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藏書閣

藏書閣外，平秋將調息片刻后總算舒服了不少，胸口的疼痛也在慢慢緩解。

他站在藏書閣前，觀摩着。來之前，他沒有想像過藏書閣是什麼樣子，但也沒想到藏書閣的模樣與山莊內部的一些園林建築幾乎並無二致。一樣花草植被，一樣的假山，這不禁讓他疑惑這山莊的設計者當初得有多懶？作為藏書閣卻半點沒有它該有的氣韻。

雖說建築與其他相同，但藏書閣的門卻有些獨特，左右各一道門，門高三丈許。平秋夢告訴過他進出藏書閣的門是不同的，左進右出。這一點讓他感到奇怪，為何如此麻煩？而看兩門的進出人數，並不是因為門庭若市而特地設置兩道門。

帶着疑惑與目的他還是拋開了這些想法從左邊走進了藏書閣。

再次令他奇怪的是，踏進門，就如同進了隧道一般，再走了十幾丈才真正進了藏書閣。眼前的一切把他震撼到了，外表看起來其貌不揚的藏書閣內部居然有着如此巨大的空間。他立刻意識過來，藏書閣位於山莊最北部，背倚着山脈。從外部看是緊貼着山的，但原來這藏書閣是嵌在這山體之中。

藏書閣內，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面鏤空的石牆，大約有三個人高的樣子。從一邊可以清楚看到裏面一排排的書架與琳琅滿目的書籍。平秋夢在他來之前告知過他，但凡進入藏書閣都要到右手邊登記。他看見了那邊的櫃枱，左手邊也同樣有。

他走近右邊櫃枱，將平秋夢交與他的借書卡遞給櫃枱那邊的人。那是個中年男子，應該是專門負責登記的。見到平秋將他沒有什麼神情變化，但看到借書卡卻變了顏色，原本剛毅如筆甚至有些冷漠面孔多了些恭敬，快速從一旁取出一張約莫手掌大的卡片，將之與剛才的借書卡一起遞給平秋將，接着道：“請拿好，這是借書單據，一會兒您出去時需要到對面填寫並上交。”

平秋將並沒有在意他的神色變化，雙手接過卡片，只道了聲謝，他完全被這藏書閣吸引了注意。

這藏書閣是嵌在山體之中，抬頭只見到漆黑的穹頂，目測這高度大概有三四層尋常屋子的高度，拋開那進出口大門來看，就彷彿是一口巨鍾將之籠罩着。

從最底層看藏書閣，目所能及的有三層。第一層，燈火通明，牆壁上鑲嵌的晶石反射這燈火將一層照得透亮，第二層則暗了不少，乃至第三層便不大能看清了，據平秋夢所說，這藏書閣平常的時候第三層是不開放的，就連第二層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去。不過他今天也不需要考慮那麼多，單單第一層的書籍量就足夠他仔細斟酌尋找了。

他大致觀察了一下，第一層的書架被分作甲乙丙三區，分別放置各類修鍊功法書籍，藥材地理百科書籍以及歷史人文書籍。其書目編號以區名加12地支以及數字排列。

從剛剛拿到的那張卡背面他得知這藏書閣的單人借閱量是有限制的，每人最多能借閱五本。他從甲區一直走到丙區，甲區的功法，包括不少拳法掌法等等，種類繁多看的他眼花繚亂，一時不知如何選擇。乙區的藥材百科，兵器圖譜倒是讓他很感興趣，當即挑選出兩本。而至於丙區的書籍，他也是幾番搜尋后才取了一本有關整個法羅異域的歷史書籍。隨後他又折返到甲區，選了一本他稍微能看懂的《修行錄》。

書籍選擇完畢，他也沒再逗留，從左邊櫃枱將書籍以及剛剛的卡片一起交與負責記錄的人員，一切都完成後才捧着書離開。

從藏書閣出來時，太陽已高掛在頭頂，藏書閣內部那些燈火以及幽暗的環境，人呆的時間長了，確實會丟掉時間的觀念。

而平秋將回到自己住處后的接下來半天，幾乎便沒有再出門，他翻閱着這幾本書籍。暫且不提那醫藥百科及兵器圖譜，從那《修行錄》和法羅異域有關歷史，他終於了解到這個世界的另一面，那個讓他困惑的一面。

最初來到法羅異域的人們，經過數百年的繁衍生息，部分人漸漸發現這個異域世界的環境比起原先的世界好像更純粹，用一種直白的話來說，就是這天地間的靈氣能被感知到，通過人的呼吸調節能引氣如體，靈氣在體內循環往複，而因此人們的身體也不斷的強大的起來。而這被後人總結為修行。人通過修行能提升自己，強健體魄，甚至延年益壽。發展到現如今這已經是家喻戶曉的常識。

當然，值得一提的是，也不是所有人都選擇這條修行路。法羅異域繼承與發展了來到此的的人們原有的階級等級制度，等級分明讓不少人沒有足夠的能力繼續這條修行之路。儘管也有不少特例，比如獲得極大的機緣。

這些讓平秋將開了不小的眼界，他也開始理解為什麼在青冢以及早晨擂台他為何最後落在下風。他撫摸着還有一絲絲疼痛的胸口，深呼吸口氣，按耐不住心中想要和杜泉以及這個世界人們有一樣能力的慾望。

修行，他也想要修行。心底里有這樣的吼聲。多年以後，他也明白了他現在的修行變強的慾望是從何而來的。

《修行錄》中還記述了有關修行的體系。修行之始被稱為初空期，這不難理解。最開始，人體內是沒有多少氣足夠人來調作他用，外界靈氣是無法輕易獲得的，需要一特定的修行之法來吸收到人體內。如此每日反覆修行讓真氣遊走體內不斷循環，從而能為更上一層的修行打下基礎，而將天地間靈氣凝鍊成真氣后才算真正入門。

不過，在法羅異域，幾乎有四分之一的人會止步於初空期，或是因為天賦使然，或是因為無法將靈氣凝鍊保留，又或是進階失敗從此一蹶不振。更多的是，尋常人他們的要求相對較低，修鍊到初空期就足夠他們的平常生活，也就是需求與慾望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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