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生日
“是因為突然見到我太感動了嗎”易懷澤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笑着問。
“嗯,太感動了。”徐安安悶在他懷裏應了--聲。
這哪裏是太感動了該有的樣子,易懷澤猜她也許是工作.上受委屈了,便不多問,只是輕輕地擁抱住她,任她安靜的待在自己的懷裏,手裏的盒子找了個合適的角度小心地提着。
這一片是鹿江比較繁華的區域之一,雖然現在已經很晚了,但街道上並不冷清,行人來來往往,偶爾會有人把目光落在他們身上,而後擦肩走過。
靜靜地呆了好一會兒,徐安安因為見到易,懷澤而突然湧起的情緒終於平靜下來。
“你怎麼突然過來了"徐安安鬆開了手,抬眸看着他。
“給你過生日啊,比賽--結束,我立馬就做高鐵過來了。”他看了看時間,“還好,,時間都在計劃中,我們找個地方給你過生日吧。”
“對了,你比賽怎麼樣了晚上一直在忙,都來不及問你情況。
“你猜。”易懷澤抿着嘴笑,眉眼彎彎的,特別暖。
“看你這麼開心的樣子,肯定拿了不錯的名次吧。
“嗯,冠軍。”
“恭喜你。”這個冠軍似乎是徐安安意料之中的,她並沒有過於驚喜,只是由衷的替他高興,也暫時撇開了那些讓她煩惱的事。
“有沒有覺得你男朋友特別厲害”易懷澤眯起了眼睛,一副求誇獎的模樣。
“你一直都很厲害。”
“走吧,給你過生日去。”易懷澤很滿意她的回答,攬上了她的肩膀,“去你住的地方怎麼樣
“宿舍人多不方便,那邊有個小廣場現在應該沒什麼人,我們去那兒吧。”
其實她住單間並沒有什麼不方便的,只是她沒帶鑰匙,怕易懷澤問起緣由不知道怎麼解釋,他大老遠的過來替自己過生日,她不想也給他增添煩惱。
十---點多的小廣場,跳廣場舞的大媽和遛孫子的爺爺奶奶早就回家休息了,只有一對對小情侶們還散落在四下約會。
徐安安帶着他找了個沒人的階梯坐下。
易懷澤打開了自己一-直提着的保溫小盒子,裏面是一一個只有五寸大的愛心形雪糕蛋糕,從裏到外是“紅橙黃綠青藍紫”依次排序着,是彩虹的顏色,中間的紅色是一顆小草莓。
雖然顏色眾多,但不會有花花綠綠的庸俗感,每一個愛心的線條都非常流暢,愛心之間的距離非常完美,雪糕特有的質感反而讓這個蛋糕在視覺上高級起來。
“喜歡嗎”易懷澤期待地看着她。
其實易懷澤人能出現就已經夠了,蛋糕什麼的都不重要,但她還是看了蛋糕足足有五秒鐘,才抬頭問他:“你什麼時候做的”
“剛下高鐵做的。”易懷澤好像知道她接下來會問什麼,繼續道,“蛋糕在路上不好攜帶,我就從網絡上找了這家自己動手DIY的店,讓他們負責人幫我找了需要的材料,--下高鐵就過去做了,想給你一個驚喜。”他頓了頓,“所以,有覺得驚喜嗎”
徐安安被感動到了,--時間沒說出話來,認真點了點頭才道:“特別驚喜,....我本來以為你不知道。”
“所以早上打電話的時候,我沒有提你的生日,是不是覺得很失落”
“有點。”
也許是感動壞了,徐安安此刻的狀態特別安靜,安靜得有些反常。
易懷澤心裏一-片柔軟,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我怎麼會不知道呢,我說過的,你生日的時候要親手給你做一個蛋糕的。”
他這一提,徐安安隱隱記起他好像說過,但具體是什麼時候她忘了。
“那我們點蠟燭吧。”
“嗯,點吧。
易懷澤從自己隨身帶着的包里拿出一一個特製的“1"形狀的蠟燭插上,拿出打火機準備點火。
“為什麼只有---"徐安安問,後面那句我三十歲了,想了想沒說出口。
“今天這個生日與你的年齡無關,是我陪你過的第一個生日,所以是一,未來的每--個生日,我都會陪你過的。”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少了從見面開始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可目光神情卻深情得要命。
徐安安早就已經習慣了易懷澤的甜言蜜語,習慣了好像飄在雲端,泡在蜜罐里的心情,此時此刻除了感動得想哭,再沒有其他情緒。
“快許願吧,天氣這麼熱,蛋糕一會兒要化啦。”易懷澤點上了蠟燭。
徐安安看着蛋糕上在微風中跳躍的火苗,想着該許個什麼願,手機就響了。
她看了一眼屏幕,立馬緊張地站起身走到-邊接聽電話:“喂,羅經理。
“徐經理啊,酒精中毒的顧客已經醒了,你不用太擔心。”羅經理在聽筒里的嗓門特別大,也特別清晰。
徐安安一下子鬆了一口氣,腳下都有些站不穩:“情況還好嗎”
“沒什麼問題了,在醫院休息-晚,醒醒酒,明天就可以回家了。”
“那就好。
“醫生說還好發現及時,要不然他可能就直接睡過去了。”羅經理也舒了一口氣,“所以徐經理,是你救了他的命。
徐安安已經忘了自己是怎麼回應他的,等她從這一系列過山車的情緒里出來的時候,她又靠在了易懷澤的懷裏,那隻修長漂亮的大手正輕輕拍着她的背安撫她。
“發生這麼大的事,剛剛怎麼沒說呢”易懷澤從手機聽筒里將羅經理說的話聽了個大概,知道徐安安經歷了那樣一場有關生命的突髮狀況,現在還強忍着情緒陪他吹蠟燭,就心疼得要命。
徐安安被拉回了現實,緩緩吐出一口氣,輕聲道:“你特意過來給我過生日,我怕影響你心情。”
“傻瓜。”易懷澤在她發頂親了親,“以後不要再自己忍着,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告訴我,好嗎"
徐安安在他懷裏點了點頭。
易懷澤用下巴輕輕磨着她的頭髮輕聲問:“害怕嗎當時的情況。
“害....."徐安安頓了頓說,“肯定會害怕啊,畢竟關乎一條生命啊...."
她第一次碰到酒精中毒事件是她剛入行那一年,同樣也是-場婚宴,也是大家都散場了,新郎的幾個哥們兒還聚在一起不要命地喝酒,吹牛。
那天徐安安只是眾多服務員中的一個,就站在離那桌.人不遠的地方,眼睜睜看着一個男人栽倒在地上。
附近的幾個服務員都剛入行不久,沒見過這樣的場面,就算知道急救措施,沒有實踐過,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應對,現場亂成一團。
有人跑去叫來主管,給昏迷的顧客做了急救措施,後來送去了醫院,遺憾的是並沒有搶救過來。
一場喜事就這樣變成了喪事。
那次的事件給徐安安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陰影,她重新認真的學習了一些關於急救方面的東西。
後來再遇到酒精中毒事件,徐安安首先盡量讓自己鎮定下來,仔細回憶急救措施中的環節,每次都是送醫后,聽到醫生說患者無大礙之後,才后怕得渾身發軟,半天緩不過勁兒來。
可做酒店行業碰到這種事在所難免,尤其是在一-些酒席中,有些人愛勸酒,經常說些“不喝就是看不起自己"之類的,有些人好面子又經不起激,動不動就和人拼酒,把自己喝得爛醉如泥。
在沒有發生酒精中毒的時候,各個都覺得自己沒問題,把自己當酒缸灌,等事情落在自己頭上,或者身邊的人身上,才會後悔莫及。
他們這些服務人員又沒有什麼發言權,只能在有類似拼酒的情況下,多留份心,多注意觀察,隨時發現情況。
這也是每次有酒席的時候,徐安安在例會上一再強調的重點。
“真了不起,像個女英雄。”易懷澤感嘆。
“我才不要當什麼女英雄。”徐安安嘆了口氣,“只要這些人知道其中的厲害關係,適量飲酒,再也不要發生這樣的事才好,畢竟不是每次搶救都能成功。
易懷澤感受到了她的心情,抓着她的手捏了捏:“希望我們女英雄願望成真,世上再也不要出現酒精中毒的事了。
這願望還真偉大,把自己當救世主了。
徐安安被他的天真給逗笑了,餘光注意到了那簇還在風中凌亂的火苗,着急道:“呀,蠟燭要燒完了,我們快去許願吧。
那個“1”字蠟燭已經燃燒了大半根,雪糕蛋糕因為八月的高溫和火苗雙重烘烤下化了很多,高級質感的愛心彩虹在路燈下泛起了水光,邊上的稜角也變圓了,化掉的雪糕沿着邊緣緩慢往下流淌着。
徐安安趕緊雙手合十,閉上眼睛許了個願,然後一口氣吹滅了蠟燭,看着變了形的蛋糕,又無奈的將視線挪到易懷澤身上:“都化了。
“沒關係,化了也能吃。'
“男朋友第一次為我做的蛋糕,我還沒拍照紀念一下呢。
“不用紀念,我就是最好的紀念品啊,再說了,以後我每年都給你做,年年都不一樣。”易懷澤拿出雪糕蛋糕專用的切刀遞給她,“快切吧,-會兒化成一攤水想切都切不了了。
徐安安笑着接了過來,對着蛋糕切了下去,裝了一小塊遞給易懷澤,又給自己裝了-塊。
“你為什麼把它做成彩虹的樣子啊"徐安安餵了一-口在嘴裏,清新香甜的味道充斥在口腔里,周遭燥熱的空氣瞬間涼了下來。
“彩虹代表着美好,我希望你的未來,你的一切都如彩虹般美好。
這是最美好的祝願了。
徐安安怔怔的與他對視了幾秒,--句話沒說,低頭吃着手裏已經化成--攤的蛋糕,雖然顏色都混在了-起,她依然覺得很好看,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看的蛋糕了。
易懷澤幾大口吃完蛋糕,起身越過蛋糕,在她身旁坐下:“剛剛許了什麼願啊,跟我有關嗎”
“你猜。”徐安安偏頭看着她笑了笑,也許是得知酒精中毒的顧客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她的狀態好了很多。
“猜對了有沒有獎勵”
“小朋友才需要獎勵。”
“男朋友也需要。”易懷澤癟癟嘴一臉認真。
“好吧,你想要什麼獎勵”
“親我一下,加上早.上承諾的買一送一,-共三下。”易懷澤沖她比了個三的手勢。
徐安安無語,這人記性還真好,早上隨便說的一-句話,居然真的記着跑來找她要了。
這種東西還要記嗎
他真想親,自己也不會拒絕啊。
當然,這句話她不會直接說出來。
“我為什麼要和你玩這種幼稚的遊戲。"徐安安嘆了一-聲,鏟了一塊還沒化完的蛋糕放到盤子裏繼續吃着。
男朋友親手做的蛋糕,不能浪費。
“我猜,肯定有我。"易懷澤笑着用腦袋去蹭了蹭她的腦袋,“對不對”
“我不會告訴你的,生日願望說出來就不靈驗了。”
“好吧,那我就當做有我了。”易懷澤說完就安靜了,靜靜地看着她吃蛋糕。
“怎麼突然不說話啦”
身邊的人沒了動靜,徐安安下意識的偏頭去看,下一秒,易懷澤瞅准機會親上了她還沾着雪糕的嘴唇,在那片期待已久的唇瓣_上用力地吸吮了一口。
“好甜。”離開她的唇以後,易懷澤抵着她的額頭,目光炯炯的與她對視,彷彿望進了她心裏。
徐安安愣了愣,無奈道:“--嘴的口紅有什麼可甜的
“雪糕很甜,你也很甜。”易懷澤偏頭過去,湊在她的耳邊,用極低的聲音,極度撩人的氣息去迷惑她敏感的耳朵,“還有兩個吻,晚上補回來。
酒店剛開業,客流量大,再加上是周末,徐安安排不出休假的時間,但易懷澤大老遠跑一趟又不甘心就這樣回去,只好以客人的身份在散客大廳佔據了一個絕佳的位置,方便隨時觀察女朋友的工作狀態。
徐安安雖然對他的行為表示很無奈,卻在巡視的時候多往散客大廳跑了兩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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