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麗川勢在必得
郭玥聽到他的話，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嘴上依然冷靜答道：“什麼秘訣？好好說話，你釣魚嗎？”
任子言心道，可不就是釣魚？聲音上卻絲毫不漏情緒的道：“我是說你練了那麼多年功夫，沒有發現你進展過於緩慢嗎？還有你學醫術相對於其他人是不是更難了些？”
郭玥接話道：“什麼難不難，我不過是更能吃苦些，我都不奇怪，你着急個什麼緊？”但是心中疑惑翻騰，好奇心造出來的血簡直要把她整個人都攻佔了。
任子言又輕輕的笑了一聲：“你不奇怪此次的戍邊之行嗎？只有你一個家眷。”這姑娘他們查了好久，這次戍邊之行，故意安排郭錦山一起出行。她作為郭錦山的女兒，必是要跟着去，而且就算有什麼意外，任子言也會把意外打消，讓郭玥一定跟着去。
郭玥腦海中打出無數問號，真的是這樣的嗎？功法的缺失導致她現在處處被掣肘，什麼都做不好。但任子言又是怎麼知道的，他到底知道自己多少事。
郭玥跟在任子言身後，第一次認真打量起前面的面具男，沒有帶着任何的花痴情緒，今夜的任子言身着黑衣，腰背筆直，顯得身形異常高大威武，一頭黑髮被整整齊齊高高束於頭頂，髮絲隨風搖曳在黑夜之中，瑩瑩光澤被月亮照的絲絲分明，因着黑衣，他整個人隱了大半身形，但一張狂傲的面具如浮雕一般飄在半空，似是黑夜中閃着瑩瑩光芒的月亮。這樣看去，端的是挺拔威猛、英武不凡。
任子言突然出聲輕笑道：“看我看呆了，嗯？”這聲音溫柔低啞，異常迷人心智。郭玥嚇了一跳，趕緊低頭趕路，剛剛想的一堆疑問，被這個聲音擊的又找不到頭緒，心中只低低暗罵自己“花痴。”
郭玥也沒有接他的話，轉移話題道：“你知道我差什麼功法？”
任子言卻接道：“你猜今晚偷的什麼葯？”
郭玥腦中閃過一個想法：“難道是，難道是？”
任子言又不說話了，只加快了身法，迅速往前掠去。郭玥集中精力，收斂思緒，立即跟了上去，她似有預感，今晚將有一個大消息可以讓自己解惑。
很快兩人趁着夜色來到一個城池，這裏的城牆並沒有想像中高，兩人施展輕功，輕易就潛入城中，城中建築與上京不同，充滿蠻族風情。
任子言輕聲給她介紹：“此處是白蠻最大的城池。”郭玥這一路來，雖然都偷偷出營找樂子，但都沒有進城市。只一路找着各種石頭，除此以外就在營地里忙出忙進，走了這幾千公里路，這個白蠻城，居然是她行程上第一個逛的城市。可惜也是黑漆嘛烏，冷冷清清。
城裏黑燈瞎火，在月亮照不到的角落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街道上掛着的招牌花紋奇特，連寫着的字都讓人無法看懂，也有幾家招牌是漢字，其餘都是奇怪的符號。那些招牌上顏色鮮亮，紅色、綠色、藍色、金色，艷麗的顏色彰顯着此處的特別，雖然只有月光，仍是感覺與眾不同。
這時，遠處一黑影躥過，與他們的方向相同。
沒一會兩人跟着那人走到一個大戶人家的圍牆邊，那圍牆被刷的雪白，上面畫滿了牆畫，仔細一看居然還是個神話故事，明麗的色彩，讓人眼花繚亂，郭玥隨意掃了視線能及之處的幾幅圖，並沒有全部看完，她知道此刻沒有許多時間，便跟着任子言翻進大宅。
漆黑的夜中，大宅中間仍有房間亮着燈，宅子佔地不小，明顯看得出圍牆邊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居然設有高房，有人放哨。
那人應是這宅子的人，路線都沒有轉彎，直奔大宅亮燈之處。
好在，郭玥兩人功夫不弱，特別由任子言帶路，就像逛自家後花園，隨意的幾步，就成功避開各種巡防，也很快來到亮燈的地方。深夜之中蟲鳴聲聲，兩人刻意收斂氣息，連蟲鳴聲都沒有打斷。
夜太靜，顯得房中人說話的聲音都大了幾分。
本來這是土官家，郭玥並不覺得會聽得懂他們說話，只是跟着任子言藏在院子一角。
但是聽了幾句，雖然發現裏面的人說話帶着濃重的口音，但卻實實在在說的是官話，居然聽得懂。
不知前面的人說了什麼。
但一個三十來歲的男聲響起：“這次損失了十八個山頭的人，你告訴本司，這近一萬五的人馬，加上他們也有五千多人，為何他們只死了五十多人。不是說他們只有五千人？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他們是知道了什麼？”
郭玥心中驚了驚，今天居然是四倍人數，而且這些人那麼快就摸清了營中傷亡，還是在沒有留活口的情況，他們一晚上就能探到詳細消息，說明他們有人在營中給他們送信。
郭玥看了看任子言，任子言的表情仍然很好的掩飾在面具之下，但從他身上散發出一種淡然的鎮定自若，他似乎已經掌控全局，並沒有什麼驚訝。
房屋中另一聲音答道：“他們應是知曉我們計劃，做了充足準備，在外圍就已經有許多陷阱，就等着我們落網。使司是不是合作方有人出賣我們？”
沉吟片刻，陰冷的笑聲傳出來道“一次性，殺不光！”那男聲悠悠道：“安排刀啟孟啟動後面的伏擊方案，記住，我們的人手也不要損失太多，只需逐步安插人手就好。人員逐步替換，替換的人一定要安排好，口音上不要漏出馬腳。我要整支隊伍都是我的人，麗川我勢在必得。這事不必跟對方說，只按他們所說時間安排伏擊。”
沒一會那人出來后，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屋中燈光熄滅，並無人出入。任子言又帶着郭玥幾個閃身出來主屋，去到旁邊一個大房子頂，輕輕揭開瓦片，跳了進去。裏面居然是一個書房，書房很大，僅八櫃的書櫃就有六層，跳下去后，任子言就開始翻找，並回頭道：“找醫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