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玩具飛機惹事（二）
考考家住二樓，考考的父母先跑了過來。春春家住四樓，春春的父母也飛快地跑了過來。
“考考，不要咬人，快鬆開。”考考的父親金全順說。
“春春，別咬人，快鬆開。”春春的父親高善水說。
考考和春春邊哭邊抱着小男孩父親的大腿，就是不鬆開。
高善水只好用力分開春春的胳膊，把春春抱了過來，在父親懷裏，春春更加大聲地、傷心地哭了起來。見春春鬆了手，考考也送了手，回到父親旁邊也大哭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兩個大人欺負兩個小孩啊？”考考的母親郭蘭霞問。
“誰欺負你們家小孩了？是你們家小孩欺負我們家小孩，好不好？”小男孩的母親說。
“春春，別哭，告訴爸爸媽媽，這是怎麼回事，好不好？”高善水輕輕地拍着春春的後背說。
春春指着小男孩，邊哭邊說：“他搶我的飛機，不給我。考考小哥哥找他要，他不給。考考小哥哥就咬了他一口，把飛機要回來了。”
“飛機呢？”高善水問。
“在我手上。”柳未央說。
“考考，你說說，這是怎麼回事？”金全順說。
考考指着小男孩的父親說：“他打了我一巴掌，打的我好疼。我就咬了他的胳膊，春春為了幫我，也咬了他的胳膊。他踢了我的屁股一腳，還踢了春春屁股一腳。他大人欺負我們小孩，我和春春不依，就抱住他的腿咬他。”
“你搶小朋友的飛機幹什麼？”小男孩的父親問小男孩。
“想玩啊。”小男孩說。
“那為什麼不還給她？”
“好玩啊，我不想還，我想一直留着玩。”
考考的母親郭蘭霞仔細看了看考考的臉，發現紅腫了。又把考考的褲子拔拉下來，發現屁股青紫、紅腫。
“你怎麼這麼踢小孩啊？”郭蘭霞心裏好痛，不由得哭了起來。
“春春，你屁股疼不疼？”母親柳未央問春春。
“疼，很疼。”春春說。
高善水把春春放下來，柳未央把春春的褲子拔拉下來，發現屁股也是一片青紫、紅腫。
“怎麼把人踢成這樣啊？她還是一個四歲的小女孩啊。”柳未央心如刀絞，也立馬哭了起來。
兩個女人的哭聲加入到考考和春春的哭聲中來，讓金全順和高善水兩個男人怒火中燒，理智失去了作用，高善水一改高校教師的斯文，抓住小男孩父親的衣領，當胸就是一拳。
小男孩的父親沒防備，挨了一拳后，正要還擊，金全順突然一個掃蕩腿，小男孩的父親猝不及防，倒在了地上。金全順立馬騎到小男孩父親的身上，一陣猛烈的拳打腳踢。
高善水氣急了，也對小男孩的父親拳打腳踢。
“別打了，你們別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小男孩的母親哭着說。小男孩抱着母親的腿，也嚇得大哭起來。
圍觀的人扯開了他們，把小男孩的父親扶了起來。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丟人現眼，小男孩的父親想扳回一局，他不顧自身的傷痛，朝金全順奮力一腳。金全順眼疾手快，後退一步，讓開這一腳，然後又一個掃蕩腿，又把小男孩的父親掃倒了。
小男孩的父親被小男孩的母親拉了起來。
小男孩的父親不依，還想反擊。
金全順緊握雙拳，弓着腰，做出進攻的姿勢說：“你們都讓開，我們單挑。我一定要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專門欺負小孩的傢伙。”
小男孩的父親不甘示弱，正要衝上去，一個鄰居緊緊抱住他說：“你別跟他打了，他是建築工人出身，經常在工地打架，你打不贏他的。”
“你放開他，讓他過來，我還沒有打過癮呢。”金全順說。
有人報告了居委會，居委會主任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她一邊讓人打電話報警，一邊跑了過來。
“別打了，別打了，警察馬上要過來抓人了。”居委會主任站在小男孩的父親和金全順之間說。
這一句話很管用，小男孩的母親一手牽着小男孩，一手拉着小男孩父親的手，快速朝家裏跑去。
高善水是高校人民教師，覺得警察來了不好辦，就一手抱着春春，一手拉着柳未央跑。
只有金全順沉得住氣，他進派出所多次，覺得派出所就是問問情況，做做筆錄，輕的就批評教育，重的就關幾天，沒有什麼了不起，也沒有什麼好害怕的。
金全順一手牽着考考，一手牽着郭蘭霞，像得勝回朝一樣，大搖大擺，不慌不忙，慢慢吞吞地朝家裏走去。
活動場地的大人小孩也慢慢散去。
派出所的警車出動了，那時候，路上沒有多少車輛，警車很快到了簡桃村，帶着嘯叫聲轉了一下后，沒有發現打架的人，就徑直朝居委會開來。
居委會主任剛回到居委會，立即滿臉堆笑地迎接了兩名出警警察。
“怎麼沒看到打架的人啊？”一個出警警察問。
“剛才打的好凶啊，我打着你們的牌子說，警察要來抓人了，他們害怕，一鬨而散了。幸虧我說了這一句，否則，不知道要打成什麼樣子了呢。”居委會主任邊給他們倒茶邊說。
“為什麼打架啊？”出警警察問。
“為爭搶小孩子玩具的事啊。本來是小孩子們之間的事，大人偏要摻和，就把事情鬧大了。”居委會主任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說了一下。
“有沒有受傷的啊？”
“都嚇跑了，沒有受傷的。如果有受傷的，還跑得動嗎？”
“沒有受傷的就好。”
“那是，那是。謝謝你們，你們辛苦了！”
“我們所里有接警記錄，需要有出警記錄相對應。我把情況簡單寫一下，您給我們簽個字，做個證明，行嗎？”
“行啊，沒問題啊。”
出警警察很麻利地寫了事情經過，邊遞給居委會主任看邊說：“您看看，這樣寫行不行？”
居委會主任看見出警記錄上面寫着：簡桃村轄區三個小孩搶玩具飛機打鬧，三方大人參與，發生推揉，被居委會主任及時制止、勸散，無人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