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閑雜人等不要放進來
“嗯!水禾姐怎麼辦啊,這眼看着就要比賽了,你不在的話,舞團與冠軍鐵定無緣!”
茵茵一大早來到舞團就被兩位老總告知:秦首席接下來的兩個月不能參與舞團內任何事宜。
秦水禾笑,這郜銳柏為了討心上人歡心,還真是不惜一切打壓她!
只是這次情況多少有些不同,她拿起一旁的外套,驅車直奔郜氏集團總部。
看着秦水禾遠去的背影,王嬸收回視線:“誒?老張,其實用心接觸才發現,夫人並不是外界傳的那樣。”
張伯一直在忙活,頭也沒抬的來了一句:“那個東西加進去了吧?”
聞言,王嬸笑容逐漸消失,有些不忍:“少爺交代的,我算着日子呢,一直沒斷過。”
就是對於女人來說,這事過於殘忍了。
王嬸又是一聲嘆息。
郜氏集團總裁辦內。
郜銳柏正站在窗前打電話,一身乾淨利落的白色西裝,把淡漠和矜貴闡釋到極致。
看到來人後,劍眉擰了擰。
秦水禾就在房間中央靜靜地等着,恍惚中又回到那個夜晚。
那天,也是在這裏。
秦水禾來找他要點東西。
偌大的落地窗外,燈火繁華,剛掛斷國際視頻會議的郜銳柏,孤傲地坐在一旁,看不出情緒。
半晌,他點燃一支香煙,走到她對面,長腿微曲,半倚在紫檀木的辦公桌上:“玩欲擒故縱的把戲?”
兩人在酒店犯錯后,郜銳柏當時願意拿一千萬做封口費,被秦水禾當場拒絕。
“郜總,我改變主意了,”秦水禾眸子清明,“我要郜家太太的位置。”
被別人呵護在掌心的女孩,不費力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洋娃娃,這種情況從來沒在秦水禾平凡的人生中、出現過。
所以,她一直都知道,想要的東西必須靠自己去爭取。
這一次,她想要站到他身邊。
郜銳柏夾在手中的香煙,微不可見地動了一下。
他緩緩眯起眼睛,深吸一口,再由薄唇輕輕吐送。
那時已是深夜,窗外燈光璀璨,香煙的星火明明滅滅,在他指尖閃爍,煙霧稀薄,他只勾勾唇角,讓人多年不能忘。
“秦水禾,我當真小看了你。既然是想要郜太太的頭銜,給你也無妨。”
“但是,”他低頭彈了一下煙頭灰燼,目光沉寂,“我保證你會後悔。”
婚後,他確實也做到了。
換作平時他怎麼折磨她都行,但是這次的國外舞蹈大賽是世界性的賽事,各國都很關注。
說白了,這不僅僅關乎着雲城榮譽,甚至上升到國家知名度。
此事,他不應該遷怒於舞團。
“郜總,這場比賽意味着什麼,你不會不知道吧。”秦水禾率先開了口。
郜銳柏在看桌上的文件:“所以呢?”
秦水禾:“你總得給一個能服眾的理由。”
為了每年的這個比賽,她都會和隊裏成員提前半年做準備。
不能因為你心頭好的一句話,就讓那麼多人的努力白費。
郜銳柏:“雲城歌舞團是郜氏集團的產業,作為下屬,聽從安排是你們的責任。”
秦水禾知道他心意已決,再僵持也沒用,他這麼做不過是想討秦慕仙開心。
換做平時,她可能直接就走人了。
但這次不行,這次比賽不是她一個人的舞台,她得為團隊姐妹負責。
秦水禾雙手微微攥緊,做了一個決定,“讓我參加完這次比賽,我會從舞團退出。”
郜銳柏這才把視線移向她,眼神帶着玩味:“舞團不是非你不可,不要太高估自己。”
從小到大,無論是學業上還是工作能力,秦水禾都是所謂的‘別人家的孩子’。
可是在郜銳柏這裏,卻從來不能讓他高看兩眼。
“郜總,舞者之間的合作不僅僅靠能力,默契也尤為重要。”
秦水禾知道這些常識他不會不清楚,但她還是忍不住要提醒。
就算現在重新找一個領舞,能力再強者也需要時間和隊員磨合。
“我……”
“銳柏哥……”秦慕仙笑着推門進來,看到辦公室有人後訕訕想要折回,“你們有工作要談,我待會再來,銳柏哥我在接待室等你。”
郜銳柏對她招招手,示意她留下,然後看着秦水禾說:“你要是太閑就找點事做。”
這話錐的秦水禾心疼,舞蹈是她從小就堅持的熱愛,為此她付出多少血淚。
如今終於要在業界展露拳腳,卻被他一把堵死。
而這些在他眼裏不過如此,就連她誠懇的請求都變成閑得慌。
看着兩人氣氛不對,秦慕仙小心翼翼地解釋着:“姐姐你誤會了,上次你不是摔到腦袋了嗎,我是擔心你這麼跳舞會有影響,才提議銳柏哥讓你修養一段時間的。”
秦水禾眼神凜冽:“這麼說我還的謝謝你了?”
聞言,秦慕仙立馬蔫了,彷彿一個做錯了事的小孩,怯生生地說:“銳柏哥,我是不是做的不對啊?既然姐姐這麼想去比賽拿獎金,我就把剛請來的替補回了吧。不過,我就是擔心姐姐這身體……”
“我還死不了。”
秦慕仙真是語言大師,任何話在她嘴裏都能變味。
什麼叫想拿獎金?她就這麼貪財嗎?
在郜銳柏眼裏可不就是這樣嗎,不然也不會費盡心思爬上他的床。
“出去。”郜銳柏眉頭緊皺,似是很不滿。
“銳柏哥,姐姐,你們別生氣呀,是我的錯,我就不該有這樣的提議。”
秦慕仙看起來有些着急,眼底都要泛起淚光。
在男人眼裏,這樣處處為他人着想的樣子真是惹人憐愛,多少是她秦水禾不知好歹了。
不過秦水禾看着如此情真意切的表演,一陣噁心:“秦慕仙,你就這麼愛演戲嗎!”
郜銳柏把文件砸在桌上,胸腔起伏不定:“滾出去!現在!”
舞團的事看樣子是板上釘釘了,這種情況再不走,就真是自討沒趣了。
秦水禾轉身拉開了門,來之前她本來抱着一絲希望。覺得郜銳柏作為公司最高決策者,怎麼都得考慮一下利益得失。
誰曾想,郜銳柏對秦慕仙寵溺到毫無原則。
身後的門還沒合上,郜銳柏的聲音傳了出來,“告訴前台,以後閑雜人等不要放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