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115章
(111)養傷的日子
到家后,在小姨的指引下,媽媽抱着我進到卧室。示意小姨留下照顧我。自己卻走出去,反手關上門,把小白關在外面。
“媽!”
我掙扎着要起來,小姨連忙按住我,說:“我出去看着,沒事的,別急。”小姨輕拍着我的手安慰我,等我的情緒稍微安穩下來,才開門出去了。
我知道媽媽肯定是要跟小白說一些不好的話,心裏焦急得很,但一隻手疼,一隻手動不了,在床上翻了半天,疼得冷汗直冒還是翻坐不起來。最後咬咬牙,用力一翻,結果“砰”的一聲翻到地板上了,砸得頭昏眼花,身體上像是被敲了一下,頓時“嗡”地一下全身都疼痛起來,痛得快麻木了。
“媽!媽!”
喊了好幾聲,終於把媽媽喊應了。她開門進來,看我趴在地上,緊張地叫了聲“小晴”,趕緊過來把我抱回床上。
“小白呢?”我捏着媽媽的袖子問,一直沒有聽到小白的聲音,不會是已經把小白趕走了吧?媽媽卻不回答我,拉過被子給我蓋好,把摔亂的頭髮理順,又起身灌了熱水袋過來,墊在我手下面焐着,這才坐下來說:“這幾天媽都準備住在這裏照顧你,所以他住這也不大方便。剛才跟他商量了一下,他說劇組那裏可以安排住的地方,所以就讓他去那裏住幾天了。”
那還不是等同於把他趕走了?不過媽媽一來,這個房子就顯得太小了點,沒地方住。但是,小白也沒別的地方住的啊!
“其實有小姨照顧我就好了。”我小聲說。“媽你的工作這麼忙,還請假過來……”
“你小姨從來都是需要別人照顧她的,她哪裏會照顧人?”媽一邊幫我整理床鋪,一邊說。“你是真關心媽的工作,還是怪我過來把他趕走了?”
我沉默了一下,說:“那我好了之後。會讓小白回來嗎?”
“等你好了再說。”
再說?那就是暫時不考慮了?!“媽,其實你跟小白相處一段日子就知道了,小白人很好的。你一定會喜歡他的!”
“先不說這個了,你睡會。要吃什麼,媽給你去燒!”
“我不困。也不餓。”我執拗地說。“媽,你總要給小白一次機會,看看他是什麼樣的人啊!”
媽媽大概是被我纏得沒有辦法,嘆口氣,坐回到我床頭,說:“小晴,人年輕地時候。總是會被一些表面現象所迷惑,尤其是陷入戀愛中的人,很容易看不清一些實質的作用。你要相信,這個世界上最不會讓你受委屈地,就是你的爸爸媽媽了。”
“這我知道,但是媽媽你根本就沒有去考察過小白……”
“你們小孩子談戀愛,往往眼裏除了那個人就看不見其它的;而父母則會從他地家庭背景,到他父母為人綜合起來看。所以會比你們單方面地看人穩妥一點。就拿媽媽和你小姨來說吧,媽媽和你爸爸是家族婚姻,結婚前只見過一面,現在不是過得很好嗎。反而是你小姨,主張什麼自由戀愛。當初那麼堅持的要跟那個男人,後來還不是……”
“姐!”小姨開門進來,不滿地說。“別拿我說事的,那跟小晴的情況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不過,小晴。你現在還是學生,專心讀好書才是正事,別想這些,先休息吧。”媽媽拍拍我,站起身,示意小姨跟她一起出去,留下我好好休息。
“媽!”
小姨在出門后,又探回個腦袋進來,朝我眨眨眼說:“別急,慢慢磨。”
我鬱悶,沒想到媽媽在這個事情上固執成這樣,看來爸爸應該也是這個態度。什麼從家庭、父母為人方面考慮,媽媽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覺得簫醉比較好嘛,他們早就知道我和簫醉在交往,那時怎麼就沒說要以學業為重?
不過,冷靜下來想想,我那麼努力地考上聖華,無非是努力學習,將來畢業找個好工作,現在卻像是在不知不覺中,慢慢地偏離了當初那個拚命努力的目標,而變成只想跟小白在一起。
唉!嘆了口氣,蒙頭睡覺。不知道小白現在去哪裏了,花依應該會給他安排好住地地方吧。
晚上,媽媽給我的手腳做了按摩,喊小姨過來,一起托着我,讓我下地走走看。雖然躺着不動的時候都不疼,但一下地還是疼得厲害。走了一小段路,就讓我躺回去了。
“腫塊都已經退了,洗好澡,再把藥膏抹上一遍,明天應該會好很多。小昭,你去放洗澡水,我找保鮮膜把小晴受傷的手裹起來,不要沾到水。”
“好的。”
媽媽和小姨出去后,屋子裏又只剩下我一個人。唉,不知道小白現在找到住的地方沒?應該不會可憐兮兮地無家可歸,露宿街頭吧?
下意識地想去枕頭下摸手機,一抬手,隱約的刺痛提醒我,我的手機早已經在車輪下成為廢鐵了。
“小白……”
喃喃地念了一聲,沒想到窗外居然響起了一個很小地聲音:“我在這裏,小晴……”
我驚了一下,下意識地轉過目光往窗外看去,聽到“突”的一聲,有東西蹦起來的聲音。接着就有兩隻雪白的爪子勾到了窗檯,然後冒出兩隻尖尖的耳朵,豎了豎,大概是確定屋子裏沒有其他人之後,才將整個腦袋探上來,壓低聲音喊了聲:“小晴。”
“小白!”我剛驚喜地喊了聲,門外就傳來腳步聲,然後是開門聲,我看了小白一眼,小白連忙將腦袋往下一縮,不見了。
媽媽開門進來,在我綁着繃帶地手外面嚴嚴實實地裹上好幾層保鮮膜,然後抱起我去洗澡。洗澡的時候,我又給小白說了好多好話,比如學習很認真啊,學習優秀,人緣很好,還當班長之類的半真半假的話全說了,結果媽媽跟我說:“別編了,我都託人查過了。他在學校是風雲人物,招蜂引蝶的主,大明星都沒他那麼多粉絲。”
“但是就算有那麼多粉絲,小白從來都不花心,不是更難得嗎?”
“誰知道呢?”給我換上睡衣,背我回床上,拿過藥膏給我擦藥。我轉頭往窗外看地時候,偶爾還可以看到小白露着半個腦袋,扒着窗往裏面張望。
塗好葯,媽媽說:“早點睡覺吧。”起身要去關燈,小白一看,好像有些着急了,連忙伸出一隻爪子,往我的枕頭指了指。
燈關了,屋子裏一下子暗了下來,我伸手往枕頭底下一摸,摸到一個硬硬地東西,趁媽媽轉身的時候摸出來,是手機,肯定是小白趁剛才媽媽帶我去洗澡的時候,塞到我枕頭下的。
在媽媽和小姨的輪流監護下,我的傷勢好得很快,四五天的時候,就可以下床自己走動了。但是小白只能在拍戲的間檔給我打個電話,或者晚上趁我媽媽不在屋裏的時候從窗口進來看我。
又到星期一,傷勢好得差不多了,明天再去趟醫院拆了繃帶,就完全好了。吃早飯的時候,聽媽媽和小姨說起要去酒店辦桌酒席慶祝我恢復健康,熱鬧一下,去去晦氣,同時也請主治醫生過來,感謝他高明的醫術,讓我這麼快好起來。
小姨說:“那要請明睿過來,沒有他,小晴進不來聖金醫院。”
我連忙回頭說:“那也要請小白過來,我住院都是小白在照顧我,不然小姨都沒時間約會。”
小姨瞪了我一眼,媽媽走過來催我快吃,吃完去學校。
(112)小姨夫?!
才出門,離開我媽的視線,就打電話給小白,跟他說我今天去學校,還有明天辦酒席的事情,讓他準備一下,明天好好表現。小白又高興又緊張,說中午休息的時候到學校來找我商量。這幾天我也一直沒看到他,就跟他約好中午一起去外面吃飯。
來到學校,大概是因為我的手還綁着紗布比較顯眼,幾乎所有人經過我身邊時,都回過頭來看看我。偶爾還會有不認識的人過來問我手沒有事吧,我都“嗯嗯”應諾着,向他們道謝。到了教室,班裏基本上所有的人都圍到我的桌前,關心問我傷得怎麼樣。
要去上課的時候,跟我上同一個教授課的吳藝娜熱情地過來幫我拿書,不知道是出於班委對於班上同學的關懷,還是其他什麼原因。
走在路上,她關懷了幾句我的傷勢之後,就問起小白的情況:“班長呢,聽說,他這幾天在排戲?”
“嗯,跟林學長一起,拍一個遊戲的宣傳片。”
“啊,原來林學長也是一起的啊!我前幾天在日報上看到過玄瑟的報道,不過說得不是很清楚,讓我們關注後續報道。”
一邊說,,一邊並肩走進教室,在前面幾排坐下。教授還沒有過來,她又向我問了些小白的近況,然後又問起:“小晴,你是跟音樂系的冰王子蕭醉在交往吧?”
我含糊地說:“怎麼說呢,算、是吧?”
她一聽,蹙蹙眉說:“那怎麼前幾天報紙上又說你在跟花王子云斯遙在交往啊?說你出事昏迷未醒的幾天,是雲學長一直守護着你。還說雲學長這次可能是動了真情,怪不得這個月都沒有交新的女朋友,看得很多女生都羨慕死你了!”
玄瑟這傢伙!雖然知道她故意這樣傳,大概是想儘快沖淡“兄妹戀”的那件事情,但是,就算蕭醉不在。她要拉人給我鬧緋聞,也不要拉雲斯遙吧?!
我連忙解釋說:“雲學長是來看過我,不過就是我醒來的那天上午他來過一次。很快就走了,並沒有那麼誇張。我住院的時候,一直是我小姨。還有我哥在照顧我。”
吳藝娜嘆氣說:“唉,八卦社的人怎麼胡亂編造八卦呢!你跟蕭學長在交往,現在又出雲學長這事情,還有賞賜照片的事情,男主角可都是學校里的王子級人物,不知道有多少女生在暗地裏怨懟你呢!我看還是找個時間跟他們說清楚,別亂傳這些了。”
“嗯。”我點點頭。說:“謝謝你。”
上完課,吳藝娜喊我一起去吃飯,我說不了,中午回家去吃,她也沒說什麼,笑了笑,跟我在教學樓前分了手。跟小白通了電話,小白說半個小時後到。但我已經有七天沒有見到小白了,實在沒辦法再安心地坐在教室里等他,乾脆就來到公交車站上等。
在脖子伸得都酸痛了的時候,終於看到了花依的車子從公路的那一邊開過來了。
車子在我身前停下,小白從裏面把車門打開。我一鑽進車,小白就攔腰抱過來,把我抱到懷裏,喃喃地說著“好想念小晴啊”,就低下頭在我唇邊重重地親了下。
“小白。”我用可以動的手環上他的脖子。把臉埋進他的頸窩裏,小聲說。“我也想你。”
“小晴……”
“小白……”
花依在前面“咳”了一下。提醒她的存在。我們這才醒悟過來原來還有人在,利馬收斂好,規規矩距地坐着。花依把我們扔在城市廣場就開車走了,說不想做燈泡,用得到車的時候再打電話給她。
我們在一個中檔的餐廳要了一個情侶包廂,關起門來一邊吃飯一邊討論小白明天應該怎麼討好我媽。由於我受傷的是右手,吃飯不大方便,雖然特意要了勺子,但還是不大方便,所以還是要靠小白夾菜給我吃。於是,問題談着談着,不知不覺就有一大半的時間都花費在下列類似情況的打情罵俏中。
小白夾起一塊肉遞到我面前,說:“小晴,啊——”
張開嘴咬,“咯”地一聲,咬到自己的牙齒,那塊肉卻在面前劃了個優美的弧度,進了小白嘴裏。
小白又夾起一塊肉:“小晴,啊——”
瞪着那塊肉,趁他不備一口咬過去。又是“咯嘣”一聲,咬到筷子了。
我生氣了,他又馬上過來道歉,把菜都夾到我碗裏,拌着飯用勺子勺給我吃。等花依打電話通知我們,才發現中午休息的時候結束了,小白得回去拍對,我也要回去上課了。約好了晚上八點通電話再商量,就各忙各的去了。
晚上給小白打電話的時候,又被媽媽抓到了。假裝上洗手間,把門關起來悄悄地跟小白商量對策,沒想到一開門,就看到媽媽站在門外,睡衣沒口袋,手機都來不及藏。媽媽卻也沒說我,只是看了我一眼說:“你明天下午沒課吧?”
我不知道我媽要幹什麼,考慮來考慮去,心想我媽八成是已經調查過了,還是老實說比較好。但是我又很想明天中午也跟小白一起出去吃飯,於是,就說:“是沒有,不過我有點想去圖書館借點書。”
“改天去吧,你蕭胡叔叔明天下午三點的飛機回來,明天中午媽媽帶你去醫院拆掉紗布,然後去機場接他們。”
蕭叔叔要回來了,那蕭醉……
“喔,好的。”我應了聲,回自己屋去了。
第二天早上的課,是跨學科先的經管系地“投資分析”,中間礦了幾節課,有些聽不懂了,上得有些鬱悶。無聊地轉着頭,不經意間看到教室後面的門開了,走進來一個熟悉的身影,安靜地在最後一排坐下。
我回頭看他的時候,他也正好抬頭看到我。
是林明睿耶!
我現在看到他,就自動想到了“小姨夫”,連忙朝他眯眯一笑。他也遠遠地朝我溫和一笑。不過既然他回學校了,那小白呢?
立馬悄悄地發一條消息過去給小白,等快下課的時候,他才回過來說“剛離開片場,馬上回。”
第一節課下課,走出教室透氣,看到林明睿站在過道盡頭地陽台上看風景。我想了想,走過去,喊了聲:“林學長。”這還是那次採訪后,我第一次跟他正式地說話。
他回過身,見是我,問:“你的傷好了嗎?”
“中午去拆掉紗布就全好了,還沒有感謝林學長幫我轉院,如果不是學長,我現在是什麼情況還說不定,總之謝謝學長了,學長是我的恩人。”
“恩人?”林明睿輕輕笑笑,單手插在口袋裏往旁邊走了一步,讓他的面容在我的視線里清晰起來。“看過白蛇傳了,要學她一樣,報恩?”
見他地笑容依舊溫柔而淡定,我也沒有多想,以為是他是在調侃我,就笑笑說:“有啊,是次學長提了,我就特地去借過來看了。許仙的那個朋友真壞呢,明明是自己妒忌許仙娶了大美女,還那麼小人的地去慫恿他去找法海收白蛇!”
“是么?”林明睿看着我,低頭笑笑。
我瞅瞅他,慢慢地走過去,在離他兩三步遠地地方靠着窗站着。心裏猶豫再三,小聲說:“那個,林學長,我想問一下……”
“什麼?”他抬頭看我,臉上帶着寵溺的笑容。
“那個,學長是不是跟我小姨在,交往啊?”根據我的觀察,小姨目前應該很可能還處在花痴狀態,念在她幫我向媽媽說小白好話的份上,我也幫她打探一下。
林明睿有些好笑地看着我:“你說呢?”
我立馬說:“我當然希望是真的,學長跟小姨站在一起的感覺,還是很登對的!如果是真的話,那我以後是不是要改口叫‘小姨夫’啦?!”雖然輩份平白地矮了一輩,但是真的希望小姨的心愿能夠達成,而我也可以有一個這樣優秀的小姨夫啊!
我滿懷期待地看着林學長,他則看着我淡淡地笑,忽然低下頭,哂笑着說:“開什麼玩笑!”
(113)原來是你
聽出他的口氣明顯地變了,我不禁奇怪地“咦”了一聲,睜大眼睛,驚訝地看着那張俊秀的臉龐在眼前慢慢放大。
“我真受不了你們!”
他忽然有些自嘲地笑了起來,臉色也在剎那間撕破所有溫柔的偽裝,變得陰沉起來。“天底下怎麼會有像你們這樣愚蠢的人,愚蠢的妖怪?!虧我還把你們當成是對手,步步為營,小心地隱藏自己,到頭來,卻發現……這一切實在是太荒謬、太可笑了!”
看着他似乎有着蓬髮的怒氣,卻又竭力壓制着,只由間而的冷笑微微透露着心中不滿的冰山一角。我甚至有些懷疑,這個時候如果手邊有什麼東西的話,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抓過來,在我的面前,摔個粉碎。
見我愣愣地看着他,卻不說話,他有些受不了地滴轉了下頭,攸地又轉回身來,再次逼近到我眼前,煩躁地說:“你那個滋蘭映池,他真的是上古的大妖怪嗎?!”
“滋蘭映池……”
我驚訝地看着他的轉變,機械地跟着他念着這個名字。忽然背心震了一下,驀地回過神來。“小白?!”滋蘭映池,這不是小白真正的名字嗎?!
他知道小白!
我驚愕地看向他:“為什麼,你為什麼會知道……”
“為什麼知道他的名字是吧?”林明睿抿着嘴輕輕一笑,伸手從上衣口袋裏摸出了一條項鏈。垂到我的眼前。
好眼熟地觀音像……我想起來了。就是那天簫醉掛到我脖子上地那條!
我認得這個像,認得這個紅線,我用剪刀用力地剪了它N次,卻怎麼也剪不斷!但是這條項鏈簫醉出國的時候已經拿回去了,為什麼會到他的手裏?!
難道……
“是你……”我瞪大眼睛看着他,除了反覆地念着“是你”之外,一時說不出別的話來。我因為曾經在雲斯遙那裏吃過虧,就一直懷疑他,最沒有想到。卻原來是那個看上去最親切,最像好人的人!
“一直都沒有想到過嗎?”他朝我走近一步,那股強大的強迫力震懾得我不自覺地往後退去。“你們的一切盡在我的掌控之中,卻毫不知曉,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我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說:“原來學長也是妖怪。是什麼妖,也是狐狸嗎?”
林明睿微蹙了下眉,似乎沒料到我會這麼說。“我們不是人,是妖。會害人、會吃人的妖,你就一點都不害怕?”他地聲音變得陰惻惻地,似乎是在故意嚇我。
“我們要害怕,有害人的人,也有不害人的妖怪。小白就是妖怪,他就從來都沒有害過我。而且我覺得妖怪和人,沒有什麼不同啊。”
“我一直以為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小白的同伴,他會很孤單。如果學長也是妖怪的話,那不是很好嗎,可以跟小白作伴。所以我不明白,學長為什麼一定要分開我們呢?天譴什麼的,我已經問過張小姐,還去查過資料,都說是沒有地事,學長是不是太過慮了?”
林明睿帶着詫異地看着我,臉上的表情隱約有些扭曲。半晌才吐出一句:“是你們太天真了。”
“天真也未必就是壞事。”我仰頭直視着他,看到他的眼底隱約發現有傷痛流淌而過的痕迹。“學長是不是曾經有過誤會。誤會那些不幸地事情,是因為跟喜歡的人在一起而引發的?我可以保證,那肯定不是學長你們的原因!如果學長不相信的話,我和小白可以證明給學長看!不會有事的,絕對!”
林明睿側過頭,盯着我的臉沉默地看了一陣,似乎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過了一會,他忽然抿嘴一笑,說:“真不知道你的這種信心是從哪裏來地。”
“是小白給我的!”我堅定地點頭。“我相信小白,更加相信我們的感情,相信美好的東西,是絕對不會給人們招來災禍的!”
林明睿看着我,雙手緩緩按到我的肩上,將頭慢慢地垂到我的耳側,壓低聲音說:“但是我不相信!我要你在今天晚上宴會結束之前,給我狠狠地甩掉滋蘭映池,否則,我就讓他在你的母親、還有小姨面前,現出他的原形。”他緩緩地說著,卻一字一句陰狠無比。
我抬頭不解地看他,問:“為什麼?”
“這不是你需要問地東西。”他逼近我,將臉湊在我的臉側,幾乎都可以感覺到他灼熱地鼻息。“儘快去分手,然後去跟簫醉或者其他人交往,誰都可以!不然,就等着看你媽,和小姨被嚇到的表情吧?!”說完,他還惡作劇地朝我的臉側吹了口氣,然後直起身,插着手,緩步地往外走去。
我不自覺地隨着他轉身,剛要再喊住他,口袋裏的手機響了。正要摸出來,就看到他的腳步停了下來,冷冷地說:“剛才的事情,要是被第三個人知道一個字,後果自負。”
我看來他一眼,沒說話,接起小白的電話,還沒“喂”,小白就興奮地問:“小晴,你在哪,還在教室嗎?”
“嗯。”
“投資分析課對不,我馬上過來!”
“嗯。”我沉默了一會。“小白……”
那邊已經掛了,估計他正興沖沖地往這裏趕。收好手機,抬起頭,林明睿正走進教室,他的腳步在門口又停了停,半回過頭,似笑非笑地跟我說:“晚上的邀請我接受了,我會看着的,好好表現。”
目送他走進教室,心裏一股說不出的滋味。我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也知道他也是個很厲害的大妖怪,但是不知道小白是不是他的對手,不知道應不應該把這件事告訴小白。
站在走廊上猶豫不決,在上課鈴聲響起的那一刻,聽到小白喊我的聲音,回過身,看着他臉不紅氣不喘地從樓下飛奔上來。
上課的時候,我和小白一起坐在前排,側頭跟小白說話的時候,就可以看到林明睿坐在最後面幾排遠遠地注視着我們。看到我的目光往他那邊瞥過去的時候,他還會朝我揚起一個和煦的微笑,就像往常一樣。
我回過頭,看着正努力記着筆記的小白,好幾次欲言又止,現在這樣告訴小白,林明睿一定會知道的,我還是先忍忍,找個好時機再提醒他。
(114)他是妖怪!
這一節課,有鋒芒在背,怎麼坐都無法安心,終於在煎熬下聽到了久違的下課鈴聲。同學們收拾好書本,紛紛離開座位往外走,有認識的人從旁邊經過時,還會打上招呼。小白努力地記着黑板上最後一點筆記,我側過頭假裝去看小白記的筆記內容,眼角的餘光卻往林明睿坐的地方瞥去。
咦,他好像不在座位上了,連忙伸長脖子往後門望去,門外沒有他,難道已經走了嗎?轉回頭來,輕輕拍拍小白的手臂,剛叫了他一聲,就有條人影停在了身邊,緩緩地喊了聲:“溫學弟。”
聽到這個聲音,我莫名地抖了一下,抬起頭,果然是林明睿,心跳頓時漏了一拍。
“學長?”小白正好把做好筆記。“有人什麼事嗎?”
“剛才沈秘書打電話給我,叫我們立刻回公司一趟,有個記者見面會。”林明睿完全無視我盯着他看的警戒的目光,跟小白說得依舊輕鬆而平淡。
“現在?,要馬上去?”小白看看我。
林明睿點了下頭,說:“車在樓下等我們。”
小白回頭看我,我沉默地把面前的書一本一本地疊好,心裏卻如翻江倒海一般,各種各樣的滋味雜合在一起,完全不知道我究竟怎麼辦才好?
雖然已經下課了,但是離午餐還有一段時間,所以教室里還有不少同學,有的在整理筆記,有的在講台上圍着教授問課業上的問題,更多的則是伸長了脖子往我們這邊看,然後三三兩兩地湊在一起,嘰嘰喳喳的,很興奮的樣子。誠然,光是小白或是林明睿他們自身的光彩。走到哪裏都會是目光的聚集點,更何況他們兩個現在又湊在了一起。
我單手抱着書站了起來,說:“我跟你們一起去。”
“小晴?”小白似乎有些驚奇。卻沒有說什麼,只是從我手裏把書接了過去。
林明睿卻是淡淡笑笑:“被娛樂記者拍到的話,會很麻煩的哦?”
“我到醫院下不行嗎?”
林明睿會意地笑笑。轉身往外走去。我和小白跟在他後面,下了樓,果然看到有輛黑色的車停在教學樓外。我分明記得學校是有規定教學樓區是不允許車子開進來地,這輛車居然就這樣堂而皇之地停在這裏。
我們走下台階,副駕駛座的門開了,出來的是林明睿地那個經紀人。他在我們走到之前,開了後座的門。林明睿先坐進去了。我搶在小白之前鑽進去,坐在他們中間,一旦發生什麼的話,我也可以護着點小白。我已經打定主意,在車上告訴小白林明睿就是那個妖怪的事實!
車門“砰”地一聲合上,似乎是敲在我的心裏,微微顫了一下,伸過手摸索到小白的手。緊緊抓着,似乎這樣才能安心一點。
車緩緩地開動了,等開出經管學院的教學區,從南門開進車道地時候,我把身體往小白那邊坐了坐。拉着他的手說:“林學長是妖怪!”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也足以讓車裏的所有人都聽清楚。
這裏除了我們和林明睿,就只有兩個人,再怎麼樣,影響也不至於太大,而且現在他們也聽到了,我說林明睿是妖怪。就算他的法力比小白強,真的把小白變回了原形,那麼我也可以義正辭嚴地說是林明睿這個妖怪,把小白變成了一隻貓,從而也可以掩蓋小白是妖怪這個事實。
我的話一說完,前面地司機和經紀人回過頭,驚異地看向我。我把身體往小白靠了靠,警覺地瞪着坐在另一邊的林明睿,提防着他下一步澳做什麼。但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他卻只是看着我,一動也沒動,眼底閃過一絲詭異的神氣,接着嘴角勾起一抹輕笑:“你還真是不聽話啊。”他好整以暇地換了個姿勢坐,瞥眼朝我放在懷裏的包包看了眼,說:“看下你地手機吧。”
我愣了一下,回頭看看小白。有些不明白小白為什麼也是一幅平淡的樣子,難道他一早就知道林學長是妖怪了?也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讓我看手機,我並沒有把手機開來震動或是靜音,如果有電話或者短訊來過的話,應該可以聽到的。
我猶豫地從包里摸了手機出來,卻驚覺來電提示的燈閃亮着,而看到屏幕顯示上不停地跳動着地那個名字赫是:小白!
小白?!
我驀地倒吸了一口冷氣,回過頭,坐在我旁邊的,哪裏還是小白,分明是氣定神閑地又一個林明睿!
兩個林明睿?!傳說中的分身術?!
我的手抖了一下,手機險些從手裏滑了出去。匆忙要去按接聽鍵,手有些發顫動,好不容易按到接聽鍵上,手機卻倏地被左邊的那個林明睿輕巧地取了過去。
“還給我!”我伸手去搶,卻驀然被一條手臂箍緊了腰,接着往後一拖,就被拖進了一個冰冷的懷裏,隨即嘴也被捂上了,任我怎麼掙扎,也只能“嗚嗚”着眼睜睜地看着他接起了小白的電話。
“小白。”
聽着從他嘴裏發出的我的聲音,我的眼睛一下子瞪到最大。他究竟想幹什麼?!
“小晴,你在哪,怎麼一直不接我電話?”
我居然聽得見手機里小白的聲音,林明睿他一定是故意的!
“我在車上,去醫院。”聲音顯得平淡而疏遠。
“那我到醫院等你!”
“別,我跟媽媽和小姨在一起,呆會要去機場接蕭醉。”
“蕭醉?”小白的聲音明顯頓了一下。“他……要回來了?”
“嗯,我呆會再打電話給你。先掛了。”
“小晴……”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把電話掛掉,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說:“元泰,去醫院。”
“好的,哥!”
聽到這一聲,我這才注意到司機居然也變了模樣,赫然竟是那天晚上闖進我們家,說要救小白的那個男孩!他叫林明睿“哥”,他是林明智?!林明智也是妖怪?!林明智不是也有女朋友的嗎,難道說那個女生也是妖怪?
太無法相信了,這個世界真的還有這麼多妖怪嗎?!
腰間的鉗制消失了,脖子上去疼了一下,像是被人不輕不重地砸了一下。我驀地回頭,就看到林明睿地頭看着自己修長的手指,略帶嘲諷地笑笑:“他果然是用了法器在保護你。”
“法器?”
林明睿淡淡笑笑:“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說著,我的手機又響了,他低頭看了一眼,把手機遞過來給我,說:“你媽媽,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
我接過來,按了接聽鍵,是我媽媽。“媽跟你小姨出發了,還在學校吧。”
“正在車上,去醫院。”
“跟那個小白在一起?”媽媽的語氣有些不高興了。
“沒,跟林學長在一起。”我抬頭看了林明睿一眼,一左一右兩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合回一個,正氣定神閑地看着我,一幅悠然地樣子。“他正好要去醫院,就一道捎上我了。”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客氣地。你到醫院門口等我們,別在麻煩人家了!”
“嗯,知道了。”我還不想他再來麻煩我了呢!
掛完電話,腦袋一股脹痛,真不知道此時此地究竟該怎麼辦才好。急然一聲急剎車,出神的我差點一頭往前面沖了過去,幸好林明睿及時地拉住我。抬頭的一瞬間,看到車前大刺刺地擋了一個人,是小白!
“小白?!”驀然一陣狂喜,就要打開門出去。
身後忽然一聲很溫柔的叫喚:“小晴。”很像小白的聲音,回過頭,冷不防對上了一雙幽深如海的眼眸。
(115)辭不達意的尷尬
“小晴,小晴!”
小白攔下車,等車一停下就快步跑到我這邊的車門外,用力地拉扯着車門,一邊拍打着玻璃,高聲喊我的名字。
我忽然像是從睡夢中驚醒了一樣,楞然地看着面前朝我微微而笑的林明睿,有一瞬間的迷惘。聽到車窗外的動靜,回過頭,看到玻璃窗外的熟悉的臉。
“小白?!”我有些驚訝,趕緊挪身過去開車門。奇怪的是,小白在外面怎麼開都開不了的車門,我的手一碰,門就自動開了。本意是想讓小白坐進來,沒想到他卻一把把我摟了出去,緊張地把我上下檢查了一番。“沒事吧,沒受傷吧?”
“我沒事。”我有些茫然地回答。
正說著,一聲清脆的警哨聲破空而來,回過頭,看到交警快步朝我們這邊跑過來,一邊指着我們大聲“哇啦哇啦”地一陣大喝,但大街上吵,我們只隱約聽出來他是責問我們在快車道上幹什麼。這才醒悟過來,小白攔了林學長他們的車,以至於這個車道上的車全部被迫停了下來,已經排了長長的一隊,後面的司機們“嘟嘟”地不停地按着喇叭。
“對不起,對不起!”我們連連道歉。小白往車裏看了一眼,反手把車門關上,就摟着我往旁邊的自行車道走去。
“這裏是機動車道,不能下客!”交警大聲叱喝着追過來。
“知道,知道!”小白隨口應着,一摟我的腰,帶着我跳過分隔車道的欄杆,靈活地避開自行車道的車輛,直接竄到了行人路上。交警憤怒地吹着警哨,但他又不能像小白這樣違反交通規則地跳過來,繞了個大圈過來時,小白早帶着我跑出老遠了。
在最近一個公交車站上打到一輛出租車。直接奔向醫院。上車后,小白又不放心地在我身上前後看了看,問:“剛才出了什麼事。是不是被攻擊了,是林明睿乾的?”
我搖搖頭說:“沒有啊,林學長要去醫院。就順路把我捎上了。”
小白看着我,目光帶着些疑惑:“你為什麼一下課就急着去醫院,為什麼不等我一下?我打了那麼多電話,為什麼都不接?”
我愣了一下,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驚覺在我腦海里,這一段記憶居然出現了一小段的空白,究竟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呢?我為什麼不等小白。為什麼會上林學長的車?
我努力地想,想起來了。“我媽媽和小姨在醫院等着,所以……”
“她們已經到醫院了?”
我愣住了,好像還沒有吧……
小白一直盯着我看,忽然抓住我的手,紅着臉低低說了聲:“小晴,讓我看一下。”
“看?”我有些詫異地看他。
小白點點頭,看我沒有反對,伸手過來鬆了松我的領結。當他解開第一顆扣子地時候,我驀然有些回過神來他想要幹什麼,臉“噌”地一下紅透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說:“在這種地方……”
“我用了障眼法,別人看不到這裏。”小白的臉也紅的像柿子一樣。“我……只要看一下背上就行。小晴。可能被攻擊了。”
“攻擊?”我心裏也覺得忽然想不起地那一段空白記憶很可疑,我媽媽又沒過來學校,我沒理由不等小白就上林學長的車的。朝小白點點頭,看着他解開着第二顆扣子,臉紅得不行。靠近他地懷裏,柔軟的真絲襯衫,熨帖着皮膚,涼涼的,異常舒適。
小白拉開我的衣領在背上看來下,訥訥地說了聲:“果然。”接着又在我耳邊輕聲說:“小晴,你忍一下,可能會疼。”
“嗯。”
小白將手心貼到我的背上,隔着布料,暖暖的,然後開始慢慢發燙,似乎有一團火焰在竄動。緩緩地向上移動,忽然從骨子裏迸發出一股刺痛,痛得我“啊”地一聲喊了出來。小白趕緊收回了手,摟着我說:“沒事了,沒事了。”
疼痛在小白收手的一瞬間消失了,但記憶里那一片空白地地方還是空白着。看着小白沉默地為我整理衣服,忽然不由自主地說:“小白,我好像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但是每次話到嘴邊了,就是想不起要說什麼。”
“我知道。”小白說。“估計就是為了清除這一段記憶而攻擊你的,你應該是看到或者是知道了什麼。小心林明睿。”
“林學長?”我驚了一下。“他就是那個神秘人嗎?”
“估計是。”
到了醫院,我和小白剛下車,就看到林明睿的車從車道上拐進來,直接從醫院的側門開進去了。小白盯着那輛車看了一陣,回頭對我說:“我去找他,有事情打電話給我。”
“嗯,你小心一點!”
小白點點頭,就朝車子駛去的方向追了過去。小白剛走開,就又有一輛出租車在我面前停下,出來的是我媽和小姨。媽媽往小白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皺着眉說:“看到我們就跑,還真有禮貌?”
媽媽對小白果然是有偏見。我連忙解釋說:“媽,小白是有事情要找林學長,所以就追過去了,他根本沒看到你們過來。”
媽媽看了我一眼,沒再說什麼,帶着我進了醫院。醫生為我解開纏了十多天地繃帶,手上頓時輕了不少。這麼多天沒動用過這隻手,生疏得完全不像是自己的手了。在醫生的幫助下,慢慢地開始做一些很輕鬆的動作,才漸漸適應過來。
記下之後幾天的注意事項,就告別醫生出來了。說再見前,媽媽和小姨再三邀請醫生一定要來參加晚上地宴席。聽他們提起宴席,我心裏又忍不住一動,有什麼事情在嘴邊一晃,又不見了。
到底是什麼事呢?
絞盡腦汁想着,跟媽媽和小姨坐車,一起來到了機場。坐在候機大廳里,趁媽媽去看飛機到站時間表的時候,偷偷給小白打電話:“怎麼樣,還在醫院嗎?”
“嗯,在醫院,正在跟他談,晚上的我會跟他一起過來的。”
“沒什麼事吧?”我關心地問。“真的是林學長嗎?”
“還不確定,不過沒事,沒想像中那麼糟,不要擔心。晚上見。”
聽他地語氣挺輕鬆的,我也相信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剛掛了電話,聽到媽媽喊我地聲音,好像是在說飛機停站了。趕緊走過去,在出口處看着潮水一樣的客流從身前經過,心裏卻還在想着那件被我遺忘的重要的事情。
媽媽忽然拉了下我的手,我驚了下,抬起頭,就在人群中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簫醉回來了。
他樣子沒多大變,只有原本有如娃娃般精緻的臉有些消瘦下去,顯得幾分清俊的稜角來。細碎的劉海,依舊乾淨清爽,臉上的表情也還是淡淡的,有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遠。目光不經意地跟我的撞上,略微停留了一下,別過頭跟在蕭叔叔身後出來。
媽媽和蕭叔叔多年未見,一見面,話茬就像剛開閘的洪水一樣,說個不停。小姨陪着蕭嬸嬸說著,剩下我跟簫醉面面相覷。我遲疑了一會,走到他面前,輕聲說:“我很想你。”話一說出口,我頓時楞住了,為什麼……我要說的明明是“歡迎回來”,為什麼會變成這一句?!
駭然抬頭,果然看到簫醉有些驚愕地看着我,清冷的面龐上慢慢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紅暈。看他似乎要誤會了,我一急,連忙解釋說:“是真的,你不相信嗎?”
一聽到我說出的話,我驚嚇得捂緊了嘴巴。為什麼會這樣,我要說的明明是“不要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為什麼一說出來就變得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