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回家
第二日一早,蕭河和秦墨吃了早點便上了路。兩人一路上不停趕路,終於在傍晚時分到了汐城。
汐城沒有變化,依舊美麗,一眼望不到邊的天湖被夕陽染成了紅色,湖邊的房屋錯落有致,燈火通明。在天湖和其他建築的陪襯下,攬月塔格外壯觀,猶如一根燒紅了的火柱,直直地插在一片岩漿之中。傍晚的汐城,與其他時間的汐城不同,傍晚的汐城如同一片屬於火的世界,蕭河站在山崗上,看得目瞪口呆。
“別愣了,快走。”秦墨拐了拐蕭河說道。
兩人走下了山崗,見到了一個巨大的牌坊,上面寫着幾個大字:媲美帝都,河海汐城。
與蕭河第一次來一樣,但這一次卻是在傍晚,街道上燈火通明,行人來來往往,處處都能聽見叫賣的聲音。行人們結伴而行,有說有笑,小攤大鋪遍佈街道,這就是盛世!
“現在的人還不算多,夜晚的汐城才是最熱鬧的。”秦墨笑道。
“這還不夠多?”蕭河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問道。在蕭河的印象中,即便是蕭城也少有如此擁擠的街道,但是汐城,幾乎每一條街道都密密麻麻走滿了人,兩人說話都必須靠喊。
“前面便是文熙街了。”秦墨說道。
“文熙街?”蕭河問道。
“文熙街是汐城最熱鬧的一個地方。”秦墨笑道。
兩人又走了一段,只覺得越走越發擁擠,最後都是人貼着人行走了。最後人群擠入一個巨大的廣場內,蕭河一看,這個廣場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卻十分的熱鬧,廣場中央有一個巨大的石碑,上面用行書寫着兩個大大的字:“汐城”。蕭河環顧了四周,大多都是酒樓,大概數了數,居然有近十家。還有一家的招牌上寫着:羨鴛樓,二樓的陽台上站着一排穿着暴露,濃妝艷抹的女人在招攬着客人。
蕭河擠得難受,急忙緊跟秦墨出了文熙街。兩人又在街道上穿梭了一會兒,便到了天湖邊。繞着天湖走了一陣,便到了秦天府的門前。
兩人進了秦天府,秦天和甄璇聽秦墨回來,十分高興,急忙準備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邀請了蕭河一齊吃飯。
飯桌上,眾人都十分開心,尤其是甄璇,一直在問秦墨和蕭河卧龍院的事情,從修鍊到吃飯,一併問得一清二楚。
“白河啊,你上一次到小宅做客,沒有與你喝酒,這一次,我們一醉方休。”秦天端起了酒盞敬蕭河。
“在下恭敬不如從命。”蕭河也端起就被說道。
秦天都將酒盞端到嘴邊了,被秦墨一把按住,秦天一臉不解地看着秦墨。
“爹,八個你也喝不過他,別一醉方休了。”秦墨對着秦天小聲說道。
“他酒量這麼好?我還想把他灌醉呢。”秦天看了眼蕭河也小聲問道。
“小酌,小酌。”秦墨小聲說道。
秦天一聽秦墨這麼說也有點害怕了,再次端起就被敬蕭河說:“小酌,小酌。”
“秦大人請。”蕭河恭敬道。
眾人吃完了飯,便各自回房睡了。
第二日一早,蕭河便起床在秦天府里到處觀賞,秦天府內有許多字畫,多數是秦天本人所作,也有一些是秦天的朋友贈送的,蕭河看得很入神,最後在蕭慶的一副行書前停了下來。自己父親的字畫已經有兩年沒有見了,如今看見,不免有一些想念。
“此乃我的至交蕭慶所作。”秦天的聲音從蕭河背後傳來,蕭河看得太入神,卻沒有發現秦天已經到了自己身後。
“秦大人。”蕭河立即拱手道。
“別老叫我秦大人了,我猜你父親年紀也與我相仿,你叫我叔叔即可。”秦天笑道。
“秦大人身居貴族,白河一介草民,不敢如此相稱。”蕭河拱手說道。雖說秦天說他與蕭慶乃至交,但也不能輕易走漏風聲,該低調的還是要低調。
“唉,看到你我便想到了蕭慶的兒子,蕭河。如果沒有雙吟劍一事,恐怕也有你這麼大了,真是世事無常啊。”秦天搖着頭說道。
“這麼說,秦大人與蕭大人的關係非常人所能比。”蕭河說道。
“嗯,我與蕭兄,乃生死之交。其餘好友,皆不能比。”秦天說道。蕭河此時算是知道了,潘武與秦天的關係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好,反而是自己的父親與秦天關係非比常。蕭河想到這,咧嘴一笑。
“不過,我甚是覺得你與蕭兄長得有幾分相像。”秦天看着蕭河說道。
蕭河一聽這話大驚,但是沒有表現出來。
“秦大人說笑了,我一介草民,若是與蕭大人長得像,死而無憾了。我白家本就是蕭家之後,可能與蕭大人有幾分血緣關係吧。”蕭河笑道。說罷,只見秦天的表情有幾分失望,蕭河知道,這一次算是圓過去了。
秦墨和蕭河在秦天府內住了四天,便與秦天和甄璇告了別,奔南方往落雁村趕來。當初蕭河和常杉騎馬從落雁村趕往汐城,一連用了好幾天的時間。而如今,蕭河和秦墨從一早趕路,申時便到了落雁村。
落雁村還是老樣子,遠離世俗,十分清凈。
“三方環山,真是個好地方啊。”秦墨讚歎道。
蕭河笑了笑,便與秦墨並肩走進了落雁村。村內,幾縷炊煙緩緩升起,幾聲清脆的鳥叫,十分怡人。
此時一個挑着擔子的老伯從村內走來,看見了蕭河和秦墨,老伯眼神不好,走進了眯着眼睛盯着蕭河和秦墨看了又看。不一會兒,老伯看清了,神情變得十分開心。
“快來人吶!白公子回來了!”老伯放下擔子轉身向村內喊道。
話閉,原本十分安靜的落雁村頓時嘈雜了起來,人們紛紛從屋內出來,迎接蕭河。人群中走出兩人,便是蕭慶和樊琴。
“爹,娘。”蕭河對着二人行禮,秦墨也半蹲行禮。
“回來就好,哈哈哈。”蕭慶笑道。
“這位是?”樊琴笑着指着秦墨問道。
蕭河心想,可以藉助這個機會,來看看是否有指腹為婚一事。
“她是秦天大人之女,秦墨。”蕭河介紹道。
“白大人,白夫人。”秦墨再次行禮。
只見蕭慶和樊琴一聽是秦天之女,愣了一愣,兩人對視一眼,眼神中既有高興又充滿疑問。蕭河看着蕭慶和樊琴的表現,便知道這指腹為婚之事是真的了。
“久仰秦天大人之名,不知秦大人可安好?”蕭慶笑着問道。
“白大人放心,家父安好。”秦墨笑道。
說罷,蕭慶和樊琴帶着秦墨和蕭河在眾人的簇擁下回到了宅院內。閻媽聽說蕭河回來,急忙做了一桌子菜,其中不缺蕭河最喜歡吃的燒雞。眾人齊聚一堂,有說有笑。
吃完了飯,閻媽給秦墨安排了卧房,便去了。蕭慶和樊琴則留下蕭河,似乎有話要說。
“蕭河,那位姑娘真是秦天之女?”蕭慶問道。
“是。”蕭河說道。
只見蕭慶與樊琴又對視一眼,眼神十分複雜。
“爹,娘,我蕭家與秦家、潘家指腹為婚一事我已經知道了。”蕭河說道。
蕭慶和樊琴一聽,紛紛垂下了頭。
“確有此事,可惜,我和你爹現在的處境……唉。”樊琴嘆氣道。
“潘武此人,陰險狡詐,為了結交我與秦兄,當年硬是要插一腳。如今我們家在外人看來生死未卜,潘武此人,恐怕會趁機強迫秦兄出嫁秦墨。”蕭慶說道。
“爹,你與潘武關係如何?”蕭河問道。
“幾乎沒有往來,此人的為人,世人皆知。除了生意人,很少有人與他往來。”蕭慶說道。
“爹、娘,此事你們不用操心了,我自有對策。”蕭河說道。
“務必小心,即便是秦兄,如果你要告訴他你的身份,也要我親自與他說。”蕭慶說道。
“爹放心,時機一到,我會帶秦大人來找你的。”蕭河說道。
蕭慶點了點頭,隨後蕭河便回了房間。
在落雁村住了四天,秦墨和蕭河便別了眾人,往西而去,直奔鐵閘城。蕭河回頭看了看落雁村,頓時又生出了一陣強烈的不舍與憐惜之情,與離開卧龍院時一樣,只不過更為濃烈。蕭河頓時心生恐懼,前方似乎真的有什麼大事在等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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