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往事不堪
在河邊小坡上,趙鴻依舊一個人發獃,突然後面傳來聲音:“就知道你在這兒。”趙鴻回頭一看是院長,起身行禮。
院長:“剛才在那裏你為何不舉手?”趙鴻:“院長,說實話,我不太願意去,因為,因為......”
院長:“因為以前的那件事讓你害怕了嗎?其實你不必自責,只要是個生靈,都會有怯懦的時候,但這事在群英聚集的積羽學院會一直傳下去,恐怕在你離開這裏之前都無法擺脫。唯一的辦法就是面對它,勇敢的挑戰它,用行動改變其他羽人對你的看法。你願意接受這個挑戰嗎?”
趙鴻:“什麼挑戰?”院長一臉偽笑:“帶領他們去白嶺,幫助倚竹村清掃郊狼。他們雖有狩獵經驗,但還不足以處理那裏複雜的環境。你願意接受嗎?”
趙鴻猶豫不決:“這,這個,我......”
院長突然發怒,低吼:“你早該在一年前完成你的試煉了,難道還要一拖再拖嗎?若不勇敢面對,你將錯失即將到來的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完成了此次任務,我會考慮讓你參加這次試煉的。”
趙鴻:“我,領命。”院長:“很好,希望你能順利歸來。明早你來羽神之地,我們在那裏訓練。”
趙鴻:“去的那幾個男孩跟我住在一起。”院長:“嗯,好好帶他們吧。要相信自己。”趙鴻看着院長離去的背影,敢怒不敢言......
回到住處,他們見趙鴻回來,沒想到趙鴻回來見到他們第一個開口:“明天我們會在羽神之地訓練,別記錯了。”
王雲表示驚訝:“哇!趙鴻居然先開口和我們說話了,真是破天荒呀!”
趙鴻的眉毛皺成一團說:“還有件破天荒的事兒,我將帶你們去倚竹村。”金田從床上蹦起來問:“什麼?你帶我們去?”趙鴻一臉無奈:“對,我也要去。”
藍月笑道:“好事呀,多個人多份力量。”趙鴻:“看你們這樣子,估計要累死我。”說著側身倒在床上,蓋住自己的腦袋。
王雲不屑地說:“我們不需要你這樣的人。”
藍月出來解圍:“別說啦,都休息吧。”說著大家都安靜下來,藍月躺在床上看頂上的枯木,慢慢睡過去。
突然睜開眼,眼前一片混沌,也看不見自己的身體,如騰雲駕霧,又不像飛翔,自己無法掌控,只能任一種吸力漂浮於懸世之間,到處遊盪;身體不負重壓,快要閉眼停止呼吸時,聽到有數以千計的聲音呼喚微弱而又模糊,漸聽漸遠,終不可尋,眼前一片漆黑。
藍月睜眼,發現自己卷在被窩裏,被子壓在臉上黑乎乎的看不見,起身一看大家都快洗漱好了,他慌忙起床整理。
金田看藍月那樣便嘲諷:“怎麼,昨晚做好夢了?”藍月搖搖頭說:“以前就夢到過,不是什麼好夢。”整理好后,他們前往羽神之地。
到那兒以後,看見那裏佇立一尊高大的神像,秋汀站在下面望得出神。
藍月:“秋汀來的早哇。”秋汀點點頭:“剛才來的時候聽巡邏的戰士說,這尊神像是我們羽族信仰的一個女神。”王雲感嘆:“真的是莊嚴而美麗呀!”
祭司突然現身走過來解釋:“這尊像並非原來的女神面貌,在多年前真正的女神像因歲月的侵蝕而塌毀。我們在數十年前按照當時羽族一位傑出女性的面容重建了這尊神像。”
秋汀:“那這位女羽人一定為羽族做出了許多貢獻,她現在在哪兒?”祭司嘆道:“她在十五年前就已經去世。”秋汀:“什麼?”
祭司:“或許你們其中有人知道十五年前的那場戰役吧,她就死在那時。”藍月:“蛇蠍谷戰役。”祭司:“不錯,那場改變完美中陸的戰役,它使得兩個水火不容的大族化干戈為玉帛,成為同一戰線的盟友,乃立生死之約。”
趙鴻一臉怒氣:“我的至親就死在那場戰爭中,我一輩子也忘不了這個仇恨。人族之徒,一輩子也不能與我為友!”說完憤恨而去。
藍月欲追去,祭司罷了罷手說:“隨他去吧,他也無須再練這些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技能了。”藍月問:“他來積羽城很久了?”祭司:“三年,他早已將這些技能掌握透至,卻在最後試煉時刻退縮。他的確是個有能力的年輕羽人,不過太易受情感所擾,不得自己。”
金田:“祭司,您今天怎麼來了?”祭司:“當然是來訓練你們。院長有事,所以我過來監督。”
王云:“您能講講那場戰役的大概嗎?”
祭司:“當年那場戰役,直至今日都令人心有餘悸!我族歷史上只有兩次在積羽城附近有過戰鬥,一次是兩千多年前的黃昏國遠征軍入侵,另一次就是人族主力軍從蛇蠍谷奇襲積羽城,不過最終都沒有得逞。當他們被圍困在蛇蠍谷內時,我羽族神女美淑,也就是面容被用來重塑這尊神像的羽人,她極力勸說羽族上層救援人族,羽族上層被說服,同意出兵相救,集結羽族精銳軍配合驚鴻嶺戍衛軍,合攻蛇蠍谷東側斷天涯上的怨靈軍團,佔領高谷處,使人族軍隊從蛇蠍谷內撤出,來到積羽城郊外。戰鬥過後,無憂河岸遍地屍首、悲鳴不絕、血染殘陽!”
祭司抬頭望向這尊高達十仗的石像,許久沒有說話,佇立在空曠的草地上,任由風吹拂。
良久,祭司嘆口氣:“你們先去找長老,她有要事告知你們。”
他們:“可是您還沒有教我們技能。”祭司沒有回答,轉身離開,留下他們在那裏傻傻站着。
秋汀:“那現在我們怎麼辦?”藍月:“去找長老吧。”金田:“等會兒去找吧,咱們還沒怎麼好好看看積羽城。”王云:“是呀,看祭司的樣子,應該是和神女有深厚的交情吧。我猜她的離去使祭司心情沉痛,所以臨時給我們找事兒做。”
藍月:“那我們沿着河邊走走吧。”他們都點頭同意。
一行人走在河邊,周圍鮮有人。看着沿途的風景,無憂河西岸樹林陰翳,綠草蔥蔥,隨着山坡的伏動而蔓延向遠方,直至被遠處的斷崖斬斷。積羽城的天不是灰暗便是黑夜,他們來這裏幾天了,卻從未見過積羽城的白天。然而積羽城上空似乎從不會有真正的黑暗,夜空中掛滿亮閃閃的星體,照耀大地,儼然取代了太陽的地位。
秋汀一路望着向北流的無憂河,河水清澈,但他一直隱隱后怕,藍月見狀問:“秋汀,你怕什麼?”
秋汀:“每每想起祭司的話,就很怕這河中浮出屍首。”藍月笑道:“那是十幾年前的事,不必害怕。”
金田挺起胸膛,拍拍胸脯:“別怕,若有屍骨起身嚇你,儘管躲到我身後,我來保護你。”秋汀不禁一笑:“怕你到時候連自己都保不住。”金田不服氣的舉起手中弓箭,自誇起來:“沒聽祭司說嗎?我乃黑翼族人,有迅猛敏捷的天賦。三年之後,我將成為令族人驕傲的黑翼射手。”
藍月拍拍他腦袋:“但在這之前,你還是菜鳥。”大家都笑起來。
走到河邊一處,發現有些巨石躺着,靜靜的接受河水的柔撫。
藍月仔細看,猜測:“這些石頭不屬於這裏,看樣子很規則,像是人為雕砌的,應該是曾經被毀掉的橋的一部分。”
忽然他們聽到一個女子幽怨的低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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