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最後的告別
“皇甫卓真的消失了嗎？”雨桐有點不相信，他充滿着質疑，“他出現的怎麼突然，又消失得怎麼突然？”
“你每次訪問皇甫卓，其實都是訪問他的腦袋，和他之間對話，你把木馬病毒帶到了他的腦中”軒軒依舊躺坐在地板上，全身鬆軟，疲乏的倒地，“你依舊引起了他的系統錯亂，他自毀有這麼不可思議嗎？”
“你們的圈套真的太多了，已經不知道哪個是真哪個是假。”雨桐表情冷漠了，“時間不多了，要再做一次模擬實驗，如何讓x元素在活體內存活。你還有哪些瞞着我？”
“在你皮下注射的薄荷味的追蹤器其實是腦電波探測，可以模擬你個中情緒和思維邏輯，這幾年來已經採集了相當多的數據，並且可以投射各種模型，是一個可以替代你的你。接着是含有你DNA的衍射，有採取過你的體液，有分離出的精子和克隆模型，已經有十八個胚胎，在冷凍實驗室，需要的話，隨時可以繁衍和培訓。“皇甫軒軒如同背書一樣，行雲流水噼里啪啦講了一同，完全沒有了剛才那種哽咽和悲傷，像一場蓄謀已久的表演，終於在千萬次演練后可以上台大放光彩。
“所以啊，你們是壓根沒有考慮過，給我活的機會嗎？”雨桐說的時候，環顧了下房間，這間房間彷彿有靈性，或者被無數監控操控着，“無論是薄荷模擬程序和人工胚胎，既然有了這一切，你們還需要我幹嗎呢？”
“當中還有一個環節。”突然又出現了一個聲音，與皇甫軒軒的娓娓道來不同，她的聲音緩慢但是堅定，如同在下發一個命令，“是需要活體腦部培養，你現在是身體中毒，並不影響大腦運作，大腦結構太過複雜，你可以理解為一個腦部移植手術，在移植之後通過晶片來繼續監控或者糾正，原本需要的情緒和思維方式。腦部移植手術由於太過複雜，在人類科學上一直沒有完成過，皇甫卓這個腦電波不堪一擊，是一個低程序導出，的確模擬了他生前的性情和思維邏輯，但並沒有達到大腦本身的無限可能，由於大腦本體消失，這個思維也不可能再進化。”
她的語氣越聽越熟悉，那種冷靜或者說冷漠，又有着科學家的高傲和自負。他太熟悉了這個聲音。
沉默片刻，她繼續。
“x元素在體內存活，我之前在鳥人身上模擬過，我不知道她會不會有更長的壽命，至少她現在一起安好。這個是最接近人類的實驗，之前是小白鼠上，有千分之三的機會，就是那三隻小白鼠一直存活到了現在，x元素有放射性和隨時分解再構造的功能，和氣溫，濕度以及一點點的環境影響都有關係，但可以確定的是負離子成分或者濃度高於一定比列就可以穩定它，同時再配合金屬鈦的結合。”
雨桐的雙眸更本張不開，他朝着地板，一起不肯抬起眼帘，生怕有什麼眼前不可以承受的景象，但她還是出現了，她從牆面走進來，闖牆而入，這個牆似乎本來就是一個通道，之前一直掩藏着，設計的人鬼斧神工，深不可測。
“當然這些都是理論值，整個實驗從培育到最後成型鈦注入需要三天左右，”這個身影，在他眼前出現過無數次，此刻，他還是不肯抬頭，眼神有一股通透，隱隱作痛，“我可以當你的實驗樣品，如果成功，你還有時間可以再在自己身上完成。”
當說到這句話的時候，他抬起了頭，如釋重負般，不知道感激還是憤怒，“我一直在想，我們可以再遇見的，我也一直在想，你的實力不僅如此。”他一字一頓，句句洋溢。
“少年比賽之後，你就成為了我的影子，皇甫卓怕我風頭太盡，過度承受外界關注，他需要一個實力很我相當的人來做領導，引領這一切，承受高處不勝寒的壓力和攻擊。”夏夢慢慢走近他，伸出手又縮了回去，她頭微微別過去，不敢直視雨桐的雙眸，“你今天承受的痛苦，本是我命之受，不用晶片來移植，我能感到，這次，讓我來當你的影子，做你的實驗品，好嗎？”
雨桐沒有回答，窗外下雨聲覆蓋了屋內的一切。
三個人靜默的一分鐘，連空氣都是尷尬無比的。
“好。”終於終結這份凝固的氣氛。
皇甫軒軒先離開了房間，當雨桐也要離開的時候，夏夢的聲音有些微弱，但依舊清晰，她問，“你有什麼事情還要問我嗎？我可以解釋。“
他沒有回頭，停頓了下，搖了搖頭。
“實驗在一個小時以後，已經讓子夏準備負離子加劇反應和鈦金屬合作原材料。“夏夢緊急補充道。
“好“他依然惜字如金。
那個高大的背影，如今滿頭白髮如雪如霜，消瘦的身板讓襯衫看上去有點飄逸，又大了一碼的感覺。
實驗準備的預想的快，隨後的時光彷彿都可以聽到秒針嘀嗒的聲音。
夏夢穿了一件實驗服，應該說實驗對象服裝，渾身上下其實就是一塊布，實驗的時候裸體似乎也是這麼正常，就是一種生物。她很平靜的躺倒了實驗台上，由於隻身掛了一塊布，還可以看到那如陽春白雪般的雙腳，還有隱約的曲線和豐腴。
子夏的表情一直猶豫躊躇着，他在30分鐘前被通知要來執行手術，協助雨桐完成x元素植入人體試驗，試驗對象竟然是夏夢。
一直看到夏夢穿好實驗服躺在實驗台上，他終於緩過神來。
“雨桐，為什麼實驗對象一定是夏夢？”
“因為實驗對象需要意識清醒，和我們有快速交流，也就意味着要有一定的科學意識；同時實驗需要在今天執行，不然時間來不及。”雨桐說話向來幹練，今天的介紹都有點拖沓，彷彿是自己在給自己找借口。
“趕時間？什麼時間來不及？”子夏繼續追問。
“你不必要了解。”雨桐恢復了一往的冷漠。
“如果……如果……”子夏吞吞吐吐，完全沒有了平時的嬉皮笑臉，“只要滿足上面兩個條件，有科學意識並且有意願，又要今天的話……眼前倒還是有一個的。”他的愁容終於散開了，眼睛有些光，彷彿找到了解決問題最好的方法。
雨桐鼻息微收，今天對他來說太過漫長，隨後又漫漫舒坦了一口氣，“走吧，別搗亂，實驗開始了。”
“雨桐，從她16歲少年比賽以後，一直矚目着她的，不只你一個人。”子夏說，“如果她可以為你做實驗，我也可以為她。”
雨桐停住了步伐。
“而且，我們的關係比你知道的要複雜，我們是若即若離的情人關係，或者她不一定承認，不過這個關係再前幾周徹底結束了，我估計是，她知道你出事了。”子夏依舊碎碎念。
此時他就像是一個年邁的老頭，喋喋不休。
雨桐合了合眼，來不及關心他說的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實驗要準時進行。
“好吧，隨你！可能會死。”說完，他大步流星的朝實驗方向走去。
夏夢一直在手術台上張望，“為什麼他們還沒有來，實驗已經過時5分鐘了。”
身邊的實驗助理表示不知道，“找了很久，都沒有見到子夏和雨桐，之前說要在討論下實驗具體流程。”
皇甫軒軒不知道何時出現的，她揮別了剛剛狼狽不堪哭成淚人的形象，一如以往般絢爛奪目。
“別等了，”她恢復了以往的傲慢。“實驗早就開始了，雨桐已經在測試了，子夏代替你在做實驗對象。”
夏夢感覺被雷擊中了心臟，“沒有我的配合，他們實驗一定會失敗！”說完她從手術台跳下來，“他們在哪個實驗室？”
皇甫軒軒一把拉住了她，隨後一大批人湧入，電擊着她，她瞬間癱倒。
“我相信今天皇甫卓真的死了，我相信以後整個皇甫集團就是我的掌控了，無論他有多麼袒護你，到今天就結束吧。”
隨後她轉身對實驗助理說，“她太焦慮了，一個完美的實驗對象需要冷靜，你可以給她輸入x元素了。”
實驗助理叫一漣，是公司培養的新一代實習生，之前在軒軒的心理實驗部門也做過助理，表現可圈可點。
“可，我不知道這個負離子要設置多少？還是等雨桐來吧。”她顫顫巍巍的說。
“之前夏夢做小白鼠實驗，你沒有記着嗎？”一漣被嚇的默不作聲，“沒有你的配合，她自己可以完成這麼多事情。”
“今天你是要做實驗對象還是實驗操作者，你自己決定吧。”她隨後給了一個邪氣的微笑，一陣幽靈般的笑聲充斥在實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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