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島監獄14
現在最迫切的兩個問題擺在楚羞面前。
鑰匙是不是真的。
門到底在哪裏。
就算他拿到的鑰匙並不是鑰匙,楚羞今天晚上也是要過去的,因為沒有人能確定這把鑰匙是真的或者是假的,在不確定之前,必須要保證這把鑰匙不會在今晚意外流落到奇怪的地方。
小話嘮還追在楚羞身後,小聲但嘮叨的安慰楚羞,楚羞是從來不在意別人的看法的,尤其是陌生人。
畢竟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陌生人,如果你在乎每一個陌生人對你的看法,那麼你就會活得很累很累。
楚羞恰巧是一個懶於付出必要以外的力氣,來應付這些非必要的事情的人。
“放心,我沒有放在心上。”
“那就好。”小話嘮鬆了一口氣,笑容燦爛:“馬上我們就可以離開這個副本了,我們交換一下現實……”
他話還沒說完呢,郁時易突然擠了過來,表情十分嚴肅正經:“楚楚,你現在住在哪裏呀?我和老大剛才商議了一下,我們兩個準備到你那兒去,待到晚上我們一塊行動,也順便一塊研究一下線索。”
“好。”楚羞欣然同意了:“我搬到別的房間去住了,走,我帶你們過去。”
小話嘮:……
“你剛才準備說什麼?”楚羞沒聽清楚小話嘮剛才講了什麼,下意識的問他。
小話嘮:“我剛才說……”
“應該是不太重要的事情吧,先放到一邊好了,接下來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葉巡神態自然地也插了一句嘴:“對,你之前說有人會偷偷的到門口做標記,你說做標記的人到底是誰呀?”
這個問題其實沒有多重要,但卻自然而然的把話題拉扯到了別的地方,郁時易悄悄地對着葉巡比了個大拇指。
兩個人在這方面莫名其妙的十分和諧,一致對外,大概是因為人類的本性就是這樣的,在面對內憂和外患的時候,大多數人都會先選擇解決外患,然後再考慮內憂。
而且說實話,郁時易也不太清楚葉巡是什麼意思,他自己是稍微有點開竅了,覺得他應該是喜歡楚羞的。
因為楚羞真的是一個很獨特,很有魅力的女孩子,但凡是深入的了解了她這個人以後,就算沒有喜歡上她,也會想跟她做朋友。
因為跟她做朋友是極其可靠的,就算在面臨生死危險的境地,楚羞也絕對不會拋棄自己的朋友。
而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感情,尤其是在經常經歷生死危機的情況下,很容易就會發展成愛情。
好像有個是叫弔橋效應還是什麼的理論,可以解釋。
大概指的就是,人類在經歷危險的時候,就會容易心跳加快,呼吸急促,這是恐懼所帶來的,但如果這個時候身邊有一個異性,就很容易錯誤的認定這種生理反應來源於愛情。
這可能是心動的初始,最後日漸折服於楚羞這個人本身的魅力。
所以葉巡雖然什麼都沒表示過,郁時易也有在防備他。
但不管怎麼樣,他們都是一個小隊,肥水不能流進外人田!
在場的三個男人心思各異,唯一一個絲毫沒有發現任何端倪的就是楚羞,她很聰明,思維敏捷,但在這方面卻十分的遲鈍。
因此絲毫沒有發現身邊這幾個男人到底哪裏不太對勁,直到他們回到住的地方,楚羞先打開門走了進來,郁時易和葉巡就跟在了後面,小話嘮也想進來的,然而郁時易和葉巡兩個人反應極快。
郁時易:“楚楚說你住在隔壁。”
葉巡:“砰。”
他把門給關上了。
小話嘮站在門口,一臉茫然。
還好這兩個男人沒有發現牆上那個洞,不然說不定會有什麼反應呢。
時間過得很快,夜晚很快就來臨了,楚羞一直在研究那幅地圖,試圖找到籃球場附近的入口。
她總覺得這個地方很重要,所以愈發的想要進去看看。
然而現在連入口都找不到,更別提進去瞧瞧了。
隨着距離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幾個人開始收拾東西,葉巡坐在桌子邊上擦拭自己的刀,擦得很認真,就在這個時候門突然響了,外面有人敲門。
楚羞距離門最近,下意識地走了過去,準備把門打開,因為這個時候已經快到約定時間了,所以她以為敲門的人是小話嘮。
然而就在她準備開門的時候,牆上的小窟窿裏面塞着的布條被抽走了,小話嘮通過那個小孔小聲的問:“你們收拾好了嗎?我們是不是該出發了。”
那麼問題來了,敲門的是誰?
楚羞想起了那個給人的門上做標記的人,她反應飛快,一把就把門給拽開了,因為用力過大的緣故,甚至發出了砰的一聲悶響。
坐在屋子裏的兩個男人紛紛拿起了手中的武器。
楚羞這個時候也看到了門口的確有一個人,那個人估計沒想到屋子裏的人居然可以出來,愣了一下之後轉身就想跑。
楚羞哪裏會讓他跑呀,這可是個活體線索!
她飛起一腳就把人踹飛了,直接踢到了走廊對面的門上,那是一個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因為外面也罩着黑色的斗篷,所以看不清他的樣子。
他砸到門上之後又落到了地上,趴在地上劇烈的咳嗽了兩聲,看起來不像是什麼戰鬥力很高的人。
然而楚羞還是警醒地拔出了刀,緊接着上前,挑開了他頭上的斗篷帽子,出人意料的是,斗篷底下是一張挺年輕的臉。
蒼白,瘦弱,長相清秀。
鼻樑上還能夠看到常年佩戴眼鏡留下來的一點痕迹。
“你是什麼人?”楚羞的刀擱在他頸間,緊緊的貼着脖子,只要他一動,就能夠劃破皮膚。
年輕男人沒有說話,楚羞上下的打量着他,試圖從他身上的一些痕迹來判斷他的身份,然後楚羞就看到了他的手。
纖細,白皙,帶着一點薄薄的繭子,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他的中指上有一顆痣,因為位置很特殊的緣故,算是獨特的標記。
她見過,在之前的視頻里。
眼前這個瘦弱的男人,是當時拿走鏡頭的那個人。
“是你。”楚羞有些驚訝地道。
這下就輪到年輕男人驚訝了,因為他根本就不認識楚羞,他下意識的問:“你認識我嗎?這不可能。”
楚羞抓住他的后脖梗那兒的衣服,把他拖進了房間裏:“這是我們看到的那個視頻里,最後出現的那隻手的主人。”
郁時易還清晰的記得呢,因此特地看了一下,確定了他手上的痣和視頻里一模一樣。
這個年輕男人能夠參與那麼重要的實驗,身份肯定不簡單,他肯定知道很多很多有關於這個實驗,有關於這個監獄,最重要的是,有關於神血的線索。
最重要的是,他還是個戰五渣。
三個人緊緊的盯着那個年輕男人,彷彿餓狼盯着唾手可得的獵物,年輕男人的表情頓時變了,驚恐當中夾雜着一點慌亂。
“你們怎麼會……”他呢喃了半句,就緊緊的咬住了下唇,不管問他什麼他都不肯說了,如果時間充足的話,楚羞是肯定要認真的詢問他很多事情的。
神血到底是什麼東西。
地圖上標着危險的那個地方,入口在哪裏。
你為什麼要在門口做標記,引導怪物過來吃人。
問題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反而是時間不夠充足,因為離十點越來越近了,這個男人所知道的事情很重要,但鑰匙也很重要。
楚羞糾結了很久,最後拍板決定:“我和葉巡去看鑰匙,你留下詢問他,如果在今天晚上我們找到了門的話,會先過來通知你再走的。”
“好。”郁時易也知道自己留下來是最合適的,光論戰鬥力他是絕對比不上葉巡的,還不如留下來審訊這個身份奇怪的年輕男人,從他口中得到一些線索,和之前得到的線索相印證。
這是他更擅長的場合。
“對了,他剛才在門口做了標記,去隔壁房間吧,這間不能住了。”楚羞匆匆的收拾好東西,和葉巡一起出了門,順便帶上了小話嘮。
郁時易則帶着那個年輕男人到了小話嘮之前住的房間裏,試圖從他身上得到一些訊息。
小話嘮一臉茫然的跟着楚羞走了,他根本是沒反應過來的,不過這個時候距離10點已經很近了,楚羞也就沒跟他解釋。
三個人離開了他們住的那個區,往之前約定好的那個地方走去,遠遠的就看到那位保鏢先生已經早早的等在那裏了,臉上還帶着一點不耐煩。
一見人來了就嚷嚷着:“讓你們十點來,你們還真的九點五十九到啊?連活命的事兒都這麼不積極,真不知道你們都是怎麼想的。”
他環顧了一圈沒有看到郁時易,張嘴想問,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表情一瞬間有點詭異,最後瞟了一眼楚羞,什麼都沒提,只是道:“一會兒你們自己躲着,出了事我可不管,我只負責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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