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心癢

第二十五章 心癢

陳曦摔開南宮七星抱着自己的雙手,從懷中摸出一本破爛不堪的小冊子,對南宮七星道:“這是別人抵價給我的半本殘劍譜,是他們家的傳家之寶。不知道什麼名字,就叫《無名劍譜》。西門七星是個大武痴,你拿這個給他看,就說是要跟他一起研究一下。這樣有西門七星的身手和你對殺氣的感應,就是再來十撥刺客也沒問題。還有你跟西門七星身邊一下多出幾個會武的丫鬟,你得跟他好好想個借口出來,總不能讓人知道她們是刺客轉行的吧?”陳曦說完,便與夢蘿妮莎攜手而去,留下南宮七星在那裏撓首頓足心癢難搔。

“我們這是上哪去啊?”夢蘿妮莎被陳曦牽着手,腦中除了喜悅害羞便是一片空白,直到出了女生營地又走了一段路,才抬起頭來問陳曦。

“我也不知道!”陳曦一本正經道。

“耍我?”夢蘿妮莎又開始搔陳曦的癢處。

“我,呵呵……我,哈哈,說的是實話……”陳曦笑翻在地,就地打了一個滾,這才逃出了夢蘿妮莎的魔爪,“我只知道跟你在一起就高興,去哪裏真的還沒想好。”

“哼,花言巧語,也不知跟多少女孩子說過這話!”夢蘿妮莎別過臉去,不讓陳曦看到自己捉弄人的得意偷笑。

“哇,這都被你猜中了!我確實跟很多小鳥小狗小豬小雞說過這話!”陳曦找了顆大樹躲到背後。

“站住!是男人就別跑!”夢蘿妮莎在後面追,陳曦在前面跑,繞着大樹兜圈子。

“噗!”陳曦跑着跑着,沒留神前面,一頭把什麼東西撞倒在地,只覺口鼻着力處香香軟軟,倒不覺有甚疼痛。

“唔!”夢蘿妮莎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呼痛不已。陳曦一看傻了眼,自己明明被夢蘿妮莎在身後追,怎麼夢蘿妮莎反倒跑到自己前面讓自己一頭撞倒了。夢蘿妮莎坐在地上又痛又氣,原本轉圈追得氣喘吁吁,以為趁陳曦不注意,掉過頭來讓陳曦自投羅網,哪想陳曦這隻臭蒼蠅太大,一頭便把她這個蜘蛛網給撞破了。

“傷到哪裏了?讓我來揉揉!”陳曦關心道。

“嗵!”陳曦好心沒好報,被正捂着胸口的夢蘿妮莎一個“兔子蹬鷹”踹飛了出去。“喂!你幹嘛這麼凶?我可是好心要替你揉揉,你幹嘛踢我?”陳曦委屈不已,眼淚就含在眼眶裏。

“你……色狼!流氓!”夢蘿妮莎說話聲由高到低,最後兩句幾不可聞,倒像是在喃喃自語。

“潑婦!淑女!潑婦!淑女!潑婦!淑女……”陳曦拿着一朵無辜的小花,摘一片花瓣換一個稱呼,準備看看最後一片花瓣是落在“潑婦”還是“淑女”上。

“不許數!”夢蘿妮莎悄悄從陳曦身後摸了過來,一把奪過陳曦手中可憐得已經不剩幾片花瓣的小花,咬着陳曦耳朵說:“不管是潑婦還是淑女,反正這輩子你是跑不掉了!”說完呲着小牙,在陳曦耳垂上輕咬了一口。這讓陳曦感覺好像是農場主在給一匹剛捕獲的野馬烙上自己農場的標記,而自己就是那匹失去自由的可憐野馬。好像是感應到了陳曦心中的想法,夢蘿妮莎從身後勾住陳曦的脖子整個身體纏到陳曦後背,對陳曦俏皮道:“我的小馬,快帶我到天上去找條彩虹做頭帶束起你美麗的長發!”

陳曦背着夢蘿妮莎,學着馬兒咴咴地叫了兩聲,竟真的騰空飛了起來。夢蘿妮莎在陳曦背上目瞪口呆,等她回過神來,早已到了高空,伸手便能摸到雲彩。“快,快放我下去!”夢蘿妮莎嚇得臉色煞白,嘴唇發抖。

“你的小馬還沒找到彩虹做頭帶呢!”陳曦飛到空中顯得意氣風發。

“我,放我下去吧,我,我有恐高症!”夢蘿妮莎聲音發顫,雙手死命的抓着陳曦,生怕一不小心便會掉下去,眼睛早就閉得緊緊的不敢往下看。

“好了好了,着陸了!”陳曦溫柔道。

“哦,剛才真是嚇死我了!”夢蘿妮莎從陳曦背上下來,感受着腳踏實地的感覺,慢慢睜開了眼睛。“啊!”夢蘿妮莎發現自己竟然站在雲端,嚇得忘了自己對自己的告誡,放聲尖叫出來。

陳曦不理夢蘿妮莎的尖叫,舒服得大字形躺在雲朵上。當然,這片雲彩是被陳曦用風系魔法處理過的,不然他自己不會掉下去,但夢蘿妮莎是一定會穿透雲層直落地面的。

夢蘿妮莎嚇得渾身發抖,好一陣才平靜下來,見陳曦放肆地躺在自己腳邊,恨得一腳踹了下去。陳曦躺在鬆軟的雲朵上,被夢蘿妮莎踹中大腿並不如何受力,力量大半被雲朵吸了去。夢蘿妮莎一腳踹下去,發現陳曦並未呼痛,自己腳下的雲朵卻晃了幾晃,嚇得她不敢再亂來,生怕一個不好把雲彩踹漏了。在雲端站了一會兒,還是怕得要命,只好學陳曦那樣在雲朵上躺下來,還是覺得不放心,索性趴到陳曦身上,立刻感覺安全了許多。

“明明在雲上,你為什麼騙我說著陸了?”夢蘿妮莎在陳曦身上趴了一會兒,心定之後,在陳曦胸口用手指代筆畫起了畫,過了一會覺得有些無聊,又開始對陳曦興師問罪。

“誰說這是雲彩了?這是屬於我的小島,名字就叫‘陳曦島’!”陳曦一臉認真地說道。

“‘陳曦島’?呵呵,好名字!不過我覺得叫‘陳曦鳥’是不是更好一些?”夢蘿妮莎拚命忍住笑意,對自己把‘陳曦島’改名作‘陳曦鳥’暗罵陳曦是呆鳥的創意得意不已,心中感到大大的解氣。

“好主意!”陳曦立刻讓自己所在的雲朵改變形狀,瞬間便化做一隻碩大無朋的白鳥。

夢蘿妮莎看着“陳曦鳥”兩隻誇張的大翅膀,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用力地掐着陳曦身上的肉。

陳曦也不示弱,奮力反擊,兩人在“鳥”背上嘻鬧起來,歡笑之聲響徹雲霄。

“陳曦鳥”則隨風而動,在桃花島上空飄來飄去。

兩人直鬧得氣喘吁吁面紅耳赤,這才鳴金收兵。

“快看,快看!下邊好像有房子!”夢蘿妮莎拉着陳曦,急急指給陳曦看她的發現。她的恐高症竟然不翼而飛。

“哦!對啊!這裏不是荒島嗎?怎麼會有人家?”陳曦也很奇怪。

“下去看看吧!”夢蘿妮莎拉着陳曦的手晃來晃去,感覺像一隻小狗為了得到一塊肉骨頭而向主人拚命搖尾撒嬌。

“你準備怎麼下去?”陳曦充分體現了女士優先的紳士風度,給夢蘿妮莎以充分的選擇權。

“本來呢,我是想騎着‘陳曦鳥’着陸的,不過這隻鳥又大又笨,我怕被人看到了沒面子,所以我決定騎只小鳥下去。”夢蘿妮莎用胳膊從後邊勾住了陳曦的脖子,準備讓這隻小鳥背她下去。

“……我是一隻小小小小鳥,想要飛呀飛卻飛也飛不高!我尋尋覓覓尋尋覓覓一個溫暖的懷抱,這樣的要求算不算太高……”陳曦背着夢蘿妮莎向著房屋處飛了下去,嘴裏大聲吼着《我是一隻小小鳥》,聲振四野、響遏行雲!

“唱得難聽死了!”夢蘿妮莎這次總算是腳踏實地了,還不放心的跺了跺腳,反震得腳踝刺痛,這才放心地開始譏笑陳曦,說完撒腿便跑。

“站住!是女人就別跑!”陳曦不僅照搬夢蘿妮莎語錄,就連語調也學去了幾分,陰陽怪氣不男不女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人妖!是女人就來追我!”夢蘿妮莎發現屋舍的前院大門四敞,向院內一頭扎了進去。

“哪來的瘋丫頭,真是沒教養!”夢蘿妮莎一頭撞進一個人懷裏,被那個人雙手用力按住了肩膀,沉聲痛斥。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一向養尊處優一派淑女的夢蘿妮莎長到這麼大根本不曾這樣瘋過,今天開天闢地頭一遭便遇到這種場面,立時嚇得泣淚漣漣渾身篩糠。

“唉!為了證明我不是女人,我不能從後邊追你,只好跑到前面來等你嘍!”夢蘿妮莎撞到的正是用了風系的“風馳電掣”先一步到院子裏守株待兔的陳曦。“哇!你怎麼咬人?”陳曦守到的兔子剛才還淚水漣漣楚楚可人,轉眼間便張口咬人,正應了“狗急跳牆,兔急咬人”的古訓。

“兩位小友可是喜客啊!島中向來少人,兩位金童玉女大駕光臨,實令寒舍蓬篳生輝!難怪今早枝頭喜鵲歡叫不已!請進,請進!”不知何時,院中已多了一位文士打扮的中年人,以主人自居,不問陳曦與夢蘿妮莎的來歷,便邀請二人入內。陳曦和夢蘿妮莎面面相覷,被這位突然冒出來的好客主人搞愣了,還是陳曦牽了夢蘿妮莎的手,硬着頭皮跟着主人向里走去。

穿過兩進四合小院,後院是一處面積不大,但很雅緻的小花園。碧草為氈,翠竹為籬,幾簇灌木撒落四周,不見什麼名貴花木,隨意中卻更見雅趣。陳曦一進花園,便看到在花園中僅有的兩株高大喬木間盪着一架鞦韆,鞦韆上正坐着一位白衣楚楚的美男子。陳曦跟那人同時發現對方,也同時驚訝得“啊”了出來。那人正是陳曦最佳損友幽夢白。

陳曦跟幽夢白對望一眼,眼光立刻下移,盯着幽夢白一雙白晃晃的美足不放。幽夢白此時並沒穿襪子,發現陳曦的眼光不對,玉面上竟然生出一朵桃暈,飛速從鞦韆上跳了下來,奔到茶几處,急急坐到矮凳上,把一雙裸足藏到茶几下,別過頭去,不理陳曦。

陳曦看到幽夢白的反應,心裏樂開了花,心想這小子不當女人實在是可惜了,去演個舞台劇都不用化妝,只要換身衣服就可以扮女人,要是報戲劇系的話大有前途啊。

正忙着用“一江春水”讓自己紅腫的雙眼儘快消腫復原的夢蘿妮莎,被陳曦拉着席地而坐。

“這位是你的女朋友吧?小夥子有眼光,金童玉女天造地設,真是絕配,絕配啊!”中年人捋須頷首,笑贊不已,忽然嘴角不自然的抽動了幾下。陳曦席地而坐,正好可以看見茶几下的動作,此時幽夢白的腳正很“不小心”地踩了中年人的腳面一小下。陳曦笑道:“大叔的嘴角好像小有問題啊!我家祖傳的醫術,不同於那些江湖庸醫,是頭痛不醫頭,腳痛不醫腳。看大叔的癥狀,嘴角雖有小病,病根卻在足部,只要在腳面上按摩幾下,立刻就可痊癒如初。”

“哼!”幽夢白髮現陳曦還可以看到自己的腳,氣得一屁股跟陳曦一樣坐到了草地上,把腿盤起來,示威似地瞪了陳曦一眼——那意思像是在說有本事你再看啊!

陳曦裝作沒看到幽夢白的動作,開始仔細打量這位好客的中年人。中年人面色蒼白好像終年不見陽光一般,眉眼清朗,跟這身文士打扮顯得很協調,確有一種飄逸儒雅之氣。陳曦對中年人觀感大好,相談漸歡,倒把先來的幽夢白晾到一旁無人理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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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月大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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