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宴會風波(上)
四目相對,秦水禾呼吸彷彿停滯了,啞着嗓子:“她這樣已經構成人身傷害了,我可以告她。”
郜銳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中威脅意味明顯:“你試試看。”
兩年了,秦水禾以為在他給的傷害中早已經千錘百鍊、百毒不侵,可是此刻看着他對另一個女人的偏寵,心口還是尖銳的疼,就像被人釘了一根刺。
郜銳柏用力甩開她的手,輕輕安撫着秦慕仙,繼而撥通了電話。
“陳秘書,把許氏珠寶收購一下,讓設計師以後只做慕仙的專屬。”
秦水禾剛走出店門,聽到背後傳來的話,笑的落寞。
明明是她的東西,卻要被硬生生搶走,還弄的自己一身狼狽。她看着手中的一隻耳墜,可真漂亮,只是可惜了啊。她隨手扔到了垃圾桶,帶上了墨鏡。
秦水禾一直都認為成雙成對才算完整,少一隻都是殘次品。
——
今晚,雲城的夜空喧囂着不夜,整個會場燈火璀璨,觥籌交錯。各界人士笑意盈盈,推杯換盞,一派祥和。
秦水禾穿了件米白色的及踝禮服,剪裁立體。貼身的料子完美的展現出她的曲線,圓潤的肩頭在燈光下泛着凜凜白光。
會場不少青年側目:“誒,認識嗎?”
“……有點面熟。”
“她啊,”對方端起酒杯與來人碰了一下,“雲城歌舞團首席,去年底剛上任。”
“這麼年輕就能勝任首席?怕是來頭不小。”
“嘖~秦家大小姐啊,秦老爺子幾年前剛帶回家的那位。”
“這麼說,我倒是想起來了,秦總生辰宴會那日,我和父親見過一面。不過雲城聚會不少,倒是少見她出席。”
幾人正說著,只見秦水禾端着酒杯走過來:“林總,王總,歌舞團上次的事情,多虧您二位相助,這杯我先干為敬。”
大學時期秦水禾雖然主修金融學,但她把業餘時間都放在了舞蹈上面。畢業后更是陰差陽錯進了雲城舞團,代表舞團參加過幾次國際比賽。
不想平日並不受關注的舞團,突然被國外專業機構看重,並意圖收購。幸虧林氏和王氏聯手,才阻止這場收購活動。
而秦水禾自然也拒絕了對方的重金邀請。
後來從王總和林總的口中,她才知道這場收購背後,郜氏集團功不可沒。
既能彰顯雲城文化,又是賺錢的利器,郜銳柏怎麼會放過。
他是商人,最懂利益二字。
三人正說著,就見郜銳柏走了過來。
一襲深藍色的高定西裝,襯托的他格外儒雅。
一路走來,頻頻與人碰杯,直到站在秦水禾面前。
在外他一直都是瓊林玉樹、殺伐果斷的存在,矜貴公子,正是她初見時的模樣。
而現在,郜銳柏對她的態度從來都是冷淡,甚至厭惡。
她是他的妻,卻連一個外人的待遇都不如。
三人聊的內容,她沒有聽得進去。
只知,最後幾人定了今年大賽人選。
郜銳柏瞥了一眼她的左耳,直視道:“所以,希望秦首席不要給雲城的人丟臉才好。”
秦水禾笑,果然他們的關係還是這樣,一點沒變。
若是為了別的事情,讓她難堪也就算了。但這世上除了母親,就剩舞蹈這件事,不容的別人褻瀆。
那是她的夢想,她多年的信念支撐,於是挺直了背淡淡回應:“郜總放心,我秦水禾做事靠的都是實力,從來不想着走捷徑。”
也沒有捷徑可以走。
她意有所指。
郜銳柏轉動杯中紅酒,笑意淺淺:“郜氏集團這兩年在歌舞團的投入,少說也有兩個億,你如果做不出一點成績,首席之位怕是坐不實。”
正欲說些什麼,近處一陣騷動。
“是秦慕仙。”
“一線明星,排場就是不一樣。”
“呵!能力不行,資源倒不少。”
“誒,這圈裏誰不知郜氏集團是她的幕後金主,若不是……”
幾個同行女人小聲議論着,臉上仍舊笑意盈盈,不忘與身邊人點頭打招呼。
秦慕仙恭敬的一一拒絕上前攀談的男人,徑直來到郜銳柏身邊,自然親昵挽着他:“銳柏哥,陪我去吃點東西吧,我剛下場就直奔這裏,肚子好餓。”
“好,想吃什麼?”郜銳柏寵溺的帶着她離開。
末了,秦慕仙像個打了勝仗的戰士,回頭的瞬間得意的揚起嘴角。
其實不必,在她出現的那一刻,郜銳柏的眼神就說明了一切,她秦慕仙不費吹灰之力就完勝。
“如此看來,圈內傳言也並非都是空穴來風。”林總笑笑。
幾年前有人說郜氏集團掌權人,已經隱婚。但女方是誰卻一點消息不得,直到秦慕仙的出現證實了一切。至於為何隱婚,大抵是怕影響女方的知名度。所以,二人經常被拍同框,圈內人也見怪不怪了。
王總略一思忖,開口道:“秦首席,你覺得呢?”
秦水禾心底涌動,臉上卻笑地雲淡風輕:“估計要讓二老失望了,我這個人向來不問是非,也不愛窺探她人私隱,儘管是再親的人。”
她一口喝掉杯中剩餘的紅酒,又說了兩句,這才離開。
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性子,王總若有所思。當初也是看上秦水禾出眾的能力,才同意她簽合同時候,加的絕不應酬的協議。後來,再加上郜銳柏親自提拔她,兩位老總這才又敬她三分。
今天這一番,他心中更是加深幾分猜測:“老林,你不覺得他倆,有點意思嗎?”
林總:“這麼親密的關係……”
王總搖搖頭:“我是說,秦水禾和郜銳柏。”
——
“姐姐,你的耳朵……沒事吧?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洗手間內,秦水禾正在對鏡補妝,看到身後出來的秦慕仙滿含歉意。
“放輕鬆,這裏沒旁人,別裝那麼累。”秦水禾擦拭紅唇后,輕描淡寫地回道,“還有,以後在外別喊我姐,大明星的姐姐我消受不起。”
見她如此這般,秦慕仙也不想裝,大方說著:“既然知道我們的差距,為何還死賴着銳柏哥不放。”
秦水禾收起口紅,微笑着面對她:“是別人的話或許還有可能。”
換言之,就是你,不行。
秦慕仙也不惱,忽而笑起來,“你也看到了,他根本不愛你,哦!不對,他很厭惡你不是嗎?”
她靠近秦水禾,得意地笑着:“銳柏哥,可是很痛恨被騙呢。你是怎麼爬上他床的,他可都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