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
秦娉婷跪坐在冰涼涼地上,石磚刺骨之冷讓她有一絲回神。
面前男人高高在上,和上輩子一樣垂目看着她。這個男人的雙眼貌若桃花,眼神卻如鷹隼,恨不能將人衣服一層一層剝去,直直看到人心中去,一絲污垢都藏不得。
謝凌昭嘴角好似露出一絲笑意,“怎麼辦,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麼殿下,不過是他手下之人罷了。”
秦娉婷雙眼迷茫,她是為了來找安王?不不不,她兩輩子最愛的只有謝凌昭,“夫君,我是來找你的,一直找了你好久好久。只要你心裏眼裏有我,我會一輩子都好好跟着你。”
她明明應該恨死這個人,可還是忍不住想打探他的一切消息。知道他依然是受盡皇寵的謝大人,依然是人人懼怕的謝魔王,她的心裏既覺得驕傲,又如蟲蝕入骨一般難受。
她拚命想往上攀,就是等到登上皇后寶座那一日,為了讓他匍匐在自己面前求饒,求自己高看他一眼,給他一條活路。
秦娉婷覺得自己想要和這個男人一直糾纏在一起,恨不能將對方揉到骨頭裏去,忍不住一件一件往下褪着衣服……
謝凌昭用帕子同時也捂住嘴,他有一些噁心。這個女人上輩子一開始高高在上,一臉嫁給他這種身份不明之人是憐惜他的模樣。可當看到他並不想搭理她之後,這女人變想出各種法子誘惑他。
有一日也如現在這樣,屋子裏熏着香,她一件一件褪去衣衫,想要將他抱住。
謝凌昭看她如腳底泥淖,不,應該如茅坑裏的腌臢之物。
可他的眼神落在此時秦娉婷眼裏,卻是笑意盈盈,愛意濃濃。“謝郎,夫君,我的好夫君,咱們這輩子再不分開,我願一輩子伏在你身下……”
聽這女人越說越不堪,如青樓窯姐兒一般淫/詞浪/語出來,謝凌昭實在不耐煩了。好不容易聽到一聲貓叫,他趕緊翻身從後窗出去。
其實這次任務本不需要他親自在屋裏候着,只是前陣子聽說秦娉婷才女之名,他便懷疑這女人有異。想到自己重生遭遇,他便想着難不成這女人也是重生而來?
這一稍稍試探,還真讓他猜到了。一頭黑線之餘,謝凌昭又好好捋了一遍前世今生,發現這女人始終圍着後院打轉,最多也就是琴棋書畫有些名頭,對朝堂大事和他私下行事並無機會有太多了解后,也便放下心來。
何況此時成王已經在裏面了,這糟心的一男一女配成一對,當真是妙極。
成王本來正想法子對陳家女獻殷勤,誰料心腹來報安王這裏和一年輕妃嬪勾搭在一處。他想着抓姦,這才不再糾纏陳家女。
趁着父皇病危,這老三竟然和小妃子勾搭上了,想想可真是痛快。父皇一怒,老三還不定能不能保住性命。
成王本來是帶着幾個太監一同來的,不過十分不湊巧一時沒找到,只好自己前來,順便讓心腹報到前面陳公公那裏了。
陳公公當年受過母妃恩典,一點小忙還是會幫的。
成王見書華殿沒幾個守護的,心裏便想這是老三故意指使出去,好方便小妃嬪前來的。且他剛走近正殿,便聽到裏面女人嬌/喘聲和男人喘息聲,腦子一熱直接將門推開了。
入眼便是一樣貌極美女子衣衫半褪,懷抱房中大梁使勁兒摩擦。
成王一時間愣住,主要是這等畫面讓他停止呼吸,腿也跟着支棱起來。而那女人聽到這邊動靜,模糊只見是謝凌昭站在那裏,她還嬌嗔着跑來將人用雙腿盤住:“你可真壞,竟然故意玩這躲藏遊戲。來么,抱緊了人家,鬆開了人家體內發熱,難受得禁。”
不正經話語加上嬌喘聲,雙眼又如軟鉤子一般撓人,成王這色胚哪裏守得住。
何況藥效也催人發熱,兩人很快就滾到了一處,甚至把桌子上的墨汁都灑了一地,最後鬧得摺子上都有了二人噴薄之物。
鬧了一出又一出,二人叫得最歡之時,陳公公帶着兩個小太監闖了進來。
他以為是安王與小妃嬪胡鬧,心裏還想着果真女人要麼是少女,要麼嫁人後需要一直滋潤。這不這個小美人被愛憐過幾次卻被擱置在一邊,這會子要起來就地動山搖,聲音可真是騷上了天。
誰料看到兩人正臉,陳公公臉都僵住了。成王他認識,可眼前這位□□子他實在沒瞧過。
但就算不知道身份,也知道今日好些貴女進宮,定然是哪家黃花閨女了。這可真是鬧大了!
陳公公機靈,帶着幾個手下就想撤退,還笑道:“年輕人就是好體力,咱們這無根之人聽了都心慌慌的。得了,斷人姻緣如殺人父母,這等缺德事咱們不能做。”
幾人都聽他指揮,自然想着趕緊離開。可剛一退出房門,便聽身後一聲音響起:“怎麼了,安王殿下竟然背着王妃偷吃,可真是胡鬧。喜歡哪個就納回家去,在宮裏鬧騰算怎麼回事。”
幾人回頭一看,嚇得坐在了地上,好死不死,竟然是從不講理的謝凌昭謝魔王。
謝凌昭皺眉,踢了幾人一腳便踹開了門,看到的便是二人踏着摺子靠在桌子上行那等事。
謝凌昭大怒,“來人,將他們給捆了。”
剛剛還靜悄悄的院子裏突然出來六個人,拿着繩子便當真捆了起來,還十分好心的將兩人捆在一處,用被子同時裹住。
陳公公回過神來勸道:“謝大人,不過是少年心性玩鬧罷了,何必弄得這樣難看。”
謝凌昭盯着陳公公冷笑:“連摺子都被踩了,還灑了一堆男女污濁之物,這還不是大罪?趁着安王不在,這兩人不會是想着弄髒瞭然后栽贓到安王頭上吧?”
傻子才會跑到人家地盤上用這種法子栽贓,明顯就是圈套。可就是這樣拙劣圈套,一時也洗不幹凈。
謝凌昭見陳公公還想說話,揮手讓人過來,“把這個老閹奴一起捆上,誰讓他對皇權大不敬。”
陳公公連反抗都沒有機會,就被連捆帶塞一嘴臭布子。
一路上謝凌昭也沒打算遮掩,就這樣露着頭將三人給抬到了御前。
前幾天下雪天氣陰冷,皇上身子越發沉重了,但還是硬撐着批閱重要奏摺。除了秦相和安王,他現在很少見外人,但一聽謝凌昭求見,他還是立即允了。
人老了,越發懷念年輕時候美好。謝凌昭母親走得早,留下的全是美好回憶,對謝凌昭也更加寬和幾分。
可皇上一見成王竟然和一女子赤/裸/裸捆在一處,旁邊還有一個一臉鼻涕的陳公公,他這臉色便不好了。
皇上眯着眼睛看了幾眼,覺得這個女人自己沒印象,應該不是後宮女子,至少自己沒睡過,臉色好歹緩和幾分。“昭兒,你來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被凍了一路的成王此時徹底清醒過來,一聽皇上直接略過他問謝凌昭,心裏更是不滿,果真傳言為真,謝凌昭這雜種定然是皇上生下來的野種。
可成王不敢外露,只哭哭啼啼委屈道:“父皇,兒臣冤枉呀。”
皇上怒道:“你閉嘴。”
成王:“……”被嚇了一跳,同時身子下面也被嚇出了一灘白色之物。
謝凌昭:“……”噁心!
“皇上,今日臣奉命到安王批閱摺子辦公的書華殿去商量如何持續救災之事,沒想到看到成王殿下竟然在房中書桌上行那等骯髒行徑,還將污濁之物撒到了摺子上。這等大不敬行為,臣實在看不過去,才將這二人帶了過來。”
他說完親自用手帕子捏着那幾張摺子呈了上去,一臉嫌棄。
敢以下犯上的,本朝大概也就只有謝凌昭了。不過皇上早就賦予他監視皇子權力,倒沒有覺得不對。
皇上看到幾個腳印子和一堆奇怪污漬,都是睡過女人的,哪裏會不懂這些是什麼玩意兒。當即大怒:“逆子,將他拖到皇陵去。”
成王大喊冤枉:“父皇,兒臣是着了旁人邪門歪道,那裏肯定有媚/葯之類,求皇上明鑒。”
謝凌昭笑道:“臣錦衣衛之門,對斷案多少了解,就讓臣來斷一斷。”
他看了看秦娉婷,“這位姑娘很眼熟,像是秦家庶女?”說著手從她頭上一撩,將碧玉金雀簪給拔了下來,將簪頭一扭,露出裏面白色之物。“這是姑娘之物吧?”
秦娉婷委屈道:“臣女並不知發生何事,臣女委屈。”
謝凌昭搖頭:“你只說這是不是你之物。你可以否認,但秦府隨便問幾個人,應該能判斷出你所言真假。”
不理會秦娉婷蒼白臉色,謝凌昭又取下成王玉佩,也按了一處,露出裏面藥物。
“秦姑娘不懂宮規可以原諒,但成王殿下難道不知不得隨意帶葯進宮之事?像這種媚/葯還算小事,若是毒/葯呢?臣很想知道,殿下這葯是給誰用的?”
成王臉色大變,嘴裏還是強辯道:“這不過是男人助興之葯。成婚之人偶爾有時想更盡興一些,謝大人也管?”
謝凌昭笑道:“這男人不行啊,還是不要嚷嚷得大家都知道才好。一個女子一個男子都帶着助興的葯,而且都是藏在常用的首飾里,可真是好巧。還說是旁人陷害,可真真有趣。”他隨意瞟了成王那裏一眼,眼裏全是鄙視,鄙視成王不行。
成王:“……”滾。“父皇,兒臣知錯了,兒臣娶了這女子就是,還請父皇賜婚。”
皇上賜婚金貴着呢,能給這對弄髒了摺子的狗男女賜婚才怪。揮揮手,“滾,自己和秦相商量去。”不過剛剛謝凌昭的話印在他心裏,這宮裏還真是誰都能帶進來葯,讓他查起來更麻煩了。
謝凌昭笑道:“皇上果真仁慈。不過這兩樣子葯不能再讓他們帶走,還請皇上親自宣太醫驗一驗的好。”
成王一臉無所謂,助興之葯,雖然有些虎狼,但不是大罪。
不過謝凌昭沖他笑了一下,還眨了眨眼。
成王:“……”這廝勾/搭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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