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5 章 第 245 章
影坐等花海被拒絕,卻見夏月在短暫的沉默后抬起微垂的眼帘,低啞卻也清晰入耳的回了一聲:「好。」
影:「???」
說好的慎重呢?
說好的不會輕易被拐走呢?
你確定這個狗東西可信?!
他白切黑誒!連他老大都算計,就這麼個又狼又狗的貨,你確定能招來做駙馬?不怕他把你叼回窩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嗎?!
「謝謝,夏月,我不會讓你失望的!」花海握着夏月的手,彷彿握着一支從天堂的花園裏採下的玫瑰,萬般珍稀,絕無僅有,美好且可愛。掌心都微微汗濕了,還是不敢放開,只怕一鬆手他就被奪走了。
夏月看着他映着自己身影的眼睛,輕輕笑了笑:「不用謝,我們理該遵循自己的內心。」
影煞風景的插了一句:「那我能遵循自己的內心補他一頓打嗎?我覺得我剛才下手太輕了。」
夏月示意戚盛把門關上,攏着大衣重新落座,拍了拍旁邊的位置,叫影過來坐。
影像個叛逆少年似的,兩手抱在胸前,吊著眼梢:「過去幹嘛?聽你給這狗東西講情嗎?別了,你越護着他我看他越不爽,搞不好一衝動真把他狗頭扭下來,我用三成力加一點巧勁就能絞斷一個成年男性alpha的頸椎。」
花海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後頸,笑着說:「影哥,你嚇到我了。」
影斜睨着他:「那是我之前用格鬥模擬器測出的數據,你想親自試試嗎?」
花海:「……」
「不,他不想。」夏月哭笑不得的岔開這個暴力的話題,「我也不幫他講情,咱們講道理,今天是你找上門來的,如果不是我不放心叫人跟着你,你把他打進醫院我也未必知道,他怎麼利用你引我來?」
影沒被問住,振振有詞道:「我來之前給他打過電話,也在電話里說了要跟他當面談談你們的事。他喊了我這麼多年老大,不知道他老大什麼脾氣嗎?聽不出我要怎麼跟他談嗎?要不是他上趕着找揍,我能一下找來嗎?能被他氣的沒談就先動手了嗎?他讓我等了他將近倆小時,還故意當著我的面交代他助理去包束花,說晚上去探望一個生病的朋友,我問他怎麼知道你生病了,他說關你什麼事,這不是存心激我揍他嗎?我揍他怎麼啦?揍他是有求必應,他得說謝謝。」
花海:「謝謝。」
夏月被嗆到了似的咳了一聲,抬眸看向花海。
影皮笑肉不笑:「聽見了?他是白切黑還是自來黑不好說,他狗是肯定的,你還覺得他可愛嗎?」
花海沒理會影的譏誚,把之前倒的水拿給夏月,用指背貼了貼他的額頭,一邊用安撫信息素幫他緩解低熱的不適一邊說:「我不知道你派了人跟着他,也沒想到你會馬上趕過來,這麼冷的天,你還生着病,我哪能故意折騰你?難受的厲害嗎?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影闊步走過去,把他擠到一邊,摸了摸夏月的額頭,像哥哥數落弟弟似的數落:「發著燒亂跑什麼?我能要他狗命啊?這好歹是他家的地盤,他招呼一聲保安就衝上來了,有什麼好擔心的?走,回家。」
夏月被數落笑了,他剛說完自己只用三分力就能絞斷一個成年alpha的頸椎,就憑他這殺傷力,被大哥慣出來的小暴脾氣,自己能氣定神閑的在家裏等消息嗎?
三人下樓時,趙石城已經把夏月的用車挪到旁邊的臨時停車位上去了,一輛黑藍色的定製款公爵停在門前,似乎已經等了有些時候了。
影轉瞬從打上門來還一臉不爽的惡霸變成了委屈巴巴的一小團,上車鑽進爸爸懷裏,皺着小眉頭癟着嘴,既懊悔又悲憤的模樣:「爸,我不該為了保那個狼崽子跟你鬧,你當年就看出他是個什麼東西了吧?怎麼能讓晟卓活着整着把他送回去?再不濟也該掰了他的牙拔了他的爪子啊。」
龍一安撫性的拍了拍他的頭,淡道:「晟卓。」
晟卓應是,當即便要推門下車。
影當即不悲憤了,直起身朝晟卓喊:「哎老師你別去,夏月要保他,你動他夏月會讓戚盛揍你的,我們因為他傷了兄弟和氣也犯不上。」jj.br>
晟卓看了自家老闆一眼,忍着笑對到底不能坐視小弟被掰牙拔爪子的影哥說:「那我做的隱秘些?」
晟卓最擅長的並非遠距離狙殺,而是製造意外讓目標合情合理的殞命,例如在家中泡澡時滑倒暈厥溺亡,患有哮喘卻忘了及時補充藥物被自己的粗心所害,又或者戶外攀岩時安全繩意外脫扣死於自己的愛好,要知道他代號幽靈卻被國際刑警稱之為塔納托斯(死神)靠的可不是一桿大狙和高倍鏡。
影被噎住了似的瞪着他,半晌從牙縫裏擠出一句:「你信不信我把你的行蹤賣給國際刑警換賞金?」
晟卓道:「最好不要,他們的臨時監獄守衛很嚴,被送進去很難逃出來。」
影詫異的問:「你被抓到過?怎麼逃出來的?」
晟卓道:「那倒沒有,之前他們抓到了我的搭檔,雖然警方沒有足夠的證據提告,但組織還是放棄了他,我只能以律師的名義去保釋他。」
影:「……」
一個掛在國際通緝榜上的殺手,竟然大搖大擺的去保釋搭檔,你未免也太猖狂了吧?話說回來,你這扭曲冷血的死變態居然會有搭檔,你還冒險去撈他,你倆有姦情吧?
晟卓像是透過他那懷疑的小眼神解讀出了什麼,無奈般搖了搖頭:「我不相信組織派來滅口的殺手,我們兩個也做過臨時搭檔,他很厲害,但會不定時發自大病,人一旦自大起來就會變成不可理喻的蠢貨。」
原來是先撈人再滅口啊?影一邊覺得這樣才符合自家變態老師的風格,一邊為他明知道自己不是真的想借他的手為兄除害卻假裝不知道氣悶,師生倆透過後視鏡對視了幾秒,影像個羞惱的熊孩子似的一腳踹在副駕的座椅上,一手攬住龍一的胳膊一手指着前排喊:「爸,你管不管他?他存心氣我!」
龍一摸了摸他炸起頭毛的腦袋,按下車窗,對藉著上前說話將花海擋在身後的夏月道:「你還病着,沒事早點回家。」
夏月略鬆了口氣,乖順的應是。
車窗升上去,車子徐徐開走,夏月這才放下心來,回身對花海露出個帶有安撫意味的笑:「沒事,大哥是來接影的。」
花海知道自己只是暫時沒事,離過關還早着呢,先不說夏月的父親對自己「覬覦」他們的寶貝兒子持怎樣的態度,會不會以防患於未然之名要了他的小命,今天影和夏月先後找來,他大爸不會不知道,說不準等下就會叫他回去問話,得知他這般不知死活必然怒不可遏。
花海沒將這些表露出來,眨了眨眼睛:「我剛才有表現的很緊張嗎?」
夏月有點不好意思:「我看到大哥來太緊張了,沒注意你有沒有緊張。」
花海失笑,抬手幫他理了下被風拂起來的毛領,順勢捏了捏他的耳垂:「不用不好意思,我更緊張,晟卓要下車的時候我頭皮都麻了,我被他綁架過。」
夏月顧及着alpha的自尊,沒有明說我會保護你的,只用溫和中帶點保證意味的語氣道:「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
花海有種先被護在身後又被抵額安慰的錯覺,雖然一個alpha被oga保護理該慚愧難當,但夏月實在太溫柔了,他的心像羽毛一樣細密柔軟,花海只覺得自己幸運,竟然被這麼好的一個人接納了,被他放進了那顆柔軟的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