易時的慘狀，簡瀾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神清氣爽。
“打的誰？”傅妄好奇。
簡瀾沒回答，率先走出電梯。
傅妄默默跟在她身後。
等兩人都進了房間，簡瀾一邊換拖鞋，一邊說道：“易時，我正等着他呢，沒想到他自己送上門來找打，被我打了個半死，估計現在在醫院躺着呢。”
“你等我一下，我去換件衣服。”簡瀾脫下襪子，去了浴室。
簡瀾沒發現，傅妄在聽到她的話以後，頓時僵住了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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