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門

玄武門

沈臨願失神的呆坐着,身體是醒過來但還是怔住的。剛才那些場景也還在腦袋中閃過,他閉上眼頭痛的揉着。

……

透過門邊的窗戶,他已經看見微光,他緩了片刻準備起身,這一折騰他也沒睡意,下床洗了把臉醒神。

「嘩——滴滴…」

沈臨願沉目盯着水盆,臉上的水劃過鼻尖滴下盆中,他看着盆中波漾逐漸歸靜,他最終還是回過神來拿下面巾擦拭着。

只是個夢而已,可怎麼心慌的這麼厲害。

或許是自己最近太忙了,一直在安排審判會的事,司命也還沒回來,擔心才會至此。

「她會沒事的,我不能這樣想,對司命不好。」他走過鏡前自顧自的安慰好自己,穿上官服出門。

——長?

「哈…啊~」

到長?沈臨願剛好遇着了也要去上殿的太白。

太白一看他就不免問道:「你這是做什麼去了,困成這樣?」

看他無精打采,眼皮耷拉着,從長?到神殿不過一小段路上,可就打了不少哈欠了,不免奇怪的問道:「怎麼臉色這麼差,沒睡好?」

「啊…哈沒有。」他打着哈欠搖頭道。

太白看着他這哈欠連天的模樣微皺眉,看到周圍的仙官陸續來到,他不免拉過他小聲提醒:「今天可是決策會議,許多仙官都會來,並且還有仙門宗主,為的就是明天的玄武門盛典。決策會議、審判會你都一定得在場,可天君要是看到你這個樣子一定會生氣的,要是到時候審判會出了岔子,可不是單單生氣那麼簡單,你最好打精神來。」

見太白這樣都這樣說了,看了眼四周投過來的目光,他也意識到自己太明顯了,這個哈欠張到一半他連忙放下手,閉上嘴噎下,一轉頭又一個湧上,讓他不禁抹了眼角的淚水。

太白看着他這樣無奈的嘆息了。

知道太白是為他操心,調整了一下情緒露出點笑像往常一樣勾住他的肩膀調解道:「好啦~我沒事。」

太白看着他默言。

倆人從小一起長大的,他對沈臨願太了解了,這個模樣就一定是裝出來的。雖然平時總弔兒郎當的不正經,但有了事就愛悶在心裏。

「有心事?」太白看出他很焦躁,只是在極力忍耐。

沈臨願還在想那個驚醒的夢,雖勸自己別想,只是心裏依舊放心不下,故是愁容萬千。

沈臨願不要緊的搖頭道:「沒什麼,就做了個夢,那個夢裏明凈……」

說著他又停頓下,想了想還是沒再繼續說了:「沒事,或許只是我想了。多日有所思,夜有所想才做樣,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其實自上一次在萬淵谷中毒昏迷一事,當時花明凈自行解毒時急火攻心,情急之下沈臨願動用了魂識與花明凈藉此結下靈契。

這之後倆人之間的魂識是能相互感應到對方的,只是這樣的效果此術是第一次出現,而且在此之前花明凈帶有清心鈴,被靈器的特殊屏障壓制着,所以那時他們都尚未發覺,不過如今交由其他人手中,便突然如此連通,也就被沈臨願以為是做夢。

太白也明白他的擔心:「也是,明凈有段時間沒回過信了。」

然後又拍了拍他的肩安慰着:「沒事,她就是去見個人,沒事的。說不定明天就可以見到她了,你現在就好好的把審判大典搞好,再想其他的。」

「…嗯。」沈臨願從太白這受到些許寬慰,輕輕點了頭。

司命,你要平安回來。

——神殿庭外

「咚——」

群官立首。

龍鼓聲起,時辰到了。

殿前儀官走出,儀態端正平視庭前,聲音洪亮沉穩的宣告:「眾仙官上殿。」

「成蹊姑娘,你來了。」

——玄武門

未泱成蹊點頭微笑:「是,長姐會要晚些,先派我來從旁協助。」

徐如煙鞠禮含笑:「那就有勞了。」

「——吼!」

藍青光現,一影帶起一陣風由斷崖從下飛上,真形在在翅膀包裹下落下,而後化為一位男子的人形,其身上隱隱的龍氣隱隱壓抑着周圍,令人生畏,而他忽略在場的人,傲視着冷漠走進宴中。

「那是?」未泱成蹊看去瞧着面生,不由轉頭看向徐宗主:「徐宗主…」

徐如煙隨向她目光所指的方向,看見那人稍做沉默了微笑回:「那是,尤。」

未泱成蹊聽言臉色難掩震驚,徐如煙看出了她的疑慮,於是又再次點了頭幫她確認了猜想。

她這一次望再徐如煙的目光,多了一些不可思議。

遠古神獸——尤。

竟然在玄武門。

尤是自開世以來存活至今的神獸,只是它已經失蹤接近千年,沒有世人再見過。

原本它可化神骨位列仙班,后不知為何於千年前自破人身,自此就再沒有它的消息,沒想到的竟然就守於玄武門崖底。

這一次現身在審判會,是徐如煙特意請來鎮守的。

最開始時她帶了十幾位長老前去拜訪,卻不想被尤的元靈壓制,擋在百尺之內不許他們動彈,不許進入。

除了佩有扳指的徐如煙無影響,其餘人都無法踏入,所以最後是她只身前往,聽說在裏面呆了一天一夜,這位已藏千年的尊者才再度以人身示眾,出了崖底,成了此次審判會的坐上賓。

自然也是為了讓他守護此次的安全。

其實這次審判會上來了各路仙家仙君,接近百位,若想生事得非常人之能,只是世事難料,也得以防萬一。

當也只有玄武門這種遠古時期的仙門才有此能力,這背後可有着各種不少巔峰時的天才,只是現都已隱退存於玄武門的背後。

未泱雖也算是仙門大族,只是到底落敗過這些年才迴轉,此次協理共同舉辦也有徐如煙推薦一份力。

看向宴廳中,現已有大半人入內,多是在人界的仙門之人,都是黃懷靈一案相關人員,見到人陸陸續到席,徐如煙瞧着時辰是差不多了。

「哎呀,真是了不得了……」

她聽聲音轉身。

「傳聞這尤大人可是有上千年沒出過玄武淵底了,今日倒有幸見上了。徐宗主好厲害,能請動他老人家。」

她看着這人不由皺眉,不知他是何時站於身後竟一點都沒察覺到,一襲長袍正持扇微微輕笑着。

「請問尊架是?」徐如煙轉過身行禮問道。

「墨某失禮,適才嚇到二位,在這裏說聲抱歉。」他謙謙一笑收起扇子,抬起手身形端正的向倆人敬禮:「在下是奈何橋鎮江使,墨子淵。」

「見過墨公子。」未泱成蹊回禮敬上。

墨子淵點頭回應:「別來無恙,二小姐。」

徐如煙看着他們,望向成蹊:「原來你們認識?」

成蹊還在遲疑着,不等她回答,墨子淵先開口道:「一面之緣,有幸在未泱借住過一夜。」

她看了看墨子淵沉默下目光?動,徐如煙看着成蹊不禁奇怪,她一下察覺連忙轉開視線和徐如煙點點頭:「嗯,對。」

其實他們之間還見過一次,是烏墩的客棧中,不過聽墨子淵的話他應該是不知道。不過也是,當時陳劫是逃出萬淵谷的,她和陳劫一起為了躲過他們,當時戴着面具,並未露臉,很快就離開了。

徐如煙雖覺不對但也沒多問,看回墨子淵微笑道:「原來如此。原來公子也知尤大人,素來聽聞冥府三公子云游四方,最是博學多識的。」

墨子淵低頭輕笑:「哪裏,比不上二位,年少有為。我是天資平庸又懶惰好玩,故才做得閑人,不學無術而已。」

徐如煙:「公子自謙了。能瀟洒自由是許多人羨慕不來的,公子能尋妥最可貴的,是懂享福何來庸碌無為。」

墨子淵聽言看了看徐如煙,揚了嘴角笑着垂下眼,神色沉默,看不出其意思。

「誒,子淵?」

墨子淵一聽這聲,立馬回頭。

一看,果然是。

沈臨願見人轉身了知道沒看錯,連忙招起手,然後走到他身邊去。

「沈兄!」

兩人相視一笑,沈臨願搭上他的肩笑道:「你來啦~」

「好久不見,信收到了嘛。」墨子淵也是見到他,臉上的表情也才放輕鬆了些。

難的見他穿的這樣正式,連站在一旁的徐如煙見到他,目光都多在他身上流轉了會。

「太子殿下。」

聽到未泱成蹊行禮,她這才反應連同着。

「你們好。」沈臨願點頭笑過,又轉過臉和墨子淵說回:「信我收到了,已經看過。」

「那就好。」墨子淵點頭,然後往他身後望去不由疑惑道:「花閣主呢?」

此前他拜託墨子淵幫忙去照看一下司命這次出現,陪同保護。後來他回信告訴自己,只同行到烏墩,臨近目的地時有要事所以離開了,但留了小妹陪行好做聯繫,後來他們都順利見到了人,也聽聞玉說花明凈也是要來參加審判會的。不過似乎還有一些事情她需要去辦,所以最後聞玉留在了見一鋪沒再跟着,這也是他最後得到的消息,於是也將這些經過寫信告訴了沈臨願,他本以為事既已完結人該是已經回來的,沒想到…

按理說審判會這麼重要的場合,她該是會到場的。

「啊,是…」說起這個,沈臨願的情緒突然低落了些,笑不盡底勉強着輕輕抿了下唇解釋了一下:「是要來的,事應該沒處理完,還沒回來。」

若是可以,他又怎麼會想讓她一個人,只能託付給別人照顧。

墨子淵也意識到了他的不對,沒有多問。

「我剛也在想,大會馬上就要開始怎的還不見明凈,想着她與太子一向關係不錯,以為會一起來的。」

「明姑娘向來是守時之人,一定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不然不會如此,稍候她一定會來的。」

「審判會是判決失魂案的人,花閣主身為主要調查,她知道了是肯定要來的,再等等吧。」墨子淵也開口出面道。

「…是啊,她不會這樣的。」徐如煙看向成蹊,無言凝視着的眼光又黑又冷,隨即又全然消失,笑容明媚的微微點頭:「我是想問問關心一下,其實我心裏所想的正如成蹊所說。」

未泱成蹊看着她對自己的笑容卻升不起好意,還有那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回想過來還生出一種莫名寒意。

沈臨願看向子淵抱以感謝,又看向兩人微微一笑,氣氛不由帶着一點點尷尬。面前的這倆人與他關係匪淺,一個是被他退婚,而另一個也是有因為他的關係才被動了命格。

他一想到這些真是頭皮發緊,一下想逃的緊。

「殿下……」

一名侍衛跑來走到他身邊,湊到耳邊低語,沈臨願聽完後點頭然後先遣他走。

隨後他就看到太白出現,着急的四下尋找,等一看到他這邊立刻直直走了過來,他還沒來的及躲就被看到,太白的臉色一下就轉為怒意。

糟了。

沈臨願一轉,心感不好準備要溜。

「沈臨願!」

來不及了…

沈臨願只好改變策略,裝傻充愣道:「哎太白你在這啊,你怎麼到處亂跑,害的我一頓好找。」

太白驚呆了,沒想到這傢伙不僅搶他的話竟然還倒打一粑。

「太白仙君。」

「你……」他正要開口說沈臨願,未泱成蹊突然出口,將其又打斷了。

於是他又望了另外兩人,看着這麼多人他還是先放他一馬,瞪了沈臨願一眼,忍耐着微笑着問候:「徐宗主…成姑娘,墨公子,失孔了。」

草草打了個招呼了事,他就向幾人道別了:「前面還有事,我得帶他先走了。」然後回頭示意沈臨願過來,拉着他要走。

「誒誒誒…!等一下,讓我和子淵再說幾句話。」沈臨願又忙道。

說完掙開太白跑向墨子淵道:「子淵,你先上座喝着,等我閑下來就來找你同飲,你…誒誒誒!太白我話還沒說完…」

「好了好了,有事等會再聊,那上面還更多人等着你聊呢,走!」太白抓回他拉走。

「哎呀,你輕一點…」

「子淵等我,回頭見!」最後朝着他這裏喊了聲。

墨子淵招手應着:「好。」

然後三入就看着沈臨願被拖走離開在人群了。

見狀,墨子淵也趁機作禮告退:「墨某先行一步。」

徐如煙看看時辰,她們也差不多了。

「時辰到了,成蹊我們開始吧。」

徐如煙點頭,兩人合力施法同指一處,一處懸空黑洞出現,這連接着天界南天門,來往仙君皆從此處到達玄武門。

玄武門的地貌特殊,形似與一個巨大的圓盤。周圍一圈都是環形的斷崖深谷,單獨立於懸崖之中的一個仙門,要想上去只能傳送和御劍,這樣地形起到阻斷敵人的行為保護之用。

大會中心。

「今日的會做的十分用心,也很周全,看來太子殿下是下了很大的功夫,我先敬您一杯。」

宴上人人堆笑,一杯敬下又再一位,沈臨願自然知道這裏沒幾個是誠心,不過都是酒杯之語。

他雖不喜這樣虛偽的笑容,但總還是要逢場作戲着端起酒杯一一應下着:「沒有沒有,都是大家的功勞,晚輩是第一次,許多事還是大家照顧,指教的好。」

「哎呀,你看太子殿下不僅品行相貌好,還謙虛有才幹,真是年少有為。」

「是啊是啊…」

「對了,說來,這次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沒說,就是…」

太白坐於最前面的一邊自然也要陪着回酒,聽到這總算鬆口氣,說這麼多廢話,總算是要聊正事。

一名仙門代表也開口道:「對啊,就是黃懷靈、蘇明等多人和謀的失魂案,是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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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凈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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