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
月黑風高,正好做事,兩個黑影攀着屋檐躡手躡腳的屈着身子。
「你確定這可以嗎?要是我爹發現怎麼辦!」
「不會不會,你爹肯定忙着說事,我們就輕聲些,一定沒人發現的了。」
好巧不巧,他們口中那位,正好從正庭走出來,他瞧見了,心下一慌拉了下前面的人,兩人腳底一滑,倒在地上一片。
他被壓的悶哼了一聲,撐着地推開身上的人吃痛道:「啊~你怎麼沉的和豬一樣,骨頭都差點給你壓散了。」
顧眾生摸着屁股道:「還不都是你,想的什麼破招!」
聽到聲響的花明凈走出門來,看到此番景象,不着掩飾的笑了笑,這兩人用膳完,要進顧府時就找借口離開,看是想偷偷溜進來免得口頭之教。
芩曉南揉着腰部,嘿嘿的笑道:「顧伯父…好久不見~」
顧伯文不怒反笑道:「是好久不見,這個出現方式,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爹…」顧眾生拍拍塵起身,在後面低着頭弱弱的喊了聲。
顧伯文看了他周身一圈,確認沒事才鬆了口氣無奈道:「多大的人還爬牆玩,快點回屋去。」
「是~」見他應了聲,顧明搖着頭先行進屋。
顧眾生回看向芩曉南,兩人回心一笑擊掌,芩曉南勾着肩道:「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顧伯伯他…」
「曉南。」花明凈看着他,臉上沒有笑容。
糟了,要挨罵了。
她看見了芩曉南的心虛,皺着眉道:「平日如何和你說的,你都忘了?耍聰明可以,但我有沒有說過不可算計身邊的人?」
芩曉南抬頭看着神色不悅的花明凈,重新低着頭小聲道:「花姐對不起,我錯了,我等下就和顧伯伯坦白。」
花明凈緩和神情道:「下次可還犯?」
「不會不會,還有下一次我就墮鬼道,永世不得…」
花明凈一記腦門打斷他道:「胡說八道,一點不知輕重。」
芩曉南摸了摸腦門拉住她笑道:「花姐是擔心我?沒關係,有花姐你在,誰敢讓我入鬼道,你別生氣了,多笑笑,這事都賴眾生…」
顧眾生跑上來小聲道:「我也知道錯,等會我就去認錯。」
他們心裏明白就好。
花明凈無奈的笑了笑,三人也一同進屋。
中庭內
「爹,那未泱小姐說的失魄一事到底是怎樣的?」忍了許久,一坐下顧眾生便開口了。
顧伯文示意身邊副使把門關上,繼而才道:「線索太少,難說的很。」
顧伯文沉思會又道:「明凈,可有聽過什麼法陣可吸魂納魄,以血繪製?」
花明凈道:「吸魂陣法,有近千種。」
顧伯文道:「如若制陣人要是仙階者呢?」
「百鬼門陣。」年陌玉道
百鬼門陣…
花明凈臉色微沉,這是她和陌玉同時想到的,她並不是很熟悉尚不確定,但陌玉是出生符文法陣世家的。
年陌玉繼續補充道:「以血制陣,取制陣人靈力召生魂死魄,驅以自用,有百來人,那制陣的人靈力不會低。」
例來仙階者是修行最高處,到達之人都會上天界授官,除了拒授和傳承家門之位,都會在天宮做職,所以以天界為首,仙階者居多。
若是仙階者,天界的嫌疑最大。
花明凈道:「現在證據還不足,還是不要隨意定論,明日到現場去查看再說。」
顧伯文認同的點點頭,他明白明凈的意思,仙階者大都是各門各派的掌門或在天界做職,只有極少數的是歸隱自居的,這些人的身份都不好隨意下定論:「嗯,明凈說的對,那就先休息,明日再看。」
顧伯文吩咐了幾位待從,將她們帶到了打掃好的房間。
謝過小廝,花明凈進屋洗漱坐在床沿拿起水華。
水華的劍靈還未覺醒,需得用自身靈力慢慢磨合,到時機了,劍靈便成形了。
她將靈識注入劍中,並用靈力進行運行,半刻鐘,收回靈識運行一圈凝神,水華周身閃着下微光又變回安靜,她起身將它放好,做完這些,方才寬衣安睡。
翌日
「花姐,那林氏府邸人數最多,我們是不是先去那看看?」
一大清早,花明凈等人就已動身,清秀俊逸的四人,依舊引的路人頻頻注目。
「芩公子真是個細心的人啊,這麼快就打聽好了。」墨子淵嘴角上揚,素凈長杉,一手摺扇把儒雅體現分明。
怎麼哪都有他…芩曉南扯着嘴角對着面前的翩翩君子假笑了兩聲,而賴床的顧公子遲到了他們這次的出行。
就在都快要走去城外了,他們在一塊搖搖欲墜的牌匾前停下,那被暗色血跡染的若隱若現林字,讓人心裏不由一緊。
「到了。」花明凈盯着緊閉的大門,微微攥緊手裏的水華。
芩曉南踏上台階將門推開,殘留的血腥味瞬間瀰漫開來,血染滿堂,橫屍陳列,十多具未有至親認回的屍首陳列在中庭前。
她蹲下將靈力集於掌心,輕放在一位女子額頭之上施法,閉上眼睛輕念:「締結靈,窺之憶。」
「她這是?」墨子淵指向道
年陌玉道:「觀憶,查看死者生前最後一段記憶。」
墨子淵蹲下仔細觀察那名道:「觀憶…有聽聞過,是每代司命的秘法,可是,為什麼是看這位姑娘的。」
芩曉南也蹲下,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已經分辨不去生前容貌的女屍,又指了指她手裏的劍道:「如果我沒猜錯,這位姑娘的身份應該是貼身待從,劍法也不差,你看她佩的劍,品級可不低,而且…她身上的傷這麼多,尋常劍法不相等幾招便致命了。」說著又看了幾眼另外的幾具屍首又道:「而她身上的傷應該是和那個人打鬥了好幾個回和的,那個人的面目她才最有可能看清楚。」
墨子淵和年陌玉一致的點點頭。
花明凈進入了這位姑娘的記憶,是一位男子,穿着墨色長袍,矇著面罩,劍法凌冽快速,幾招之下幾乎打的她只能防守後退,但他的劍招每次都擦過致命部分,只讓她暫時失去行動力。
「把劍放下吧,我並不想傷人。」面罩人開口,對着單跪在地上的她。
她再次起身準備動劍,心臟一陣刺痛,她低下頭,帶着血的劍刃從她胸口穿刺而過,面罩男身形微動,她倒下之時,只看清那人手的劍,朱雀柄身。
花明凈睜眼看向躺在地上的女子沉思。
是雀玉,那個人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