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雜貨鋪來人
紐約，第29大街。
尼克·弗瑞推開雜貨鋪大門，一股霉味撲面而來。
這味道讓尼克想起他第一次去日本時候吃的納豆、去中國時候吃的臭豆腐、去歐洲時候吃的鯡魚罐頭。
嗯，或許這三種味道混合才更貼切！
“有人嗎？”
雜貨鋪櫃枱正對大門，左右兩邊是靠牆的貨架，上面堆滿了各種破爛。
除此之外地上還有一堆小山般的舊貨，儼然一座垃圾山，有半人高——姚明那種人。
混合的惡臭就是從垃圾山裡傳來的。
“我說，有人嗎？”喊了一聲沒回應，尼克·弗瑞只好提高了自己的調門，又喊一聲。
這次終於有了動靜，櫃枱後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一個黃皮膚、黑頭髮，相貌英俊、稜角分明的青年探頭出來，嘴角掛着半根泡麵，曲里拐彎。
“嘶～”
見客人上門，青年把嘴角的泡麵唆進去，手在櫃枱下面忙碌一陣，這才站起身，隔着“垃圾山”沖尼克·弗瑞開口，“先生你好，請問需要什麼服務？”
看着青年雙手捧在胸前露出亮晶晶的八顆牙齒沖自己微笑。
要多規矩有多規矩，要多老實有多老實。
尼克·弗瑞很難想像他就是趟平三個街區幫派，逼得他們每天戴紅圍脖扶老太太過馬路、送小朋友上下學的“孟老闆”。
“嗯？”
孟柯見尼克·弗瑞盯着自己瞧，也不說話，頓時有些疑惑，這黑大個來幹嘛的？
話說他怎麼這麼黑？
他氣死猛張飛！
他不讓黑李逵！
他為什麼這麼黑？
於是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的孟柯也盯住了尼克·弗瑞，兩個人就像王八看綠豆，對眼了！
中間是垃圾山，
兩邊各自站着一個人，
一言不發！
深情凝視！
如果有外人在場，
一定會感嘆一句:
那山，
那人，
……
和那人！
“啊！”
終於在相互凝視五分鐘之後，孟柯和尼克·弗瑞同時驚醒過來，尼克·弗瑞率先開口，“這裏，收東西嗎？”
“收!”
原來是來賣舊貨的，孟柯恍然大悟，笑着介紹說自己這裏什麼都收，但是分兩個級別。
“兩個級別？”尼克·弗瑞疑惑道。
“對！”孟柯點頭，從櫃枱後面繞出來，指着左右兩邊的貨架，“您的右邊、我的左邊是死當，收了就是我的，再賣出去，多少錢都歸我；您的左邊、我的右邊是活當，算是寄存在我這裏，支付一筆代管費，賣出去什麼價，本家來了我還得把賣貨賺的錢給人家。”
尼克·弗瑞點頭，明白這家雜貨鋪有着當鋪的性質在裏面。
孟柯估計黑大個聽明白了，就問他選死當還是活當。
“死當!”
說話之間尼克·弗瑞已經伸手入懷，從他皮風衣的內口袋裏掏出一個小布包。
布包也就巴掌大，外面呈灰色，有磨損的痕迹；裏面鼓鼓囊囊，從形狀來看，裝的是長物件。
等尼克·弗瑞把小布包打開，把裏面的東西掏出來，孟柯看清了他帶來的東西，煙斗！
孟柯心中高興，這筆買賣他就算是賺到了。
煙斗這東西，越老的越值錢，而且專門有人喜歡收集老煙斗，擺在家裏顯得有身份。
尤其尼克·弗瑞帶來的煙斗，老檀香木的，孟柯提鼻子一聞就知道。
看煙斗的顏色，都有包漿了，絕對的老東西！
“這是我爺爺留下來的傳家寶！”尼克·弗瑞喃喃開口，一副要賣慘的樣子。
孟柯明明聽膩了這類說辭，還得裝作第一次聽的樣子，配合對方。
“這肯定得是老爺子心愛之物，可惜人一去世，舊物有情，也得傷心落淚啊！”
“他還活着！”
孟柯:“……”
“這是他在戰場上從敵人手裏搶來的，每次他看到這煙斗都很生氣，就像看到自己的敵人一樣，恨不能和它同歸於盡，就像當年他拼着一死沖入戰壕，幹掉三個敵人一樣。”尼克·弗瑞面無表情地敘述，就好像說的不是他自家的事情。
“啊！”孟柯更覺得尷尬，“是啊，老爺子如今年齡大了，是不該再看到這東西，以免一時激動，傷了身體！”
“他身體很好，每天早晨圍着公園跑十公里。”
孟柯無語，這位是來逗自己的？
見孟柯不再搭理自己，尼克·弗瑞自顧自地說道:“我沒錢買愛瘋，割腎不值得，就偷它出來，把它賣了！”
孟柯懶得再搭理尼克·弗瑞，隨便他愛說什麼說什麼，就報了一個價格，沒想到這黑大個也不講價，點頭就答應了。
開單子、給錢、讓黑大個簽字，孟柯把煙斗收了，就放在櫃枱的抽屜里。
尼克·弗瑞踮起腳尖看一眼，似乎有些不舍。
當孟柯關上抽屜的時候，尼克·弗瑞道:“你是自己用還是賣？”
孟柯知道他一定是看到自己滿抽屜的火柴了才這樣問，於是道:“先自己用，完了再賣！”
想起尼克·弗瑞家裏那個依舊活蹦亂跳，每天早晨還跑十公里，比國足隊員還堅挺的老爺子，孟柯又打開抽屜，抓了一盒火柴丟給尼克·弗瑞，“給你家老爺子，贈品！”
“吸煙有害健康！”尼克·弗瑞開口，孟柯正要伸手說你給我還回來，沒想到尼克·弗瑞把火柴往口袋裏一塞，扭頭就走。
“對了！”走到雜貨鋪門口的時候，尼克·弗瑞一手抓把手，一手揣着口袋，側着身子問道:“你這裏就一層吧？”
“啊！”孟柯點頭。
尼克·弗瑞道:“那你怎麼睡覺？”
“我古墓派的！”
“哦～”尼克·弗瑞煥然大悟，咧嘴一笑，從雜貨鋪出來。
門一關，尼克·弗瑞的表情頓時變得嚴肅，臉上一絲笑容都沒有，沉聲道:“古墓派是什麼，新幫會？”
戳了戳自己的右耳，尼克·弗瑞道:“希爾，調查下古墓派，可能是街頭新幫派！”
“是！”一個乾脆的女聲從尼克·弗瑞耳中傳來。
雜貨鋪內，孟柯見尼克·弗瑞身影消失，急忙拉開抽屜，死死盯住新收的煙斗，面色陰晴不定，“神盾局長駕臨，就為當煙斗買愛瘋，騙鬼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