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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她身穿淡色長裙,腳上一雙蹭亮的小皮鞋。眼鏡也阻擋不了她那犀利的眼神,柔順的頭髮輕輕的垂在肩上。
外婆朝着她喊了一聲:“回來了?星子他們在做飯呢!”星川抬頭張望了一下說:“舅媽回來了?”
遲遲沒有聽到回復。
我的內心越來越慌張了,心跳加快。星川和我說過,他舅媽是高中語文老師。
難免讓我回想起我高中的生活,那種壓迫感,頓時充斥着我整個人,遲遲不肯散去。
我在一旁惴惴不安,我連忙站到星川身邊說:“啊~我好害怕,怎麼辦?”
星川邊炒菜邊回復道:“沒事的,舅媽性格那樣,人非常不錯的。”
我還是心神不定,慌亂不安。在廚房踱步着說:“你舅媽一會肯定要問我的,我該怎麼說?”
星川想了想回到:“嗯……你就說我們是出去玩的時候認識的。”
我此時已經在心裏預想了好多遍。
家在哪裏?怎麼認識的?在一起多久了?
我都想好怎麼對答了,就好像被高中班主任知道我早戀了,找我去辦公室談話一樣。
星川叫我給菜端過去,我也不敢。一直待在廚房不敢出去。
從來沒有覺得做飯的時間過得如此之快,小時候做飯都是覺得半天做不完,十分煎熬。
此時,我多想再多做幾道菜,多在廚房待一會。
星川把菜端過去了,過來廚房將我拉了出去。
只看到舅舅依舊坐在電腦旁,外婆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外公則幫忙端碗、盛飯。
並沒有見到舅媽的身影。我四處張望了一下,依舊沒有看到。
餐桌上擺放着:
一個毛血旺,一個宮保雞丁,還有麻婆豆腐和青椒肉絲,再加上一碟爆炒黃牛肉,最後一個三鮮湯。
皆是家常小菜,不過非常豐盛,看着就很有食慾。
我走了過去,外婆挪了挪身體。讓我坐在她的旁邊,我像機械一樣的緩緩坐下,渾身不自在。
星川接過外公盛的飯說:“舅舅吃飯了!”舅舅敲擊着鍵盤說道:“好,來了。”
舅舅踏着一雙拖鞋走了過來,坐在我的對面,我一抬頭就能夠看到舅舅。
可能是因為我數學還不錯的原因,看着舅舅並沒有那麼的擔心害怕。但是免不了會有一些尷尬。
吃飯的過程中,舅舅開口說道:“我是星川舅舅,你就跟着他叫我舅舅就好了。”
我端着碗,大氣不敢喘一下的說:“嗯,好的。”
外婆在一旁問到:“他舅媽不吃飯嗎?”舅舅好像有點不開心的說:“不用管她,她不吃算了,餓了會自己起來吃的。”
舅舅邊吃邊點評着星川做的菜:“這個牛肉口感不錯,鮮嫩可口。毛血旺深得我心,麻辣兼具。這個宮爆雞丁啊,酸甜適中,就是花生有點焦了。”
舅舅作為一名十足的吃貨,雖然對川香家常菜沒有十足的了解。但是菜好吃,才是王道。
星川在一旁講解着,仔細的聽着舅舅的指導。我坐在一旁只管吃飯,第一次吃星川做的菜,味道確實不錯,符合我的口味。
星川不斷的給我夾菜,我十分不好意思,但是心裏暖洋洋的。
幾下吃完后,拿着個空碗在那猶豫了半天。
終於開口說道:“外婆,舅舅,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
每次我都害怕說,因為我擔心聲音太小了,別人聽不到。
舅舅點了點頭,外婆看了看我說:“不吃了?多吃一些,一會餓哎。”
我放下碗,乖乖的坐在一旁說:“吃飽了,你們慢慢吃。”
吃好了飯,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幫着星川收拾完碗筷后。
我就默默的坐在一旁,過了一會,舅媽從房間裏出來了。
她穿着一身睡衣,神情嚴肅。長長的頭髮編着三股辮,輕輕的搭在背後。
舅媽徑直坐在我的對面,感覺即將要審訊我一樣的。
我好早便在心裏做好打算了,但是當我真的面對時,還是非常害怕。
舅媽的氣場實在太強大,她在一旁不說話我都感覺壓力巨增,我頓時心跳加快,無法控制。
舅媽輕輕的扶了扶黑色的眼鏡框說:“你出來你媽媽他們知道嗎?”
我沒想到第一句問的是這個,一下子慌了。那就直說便是,確實出來時有同媽媽說過。說了出去玩,但是並沒有說和誰去。
我小聲緊張的說:“嗯,她們知道我出來的,和她們說了,同意了之後我才出來了。”
舅媽十分嚴肅的說:“你和星川在一起,爸媽知道嗎?”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眼神開始慌亂了。
我結結巴巴的說:“他們~額~暫時不知道,但是我會告訴她們的。”
只見到舅媽皺了皺眉頭說:“爸媽都不知道,你就敢和星川來見家長了?”
我在一旁沉默不語,低着頭,不敢說話。星川拍了拍我的手,向我遞來安慰的眼神。
舅媽又發起下一輪進攻:“你們兩個年紀都不大,當下應該與學業為重。家長都不知道,就跑出來了。不知道家人該有多擔心?”
星川開口說道:“舅媽,是我想着帶着她過來看看外婆。”
舅舅本來在一邊默默的聽着,突然說道:“兩個人在一起,能夠好好相處也可以,我不反對他們兩個在一起。”
舅媽撇了舅舅一眼說:“你別說話,他兩個都還小,什麼都不懂。跑出來這麼幾天,家裏人能不着急嗎?況且現在也不是談戀愛的時候。”
舅媽和舅舅爭執了幾句后,舅媽便立刻起身,氣沖沖的回房間了。
外婆看着我說:“他舅媽就這個樣子,不要在意。畢竟是個高中班主任,出發點是好的,別往心裏去啊!”
我此時此刻,真的好想好想回家。之前預演的那些問題都沒有出現。
儘是一些讓我無法作答的。
但心裏已經猜到會說的話。
我只不過是在逃避這些問題,不敢面對罷了。
自己深知,會面臨這樣的問題。想着僥倖躲避,卻躲得過初一,逃不過十五。
大家都沉默了一會,我的眼淚好像在眼框裏打轉,一直強忍着不讓它流下來。
舅舅在開口和星川說:“你就好好學廚師,學出來了之後,出去歷練幾年。到時候存些錢了,在這邊開個店。我有人脈,只要好吃,就開得起來。”
星川起身倒了杯水遞給我說:“到時候再看嘛,一切先學出來再說。”
舅舅回復道:“要有想法,有計劃。如果你想過來,我定會幫助你。如果你想自己出去闖蕩,那我也就管不着了。”
夜深了,也該睡覺了。
舅舅家不大,沒有多餘的床。本來打算讓我和外婆一起睡,星川和外公睡沙發。
我想想還是算了,外公身體本來就不好,不能睡沙發。
我便要求和星川一起睡沙發,外婆不太同意說:“女孩子怎麼睡沙發,和我一起睡。”
我一直回絕到:“外公身體不好,就別讓他睡沙發了,我沒事的。”
星川在一旁說:“那就讓她睡沙發嘛,我們兩個睡沙發。”
外婆見我們如此堅定,也沒有再說什麼。給我們抱了兩床被子后,就去睡覺了。
今夜格外的安靜,眼前漆黑的一片。只有插座泛着微弱的紅燈,以及窗外皎潔的月光。
我坐在沙發上,好像要呼吸不過來了。那種窒息感,令我十分難受。真的好想馬上就回家,馬上逃離這裏。
這時星川把我輕輕摟入懷中,拍了拍我的背說:“好了沒事,我們明天就回家,好不好?”
頓時,我的眼睛就好像止不住的水龍頭一樣,淚水不斷滑落。星川在一旁安慰我說:“對不起嘛,是我考慮不周,只想快點帶你來看外婆。我們明天就走好不好!”
我也不敢哭出聲音,一直默默抽泣着,任由淚水劃過臉龐。
星川用指尖輕輕的將我的淚水拂去,為我蓋上被子。
沙發呈7字拼接,他睡一旁,我睡另一旁。
我們兩個頭抵着頭,聽着星川緩慢的呼吸聲,我慢慢入睡。
睡意很淺,但凡有一些風吹草動,我就能夠清醒。
天微微亮,我迷迷糊糊的就看見外公起床了。
沒一會星川也起來了。我被子不小心掉地上了,星川將其蓋在我身上。
我聽到動靜后,也急忙爬了起來。
星川溫柔的說:“不在多睡一會?”我搖了搖頭說:“外公都起床了,我還是起來吧。”
洗漱好之後,便在沙發上坐了一會。手機也不敢玩,電視也不敢看。生怕吵着他們睡覺了。
過了一段時間,外婆便起床了。
拿着一堆護膚品遞給我我說:“來,這有洗面奶,面霜啊什麼的。”星川替我回絕道:“她不用這些的。”
外婆將其遞在我的手上說:“怎麼不用啊,保護一下皮膚啊。”我接過洗面奶說:“那我洗個臉就好了。”
外婆又去房間拿了好多東西,有眉筆、眼影、口紅,我婉拒了外婆,因為我是真的不會化妝。
都收拾好了,外公外婆就帶着我們去吃早餐了。一路上有說有笑,走了好遠的路才到吃早餐的地方。
星川拉過旁邊的椅子讓我坐下,外公滿臉笑容的說:“這家麵條好吃,特意帶你兩個過來試一試,初羽吃什麼?”
店裏都坐滿了人,有的人還沒有位置,在一旁等待着。我抬頭看着牆壁上掛着的菜單,菜單略顯破舊,應該是開了好多年了。
眼睛掃了菜單好幾遍,也不知道吃什麼,就點了一碗辣雞粉。
隨即便聽到外公喊到:“來一碗辣雞粉,一碗腸旺面,兩碗大排面。”
相處了一天,外公與外婆極為親近宜人。
還是和他們在一起,來得比較自由親切。
外公去端了一碗剁辣椒,一碗泡菜說:“這個也好吃,快點嘗嘗。”
剁椒脆脆的,微辣,呈酸辣口味。泡菜吃起來微甜,不過非常可口開胃。
人雖然非常多,但是出餐效率還是不錯,沒幾下便吃上了美味的早餐。果不其然,入口驚艷,辣度適中,確實不錯。
吃完外婆還特地帶我去買了衣服。我從小一直沒有什麼主見,內心有想法,但是從來不表達。
看着四周都是賣衣服的店,看着形形色色的衣服。我回想起了小時候:
小時候我都沒有屬於自己的衣服,我從小便是穿小姨賣剩下的衣服,鞋子。
大多都是男裝,大多都比我的尺寸大了那麼幾碼,由於在長身體,媽媽害怕穿了一段時間,就不能穿了。
和姐姐媽媽一起出去買衣服,都是她們買什麼我穿什麼。
直到後來,自己能夠買衣服了,我才發現,自己的尺寸就沒有變過。
外婆看了看那些衣服對我說:“快看看,喜歡那個?”星川拉着我過去說:“外婆給你買衣服,不用拒絕,看看喜歡那件?”
我看了四周的衣服,沉默了半天。店員提議到:“買條裙子吧,穿裙子好看。”
星川替我回復道:“她不喜歡穿裙子。”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外婆好奇的問:“女孩子怎麼不穿裙子呢?”我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了笑說:“不喜歡穿而已。”
隨後外婆給我挑了一件黑白相間的格子體恤,一條黑色雪紡闊腿連體褲,褲子有收腰設計,顯得身材非常不錯。
還挑了一套運動風的套裝,橙色與灰色碰撞在一起,青春有活力。
星川讓我選一套,我遲遲沒有抉擇。看了又看說:“兩套都不錯,各有各的風格,只是不知道哪一款適合我。”
於是我就將問題拋給了星川“星川,你覺得我穿那個好看?”
“你看你喜歡哪個?選你自己喜歡的,你穿起來都好看。”星川沒有直接給我做決定。
外婆便將其都買下來了,還順道帶我去剪了個頭髮。頭髮一剪,頓時覺得神清氣爽,看起來都有精神了許多。
外婆還帶着我和星川一起去串門,親朋好友見了都問起我們兩個。
外婆則是一臉開心的說:“這個是我孫子哦,旁邊那個是他女朋友。”
沒想到外婆同別人提起我時,絲毫沒有掩飾,反而樂於介紹,十分開心。
回到家中時,沒有見到舅舅和舅媽的身影,他們早早的便去上課了。
坐在家中,閑來無事。
我被外公外婆拉着一起去打了麻將,麻將桌上他們歡聲笑語,就我沉默不語。
星川邊打麻將邊說:“外婆,我們晚上就回去了。”外婆不舍的說:“這才來多久啊,就要回去了?馬上就你生日了,不過了生日再回去?”
星川看了看我說:“不了,給老師就請了幾天假,還得回去上課呢。”
外婆點了點頭說:“是的,學習比較重要。”
很快太陽便落山了,我們兩個簡單收拾了一下。
同外公和外婆告了別,出門之前,外婆又給星川塞了不少錢。
我們兩個攜手又踏上了回家的列車。
這一路上沒有了擔心、害怕。總算是放下心來了。
昨夜沒有睡好,在火車上迷迷糊糊的睡到了站。星川果然沒有食言,無論何時,他都會拉着我的手,不放開。
我們兩人找了一個間小客房,在此地遊玩了一天。
暮色降臨,星川就像是一頭飢餓的狼,瘋狂的親吻着我。
緊緊的擁抱着、吮吸着、親吻着、撫摸着。
漸漸的,我好像愛上了這種感覺。
好似在天空漫步,水中遨遊,肆意放飛自我。
過了良久,我和星川都疲憊了。癱着身體,躺在床上。
星川將我抱在懷裏,撫摸着我。輕喘着聲音說:“老婆,明天我就要回學校了。我好捨不得你。”
我依偎在星川胸前回到:“我也是,我想天天和你在一起。”
時候不早了,星川擁抱着我,我便進入了夢鄉。
待我醒來時,星川已經買好了早餐。
“醒了?起來吃早餐咯!”星川將我扶了起來。
洗漱完畢之後,星川拿着早餐吹了吹餵給我吃。此時,我真的好幸福。看着眼前的男人,真的何其有幸能夠遇見他。
今天就要面臨分別了,滿滿的都是不舍。
去往火車站的途中,感覺每一步都十分沉重。我配星川在會車站等着,每一分每一秒都過得飛快。
很快就要到星川的那一班車了,星川滿懷不舍的說:“好了傻瓜,我要到點了。走送你先上車,我就回去了。”
我忍聲吞淚,哽咽的說:“我不想走~我不想離開你~”
星川紅着眼眶說:“傻瓜~我也不想離開你呀。現在沒有辦法,等着我畢業了就天天和你在一起,好不好?”
我的喉嚨像是被火燒了一樣的,十分乾澀難受。星川一路拉着我,走到公交車站。
看着我回家的公交車向我飛奔而來。停在我的邊上,人有些多。我便和星川說:“等下一輛吧,這個人好多哦~”
星川抱着我,看了看時間說:“好,那等下一班來了就要回家了。我車要來咯~我知道你捨不得走~我也是~”
我忍不住了,把臉埋在星川懷裏,任由淚水肆意流淌。
星川輕輕拍着我的背,安慰着我:“好了好了,不哭啊,我們又不是不見面了。”
很快下一班車便到站了,星川緩緩將我推起。用手溫柔的為我擦拭掉臉上的淚水。
當手指從我鼻子邊上拂過時,能夠聞到星川指尖殘留的煙草味。
星川輕輕的推着我的背,把我送進車裏。由於是發車站台,便沒有着急開走。
星川在我邊上坐了一會,陪我聊了聊天。時間總是過得如此之快,很快車就要出發了。
星川抱了抱我,親了親我的嘴唇,我緊緊拉住他的手。
星川輕輕的拍了拍我的手說:“好了,車要出發了,我也要走了。馬上就不能進站了,路上注意安全,到家給我打電話哦~”
我看着星川邁着不舍的步伐,一步兩回頭的下車了。
我看着星川離去的背影,心如刀絞,萬分難受。
我坐在公交車上,透過窗戶,看着星川站在路邊,朝我微笑着。雙手微微抬起,朝我揮舞着,告別著。
回想起初次見到星川,他也是站在路邊,向我揮舞着雙手。
就好似昨天才與星川見面,今天就分別了。
當時懷着激動開心的心情,略微緊張,略微害怕。
如今此情此景在次重現,竟是萬分悲傷,萬分不舍,萬分無奈。
隨着“哐哐哐”的聲響,公交車開始發動了,這時我整個人顫抖着。不知是公交車的原因,還是傷心的原因。
我扒在窗戶上望着星川,他一直面帶笑容。只見到星川給我做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我才看見星川給我開了視頻。
公交車開始緩步行走了,我看着路邊的星川離我越來越遠。
看到星川轉身的同時,輕微抬手抹了一下臉龐。
星川逐漸消失在我的視線中,星川同我開着視頻,一路奔跑着。
我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害怕被人看見,只能夠側身坐着,歪着頭。
通過手機看到星川泛紅的眼眶,星川正在敢火車中,一邊同我說話,一邊奔跑着。
“傻瓜,我進站了,馬上就上車了。到時候車發動了,信號就不太好了。路上小心,到家了給我回個信息!愛你哦~mua~”
隨後星川的臉龐也消失在手機中,我看着窗邊飛速劃過的風景。
閉上眼睛,滿腦海都是星川微笑的臉龐。
儘是我們這幾天的種種過往。
以前看電視劇,總是感覺不就是見不到嗎?至於哭嗎?至於這麼難過嗎?
直到現在,我才切身感受到,見不到一個人,會是這種心如刀割的感覺。
腦海一片空白,思緒還停留在和星川在一起時的快樂。
默默轉頭看了看旁邊,空無一人,沒有看見星川的身影,以及他那燦爛的笑容。
從來沒有感覺如此孤單寂寞過,安全感被星川一同帶走了,我又變成那個膽小懦弱的自己。
兜兜轉轉,回家時天色漸晚,月亮高掛,繁星遍佈。
打開門看着陌生又熟悉的家,媽媽傳來問候:“回來了?都不回家過端午,上哪玩去了?這麼多天才回來!”
我沒有精神的說:“我先回房間放東西了。”我抬着疲憊的腳,攀爬着樓梯,回到自己的房間。
癱倒在床上,趕緊拿出手機看了看星川有沒有回復。
打開手機,點開星川熟悉的頭像。並沒有回復我,只看到我給星川回復的:
笨蛋,我下車了!
笨蛋,我到家了!
笨蛋,你到了嗎?
笨蛋,我想你了!
我將頁面往上划,看着曾經的聊天記錄,曾經的通話記錄。
種種回憶湧上心頭,星川陪伴我的時光,讓我更加自信,更加快樂。
這幾天都在趕路,實在太過疲憊。不一會便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夢中,我還和星川在一起,我還拉着他那溫暖的手,我還依靠着他那寬闊的胸膛,我還感受着他那溫柔的聲音。
不知道什麼東西,一直發出響聲,好似在震動。突然將我從夢中驚醒,急忙拿着手機一看。
原來是鬧鐘響了,這時肚子也有些餓了。我爬了起來,慢慢悠悠的下樓了。
看着媽媽坐在沙發上,電視還在播放着,媽媽閉着眼睛。好像睡著了,媽媽經常這樣,時不時看着電視便睡著了。
我關門的聲音,把媽媽吵醒了。媽媽看着我,便說道:“不吃飯了?我給你留了菜。”
我此時心裏很開心,以前是我忽視了媽媽對我的好。總覺得他們不夠在乎我,不理解我。
原來竟是我自己錯了,是我忽視了他們,沒有好好真正的去感受過。
我打開碗櫃,看着裏邊放着一碗滿滿的菜,輕輕的將它端了出來。
家裏沒有廚房,都是在堂屋用燒煤炭的爐子做飯。
當我將菜端過來時,媽媽已經將鐵鍋給我放好了。坐在一旁說:“蒸鍋裏邊還有粽子,米飯。看看要吃什麼,自己去拿。”
我不善表達,將情緒都藏在心裏。吃着飯,心裏五味雜陳。
陪媽媽看了看電視后,手機邊發出震動。我急忙掏出來看了看。
星川總算給我回復了:
“傻瓜,我剛剛到站,正在出站呢。我馬上得趕回學校了,還要上晚自習呢!到時候下課了給你打電話啊!”
我笑着回復了:“好的,等你~”
星川給我發了個親親的表情說:“辛苦傻瓜了,愛你~mua~”
我的心此時暖暖的,星川沒有像我現象的那樣,得到了就把我給拋棄了。
我用手敲擊着鍵盤:“不辛苦,路上注意安全!等你下課~”
看着媽媽又看電視睡著了,我過去喊了喊媽媽:“媽,困了就去床上睡覺吧。”
媽媽緩緩的睜開眼睛說:“不着急,我一會還要封火呢!”
煤炭碎末和黃色泥巴加水混合,我們稱其為“煤巴”。能夠節約煤炭的使用,使火能夠燃燒得更加持久。
晚上媽媽都會用煤巴封火,防止火一晚上滅了。早晨起來燒火較為費事,媽媽就經常是最早起的,最晚睡的。
我和媽媽回復到:“那我先回房間了,你早點休息吧”
媽媽閉着眼睛說:“好,明天早點起床,我還要出門割草。”
我邊開門邊回復到:“嗯,好的。”
樓上是後來修建的,並沒有設計好。我的房間要穿過兩個房間后才能夠到。
我打開兩扇門,裏邊都是空空的什麼也沒有。留着給二哥結婚的時候用,二哥經常出門在外,很晚或者直接不回來。
我一個人睡在樓上,難免會非常害怕。
我穿過二哥的房間,打開一扇破碎的玻璃門,便到了我的房間。
看着破碎的玻璃門,總算會想起以前不懂事的我。時常吵架就用門撒氣,以至於門上的玻璃碎裂得不成樣子。
收拾片刻之後,躺在我熟悉的床上。
還沒拿起手機,便聽到手機發出的聲響。打開手機,並不是星川給我發的信息。
只看到“你收到一條好友申請”。
我打開好友驗證,點開他的主頁,看到那熟悉的號碼,居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