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穿越時空篇(九)

第一百一十七章 穿越時空篇(九)

靜夜沉沉,纖鉤明月與璀璨星河照得室內浮光靄靄。

查方平擎着鬼頭刀隱在沙發后,大聲問:“老大,可能看清埋伏的殺手隱在何處?我跳出屋子,可能瞬間貼過去將那廝給斬了?!”

話音卜落,一簇火光冒在沙發上。他體內的茄色詛咒男孩雙眼一眯,查方平疾轉頭,張牙就咬,正咬住一顆子彈。茄色詛咒男孩獰地一笑,查發平一口磕碎了子彈。

王右丞亮着八目複眼向外窺去,喝道:“查兄,你不要躲!”

查方平毫不遲疑,立即從沙發后直挺挺地站起來。一顆子彈剎那射在了他麵皮上,將他的頭撞地後仰。他在原地趔趄一步,又一顆子彈飛來,正中眉心。查方平悶哼一聲,重重摔在了地上,手腳在兀自抽搐。

蕭婉雲看他中槍,悲聲怒喊:“你怎麼讓他原地送死?!”

王右丞已將黑蛇火劍攥在手裏,大呼:“看清殺手的位置了,就在對面小土丘的亭子上,大約6里的腳程!對方有三人,我們散成扇形殺去,一人一個!對了,這是你的納戒,我從北極島一齊帶來了!”

說罷,他將一枚黑玉鳳紋尾戒扔給蕭婉雲,身化一團黑火,電閃而逝。

“你犧牲隊友,就為了找出賊人的下落?!”

蕭婉雲戴上尾戒,從中招出一柄森寒的長劍,又捏出一瓶仙藥,扭頭要先去救查方平。

怎料查方平在地上扭了扭脖子,披散着長發攸地跳起,擎刀單膝跪在地上,嘶啞了一句:“老大,等我!”其劈刀斬落一粒子彈,右腿一弓,踩碎了周遭地板,霎時沒了蹤跡。

蕭婉雲根本沒看清他二人的身法,自言驚道:“好...好快!”

在月山上時,她曾就本屆新入門弟子七人隊的排名對掌門抱不忿,認為王右丞的七人小隊根本名不副實、排名虛高。月山劍派掌門卻告訴她:“稷下火院文修真人的眼光是絕不會錯一絲的。我已去瞧了,除了咱們劍派的車金鳳外,你王同窗七人隊中的任何一人都有誅殺你小隊全員的水平。”

她起初還不信,如今見此二人的身法遠超自己,而王右丞狠絕地讓查方平當肉靶,查方平毫不遲滯地執行了命令,他們彼此間的信任亦非自己小隊能比,當下甚是覺得掌門的話沒錯。

蕭婉雲不甘落後,流轉起月之靈力,嬌軀一晃沖向了對面不遠的小山丘。

別墅的青瓦頂上,寄生人偶嫵媚地攏着頭髮,笑吟吟地朝三人魚貫而出的身影說:“三個雛兒到底是太嫩了,還得靠老娘給你們殿後。”

說著,他一個縱身躍進了隔壁別墅的花園,抱着肩膀笑看着正在納涼賞月的一對中年夫妻。

這對夫妻見他凌空掠來,嚇了一大跳,男主人護着懷孕的妻子,怒道:“你家乒乒乓乓地吵鬧,我已經向物業投訴了。到底是只能買起最小一間別墅的窮人,真是一點素質都沒有!你跳到我家裏來要幹嘛,我這就讓保鏢趕你出去!”

寄生人偶不答他,悠哉地踱在一仿造的雅典娜青銅雕像旁,手腕輕抬將雅典娜拄着的巨大銅劍取下,扛在肩上笑看着這對夫婦。

男主人喜愛裝風雅,其為彰顯品味在偌大的庭院中放置了一群西方銅像,個個都有三四噸重,而這柄雅典娜的劍少數得有個幾百斤。他見寄生人偶竟舉劍若鴻毛,驚地張大了嘴巴。

懷孕的女人扭頭朝正奔來的保鏢和保姆喊:“你們快來,這有個瘋子!你們圍住他,我這就報警!”

寄生人偶翻出一掌,一股清風將這些人全都打昏,面朝一尊拿破崙的銅像笑道:“你這喰種小怪物倒是夠機靈,居然隱匿在凡人的家庭中。”

月的冷光中,一個穿着藍色洛麗塔的裙子、抱着只洋娃娃的女童從銅像後走了出來。她兩隻眼藍的像兩顆晶瑩的寶石,其小腳一顛跳在了拿破崙銅像高舉的手臂上,稚嫩地說:“我才剛被喰種之王大人生下來,還在等這女人腹中的嬰兒生下來吃,你沒弄傷她的胎氣吧。”

寄生人偶笑道:“放心好了,我很少傷及凡人,怕遭天譴。”

女童點了點頭,摟着洋娃娃說:“我早聽見你寄生在了我同伴身體裏,真是好有趣。”

“偷聽大人說話可不好”,寄生人偶忽閃在了她身後,將劍杵在她脖子上,微笑說:“你氣息隱藏的很好,若不是稍微心急想潛去吃了那三個小鬼而露了一絲殺氣,我竟察覺不出你的存在。你可比我寄生的雙目級喰種厲害多了。剛出生就這般厲害,你背後的喰種之王的本事怪大哩。你好不好帶我去找它,它可能是我遺落在這異世界的夥伴呢。”

女童右手小指抵在銅劍上,在劍刃上微微一彈,寄生人偶的劍脫手而飛。她童音爛漫地說:“你可能是想錯了,我們新生的十二常侍喰種是與你有雲泥之別的神佐。而喰種之王大人便是神,豈是你這螻蟻說見就見的。”

寄生人偶揮了揮被她一指震麻的手臂,猙笑道:“看來談不攏了,那我只好動手綁你啦。”他大嘴一張像一口麻袋,朝女童後頸吞去。

女童咯咯一笑,扭了扭洋娃娃的下巴。寄生人偶渾身的靈力一滯,下顎骨‘咔嚓’一聲盡碎。

“這小傢伙能用娃娃傷及我寄生的身體?!”寄生人偶露出難以掩飾的驚訝表情。他急欲先行跳開,但渾身經脈像灌了鉛一樣無法運行靈力。女童輕盈地一個轉身,單手將他死死摁在銅像上,另一隻手揚起洋娃娃,狠掐了下娃娃的臉。

寄生人偶的右臉爆裂,眼珠和腦漿崩濺,癱軟在拿破崙銅像的手臂上氣絕而死。

女童笑彎了腰,撕掉他一塊臉皮吃了,才跳在昏倒的中年夫婦身邊將那男主人拍醒,又裝作委屈受驚的模樣,梨花帶雨地哭喊起來:“媽媽,爸爸,你們快醒醒啊...媽媽,爸爸,你們快醒醒啊...”

小土丘的涼亭頂上,一戴着黑色墨鏡的中年武裝警察握着狙擊步槍,朝亭下喊道:“那三個來歷不明的小鬼殺過來了!”

亭下一兩邊腮上有微微幾點雀斑的女警詫異地說:“蘇定方大人,你竟失手了?!”

另一肥頭大耳的男武裝警察則冷哼一聲,指着女警的鼻子罵道:“老子一個人去早將那別墅的四人全吃了!瞎了狗眼,我居然相信你倆這廢物東西!”

女警氣得一對圓乳顫抖,紅着眼怒道:“若是以前,我非一鍘刀砍死你這出口成髒的腌臢不可!”

蘇定方丟下狙擊槍,躍了下來,拉住女警說:“墨雨,休要與這廝動火。”

墨雨咬了咬牙,恨恨地扭過了頭。

蘇定方沖那胖警察道:“於大虎兄弟,從西邊奔來的小鬼要勞煩你去處理了。”

於大虎瞪了墨雨一眼,拍着蘇定方的臉說:“算你識相,以後讓你這手下對老子客氣點!”說罷,如狗一般吠叫,從小土丘的西側狂奔下去。

墨雨指關節攥地咔咔作響,咬牙切齒地說:“蘇大人,我氣不過,這麼活得忒憋屈了!”

蘇定方指着東邊一團正飛速靠近的花影,道:“你且再忍忍,先去將那小姑娘攔下來。”

墨雨嘟囔了一句,解開警服和襯衫的扣子,微露着黑色蕾絲的胸罩一個箭步衝下了土丘。小土丘是一座公園,裏面零零散散逡巡着幾個納涼的市民,她如一隻大鳥從樹梢上掠過,盡量不去驚動他們。

及跳在山下,一個環衛工老太太在灌木叢里撿礦泉水瓶,正巧鑽了出來。身邊再無可落腳的樹木,墨雨避無可避,在落地的那剎揮起一計手刀朝老太太後頸砍去,想先打暈她再說。

老太太忽聞身後黑風大作,下意識地回頭。一柄長劍寒芒一點,一隻手刀曳風而至,她雙眼一花已被兩個女人前後夾住了。老太太腿軟了軟,撲騰坐在地上,看到一個穿紅白古裙的小姑娘正用劍格在另一女警察的手上。她手腳並用地爬開,指着蕭婉雲道:“你...你怎麼敢襲警?!”

蕭婉雲翻出一根祛除凡人記憶的金針,射昏了老太太,冰清水冷地對墨雨道:“你不是喰種,奈何伏擊我,還要傷這凡人?”

墨雨望見老太額頭上的金針,揮掌逼退了蕭婉雲,驚喜道:“你...你...你不是殺屍小隊的人。天啊,你是北極島的人?!”她甚是狂喜,瞧見蕭婉雲一身古風打扮更是篤定了自己的想法,立即原地蹦了一尺多高,癲狂地笑起來:“你也是穿越來的么?一定是那位大人派你來接我和蘇定方大人了!”

蕭婉雲緩緩落下長劍,疑道:“你和我是一個世界的人?”

“怎麼?你不知道我是誰?”墨雨有些失望,復看了下蕭婉雲的劍,恍然說:“這是北極月山劍派的月蝕白劍,你是月山劍派的人?”

蕭婉雲點點頭。

墨雨忽全身戒備起來,吟了聲刀訣,喚出一柄巨大的鍘刀握在手裏,問:“北極島發現了200年前的事,特派你們穿越到這異世界來追殺我和蘇大人的么?!”

蕭婉雲聽得雲裏霧裏,微聲說:“我是被八部天龍中的一隻夜叉帶到這裏來的,可沒接什麼追殺的任務。你到底是誰,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又與我們北極島有什麼干係?”

墨雨聽她講起八部天龍,皺着眉問道:“我也是被那狗東西帶到這異世界的,可它不是在這上海市么?怎麼會平白無故將你也擄來了?”

“你也是被它弄來的?什麼時候的事?”蕭婉雲也奇了。

墨雨放下鍘刀,她好久未見到修仙中人,對眼前這個冷如冰霜的小美女充滿了好感,嘆了口氣說:“嗨,我在這異世界苟延殘喘了200年了!還以為是那位大人來接我...”

她忽擎起鍘刀,縱身劈向蕭婉雲。蕭婉雲同時倒轉長劍,朝身後戳去。

“鏘!”

一刀一劍撞在一對黑黝黝的尖角兵刃上,二人同時嬌喝起來:

“傷葬斬犬,敕!”

“陽日作石灰,陰月以地塵;天獄八星,各闊七寸;北斗黑暗獄,至我神劍持!卓劍天獄,敕!”

衝天刀光與天獄鳥檻劍影齊齊撲殺而去。

一渾身黢黑的精裝大漢,睜着雙牛眼,亂舞一對尖彎牛角兵刃,霎時撞散了她們的靈力。他頭如峻岭,下顎長着三對犬齒門牙,宛個頭牛怪,怒問墨雨:“墨雨,你早被編入了雙目級喰種,怎麼幫這個小美人來揍我?!”

墨雨擋在蕭婉雲身前,蚊聲說:“小妮子小心,這座城市近期冒出了個喰種妖王,又生下十二個極其扎手的喰種,喚作十二常侍。這就是其中之一的丑常侍,並不是你這月山劍派的雛兒能應付了的。咱倆可能在自己的世界中是敵人,但在這異世界的上海市可算是同命之人。你的出現,一定對我和蘇大人意味着什麼。作為長輩,我掩護你先走,你去山上找一個戴着墨鏡、手拿狙擊步槍的男人去,只有他才可以制服這傢伙。”

蕭婉雲拉住她道:“你一個人可能行?”

墨雨笑道:“這等小妖,我在咱們的世界裏不知殺了多少個了!”

丑常侍盯着墨雨的乳溝,鼻孔噴出兩團氣來,淫笑起來:“老子不懂你倆在說什麼異世界,但聽你的口氣,是要幫這個小丫頭了。這樣太好了,我今晚要用牛鞭捅爛你們!”

墨雨大怒,一把推開蕭婉雲,鍘刀爆出龍捲之氣殺向丑常侍。

蕭婉雲從她剛才的招式中發現,她刀法雖精妙無匹,但威力與自己的下階靈力劍法相當,好似靈根受損了一般,儼然不是這丑常侍的對手。遂捏出一張“月華”符,掠在一側,雙手橫劍念訣道:“綠水浸素月,月華灧灧折妖魂!月華劍,敕!”

月華劍與卓劍天獄劍是月山下階劍法,她以神符相助,其劍法威力更是驚人。月蝕白劍衝出一道瀲灧的光華,綠光幽幽地罩向丑常侍。

丑常侍虯臂一舞,將兩根尖角兵刃倒插進頭上,活脫脫得宛若一尊牛魔王。他獸口一張,蕭婉雲和墨雨的耳膜驟鳴,二人如被人用小錐狠鑿了後腦,齊齊懵暈摔在了地上,劍氣和刀氣霎時全沒了。

蕭婉雲只懵了剎那,轉眼掙扎地抬起了眼皮,手腳發麻已不能動彈,心中駭然道:“這牛頭怪物竟能控制聲波!”

丑常侍搓着手,大步走向墨雨,將她攬在懷裏,一把扯碎了她的襯衫。他揉着墨雨的兩團柔丘,哈哈淫笑着走向蕭婉雲。蕭婉雲的靈力被他聲波擊散,一時還無法在靈根中聚集。她堪堪抓過了劍,心道:“我寧死也不會受辱!”

蕭婉雲捂着胸襟,將劍按在脖子上,只要丑常侍再邁近一步,她便要自刎而死。

丑常侍不以為意,一邊猥褻着墨雨的嬌軀,一邊說:“你死了最好,我剛好玩玩處女的屍體,哈哈哈!”

這時,一個渾身披着麻布口袋,只露出兩隻眼的人氣喘吁吁地跑了來,對丑常侍叫道:“你快滾!不許傷害她!”

蕭婉雲一愣,驚聲說:“你是在月山和北極學宮跟蹤我的人?!”

丑常侍望見這怪裝扮的人,擰巴着臉沖這人說:“看你還能猖狂多久!我今晚先好好玩這個女人,明天再來找那個戴墨鏡的傢伙算賬!”

他說完撫弄着墨雨的雙乳,便轉身走了。但只走了四五步而已,他的頭“篷”地炸開,丑常侍臉上只剩下一截下巴,血濺波心地倒了下去。

披着麻布口袋的怪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被死屍驚呆了。

蕭婉雲勉強爬起,一個滾地將半裸的墨雨從血泊中抓了出來。

小土丘的頂上,王右丞攥着黑蛇火劍看到眼前戴墨鏡的男人一槍斃殺了山下的喰種,皺着眉問:“你到底是誰?!”

蘇定方放下狙擊步槍,笑道:“我以為是故人穿越來了,結果你還不是那位大人。”說著他摘掉了墨鏡,其左眼球上有三個小字:下殿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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