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同學聚會
徐永凡回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剛洗完澡準備吃飯，卻意外接到了一個電話。
“永凡，今晚有空嗎？”
徐永凡看了看那陌生的號碼，問道：“請問你是誰？”
那話那頭笑罵道：“你小子！當了公務員就不認人了？我啊！阿倫啊！”
“阿倫？”徐永凡驚喜地叫了出來，“你不是出國了嗎？”
“前些天剛剛回來，你晚上吃了沒，陪我出去吃頓飯怎麼樣？我把我們高中好多同學都叫上了！”
“我下班才剛剛回來……有點累啊……”
阿倫道：“什麼累不累的！待會兒喝點酒精神頭就上來了！要不要我開車去接你？”
見阿倫堅持，徐永凡只能答應道：“好吧，你們在哪兒呢？”
“景山酒店。就是以前我們畢業吃散夥飯的那家！”
徐永凡掛了電話，和父母說了一聲，換上一套休閑服就出門了。
坐着公交車花了十幾分鐘，徐永凡就到了地方。
走到酒店門口，便見到了阿倫的身影。
“你小子！看你半天不來，我都想上你家堵你了！”阿倫上前來給了徐永凡胸口輕輕一拳。
徐永凡笑道：“怎麼，發財了請我們吃飯嗎？”
“發財倒是不至於……”阿倫微微一笑，但明顯是有些得意，“做點小生意，吃吃飯倒還富餘。”
說著，便勾搭着徐永凡的肩膀往樓上走。
徐永凡邊走邊問道：“還有誰來啦？”
“男的基本上都來了。”
徐永凡道：“廢話！咱們高中是文科的藝術班，一共就我們兩個男的！”
阿倫輕咳一聲，顯得神秘兮兮道：“阿凡，還記得我們班以前的班花嗎？”
“你說洛琳？”
“嗯。”阿倫點點頭，一臉猥瑣道，“真是女大十八變，現在不但長得漂亮，而且……而且……”
阿倫用手比劃出一個誇張的輪廓：“至少是個D啊！”
徐永凡悶騷地笑了笑道：“你摸過嗎？”
“我倒是真想摸來的，可是我明年就要結婚了啊……我要是摸了，我老婆殺了我！”
“你要結婚了？”
徐永凡聲調立馬高了八度，阿倫笑道：“怎麼？你莫非捨不得我？”
“去你個死玻璃！”徐永凡道，“不過說真的，我還真沒想到你會這麼快結婚。我去年才剛畢業呢……”
阿倫道：“其實你也不用覺得奇怪。你看啊，我高中一畢業就跟我爸做生意去了，那年我就找了女朋友。你大學讀了5年的中醫專業，算上去年，這就是整整6年時間啊！”
徐永凡點點頭，阿倫又問道：“誒……你小子，有女朋友嗎？”
“別扯了，就我這樣要錢沒錢，要本事沒本事，要臉蛋沒臉蛋的……”
“誒！聽你這話，你難道還是處男不成？”
徐永凡剛要說話，跟前卻有個女人笑問道：“你們兩個，誰是處男啊？”
徐永凡抬頭一看，望着那胸（和諧）部豐滿得有些晃眼的高挑美人，不由自主地結巴了。
“洛……洛琳？”
……
徐永凡一整個學生年代，包括大學時期都過得很純潔。做得最過分的時候，也不過是用手解決生理需求的時候幻想一下洛琳。
此時此刻乍一見到洛琳，整張臉不由就因為漲得通紅。
好在酒店內燈火通明的，徐永凡這臉紅的原因倒也可以歸結為太熱。
三個人結伴進了包廂。
一進屋，就立馬有女生高叫起來：“喲！七班所有的男生都來了啊！”
話音落下，所有人都樂不可支起來。
阿倫於是大聲回答道：“大家今晚使勁兒吃使勁兒喝，喝吐了我們徐醫生給大家治，喝高了我給大家做深度按摩！”
“去你的吧阿倫！我們已經打電話和你老婆說過了，她說你要是敢11點前不回去，今晚上讓你跪搓衣板！”
阿倫故意裝出一臉痛苦，然後拉着徐永凡坐下。
洛琳則是大大方方地坐到了徐永凡的身邊。
都是老同學，坐到一起難免要提一些過去的往日，邊說邊喝，酒精就不知不覺進了肚子。
阿倫的話匣子也開始打開了。
“阿凡，你知道我這幾年賺了多少嗎？6000多萬啊……6年，平均一年一千萬，了不起吧？以前老師還說讓我向你學習，讓我好好讀書，但是你看看，讀書頂個鳥用啊！我現在公司裏頭，別說你這樣的本科生，就是碩士生、博士生都有好多個……去年一個墨西哥人和我談生意，讓我把那邊的海參運到國內，我一算價錢，媽的一船才能賺80萬美元，我又不是白痴，花那麼大力氣去賺那麼多錢……”
阿倫這一開口，幾乎所有的女生都閉嘴了。
這時候又有人問徐永凡道：“永凡，你怎麼畢業了沒去當醫生，反而去做公務員了啊？我聽說醫生不是拿紅包很多的么？”
徐永凡不想多做解釋，只是淡淡地笑着道：“當醫生壓力太大，我還是坐在辦公室里給人打打字、抄抄東西比較好。”
“那一個月工資有多少啊？”
徐永凡道：“還沒拿過工資呢……我這個月才剛剛上班，現在還在試用期。聽說……一個月就給800塊吧……”
“才800？”阿倫突然跳起來道，“阿凡，這種價錢你也能忍？要不你辭職，來我的公司，我一個月給你5000！提成另外算好不好？怎麼說你以前也是我們學校成績第一名，他們一個月給你800，這不是打我們的臉嗎？”
徐永凡聽着這話有些不是滋味，便也不再開口。
一干人喝了2個多小時，開始有人退場。
阿倫看了眼手機，似乎還真的有些擔心被老婆罵，於是就去結了帳。
洛琳整個晚上雖然都坐在徐永凡的身邊，卻沒有和他說上一句話。
只是在臨走的時候和徐永凡揮揮手，淡淡地說了句再見。
從酒店裏出來，被夜晚的冷風一吹，徐永凡頓時酒醒了不少。他深吸一口氣，想起阿倫在酒桌上意氣風發的樣子，不禁地有些感概。
“讀書頂個鳥用……”
他搖搖頭，慢慢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這個時候，公交車早已經停開了，坐出租車他又捨不得。
一路慢慢地走了十幾分鐘，走到一處僻靜的小巷口時，他突然聽到了一陣女人發出了尖叫。
徐永凡下意識地想要報警，卻發現自己出門時忘了帶手機。
正猶豫着要不要進去幫忙，那女人又大喊了兩聲：“救命！救命啊！”
聲音很熟悉。
徐永凡突然渾身一震，酒氣散了個精光。
那個呼救的女人，竟是洛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