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板磚
頭暈,頭疼。
董新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發現他躺在了學校醫院的病床上面。
他記得在昏迷之前正幫着室友打架。
當時他正在用拳頭按着一個人猛打,突然腦殼兒被人狠狠的扣了一板磚。
接下來,他的記憶便是黑暗的,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
病房裏面有四張單人病床。但由於是學校醫院,平時住院的人不多,此時只有董新一個人。病床條件挺簡陋的,在床板上面鋪着薄薄的床墊,床頭放着一個白色的被子。說是白色的,其實有些髒了,不知多久沒有換洗了。
室友肖白正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看着他。
“兄弟,你可醒了,嚇死我啦。你要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有臉活着啊!”
肖白是董新的鐵哥們兒,董新打架就是為了幫他。在大學三年的時間裏,他們建立了很深厚的兄弟情義,打架一起上那是義不容辭的。
直到現在,董新也不知道為什麼有人要打肖白,他是正好見到了便加入了戰團。在他看來,打架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肖白跟他是兄弟,他就要幫着肖白。
“呵呵,你至於嘛,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兄弟,你昏迷了三天三夜,你說我着急嗎?我都快急死了。”
“什麼?我昏迷三天三夜了?”
“是啊!你要是再醒不過來的話,醫生說有可能成為植物人。”
聽肖白說的可怕,董新也不禁有些后怕,真成了植物人不如死了呢。
嘭!
胖嘟嘟的朱洪撞開房門沖了進來。
“不好啦,我剛才聽到消息,學校可能會開除董新。因為被董新打斷肋骨的那傢伙據說是副校長萬勤壽的外甥……哈,董新,你蘇醒了?!”
朱洪也是董新的大學室友,跟肖白一樣是董新的鐵哥們兒。
聽到朱洪帶來的消息,董新感到事態很嚴重。
勒令退學不是一般的處罰,可能一生的走向就因此變了。
寒窗苦讀十餘載,現在又到了大四,眼看着就要畢業,突然要被勒令退學,誰都會難以接受的。這對不起自己,更對不起父母,回家無法交代啊!
董新心中犯難,口中卻說道:“沒什麼大不了的,退學就退學。反正就算畢業也不見得能找到工作,有文憑跟沒文憑也沒什麼區別。我就不信了,沒大學文憑,我就不能成功了?沒事兒,我扛得住。”
肖白眼淚流了出來,哭道:“太不公平了。他們打了人,還想開除人?真是太欺負人了。兄弟,我對不起你啊!如果不是為了幫我,你也不會弄成這樣。”
董新勉強笑道:“你哭什麼,多大點事兒,我又沒有死!”
朱洪勸道:“嗯,現在不是哭的時候,關鍵是想辦法救董新。”
肖白張着絕望的眼神,道:“還能有什麼辦法?”
朱洪皺緊了眉頭,也是一籌莫展。
董新也冥思苦想起來。
剛才他嘴上說的輕鬆,但如果能不退學的話,他當然不想要退學的。畢竟是寒窗苦讀熬了十多年,如果連個大學文憑都拿不到,那也太可惜太悲催了。
過了片刻,董新沉吟道:“現在只能先用一招緩兵之計了。學校就算想要開除我,那也要等我醒了再說。如果我一直昏迷不醒的話,那學校的麻煩就會很大,更談不上要開除我了。我便躺在床上裝昏迷,你們別說我已經醒了。趁着這個時間,我們想想該如何辦。等到想好了辦法,我再醒過來不遲。”
肖白、朱洪一聽,高興的笑了起來。
“哈哈,妙計啊!董新,你真是太厲害了!”
第二天早上,副校長萬勤壽前來探望董新的病情。
董新躺在病床上面裝成昏迷不醒的樣子。
“他還沒蘇醒嗎?”副校長萬勤壽皺緊了眉頭說道。
肖白哭喪着臉道:“沒有。”
“他這是什麼情況?”副校長萬勤壽詢問陪同的女醫生任晴。
任晴,大概二十多歲,容貌清秀可人,身段苗條有致,穿着一身的白大褂,就像是一個白衣天使。不但在學校醫院是頗有美名的美艷少婦,就算是在整個學校都是芳名遠播,好多男生沒病裝病也會前來一睹她的芳容。
任晴是董新的主治醫生。
聽到萬勤壽詢問董新的病情,任晴一本正經的回答道:“他的腦部受到了嚴重震蕩,大概昏迷幾天才會醒。如果他今天醒不了的話,我明天再給他做個檢查。”
“嗯。”萬勤壽點了點頭。“儘快讓他醒過來。”
在萬勤壽和任晴走出病房以後,肖白急忙將房門關上,在裏面將插栓插好,又趴到董新的床頭,低聲緊張的說道:“怎麼辦?明天醫生會不會檢查出你是裝昏迷的?那樣我們的緩兵之計就無效了,要趕緊想到解決的方法才行。”
董新皺眉道:“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學醫的。是要趕緊想轍才行。”
肖白嘆了口氣,在病房裏面走來走去,抱着腦袋抓着頭髮想辦法。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我去找找關係,看能不能擺平這件事情。實在不行的話,我就去求萬勤壽的外甥,就算磕頭認錯我也要保住你,我絕對不能讓你被勒令退學,那樣哥們兒一輩子都活不安寧。兄弟,你等着,我去想想辦法。”
肖白急促的說了幾句話,拔出插栓沖了出去,順手關上了房門。
董新張張嘴巴,想要喊住肖白,但想到他是在裝昏迷,如果一出聲高喊,立刻就露餡了。所以,他嘴巴張了張,最後沒有發出聲音,只希望肖白不要做傻事。
董新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思索解決的辦法。
突然,他聽到了很奇怪的聲音。
“嗯,嗯,不要,萬校長,這裏是辦公室。”
“放心,我把房門鎖上了。”
“嗯,嗯,不要,停。”
“我就見不得你穿白大褂,見到你穿上白大褂,我就忍不住想干你。”
“嗯,嗯,那你快點。”
“你趴在桌子上。”
接下來便是一連串噗唧的水聲,又夾雜着女人呻吟的聲音,甚至有一些淫詞穢語,比如好濕啊,好嫩啊,好緊啊之類的,就像是愛情動作片的配音一般。
董新對這種聲音並不陌生,一聽就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不禁聽得發直了。
尤其是弄出這種不堪入耳聲音的副校長萬勤壽和女醫生任晴,剛剛還在病房裏面人五人六的一本正經的談工作,緊接着就到了辦公室裏面干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這種挑戰世俗道德敗壞的行為,比尋常的聽牆根兒更讓人感到刺激。
沒過兩分鐘,萬勤壽發出低沉的呻吟,居然不無遺憾的就射了。
任晴發出一聲嘆息,似乎沒有得到滿足。
只聽副校長萬勤壽又道:“好爽!在辦公室干你的感覺就是刺激。不過時間太緊了,玩得有些不盡興。今晚八點去鴻運賓館吧,我在369號房間等你。”
任晴語氣冷淡道:“我老公今晚在家呢。”
萬勤壽賤笑道:“你放心好了,我讓他晚上加班。嘿嘿,這都是小事啦,我能輕鬆搞定啦!你記得晚上帶着白大褂,再帶一身護士服,在賓館穿給我看。”
任晴頗為不情願的又很無奈的嗯了一聲。
房門打開,房門關上,萬勤壽的腳步聲離開了辦公室。
“哼,好色沒本事又死要面子,不吃藥就連三分鐘都堅持不到,每次都搞得我不上不下的,真是討厭死了。”任晴很是怨憤的在辦公室裏面摔打着什麼。
董新猛地一驚,從這些離奇的聲音中回過神來,極為詫異的想道:“咦,這是什麼情況?他們弄出的動靜很小,為什麼我聽得這樣清晰?難道我被人砸了一板磚之後聽力變得非常靈敏了?就算是隔着一堵厚牆也能聽得很清楚?”
董新有了這個猜測,急忙豎起耳朵傾聽,卻是什麼都聽不到了。
“暈,我總不會是出現幻聽了吧?不,不可能是幻聽,因為聽着太真實了。”
董新眉頭微皺,回想剛才的情形。他正在想着心事,眼睛看着天花板……
董新一樣樣的還原剛才的狀態,突然他又聽到了樓上的聲音。
“嗯,嗯,啊!”任晴達到了**。
董新用雙手捂住了耳朵,但他仍然能聽得見聲音。
“唉,幸好我早上帶了兩根黃瓜,要不然這一天就難受死了。”任晴在嘆息。
看來他能聽到樓上的聲音跟他耳朵的聽力沒有關係。
董新扯起被子蒙住了腦袋,他就聽不到樓上的聲音了。
看來他肯定不是幻聽。
如果是幻聽的話,他就算是蒙住腦袋,也該聽到聲音才對。
既然不是幻聽,那他剛才聽到的聲音便都是真實的。
剛才副校長和女醫生真的在辦公室裏面偷情。
在他能聽到聲音和不能聽到聲音之間有什麼區別呢?
董新想了又想,想到了他的眼睛。當他扯起被子蒙住腦袋的時候,他就不能見到樓上天花板了。除此之外,其他的沒什麼不同。之前已經證明跟聽力無關了。
董新又試驗了一次。
他將腦袋從被子裏露出來,用雙手捂住了耳朵,同時閉上了眼睛。
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他睜開了眼睛,看着樓上天花板。
哈哈,他又聽到了女醫生的聲音。
“家裏老公不行,外面情人不行,什麼時候我能遇到一個能滿足我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