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突

衝突

那可是實實在在的見血啊。

劉桂芝都嚇死了,手都抖的,嘴巴里明明說著好,可是卻一直按不對,還是她一直沉默的老公撥了電話。

然後就是等待。

劉桂芝瞧着江一民那汩汩往外冒血的肚子都害怕,連忙找了東西想給他塞住。那頭江一蓉看着胡偉的腦袋更擔心,也想找個紗布給他捂着,那上面都是碎玻璃碴子,哪裏能下手啊,還是胡偉說,“沒事,死不了。”

劉桂芝聽見他中氣十足的聲音,再看自家兒子臉都慘白了,那叫一個氣啊,衝著江一蓉說,“你弟弟出事了,你還顧着這個兇手啊。你是不是親姐姐。”

江一蓉也為難。

可說真的,她從來都不是那種為了娘家可以放棄自己一切的人。也就是現在大家生活好了,她家需要靠着江一民她才不吭聲,可在人生的前二十五年,她過的是什麼日子呢。

沒事讓着弟弟,一起做錯事她挨罰,有好吃的弟弟吃,買新衣服弟弟是名牌而她穿早市批發的,弟弟在學習而她要幫着媽媽賣貨。這樣下來,她當然成績不好,於是,就讓她先退學了,然後在飯店打工幫着爸媽供弟弟上學。

她原先一直覺得,這樣的日子挺好的,不這麼干要怎麼辦呢。可直到那次在飯店,有人吃飯要逃單,她想到那些錢要扣自己工資,就憋着一口氣衝上去了。

那是四五個小年輕的,兇悍的很。不但不承認沒付錢,還對她流里流氣的,江一蓉嚇壞了,就這時候,旁邊吃飯的胡偉看不過去了,上來解了她的圍。

英雄救美,很自然的,他們在一起了。

胡偉雖然是搞體育的,可是窮得很,一方面成績不突出,另一方面還有個弟弟要養,可她不嫌棄。因為胡偉讓她第一次知道,被人放在心裏第一位是什麼樣的。在那個用他媽的話說,“窮的連個空調都沒有”的家裏,她就是老大,胡偉和胡天益必須全方位寵她,必須聽話。

當然,結婚這麼年,感情自然不會像剛開始那麼濃烈,但兩個孩子彌補了一切。

如果是你,你願意選擇永遠把你排在最後的娘家,還是能把自己當個人的自己家?

江一蓉的確是為難,怎麼選卻沒有猶豫。

她站在胡偉的身邊說,“再怎麼樣,那是胡天益乾的事情,不是你姐夫舉報你的。天益做的不對,他出來咱們一起教訓他,可你把你姐夫送到牢裏,我和孩子怎麼生活啊。”

江一民這會兒已經到了氣頭上,“我養你們,給你找更好的,行不行?”

胡偉氣得立刻就要坐起來,被江一蓉按下了,“你也有孩子的人了,弟弟,你是我親弟弟,我求你行不行?你放過你姐夫,我知道你現在吃虧吃大了,你放心,我們一家都幫着你,你拿着這個把柄,你姐夫以後還不是什麼都聽你的。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從小到大,姐姐沒求過你什麼事,你看在我從小帶你長大,我為你輟學掙學費的面子上,放過這次行嗎?”

她有她的立場,可在江一民看,卻不是這麼想。

在他看來,自己姐姐一家,完全是靠着他過日子的。

當年父母並不同意江一蓉嫁給一個除了跑步都不會的窮小子,可她非要。結果結婚後幾年過的那叫辛苦,也就是這幾年他成功了,每月給他們補助,他們才過的舒坦了,可現在居然指責自己?

江一民覺得他姐就是個白眼狼。

可這會兒,江一蓉說起了帶他長大的事兒,又說起了輟學的事兒,他能說什麼,冷哼一聲,沒吭聲,就算過去了。

若是平時,劉桂芝還勸勸,可她今天瞧著兒子肚子上的傷口,也挺生氣的,也就沒說話。江一蓉看了他們一眼,鬆了口氣。

等着醫護人員來的時候,瞧見的就是這樣的場景,地上點點滴滴的血液被踩的到處都是,一家人分兩處坐着,兩個傷員,一邊一個。涇渭分明,誰也不搭理誰。

這一看就是打架了。

大家都見多識廣,也沒什麼,很快就把人送到了醫院。

檢查了一下,其實兩個人都沒什麼,江一民畢竟沒勁兒,所以沒有對胡偉的腦袋造成太大的傷害,就是有點腦震蕩,順便清理頭皮上的玻璃碴子,用了很久。

至於江一民,那會兒胡偉都受傷了,手也沒多大力氣,而且玻璃也不長,所以只是劃開了肚皮,並沒有傷到內臟。

胡偉住院觀察,江一民倒是好辦,輸水消炎兩天就沒事了。

然後就收到了開庭后的第一個壞消息,他們打架出了血的事兒,也不知道誰告訴了房東,他們一回來,房東就追上門來了,直接就說,“你們搬走吧,我們不歡迎。”

滿屋子都是從原來房子搬來的傢具,剛剛安頓了沒幾天,又要搬走,再說還有個病人,劉桂芝自然不願意的,可人家房東一口一句我害怕,一點通融都沒有,江一民也煩了,就直接說了,“搬!”

可往哪裏搬呢?

那會兒他們想的是,等着離婚官司下來,房子肯定有自己的,哪裏知道一敗塗地,恐怕半套都沒有,連惠陽國際都保不住。

江一民想了想,只能說,“我找中介再租吧。”

劉桂芝就試探問,“那個惠陽國際一定會給梅若華啊,你不說四室的嗎?咱們過去住也夠了。”

江一民擺擺手,他心裏有數,他可不想再經歷一次被趕走的狼狽樣兒了,“不用。”

劉桂芝就又問,“那於婉秋也得搬出來吧。跟咱們一起住?我看你要三室的,住不開啊。”

江一民就說,“先不告訴她,怎麼也得十天半個月才能出判決書呢,到時候收拾好了再讓她過來。怎麼住不開,你和我爸一間,我和婉秋一間,再有一間當嬰兒室,夠了。”

劉桂芝一聽沒江一蓉的,她想說又不好說,江一民知道他的想法,直接就說了,“我姐心思全在胡偉身上,我們就不湊一起了。以後有什麼事,也別找我這個弟弟。你要是疼我,就別勸我。”

劉桂芝雖然有點心疼女兒,但比起兒子來,卻不算什麼了。

想着就因為胡天益,一下子大幾千萬就沒了,胡偉還給了江一民這麼一下子,她也生氣,“隨她吧。”

梅若華這邊慶祝完畢,就投入到了工作中。

版權合同的事兒,昨天只是預設處理,如今真正忙了起來,一方面是程歡配合何進從新選定人員名單,另一方面則是梅若華讓人直接列出了曾經幫忙江一民做這事兒的高管,然後合同到期的就不續簽了,合同沒到期的,直接就說明這事兒她覺得他們很不專業,所以不再打算繼續聘用。

這一招其實挺出乎意料的,因為人人都覺得,梅若華上台了,怎麼也要愛惜名聲,剛上來就對前夫原先的大將下狠手,恐怕傳出去不好聽。

尤其是那位市場部總監,在一聽說要開除他后,也曾經專門找梅若華,這麼叫囂過。

梅若華的回答更簡單,“我不怕。因為我會告訴所有人,我之所以開除你們,是因為你們為了巴結老闆,讓公司損失巨大,你們不專業。因此,你們擔心的太少了,你們需要擔心的不是失去了壹遊戲的工作這麼簡單,你們應該擔心的是,你們失去了自己在行業里的名聲。我祝你們轉行成功。”

她氣人向來是有本事的,當然,禍水東流也是有本事的。

“而且我覺得你們完全找錯了人。我是接任者,看着公司損失這麼多,我怎麼可能無動於衷。你們應該找得利者,我就不相信,這種一看就是瞞着眾人的合同,你們乾的時候,當初那傢伙就沒給你們許過願,他才需要負擔你們的後續職業生涯。”

說完,梅若華就走了。

不知道是這話管用了,還是他們想開了,反正兩天內,這批人就離開了壹遊戲。程歡打聽事兒的能力與日俱增,沒幾天,就告訴了梅若華,“我聽說真的找江一民去了。不過應該是受挫了,然後現在四處宣揚江一民不道德呢?”

等着梅若華這邊佈局完畢,判決書就通過同城快遞發了過來。

梅若華如今常年住在李曉梅這裏,所以快遞是發到了李曉梅家裏的。

老太太早就等着了,一看見寄信人地址,就知道判決到了。這東西是自己親閨女的,她也沒客氣,就直接給打開了。

自然也就瞧見了裏面的長長的判決書。

果不其然,跟吳律師估算差不多,如果當事人不同意的話,中國卻是沒有凈身出戶這種法條的。

所以,即便江一民在婚姻內做盡了壞事,為了得到財產手法百般惡毒,可是,吳律師也說了,“他轉移的財產肯定會全部判給你,不過你們婚內財產,多少會給他留點。”

這張判決書上的結果,幾乎和吳律師的推斷符合——他們判給了江一民6%的股權,剩下的,包括流動資金和固定資產投資,還有那部分轉移的資產,全部歸梅若華所有。

這算是個大勝仗了,李曉梅自然超高興。

然後她就注意到了一個地址,惠陽國際。

她還是參加了庭審才知道,江一民在這個地方,買了一個豪宅跟那個小三干不要臉的事兒。

她當親媽的,自然很生氣,瞞着梅若華還去過一趟呢。

她的想法超簡單,就是於婉秋也別想過好日子——在她看來,現在所有的事兒都是讓江一民遭罪呢,可其實壞事是這兩人一起乾的,憑什麼於婉秋就躲在後面老老實實養孩子啊。要不是她懷孕,她還想扇她兩巴掌。

你別說,那次她真見到人了,於婉秋挺着肚子和一個中年婦女溜達,可她那會兒在街對面,好不容易追過去的時候,人家已經進小區了。

那個小區管的特別嚴,她編了好幾個理由,人家都沒讓她進去。

可這次,李曉梅看到了判決通知書上的附屬地址,覺得這事兒有戲了。

李曉梅這個人,沒什麼文化,但很有自己的生存智慧,比方說,她的朋友她就很了解,有錢投資要找自家拆遷的那群人,要是去買個東西要找小區裏的朋友們,但是要抓小三,這就得找她機械廠的姐姐妹妹們了。

她們都跟她一樣,大嗓門熱心腸臉皮厚什麼都敢說,最重要的是,對待小三這件事,經驗十足,花樣百出,三觀超正,一般人鬧不過她們。

所以,李曉梅直接就打了個電話,然後就在惠陽國際小區門口集合了。

姐妹們都退休了,而且又是上班點,別提地鐵公交多迅速了,一群人很快就聚在了一起。然後每個人都有分工。

總指揮就是李曉梅,有專門照相的一位,專門從幾個角度錄像的兩位,還有拿着小喇叭的,就是那種體積特別小但一說話二十樓都能聽見的擴音器。還有兩個人負責條幅。

條幅阿姨特興奮的從布袋裏拿出了條幅,“這還是我前夫出軌那年,我做的呢。一直用到現在,百試百靈,這次我也拿來了。”

她簡直太有經驗了,拿出來就展開了,指着名字地址的地方就說,“去找個打印店,打印上然後拿訂書機訂上,就行。”

於是,一群老太太又蜂擁到了旁邊的打印機那兒,嘰嘰喳喳讓人家把於婉秋的名字打出來了,還把她的門牌號打出來了。

順便,跟幫忙幹活的阿姨嘮叨了一下這個住在這裏的於婉秋,是怎麼勾搭人家老公,自己懷孕了的事兒。

等着忙完了,他們就到了大門口要求進去了。

門崗的小哥自然是不會讓進的,可是這次李曉梅手裏有判決書了,她還拿着戶口本,小哥當然不能攔着,就把人放進去了。

然後他們就到了三號樓下,二話沒說,先把條幅掛上了——“住在1302的狐狸精小三於婉秋,男人我不要了,送你了,你滾出我的家!”

然後一群老太太,就把自帶的馬扎拿出來了,在樓底下等着。

——靜悄悄也是有原因的,於婉秋不是懷孕了嗎?他們不吵,省的對方訛人。她們是來噁心人的。這種靜坐,警察也不管。

惠陽國際是著名的豪宅小區,住的人絕對是非富即貴,這樣的人,很少有按時上下班的,所以即便是上班點,業主們也有不少在的。更何況,這裏的人自然會請保姆,生活保姆要買菜,育兒保姆要帶孩子出來玩,都會路過。

所以即便他們靜悄悄的,其實很多人都看到了。

自然有關心的,譬如有個繞圈跑步的業主轉了兩圈就問,“你們怎麼跑到這裏掛條幅啊,誰允許的啊。”

條幅阿姨立刻就委屈的解釋了,“我們沒辦法啊,你看法院判決也下來了,可她懷孕了,雖然是私生子吧,咱們也不敢刺激啊,她不搬,我們只能這樣了。”

當然更多的是保姆問,保姆們最愛這種八卦啊,阿姨們就可以說的詳細點了。其實李曉梅說的只是簡略的,可是出軌這事兒有什麼區別嗎?不就是男的好色女的賤,兩個人不要臉才幹柴烈火的嗎?

總之大家經驗豐富,各說各的,很快這個香艷異常的故事,就高度統一,而且口口相傳了。

於靜帆和宋雪梅走到10號樓樓下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個熱鬧的景象。因為小區綠化好,他們的視線被幾棵大樹擋着,並沒有最先看到條幅,反而是這一群小保姆和老太太在聊天。

宋雪梅還說呢,“哎呀,你看有錢人家的老太太也過的就這樣,兒女不在身邊,天天跟保姆聊。”

於靜帆反而是更關心另一個問題,“這樓上老太太這麼多啊。比例有點高。”

宋雪梅說,“你又犯老毛病了,想統計啊。你還是想想看女兒的事兒怎麼辦,你到底怎麼想的,怎麼就答應她了呢。”

她指的是來見於婉秋的事兒。

說起這個,於靜帆也有他的考量,“都五個半月了,親外孫你不想見見啊。她一說想咱們,一哭,再說孩子的事兒,我就心疼了。我這不是想着,聽說江一民都打離婚官司了,很快就離了,到時候就名正言順了,自家閨女,跟她怎麼計較啊。”

宋雪梅就說,“離了婚是離了婚,可這名聲……我都不敢跟老同事聯繫。”

於靜帆就說,“這年頭誰還記得別人的事兒,都是關上門過自家的日子。你瞧瞧,一個北京城那麼大,咱們單位里的人都知道這事兒,可這小區誰知道呢?誰認識誰呀?自家閨女日子過得好就行了。你能一輩子不見她嗎?”

宋雪梅其實就是嫌棄丟臉,如今聽說離的差不多了,也就勉強了,張嘴就想說,“你說的是。”

可就這時候,就聽見一個阿姨大嗓子說,“哎呀,那個於婉秋,就是狐狸精,上班不好好上,啥事兒也不會,就知道往董事長的辦公室鑽,當然江一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兩個人就很快勾搭上了。”

宋雪梅都蒙了,第一反應就是,“你們說誰呢?”

人家一指就說,“就1302那個懷孕的小媳婦,你眼生啊,剛搬過來吧,看緊你老公,那是個狐狸精。”

宋雪梅抬頭一看,就瞧見了那張橫幅,她腦子就嗡的一聲。

然後就聽見另一個小保姆就跟着感嘆,“你說現在的小姑娘,怎麼剛畢業就會勾搭男人啊。我看啊,八成是家裏人教的,他爸媽就這樣的人,指不定天天在外面勾三搭四的,養出來的孩子才這樣。你看看,沒嫁人就懷孕了,還好意思養在這兒,要是我閨女,早拖着去流產了。”

另一個就說,“沒準人家還挺自豪呢。”

宋雪梅自然不能聽了,張口就想說話,卻被於靜帆一把扯住了,拉着她就往外走,宋雪梅這輩子都過得趾高氣昂的,從來沒受過這種委屈,稍遠一點就掙開了,“你拉我幹什麼?你聽他們怎麼說的?”

“你跟他們吵嗎?你吵得過嗎?”於靜帆就反問她。

宋雪梅也不是不知道,她就是氣啊,“就那麼忍着嗎?他們誰呀,憑什麼這麼說話啊。”

於靜帆說,“肯定是梅若華那邊的,你沒瞧見嗎?就在樓下也不上去鬧,故意的壞人名聲呢。你上去就是給人家機會。這種打物業電話就行了,讓物業處理。”

宋雪梅就說,“你快點打,別讓婉秋知道了,她懷着孕呢。”

於靜帆就說,“那你先上去,我打完電話就上去,你說我抽根煙。”

宋雪梅一聽也是,就立刻扭頭走了回去。結果就這麼巧,於婉秋好不容易通過哭訴,跟父母緩和了關係,終於答應來看她了。她原本應該等在樓上的,可又坐不住,乾脆就換了衣服下樓了。

結果一出來,就看見門口一群人,熱鬧的不得了。

不過於婉秋向來對這種小保姆和老太太不感興趣的,她只是大體看了一眼,很快就定焦到了從另一頭走過來的宋雪梅身上。

她立刻高興的叫了一聲,“媽!”

就這個時候,旁邊的一個小保姆說了句,“這不是於婉秋嗎?”

似乎一下子,剛剛的熱鬧就不見了,大家都閉上了嘴,看向了於婉秋。

於婉秋自然聽見有人叫她名字了,她還挺奇怪的,扭頭看了一眼那個人,應該是個保姆,不過她並不認識,她就想扭過頭來,然後就看見了不遠處的那副條幅,於婉秋一下子就愣了。

頓時,別人的聲音也就傳進了她的耳朵里,“這就是於婉秋啊,真是得有五六個月了,這肚子挺大啊。”

“都五六個月了,怎麼還打扮啊,也不怕對孩子不好。”

“她肯定得打扮了,就靠這個勾引別人老公呢,現在還沒轉正呢,這還是個私生子呢,自然要努力了。”

於婉秋雖然是小三,可真的如李曉梅所想,她除了在自己母親面前被罵了一通外,她根本沒受到任何的委屈。

這是第一次,面對別人的當面的指責,何況,她的父母馬上就來了,怎麼可以讓她們看見這種情形呢?

她頓時就怒了,“你說什麼呢!你才小三呢?誰拉的條幅,給我拿掉!”

李曉梅就站出來了,“我呀,你敢做還不敢讓人說啊。這頂上每個字有錯嗎?你是叫於婉秋吧,你是勾搭人家老公了吧,你是未婚先孕懷着私生子吧。怎麼了?”

於婉秋瞪眼看着她,“你誰呀,我的事兒用你管嗎?”

李曉梅就笑了,“你拆散了我閨女的婚姻,我當媽媽的,不能管嗎?我告訴你於婉秋,我不但今天來,我以後天天都來,我不上門找你去,我就在這兒拉橫幅,你以後到哪裏,我就拉到哪裏,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個什麼東西。你別說法官管這事兒,我告訴你,這種法子沒人管,你就等着吧。”

於婉秋這才知道眼前的土老帽是誰。她本就特別討厭梅若華,何況李曉梅居然這麼威脅她,她上前就想抓李曉梅,結果李曉梅動作多靈敏啊,直接就跳開了。

於婉秋往前踉蹌了兩下,還是宋雪梅趕緊跑了兩步,把她抱住了。

見到媽媽,於婉秋再也忍不住了,“媽,他們欺負我。媽!”

宋雪梅當時做得狠,可如今都準備原諒了,再說親眼見到了,怎麼也不能讓自己女兒吃虧啊,她又不是不疼孩子!

她一把護住了於婉秋,擋在前面說,“梅若華母親是吧,我知道婉秋這事兒做的不對,我也知道,孩子的婚姻不幸,你心裏不痛快,你找過來就是想發泄一下我理解,可你別忘了,她再錯,也懷了六個月的身孕了,你們這麼弄,萬一要是流產怎麼辦?到時候還不是你們得不償失。”

“聽聽!”李曉梅直接就氣笑了,“聽說你和你老公都是幹部,你老公還是局長,跟我們這些平民百姓真是不一樣,我們的孩子要是干出這種不要臉的事兒,我早自己扇她了。你居然還威脅我們。口口聲聲說抱歉,結果拿命來威脅。這就是你們道歉的態度?”

“哈!”李曉梅譏諷的說,“你們就是做樣子吧,其實剛才大家說的都對,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這會兒說的那麼好聽,有歉意我怎麼沒聽見你們道過歉啊,你沒有,你女兒也沒有,裝什麼呢?!”

立刻,就有李曉梅的朋友幫腔,“就是啊。”

宋雪梅覺得臉都沒地方擱了,“那你要怎麼樣才解氣?才能放過我女兒?我可以做出補償的。”

她想的很好,只要他們收了,這事兒已經就不能拿出來說了。

可萬萬沒想到,她話剛一落,就聽見後面的於婉秋叫了一聲媽!然後就聽見了啪的一聲,臉上突然火辣辣的疼了起來。

這時才聽見李曉梅說,“我也就是顧忌着她懷孕,我早扇她了,你願意,那就扇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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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闊太只想離婚[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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