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互相套話
張小強聽到李進舉說張垣城的駐軍統領不久前剛剛換防，裝作一愣道“哎呀，哎呀，真的是不巧啊，這次到張垣城走的也是匆忙，家父也未曾說起換防一事，我還是幼年時間見過王司令一次，不想一別都快二十年了，看來這次真的要略帶遺憾回京了。”
“哎，老弟此言差矣，雖然沒有拜訪到王司令，老弟和我認識了也不枉來我山城一次啊，哈哈哈，來來吃菜。來來喝酒”
二人談話間酒菜已經上齊，今天的酒菜要比昨天的排場很多，六個涼菜八個熱菜。兩個人擺了滿滿一大桌子。
張小強憑着職業的敏感性針對桌上的酒菜前前後後斟酌一番，確定對方投毒的可能性幾乎沒有，因為這個李進舉自打進入飯店的雅間就沒有出去，而且這傢伙也吃的不亦樂乎，看來下藥害命的疑慮可以取消。
“哈哈，李兄請，李兄請！”
“弓老弟，此次前來山城，印象如何啊？剛才聽你所說，有意向做一些經營商貿之事，不知道弓老弟對什麼生意比較感興趣哦？李某雖不才，但打小在山城長大，人脈還是有一些的，如果能幫上老弟，也是李某的福分。”
“哦哦，這個嘛，暫時還沒有考慮好，我打小隨家父在軍營長大，對外界營生也不甚了解，只是不想過軍營對了李兄，您在張垣所作哪一行當呢？”
“我嘛，說實際話，也沒有個正經營生，說白了就是吃江湖飯吧，估計弓老弟也有耳聞，張垣自古兵家必爭江湖紛亂，所以說呢要想在這裏混飯，第一要有勢力、第二要有實力，第三嘛才是財力。像弓老弟這樣有軍方背景，又身手不凡且家庭殷實，做什麼也會風生水起的。”
“哈哈，李兄過譽了，俗話說遠水解不了近渴，家父雖然在京都有一些作為，但是離張垣還是遠了一點，再趕上家父好友換防，看來這一次要無功而返了啊”
“哎，弓老弟此言差矣，為兄雖然不才，但是張垣這一畝三分地有點大事小情的還是能說上隻言片語的，就看弓老弟有什麼好的資源啦，俗話說有錢大家一起賺嘛哈哈哈”
我靠，這條老狐狸，他媽的原來是在套我的話呢。張小強暗道。
“資源嗎，我家行伍出身，再說家父是負責大帥部下軍需供給的，要是有合適渠道，倒騰一些常規軍需物資還是可以的，但是違禁的暫時不做考慮，不是說搞不到，而是這個要掉腦袋的”
說著，用手掌在脖子上做了個割喉的動作。
“這個嘛，張垣這裏山高皇帝遠，再說現在身處亂世，只要找到合適下家，搞一些緊俏物資，倒騰上幾次就發了，再說您也不準備在我們這小地方長住，有什麼好擔心的呢，這個世道就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你說對吧弓老弟？”
“我剛剛到貴寶地，人生地不熟的，下一步怎麼謀划好需要考慮，說實際話，我這人也不想太張揚，太扎眼了是非多，你看我這身打扮，還是出來的時候特意找了一身我們家車夫的衣服換了的。就是穿上這身打扮，今天還被那幾個小子給盯上了呢，這不是倒霉催的嗎？”
“弓老弟啊，您這氣場和打扮可沒關係，再說了誰讓你身上揣着硬貨呢，現在您身上帶的這個傢伙可是稀罕物件兒啊。”
“嗯，也倒是，現在這些硬貨到哪裏也是比較搶手，我出發前也猶豫過有合適的下家倒騰一些出來，要是穩妥，利潤空間可以，物資不是很大的問題”
“哦，要是弓老弟真有這個意思，我倒是能給你聯繫幾個合適的買主，穩妥或是利潤弓老弟儘管放心”
“那既然有這樣的門路就容我考慮一番，對了，張垣地界上不知道大家對什麼樣的物資比較感興趣呢？”
“肯定是長短傢伙啊，不瞞您說，要是真有好貨，我給您找三兩個買家肯定不在話下”
“好，那我就敬李兄一杯，以後在張垣地界有什麼事情還需要仰仗李兄照顧”
“哈哈，好乾杯”
二人又推杯換盞喝了一番，張小強裝作不勝酒力，一桌飯菜吃了一個時辰左右二人起身告辭。李進舉留了地址，問張小強在哪裏下榻，張小強含糊了一下后李進舉也再深問。說生意之事考慮好了二人再約定見面。
張小強看着李進舉出門走遠，隨後又再次走入街巷。邊走邊琢磨今天與李進舉認識到進餐的整個過程。首先這個人在此地應該是一個頭腦比較活絡、左右逢源而且油滑之人，再者看得出來這個人也是唯利是圖之人。實力方面應該不是很強大。和自己攀交的原因就是他口中所說的來自京都及出手就敢開槍。我在他眼中，一定是一個家裏有錢有勢的紈絝子弟而且手裏有一定的資源。其二，軍用物資在當地有着強大的購買力，看來自己初步的計劃方向是正確的。但是下一步如何接近這個丐幫秦爺，而且要讓他深信不疑自己是來自京都並且可以搞到物資，是要着重考慮的。一個環節出現紕漏就會導致整個計劃失敗。其三，從對方口中得到一個信息，就是當地的駐軍剛剛換防不久，新來的軍隊官員肯定和當地勢力不是很熟絡，這一點是對自己有利的。還有就是今天和自己交手的那幾個人是屬於什麼幫派？問了李進舉，李進舉只說是混跡江湖，具體吃哪一行當飯也沒有明說。這個年代、這個環境看來遠遠比自己想的要複雜，在這樣的環境下必須謹慎行事，這個事情急不得，得一步一步來。
行走間，張小強將今天的整個事情像放電影一樣過了好幾遍，每一個環節都進行了仔細琢磨，下一步該怎麼辦？一聲汽車的喇叭聲將張小強的思緒拉回現實，只見一輛綠色的卡車拉了幾十名當兵的從他身邊駛過捲起一陣灰塵急施而過。
咿，軍車，當兵的，軍營？真的是想什麼來什麼。張小強看着汽車開走的方向，一下子有了主意。然後裝着若無其事的樣子向軍車開走的方向快步走了過去。
那時的汽車跑的不快，加之路況一般，張小強順着汽車開走的方向快步出城，出城后快步踏入旁邊小道，一下子展開了自身長跑的優勢，官道上的汽車逐漸由一個小黑點慢慢變大。跑了約二十分鐘，一座軍營呈現在張小強的眼前。
非常順利，張小強在軍營的四周觀察了一圈后，心中有了個大概。抬腕看錶，下午不到三點。“好勒您那，打道回府，晚上咱們再見。”
張小強回到客棧，小山西一個人無聊地坐在床邊在逗着狗玩，見張小強推門而入，一下子高興地跳了起來，問寒問暖一陣親熱。張小強也沒有將今天的全部告訴與他，只是提了一下李進舉李某，小山西一臉茫然，說不認識。
店內小二按時將飯菜送了過來，伺候的倒也合適，張小強於是放心不少。
“我晚上要出去辦事情，什麼時候回來還不知道，這幾天你先住在這裏，我明天開始就暫時不在這裏住了，需要你做事情的時候我自然會來通知你，還是記得一點，這幾天不能出去亂跑，老老實實呆在房間，聽到了沒有？”小山西允諾。
“走的時候我會給你留下這幾天吃喝費用不必擔心，我出去幾日後自然會過來和你匯合。要是順利，用不了幾天你就能給你朋友報仇，幫你挨的一頓揍雪恨”
張小強與小山西東拉西扯不覺得日落西山，二人用完晚餐后張小強說“今天要早點休息，我走的時候就不告訴你了，你等我消息就好”
凌晨一點，張小強換好迷彩服，輕輕打開房門，躍上屋脊後幾個跳躍，穿大街走小巷，快速出城，向著軍營的方向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