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回憶和回憶中的回憶
回憶和回憶中的回憶
至於為什麼找她父親要人,這當然是因為她父親大人“風流倜儻魅力無邊”了,又霍霍了一個無知女人對父親傾心到非君不嫁,甚至離家出走的地步了。
至於,她為什麼清楚的記得,是因為,那天吵鬧之中,不知是誰隨手拿起了桌上的一個酒瓶朝父親砸去,父親手速超快的拉了她檔。
她一點都沒覺得疼,真的,就,很茫然,覺得,她爹手速真快。
而打了人那方一看見血了,不知怎麼就氣弱了,後來,他們說了什麼,她不知道,只知道,很快,鬧劇就散了。
而她茫然的看着自己摸了一把的血的手掌,沒人管她。
耳朵嗡嗡的,似乎他們的聲音都離自己挺遠的。
那群人走之後,她迷迷糊糊的,聽到,父親很生氣的埋怨她。
埋怨她,別人打他,她都不知道幫忙,平時白疼她了怎麼怎麼的。
而後,嚇傻的母親恍然醒來般,急忙拉着她檢查,處理。
而一直似乎被敲傻了的腦子直到深夜裏,大家都睡著了,才醒過神來。
木然的坐起,機械的走至桌前,慢慢的掏出平時寶貝着的藏寶盒,打開,伸出手指,捏出一個巧克力,獃獃的看着。
在這個大多數人都以營養液為食,少數人可以吃上人工食物的時代,這一罐子巧克力是多麼難得。也是因為它的難得,她才一次次忽略,每一次父親給她買東西都不過是他出去的借口,而她就是那個擋箭牌。
也許,正是越是缺什麼越是在意什麼越是自欺欺人什麼。
不正如她嗎?
他們(父母)都不知道,她,生而知之。
她從很小就有記憶了。
她其實記得初時父親是對她極為不喜的。
而後她稍微大了點,或許是她足夠乖巧聽話?或許是她展露的聰慧?或許僅僅是他需要用到她?因此,父親開始正視她,總是帶她出門,不忘誇耀她,總是會給她些小禮物,還會總是對她灌輸母親不喜歡她的思想,說她只是母親手裏的工具,還列舉母親單獨帶她時曾大意將她弄丟,以及差點受傷等等。而,母親的越來越沉默,就彷彿是一切的佐證。
她也許是知道的,不是他說的那樣。可是,被偏愛的總是有恃無恐啊。
因此,只記得小意討好着父親,卻從不對母親親昵,總是隔着疏離。
所以,在父親讓她不要告訴母親他見了誰的時候,她應了;在父親讓她去約他的情人們的時候,她還是應了;她背叛了母親。
所以,一切是報應嗎?
她看着手裏的巧克力。
心中湧起戾氣。
滋滋滋~
她反應慢了半拍,有些驚恐的看着手裏的巧克力液化,腐蝕,最後消失,只餘下臭臭的腐味。
她驚恐的睜大眼,卻仍記得用另外一隻手捂住自己的嘴,咽下脫口而出的驚呼。
咽了咽口水,她試着又捏了一顆巧克力,然後,試着用力,卻只是捏碎而已。
“幻覺,幻覺,一定是幻覺!我沒有不正常!我不是怪物!”她以指代梳用力扯着自己的頭髮,神經病一般捏碎了一個又一個巧克力,直到碎了半罐子都沒有異常,這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