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懷壯志寒浞拜師
中年瘦子看了看寒浞，很嚴肅地搖了搖頭，說道：“不行，我不會收你為徒的，我看你這孩子好勇鬥狠，眉宇間深藏殺氣，將來必喜好殺戮，給天下萬民帶來災難！”其實，他嘴上雖然這樣說，心裏卻已經喜歡上了寒浞。他想：這小夥子不僅威武雄壯，而且機智善辯，將來絕非等閑之輩！我如果收他為徒，日後對我和紫葉是大有益處的，再說小女珠兒已經十六歲了，也該找個男人了，我看這孩子倒是不錯。
“不會的，師父，只要您老收我為徒，我處處都聽您的，您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您讓我怎樣做我就怎樣做！”寒浞擺出一副謙恭知禮的樣子，繼續請求着。
“你現在沒有本事當然是這樣說，將來有能耐了就會是另一個樣子！俗話說，教會徒弟，餓死師父！我可不想因為收了徒弟而被餓死。”中年瘦子不愧是老江湖，頗通世故，依然還是固執地搖着頭。
“師父，您老儘管放心，寒浞現在就對天發誓，將來如果我背叛了師父，就讓我不得善終！”寒浞當真跪在地上發起誓來。
“你不要老是叫我師父，我還沒有答應你！”中年瘦子轉過身去，仍然不肯答應。
“師父，我一看您老就是個心慈面軟的忠厚人，您就收下我吧，徒兒現在給您磕頭了。”寒浞死皮賴臉，仍舊一口一個師父，而且跪在地上磕起頭來。
“不行！”中年瘦子再次拒絕，任由他在那裏跪着。心想，你小子拍馬屁也沒拍到正地方，我如果是忠厚人，天底下恐怕就沒有奸詐的人了。想當年師父對我恩重如山，最後我卻因為謀取他的寶貝而害死了他的全家。如果我收了這小子為徒，將來他會不會像我一樣歹毒啊！不行，我得先好好了解一下他的身世
若在往常，按寒浞的性情早就火了，可今天他卻什麼脾氣都沒有，彷彿太陽是從西邊出來的。為了拜師，他繼續耐着性子地軟磨硬泡。
中年瘦子見寒浞執意要拜他為師，便道：“你先起來，拜師的事情稍後再說。你先告訴我你家住哪裏，叫什麼名字，因何流落至此？”
寒浞一看有門，急忙爬起來回答道：“我家就住在離此不遠的伯明國，我從小父母雙亡，跟着叔叔長大。我叔叔是個心黑手狠的人，每天讓我不停地幹活，卻又經常打罵我。我一氣之下逃了出來，怕叔叔找到我，便跑出本國，想找個高人拜師學藝，然後再回國和叔叔算賬。因此稀里糊塗地就來到了這裏。對了，我叫寒浞，村裡人都這樣叫我！”
“哦，原來如此。”中年瘦子點點頭，覺得寒浞還是個誠實的孩子，不像自己當年一直欺騙師父。
“師父，您老怎麼稱呼哇？”寒浞尊敬地問。
“我嘛，和你一樣，家鄉遭水災，父母和親人都淹死了。我被一位老神仙救了，後來就成了他的徒弟。我沒名沒姓，因為總是光着腳，師父就叫我無鞋。後來師父給我買了一雙草鞋，我捨不得穿，就在山上拔了許多草，晒乾后，照着樣子編織草鞋，竟然成功了。我給師父編了許多草鞋，師父說我編的草鞋比買來的還要好。他見我心靈手巧，便正式收我為徒，傳授我武功。不過他仍然叫我無鞋。我說師父，我已經有很多鞋了，你怎麼還叫我無鞋啊！師父說，你現在不是沒有鞋，而是心地善良，沒有邪念，是天真無邪的邪，不是腳上穿的鞋。我似懂非懂，管他是無鞋還是有邪，反正名子只是一個人的代號，師父想怎麼叫就怎麼叫吧！就這樣，我一直被稱作無邪。”
中年瘦子說的依然是假話，其實他本名叫陬由，十六年前他矇騙師父與師姑通姦，娶師姑做了老婆，後來又合謀害死了師父全家，帶着隱形除魔劍和夜明珠逃到這裏隱姓埋名住了下來（詳細內容將在本書第五卷《絕情》中追述）。
“那位老仙師現在在哪裏呀？”寒浞心想，那位老仙師一定很厲害，如果能找到他拜他為師那就更好了。
“早就死了。”中年瘦子淡淡的說。
“死啦？”寒浞深感失望。
“死了。死的時候，給我留下了兩件寶貝，一件是隱形除魔劍。就是這個。”無邪師父（我們這裏暫時還叫他無邪師父）自打隱居此地，十六年來從未向外人說過兩件寶貝，今天見到寒浞似乎是中了邪，居然向寒浞顯擺起來。說話間，只見他身子一晃，突然間亮出一把青銅寶劍。
寒浞嚇了一跳，我的天呀，原來他身上還藏有如此厲害的武器，他如果想殺我，那真是易如反掌。他的這把寶劍真是稀世珍寶，最可貴的是帶在身上別人看不見，讓對方毫無防備。如果我能拜他為師，說不定將來這把寶劍就是我的了。
“那另外一件寶貝是什麼呢？”寒浞又想起了另外的一件寶貝，迫不及待地問。
“哦，是一顆夜明珠。此珠非常奇特，他能根據季節的轉變調節自身的溫度，冬天是暖的，夏天是涼的。它夜晚發出的光芒，比蠟燭還亮，能把屋子裏照得如同白晝。”
“師父，您能不能拿出來讓我看看？”
“不能，那件寶貝不在我手裏，由我夫人保管着。”
“你還有夫人？”寒浞心裏頓時涼了半截。思量這兩件寶物是與自己無緣了，有夫人肯定就有兒子，兒子是父親的法定繼承人，寶貝豈有外傳之理！
“我不光有夫人，還有個女兒，今年十六歲了，叫做珠兒。是我給起的名子，因為她是晚間在夜明珠的亮光下生的，叫珠兒是最合適了。她娘也說這名字好，所以就叫了珠兒。珠兒才貌俱全，是我的好幫手！小兄弟，大概你也餓了，咱們走，到我家去歇歇腳，順便給你找點東西吃！”無邪師父很慷慨地邀請道。
“那，您答應收我為徒了？”
“傻小子，不答應我怎麼會讓你去家裏。”
寒浞高興的跳起來，急忙跪倒：“師父在上，徒兒給您磕頭了！”咚咚咚，連着給無邪師父磕了三個頭，算是拜過了師父。
無邪師父臉上掛着笑容，他是真的很喜歡寒浞，覺得這孩子聰明絕頂，是一個學武的好材料，如果悉心教導，將來一定是一把好手。他手拿着樹枝美滋滋的走在前邊帶路，寒浞扛着豹子緊跟在後邊。
他們順着山間小路，翻過了一道嶺，遠遠地看見山坳處有個籬笆小院，院內有三間草廬。離草廬不遠處的山腳下有一條清亮亮的小河，順着小河溯源而上是一眼清澈的山泉。顯然草廬的主人是因為這裏有經年不斷的泉水才決定在這裏定居下來。草廬的外圍是一圈籬笆牆，都是用茶杯粗細的樹榦夾製成的，十分牢固。籬笆牆的前院有一個角門，是院主人出入的通道。
“夫人，珠兒！我回來了！”離院子還有幾丈遠，無邪師父就大聲喊叫起來。
這時候，一位穿着灰白色粗布汗衫的少女從籬笆院裏走出來，喊了一聲：“爹爹！”剛想說什麼，猛然看見父親身後扛着豹子的陌生小夥子，一下子噎了回去。
她用一種敵視的目光看着寒浞，彷彿在看一位來自宇宙空間的外星人。
寒浞悄悄打量那少女，見她穿戴雖然破舊，模樣兒長得倒也清秀，身材豐滿，五官俊俏，完全不像無邪師父。她那一雙毛嘟嘟的眼睛閃着灼人的光，充滿敵視地看着他，看得他心裏直發毛。
他有些擔心起來，思量：看樣子這丫頭好像很討厭我，那可糟了，她是師父唯一的一個女兒，肯定是師父的心尖子，如果她和我鬧對立，我恐怕就很難在此立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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