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沒有淚點
唔？那人有些許眼熟。
啊！上次哪個案子見過來着？
高木涉已經站了起來行禮了，“鮫崎警視！”
哦，對，就是他。
大師蔫了，把手收了回來假裝沒事人一般。
目暮警官朝他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問：“這麼晚了，你怎麼過來了？”
“哈，哈，哈，我……來請你們吃晚飯的。”
目暮警官嘴角抽了抽，一臉無語，“我沒空，自己去吃吧。”
大師：……
結果大佬湊了過來，拍拍目暮警官的肩膀，和氣道：“吃個晚飯的時間還是要有的，一起去吧。”
目暮警官欲言又止，看着一臉純潔無辜的大師，到底是閉嘴不言。
鮫崎島冶笑說：“但也別叫我們的新顧問請客了，我請，就當感謝你這些天來的辛苦。”
這似乎……
大師：“可我只是打算去吃拉麵……”用拉麵來感謝我是不是太廉價了點？
鮫崎島冶沒聽出那弦外之音，自顧興奮道：“哦？是附近那一家嗎？沒關係，那家我也喜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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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目暮警官偷偷問大師，“成實，你還吃得下嗎？”
大師豎起大拇指，拍拍肚子，“能吃三碗面。”
“……你不是剛跟優作去吃的晚飯嗎？沒吃成？”
“哎呀，吃是吃了，這不是過了有一會兒嘛。”
目暮：我只當你剛才說吃飯是隨便找了個借口。
目暮：所以你居然真的是來找我吃宵夜的。
目暮：我的擔心都餵了狗……餵了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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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於有外人在，大師也不太好跟目暮提案卷的事情。
所以談論的都是一些能說的事情，比如哪種拉麵最好吃，目暮警官說這家店最好吃的是豚骨拉麵，高木涉說炒飯不錯，鮫崎島冶站煎餃。
大師想了想，他覺得螺螄粉最帶勁，但他沒法說，於是說都挺好，然後把他們推薦的都吃了一遍。
沒想到的是，鮫崎警視主動說起了大師破的一些案件，問了許多細節，還問大師平時是怎麼忽悠人……是怎麼破案的。
大師當然是繼續忽悠。
吃完宵夜回警視廳的時候，鮫崎警視讓其他兩位先回去，把大師留了下來。
高木涉這個憨憨轉頭就溜了，目暮警官則給大師留了個祝福的眼神。
那眼神，叫大師差點誤會了鮫崎找自己的目的。
事實上他說的事情是挺麻煩的。
他們談話的地方在警視廳大門的馬路對面，鮫崎島冶在路邊蹲下，大師看了他一會兒，選擇坐下。
隨後鮫崎島冶掏了一盒煙，彈了一根，給大師遞過去。
大師看了他一眼，真就接了過來。
然後他給大師點火。
大師又看他一眼，也就真的讓他點了。
這老傢伙，這麼客氣，一會兒肯定有事情求他。
大師深吸了一口煙。
這是來這個世界抽的第二根，依然沒能讓這個身體習慣。
所以他還是嗆住了。
鮫崎島冶笑說：“你不像會抽煙的人。”
那你還遞煙？
大師說：“已經很久沒抽了。”
鮫崎島冶笑：“也是，你之前是醫生，應該很注意身體健康。”
大師想了想，開始胡說八道，“倒不是因為職業的原因……我畢業後去家鄉工作，那個時候為了假扮女生，乾脆就戒了。”
成實兄的陳年往事不是什麼秘密，尤其這事兒還是被記錄在案卷裏面的，身為搜查一課的管理官，鮫崎島冶自然知道這事兒。
但他也清楚大師失憶還曾吐血的黑歷史，猶豫之後沒有接這個話題，轉而問：“不知道你對十幾年前的老案子有沒有興趣。”
老案子？
感情是想叫他幫忙破案的？
大師想都不想，便說：“哦，那是沒什麼興趣的，我現在只看近五年的案子。”
鮫崎島冶：“……”哎，你這話我沒法接啊。
大師一臉良善，看着他，“十幾年前的案子破起來難度太大了，我現在還在知識累積階段，從最普通最日常的案子開始接觸。”
“……”鮫崎島冶斂眸沉思。
“不過我的確在嘗試去接觸過去的未結案件，只是很可惜，我只破了一件三年前的案子，還是靠巧合……所以，如果是十幾年前的老案子，能讓你這麼在乎的案子，你一定努力過很久，我怕是幫不上忙。”
大師話里話外透露出了兩個意思，能力不足，需要培養進階。
那怎麼培養進階呢？
他需要接觸更多的案例，得到更多知識累積。
簡言之，若想要大師去幫忙破案，那鮫崎島冶得先給大師足夠的案例案卷作為交換。
如果鮫崎島冶足夠聰明，就該聽出來這其中代表的意思。
他的確聽出來了，但他在判斷大師這話是刻意在索要交易，還是真的想提高自己的能力。
那些案卷知道了有什麼用呢？
據反映他的確經常出現在那些案件現場，奇怪的是沒見過其他研究犯罪心理的人出現他的情況……但他的確不是科班出身，或許是在用自己的方法來學習。
“不過，前輩啊，你說的那個是什麼案子？當年很出名嗎？能讓你記這麼久，一定是很特別的案子吧？”大師一連三問，表現出非常感興趣的樣子，“如果不是叫我破案的話，我還是很願意研究研究的。”
……我還沒開口說目的你就拒絕完了，你猜我還願不願意跟你嘮嗑？
鮫崎島冶嘴角一抽，“啊……是一個叫葉才三的人，他的外號是影子計劃師，在十八年前是一個非常出名的罪犯，策劃了多起搶劫案，暗網的懸賞金高達數十萬美金。”
“……搶劫案啊。”那他就沒什麼興趣了。
這反應，鮫崎島冶立刻就想起警視廳的傳言，“你為什麼只對命案感興趣啊？”
“呃，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大師隨便找了個借口，“可能是因為我的前一個職業吧，如果有屍體的話，可以發揮我在屍檢上的長處，也不能說我光喜歡命案，哈哈哈，我不還解決過綁架案不是嗎？”
鮫崎警視認真的點點頭，看樣子是信了。
大師乾笑兩聲，又抽了口煙，冷靜一下。
這老頭笑了笑，也跟着抽了口煙，噴出來，眯眼看那逐漸飄散的煙。
“如果你只能對命案感興趣的話也可以，因為影子計劃師消失以前的最後一個搶劫案，死了一個人，是銀行的職員……很巧，那是我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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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真的超討厭打感情牌的。
因為他淚點很低……啊，不，是成實兄的殘魂叫他太容易受到影響。
好在大師的理智是常年住在高地以便掌控全局，所以沒有一時衝動答應了下來。
只是在夜深人靜，諸神安眠之際，他腦海中仍然盤桓着這句話。
【……死了一個人……很巧，那是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