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判若兩人
白司哲開車載着秦安雅穿梭在川流不息的車流中,拐彎,超車,動作一氣呵成,似乎擁擠的車流也對他起不了作用。
秦安雅美眸戒備地看着白司哲,攥緊方向盤的纖細指骨用力到泛白,“白司哲,你到底想帶我去哪裏?”
白司哲眸底帶着陰寒的戾氣,與以往溫潤如玉的模樣判若兩人,“你不是好奇,為愛付出的女人最後究竟落得個什麼樣的下場。我現在帶你去個地方,答案就在那裏尋找!”
一路驅車往海邊的方向駛去,最後銀灰色的賓利跑車停在一棟海邊廢棄別墅的門口。破財的門口,依稀能看出往日輝煌時的模樣。
陰沉沉的天氣,別墅里儘是枯枝敗葉,到處透着荒涼蕭瑟之意,堆積的樹葉幾乎沒過腳踝。成群的海鷗停在老樹的枯枝上,正低頭注視着泥濘小道上兩道行走的身影。
秦安雅背脊生出一股涼意,說話時盡量掩飾自己內心的慌亂,“這裏不像有人居住的樣子,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
白司哲頎長的身影走在前面,似乎一下車就被某種神秘的力量牽引,徑直朝別墅深處走去,“進去你就知道了。”
秦安雅越往深處走越是感覺脊背發涼,陰森恐怖的感覺越來越濃烈,只好貓着身子跟在白司哲身後,瑟縮着身體警惕地看着四周,“這裏看起來都荒廢好多年了。”
找白司哲搭話,純粹是為了給自己壯膽。白司哲帶她到荒廢的別墅里來上教育課,怎麼想都覺得匪夷所思。
沒想到這種人跡罕至的偏僻角落,竟然還藏着這樣一棟規模宏偉的別墅。從破敗的程度看,這棟別墅至少廢棄了二十年。長期受沾濕海風的侵蝕,腐朽的速度只會更快。
上了蜿蜒曲折的樓梯,海風從空洞的窗戶灌了進來,玻璃質地的窗戶早就在海風的侵蝕下不見了蹤影。
海風吹得人的耳朵嗡嗡作響,站在沒有扶手的樓梯上,稍有不慎就會墜入漆黑的樓底。
秦安雅有恐高症,不敢低眸往下面看去,腳步緊跟在白司哲的身後。
白司哲的腳步在頂樓處停了下來,深邃的瞳眸看向那隻停放在空曠閣樓里的大班椅子。
秦安雅尋着白司哲的視線朝大班椅的方向看了過去,大班椅上赫然躺着一具骸骨。由於事前沒有做好心理準備,被眼前太具震撼感的畫面足足嚇了一跳。
她剛想往後退,就被白司哲扣住了纖細的手腕,拽着她往前走,一步步靠近那具發黑瘮人的骸骨。
心裏蔓延的恐懼感讓秦安雅下意識想要掙脫男人的束縛,奈何她身材嬌小,力量薄弱,根本掙脫不開男人的禁錮。
白司哲的腳步在那具骸骨的面前停了下來,寬厚的手掌遏住女孩尖細的下頜,強迫她看向大班椅上的那具骸骨,用低沉沙啞的嗓音說道“看吧!這就是為了愛情義無反顧,飛蛾撲火的下場!”
秦安雅想別過臉不去看眼前恐怖瘮人的畫面,奈何白司哲指骨的力量很大,她根本無法挪開視線,“白司哲,你瘋了嗎?快點放開我!”
白司哲嘴角勾起一絲詭魅的笑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發黑的骸骨,眼裏沒有半點驚恐之色,“這個女人叫海莉絲,她的丈夫是個下洋經商的商人,很快賺得衣缽滿盆。利益熏心的他早就忘記了對妻子的承諾,臨行前他給妻子編造了美麗的謊言,將懷孕的妻子扔在這棟偌大的別墅里。”
“海莉絲日思夜盼,依舊沒有等到丈夫的歸來,就這樣熬成了現實版的望夫石。”
秦安雅不蠢,清楚白司哲旁敲側擊是想告訴她慕瑾宸不值得她留戀,她沒必要為了一個薄情寡義的男人奉獻出自己的生命。
“白司哲,你是覺得我會重蹈海莉絲的覆轍?慕瑾宸值不值得我拿生命去愛,別人說了不算!愛情這種東西,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他失憶,卻留給我很美好的回憶,這就夠了。”
白司哲捏緊女孩的下頜骨,強迫她直面那具骸骨,“看到了吧,這也許就是你將來的下場!你執着的誓言,也許在男人眼中一文不值。從古至今,從來都只有新人笑舊人哭,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
秦安雅疼得秀眉深深蹙緊,腹中的寶寶似乎感受到媽媽旳惶恐,正在腹中不安的亂動。她抬手撫上自己的小腹,無聲安撫着腹中胎兒的情緒。
她緩緩抬眸,固執地說道“愛上慕瑾宸,是我秦安雅這輩子最重要的決定。我的下場再怎麼凄涼,好像也不關白醫生的事吧?”
白司哲額頭上的青筋凸凸地跳着,“你拒絕我的方式,就是不停地撇清我倆的關係?我帶你親眼目睹海莉絲悲慘的下場,都不能讓你改變主意?”
秦安雅笑了,“白司哲,我跟你能有什麼關係?我從來都不曾逾越過朋友的界限,頂多算你的一廂情願。”
“說別人說得頭頭是道,你自己何曾不是飛蛾撲火?”
白司哲緩緩鬆開秦安雅的手腕,眼中已經一派平靜無瀾,彷彿剛剛眼中的波濤洶湧只是錯覺,“安雅,我帶你離開萱城那座傷心的城市好不好?讓時間抹去那些痛苦的回憶,只有遺忘,才能獲得新生。”
秦安雅扭了扭疼痛發麻的手腕,像是聽到了極好笑的笑話,“怎麼,你也有做白日夢的習慣?且不說我父親還沒沉冤得雪,即便我沒有肩負深仇大恨,你能捨棄你白家偌大的產業,跟我一起隱姓埋名?”
白司哲笑容發苦,“秦安雅,你也太低估我對你的感情。白家諾大的產業,都不及你的萬分之一。”
對秦安雅的愛已經不單單是一廂情願這麼簡單,多年的情根深種早就成了一種執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