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武廟開啟
自從上次從雲舟歸來,曹良便沒有在出去過,這些日子已經做好了準備,只等武廟開啟。
小瑤已經習慣每天來聽自己講故事,曹良摸了摸下巴思忖道:這個習慣養不得,自己的故事快講完了。
江湖之水只剩一瓢,難也。
終於,一聲鐘響響徹安雲城,整個安雲城忙碌起來。
武廟洗禮,開始了!此時正是暖陽當頭,人間一片好風景。
臨安街,一處處院落大門被推開,有少年輕裝信步而行,此去風雲際會,海闊魚躍。
終於開始了嗎!曹良一吐胸中之氣,負刀裹衣,當去。
“曹良哥哥!”
曹良推門而出,“走!”
牧九言負手,看着身前的少年們頷首,不錯。
臨安街寬闊,皆以青石鋪就,此行大道寬闊,甚好。
曹良放眼,皆是自信輕步的少年少女,自己一個煉體鏡與他們同行,獨一份吧!
出了安雲城,往前便是那片容納萬餘人的廣場。曹良已經來過一次,這一次這片廣場在曹良眼中有了別樣滋味。
小瑤不自覺的與曹良并行,小手捏住曹良手掌,“曹良哥哥,碗大的江湖,無你無趣啊!”
曹良側目道:“你偷喝酒了?”
小瑤急忙道:“小聲些,別被爹爹聽去。”
“你不是說了嘛,酒要大碗的喝才夠味。”
“就嘗了一小口!”
曹良扶臉,自己究竟說了些什麼!這故事講不得了,牧叔叔不知道吧。
不多時,石屋前的廣場已經擠滿了人。
蒼離哀嘆一聲,每年都要做這些受苦受累的活,是該督促督促子慕了。
說罷安雲城一城之主渾然沒有高人風範抓起一塊比自己大數倍的黑石負在身後。
驀然,蒼離腳下一沉。
咚......
咚......
沉悶的腳步聲傳來,蒼離每走一步腳下的大地顫動一次,安雲城那顆懸空玉石似乎感同身受,隨着城主的步伐顫動。
桃枝僅剩的花瓣被震落,一方清池盪起水波,九尾青魚湊在一起,它們最喜歡看這個大塊頭背起另一個大塊頭。不過現在好像沒太多意思了,以前這個大塊頭還走的顫顫巍巍,現在步伐堅定,無趣無趣。
“是鎮命石!”有少年驚嘆道,從來只聽人說鎮命石重,現在有了大概思量。
小瑤驚呼,“這得有多重?”
“大概有十幾個玉石那麼重吧!”小瑤自問自答,一旁的牧九言搖頭失笑。
廣場的一側皆是隅桑來客,那中年先生問道:“林師兄,若換做你可成?”
林師兄搖頭:“十步!”
“以師兄之力只能走十步?”
“文師弟啊,我說十步,是十步之後我就死了啊!”
中年先生閉口不言,突然眼中出現一道身影,“師兄......”
白髮青年道:“我知道!”
蒼離將黑色的鎮命石背到廣場的中央,足下一沉然後輕輕放在廣場上,這一次沒有那沉悶的顫動。
所有人屏氣凝神,等待着場中那人開口。
“所有參與洗禮的孩子們,入廣場來!”蒼離道。
片刻后廣場上只剩下參與洗禮的少年男女。
“爾等原地盤坐凝神靜氣,以氣血與鎮命石產生感應,鎮命石自會助你們凝聚生元。”蒼離聲音渾厚,響徹整個廣場。
“現在洗禮開始!”蒼離大喝一聲,聲如雷霆卻讓人思緒清明,神情寧靜。
一眾少年,約有萬餘原地盤坐閉目凝神。
蒼離突然眼睛一眯,只見還有一少年站在原地。
“爾待何時?”蒼離疑惑問道。
有少年心神不定,睜眼望去只見一黑衣少年站在場中,再度閉上眼。
廣場之外,有人結耳這少年意欲何為?憑白在此浪費時間。
隅桑一側,墨輕眉疑惑,他真的只有煉體鏡?
杜天仇笑不出聲,原來真是泥捏的。
陸俊想到自己被一個煉體鏡少年唬了兩次,不禁微紅。你說一刀就一刀啊!
曹良一嘆,非是自己要特立獨行。自己還是煉體鏡,氣血不能外放,不能與鎮命石產生感應。
曹良面對着蒼離,無聲見禮。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曹良一高一低的走向鎮命石。
是個瘸子......
曹良走到鎮命石旁,盤坐在地將手掌覆在鎮命石上。
有人恍惚明白了,他一個未到洗筋伐髓境的少年,來此做什麼?
自是尋一個破繭成蝶的機會。
蒼離輕嘆道:“有趣,有趣!”
曹良提神靜氣,六感不識外界,身體內有陣陣氣血出現流過手掌朝着鎮命石湧泉。
很快曹良就發現自己的氣血太過微弱,流入鎮命石如同泥牛入海得不到回應。
曹良再次渡過一縷氣血,盪起一絲漣漪依然沒有迴響。
不知不覺天色已從正午到了暮時,有人已經與鎮命石產生感應,憑藉著鎮命石衝擊着身體,身體內有一陣陣骨骼爆響聲,不禁讓人側眉,是個可造之才。
繁星密佈天空之時,廣場上只有寥寥幾人沒有與鎮命石產生感應,曹良亦在其中。
有人看着廣場上這幾人直搖頭,朽木不可雕也。
翌日清晨,除了曹良廣場其餘之人皆以開始藉助鎮命石凝聚生元。
一白袍女子出現在清池邊,坐在石椅上津津有味的看着廣場上的那群少年。
九尾青魚浮在女子的腳邊,目光看着廣場,頗為入神。
接連三日過去,曹良氣息萎靡,自己已經百般嘗試,卻還是無法與鎮命石產生感應。
曹良已經開始心力交瘁,比起他們自己差了整整兩個境界。
隅桑一側,杜天仇輕笑,果然是個繡花枕頭。
迎着杜天仇的古怪的笑意,陸俊臉色更難看。
“師兄?”
白髮青年道:“別問我,我又不是先生,什麼都知道。”
“有空沒空多看書!”
有人搖頭輕嘆,胡鬧!突破洗筋伐髓境界再來亦不遲,武廟還能不讓你來不成!
徐放清心中冷哼,憑白浪費一次機會,給玄月鎮丟臉。
牧九言的眉頭皺起,不好向小瑤交代啊!
曹良心中以有怒氣而生,此行何求?
若是連這第一步都邁不過去,往後天高地闊與己何干?
他人冷眼,那人受了八年,往後餘生何度?
此行何求,求的便是一個天高地闊。
凝!
一聲爆喝於心湖中響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