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丐幫幫主
這一行五六人走進飯店，張小強裝作若無其事地斜着眼鏡對着這一幫人打量起來。前面兩個穿着黑色對襟上衣、黑色燈籠褲、圓口布鞋，頭髮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很像電視劇里演的清末剛剛剪掉辮子不久的那副模樣。中間的這位，一米七上下，麻桿身材。上身穿一件絳紫色的唐裝，下身穿着一條寬而短的深灰色褲子。左手柱着一根木頭拐杖，磨得光滑錚亮，右手把玩着兩個鐵球在嘰里呱啦地轉着。五官消瘦，頭髮謝頂，側面一縷長發圍着腦袋轉了兩三個圈。整個一個地方包圍中央。怎麼看都有一些滑稽。黑白相間的眉毛長得窄而長耷拉在兩個眼角之間。大大的眼袋遠看好像兩個鵪鶉蛋殼子扣在眼下一樣。兩綹八字鬍下方是一張嘴唇厚與常人的大嘴。後面還跟着三位，一位留着背頭，肥頭大耳，一位戴着金絲邊眼鏡，五十對歲，像是一個生意人。另外一位虎背熊腰，雖然已經是秋天，但是只穿了一個皮馬甲，扣子也沒系，走起路來兩塊胸肌跟着一顫一顫。明眼人一看這肯定是個練家子。
我靠，一個丐幫的老大還如此排場，看來這裏的江湖真是一般人不可理解的。走在中間的那位進來后對着一樓的食客打量了一眼，當眼光瞄在張小強位置的時候，還特意多停留了那麼一刻，正好與張小強斜着的眼睛對視了那麼兩三秒。張小強的眼神藐視加高傲，對方停留下來那一刻的眼神說不出來的味道，不知道是在探究還是懷疑，好像要剝掉一層皮一樣。反正給張小強的感覺就是眼神很毒。
張小強優哉游哉地收回目光，當做對對方絲毫不感興趣的樣子繼續吃菜喝酒，這幫人在一樓也沒有做任何停留，徑直上了二樓雅間。
這時間正當飯點，食客陸陸續續多了起來，以這個飯店的規模檔次，在當時可不是一般人能來消費的起的，能來這裏消費的至少也是在當地有頭有臉的人物。只見一層的餐桌上食客不是長袍馬褂的商賈就是短衣襟打扮的江湖人士。一時間舉拳行令的高談闊論的不絕於耳，還有那麼一兩桌客人時而舉杯時而將腦袋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今天張小強要了三熱三涼，半斤裝的一壺酒不緊不慢地喝着，小二上來續茶的時候，張小強問道“這個秦爺經常到這裏吃飯嗎？”
“經常到算不上，就是有比較大的應酬時候來。”
“你不是說這秦爺在張垣城也算作一個人物，怎麼到你這裏不多呢？你這裏可算是張垣城屈指可數的館子啊”
“小爺您有所不知，這秦爺誰說也算有錢有勢，可再怎麼說這個行業他拿不出手啊，就是再有錢，也被咱張垣城其他老大所不恥哦。”小二附在張小強耳邊說道。
“哦，這樣啊，我前幾天還聽說這秦爺手下好漢百八十條，黑白兩道都能說得上話。江湖上的好漢說話辦事都得給秦爺個面子。我這幾天還在琢磨，找個合適時間到秦爺府上拜會一下呢。”
“手下好漢百八十條到時不假，在張垣城丐幫全算起來怎麼的也有幾千人，可是有句話說的好，叫好漢背後有好漢，英雄背後出英雄。這不是前兩個月，從蒙古來了一批好漢到張垣城和這秦爺爭地盤，對方也來了百八十位，都帶着冒煙的傢伙，明打暗鬥了快半個月，搞了個兩敗俱傷，誰也沒佔到便宜，來的這幫人佔着火器優勢，一開始將秦爺這邊打了個抬不起頭，後來奈何強龍抵不住地頭蛇，秦爺他仰仗着人多，才把這幫蒙古搶地盤的打散了。不過聽說秦爺這邊也損失不小，手下的四梁八柱折了好幾個。”
“官府沒出面嗎？”
“官府才賴得管你這個事情，只要不打到官老爺的府衙，官老爺肯定不會出面的，除非你把官老爺給餵飽了”
“出了人命也不管嗎？”
“這世道，人命如草芥，誰管你哦！管好自個就行啰，小爺我先不和你聊了，有什麼需要你就喊我，那邊客人要走，我得去招呼一下”
這邊張小強邊吃邊聊一頓飯吃的時間也不短，小二離去不久，樓上那一幫人也吃喝完畢走下樓來，一個個吃的紅光滿面，金絲眼鏡走在前邊，穿馬甲的彪形大漢和大背頭談笑風生隨後。剩下的是丐幫的秦爺用一根挑牙棍剔着牙慢悠悠地跟在後面。
“陸爺，只要這次您將今天秦爺囑咐的事情辦妥了，我這邊人員沒問題，只要我一聲令下，二三百號說到就到，咱走江湖的將的就是一個義字。”穿馬甲的彪形大漢邊走邊對大背頭大着舌頭說到。
“為秦爺的事情，咱們兄弟二人肯定兩肋插刀，我辦事你放心吧兄弟，哈哈哈”大背頭大嗓門地說道。
金絲眼鏡走到賬房邊，喊道“掌柜的結賬，連那邊那位小爺的一併結掉。”說著抬手指向張小強的位置。這時大堂用餐的食客已經走的差不多了，張小強一見金絲眼鏡所指，先是不由得一愣，隨即佔了起來，學者這時人們的禮節恭手到“哎呀，不用不用，感謝這位兄台慷慨，無功受祿承受不起啊”
“哎，這位小爺客氣了，都是闖蕩江湖的，認識也是緣分，一頓酒食就不要斤斤計較了，再說這也是秦爺的吩咐，能讓秦爺看在眼裏的不多。”
“哦，秦爺，不知道那位是秦爺，弓某到是受之忐忑了”
“來來來，我做一下介紹，這位就是名徹張垣、丐幫的幫主秦爺”眼鏡男抬手引向走在後面的地中海，不無恭維地做到。
“這位就是來時京都的弓先生吧，秦某有緣今天在鴻賓樓與弓先生巧遇，實乃緣分啊，今天的這頓薄酒就算給秦某一個薄面，也不枉今日偶遇之緣。”
“哦哦，秦爺，久聞大名，今日得見三生有幸啊。”張小強恭手違心地說道。
“哈哈哈，弓先生過謙了，前幾日遇到進舉賢弟還給我說起來弓先生乃來自京都，名門之後，儀錶倜儻，不但拳腳也是了得，而且俠肝義膽。故而秦某才有心結交，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嘛”這秦爺八字鬍抖動着說道。
“感謝秦爺抬愛，您謬讚了謬讚了”
“弓先生我們就不要彼此謙虛啦，我今日一見弓先生就有一見如故的感覺，怎麼樣，能不能給秦某一個薄面，我們找一個茶樓喝茶啊？”
“哦，這個......，本來下午還有其他一些瑣事需要處理，想必李先生也和秦爺說過，本身這次來張垣城是拜訪家父部下，結果可惜已經調防，想的是辦完手下的事情，就要返回京都了。”張小強婉言推辭到。
“哦，既然弓先生有要事需要處理，那秦某也不給您添亂，但是有一個小小請求，就是希望弓先生能否再逗留幾日，我也聽進舉賢弟說起，弓先生對商務貿易有興趣染指，秦某邀請弓先生一聚說不定還能促成好事呢？”
張小強一見忽悠的差不多了，就說道“感謝秦爺盛情，本人確實對商貿有一些興趣，如秦爺得暇，那咱們就近幾日約上李先生一起小坐品茶如何？”
“好好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弓先生，那就這麼說定了，時間你來定，我約上進舉賢弟一定準時到場。不知道弓先生來張垣這幾日，在哪裏下榻啊，若是有閑暇，秦某登門拜望？”
“哈哈，我初到貴寶地，人生地不熟，在賢來賓館小住。”張小強暗道，這隻老狐狸，虧得我這幾日將住的地方換了，你這是要明察暗訪啊。
張小強又與這位丐幫幫主虛延了幾句，雙方恭手告別，約定兩日後在當地有名的茶樓“茗香居”約見。
張小強一見，成了，能不能忽悠的住，就看兩日後“茗香居”這杯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