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再遇陰暗天子

這是東王公第二次遇見陰暗天子，和之前尚未成長起來的不同，眼前的這一位，即便是站在洪荒天地間，也絲毫不影響其風采。

一點陰暗氣息環繞，即便只是青年模樣，也有閑庭若步的姿態，這是一種與生俱來的風姿，也是東王公能夠一眼認出其身份的原因。

陰暗世界陰暗天子，洪荒世界天地魔神，兩者的底蘊類似，實力同樣相當，某種意義上來說，兩者和兩方天地一樣互為兩儀，誰也不比誰弱。

相當不僅僅體現了實力上，更體現在其他的方方面面，相似的經歷，相似的道途，和因為以上相似所形成的相似的氣質。

一聲嘆息，如果不是眼前確實只有一人，東王公或許會以為是哪位道友，即使聲音陌生，但其中蘊含的心境韻味和境界玄奧，都極為熟悉。

因為這絲熟悉感，因為這種猶如照鏡子般的相似感，東王公沒有說話，也沒有動手，而是靜靜地看着青年，冷靜地分析着對方一閃而逝的道韻玄妙。

青年頗為老成，同樣沒有開口，只是眉眼帶笑地看着東王公三人，甚至還對着松雲和冰靈點了點頭，之後便一心一意地看着東王公。

東王公雙眼微闔，稍微泄露出來的目光，同樣落在了陰暗天子身上，一方帶笑看着另一方，另一方靜靜地感悟着對面人影身上的氣息。

這種詭異的寧靜狀態不知道保持了多久，正當冰靈仍不住出聲，準備打破這份沉默時，東王公和陰暗天子同時出手，朝着對方遙遙一指。

頓時，一道玄色的光芒和一道金色的光芒同時出現，兩道光芒沿着某種玄虛不定，難以描述，難以形容的的軌跡，眨眼間撞到了一起。

沒有驚天動地的異象，也沒有震耳欲聾的聲響，兩道光芒在碰撞到一起的瞬間，便和出現時一樣，無聲無息地消失，了無痕迹。

還不等松雲和冰靈反應過來，東王公和對面的陰暗天子再次伸出了手，明明只是普通的伸手動作，卻在此刻有了一層迷霧，難以看清，難以看透。

兩人自然而然地閉上了眼睛，閉眼之後，卻有兩道光團悄然間出現在心底，一者金光閃閃，熟悉無比，一者玄色難明，神秘莫測。

光團同時涌動，瞬間接觸到了一起，頓時兩人的眼中除了金光和玄光之外，再無其他，在兩種光芒中，兩人自然而然地陷入了道境中。

道境並不特殊，只是普普通通的修行境地，但在兩色光芒的影響下，此刻的兩人有一種頓悟的錯覺，似乎金仙的大門已然打開，只需輕輕邁步，便可瞬間到達。

兩人沒有邁步，只是靜靜地體悟着心境的變化和境界的變化，兩者變化的不多，但確確實實在提升，除此之外，兩人的眼界同樣在提升。

即便因境界所限看不懂東王公和陰暗天子的交手，但只要看到了，便會潛移默化地受到影響，這種影響不可查，不可見，但隨着時間的推移，會一點一點融入自身，夯實底蘊。

東王公沒有看顧兩位弟子，也不知道兩人身上的變化，之所以不看顧，除了因為相信松雲和冰靈會有悟之外，更因為眼前的存在讓他不能分心他顧。

從第一次試探性出手出手，他的神情便陡然凝重了起來，即便知曉陰暗天子是量劫的大威脅，但真正接觸到了，對方的實力還是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說是試探，但東王公並沒有留手，甚至還在隱晦地凝聚氣勢，這一指是試探，同樣也是出其不意的全力一擊，即便比不上神通威能，也不容小覷。

而這不容小覷的一指，卻被對面的陰暗天子以同樣的方式化解，甚至連隱晦凝聚起來的氣勢都一模一樣，一樣的近乎巧合，一樣的讓人凝重。

以試探來看，不說其他，僅僅是陰暗天子此刻表現出來的實力，便絲毫不比東王公弱，窺一而見全貌，陰暗天子的整體實力可見一斑。

東王公一直以來都很強，即便已經有三人成就太乙金仙，即便三清等人也已經踏入了太乙金仙的範疇，但只論實力，他也能排進前三。

境界是實力的一種，但除了已經成就的境界之外，不管是心境還是意志都對戰力有加成，而東王公最大的優勢，便是看見了意識世界。

這是一方似虛似幻，只存在於意識層次的世界，意識不以人力而動，只有成就大羅，才能以混元無漏之身，以自成天地的氣魄，束縛意識念頭。

而束縛意識念頭的狀態不是其他，正是明真我，我是個簡單而複雜的概念，這個概念可以虛化無物，也可以真實地讓人難以想像。

虛幻真實變換間，便是大羅之前修行的過程，只有最終真正明真我，讓我具有真實的存在意義，才是大羅，這也是大羅之所以能自成天地的原因。

超出天地的不僅僅是大道，還有自我的概念，自我概念超出天地之後，自我自然顯化，真實自我明悟，天地自成，這便是大羅境界的核心。

正是因為感受到了意識層面，初步凝聚了真實自我，東王公才有和太乙金仙抗衡的自信，境界雖重要，但和自成一體的大羅特性相比，還是遜色些許。

而且東王公顯化而出的大羅特性不是普通的特異性，而是其核心本質之一，是真正的大羅本源意境。

似虛似幻也好，不在此間也好，不過是修行過程中的某種領悟，這些領悟再怎麼玄奧，也仍舊在天地間沉浮，終究不是最真實最本源的的領悟。

以大羅眼界回頭看，這些所謂的玄奧不過是虛妄罷了，雖然這些虛妄在淺層，仍舊不得大道真意，只是人力思維干擾下的臆想。

正因為如此，初步凝聚真實自我的東王公才有底氣，太乙金仙雖強，其運用的法理意境同樣是虛妄，再怎麼淺層，終極不為真，但他為真。

虛妄對真實，或許有人以強大的信念和巨大的威勢逆轉虛幻，成就些許真實，但還是不夠，因為東王公，整個存在的痕迹，都是真實的。

這是一種無解的邏輯，層次達到了，自然意境伴身，層次達不到，則只能看見對方，攻擊卻落不到對方身上，因為虛幻和真實之間，隔着鴻溝。

即便如此，此刻東王公站在真實之處，卻看得見對面陰暗天子的身影，不僅如此，似乎在他的後方，還有一方小天地意境瀰漫，意境熟悉無比。

明悟意識層次，在意識世界留下一隅天地之後，東王公第一次看到同樣在意識層次留下痕迹的人，他不是天地魔神，而是陰暗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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