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真相大白
疼痛再一次襲擊而來。
項清清已經忘記這已經是第幾個日夜了，腹中劇烈的疼痛，一次一次侵襲着她那敏感的神經，然而，就算是這樣，她還是被關在那屋子裏，在病痛發作到最極致的時候，她依舊要忍受着衛赫羽那慘無人道的折磨。
體內的疼痛與外來的疼痛混合著，她只看到眼前一片片發黑，但是等她真正昏迷之後，接着便又是一盆涼水，她便一個激靈醒過來，衛赫羽依舊是陰沉着一張臉，定定的望着她。
“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項清清已經快要失去理智，她無助的喊着，衛赫羽看着前面被自己折磨的不成人形的那個人，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有如此殘忍的一天，甚至他懷疑自己是否只是藉著為楚寒卿報仇這件事來滿足自己那性格中暴虐的私慾。
然而並不是。
他全部的痛苦都來自於楚寒卿被殺一事。
“還用問嗎？”
衛赫羽大手一揮，直接將她的領子拽了起來。
“我求求你，給我一些止痛藥吧，或者你就讓我死了吧！”
項清清苦苦的哀求着，她消瘦的臉龐，因為被衛赫羽死死地掐住脖子，所以腫脹着，變成了紫色。
“不可能，我要看着你痛苦的死掉！寒卿走的有多麼痛苦，我就會讓你十倍百倍的還回來！”
衛赫羽的聲音顫抖着，他幾乎崩潰，男人所體現出的脆弱便是極致的攻擊性，即使他討厭暴力。
“不是的！”
突然間，項清清大喊了一聲。
“你放過我，因為楚寒卿並沒有死！”
話音落下，衛赫羽把項清清的衣領放開，他心跳加速，手心中滲滿了汗水，他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項清清道：“你說什麼？寒卿她……你再說一遍！”
項清清已經被折磨得失去了理智，癌症的痛苦早就大過了項承他們的威脅，項承說一旦她把歐若斯就是楚寒卿的秘密泄露出去，她的哥哥項博文就會受到懲罰。
不管了，她只想早點從這痛苦的海洋中脫離出來。
衛赫羽甚至懷疑自己是在做夢，楚寒卿沒有死？
“她沒死，這一切都是我騙你的，其實，她就是歐若斯！”
歐若斯？
晴天霹靂一般。
衛赫羽覺得自己的世界裏驟然劈下來一個驚雷，歐若斯，就是楚寒卿？也就是說楚寒卿與他生活了好幾個月，他們面對面的站着，他卻不知道那個人就是楚寒卿！一切都有了解釋，怪不得她會那麼的善良，溫暖，與楚寒卿的帶給人的感覺別無二致。
怪不得他會那麼喜歡那麼愛。
“怎麼會？你不是說……”
“先給我止痛藥吧，你給了我止痛藥什麼我都告訴你！”
項清清聲嘶力竭的喊着，她抱着衛赫羽的腿，向他乞求着，當初的衛太太，接着衛赫羽的光芒風光一時，長得漂亮的她也曾名震京城，然而現在她卻落魄得比個落湯雞都不如。
很快，便來了專業的醫生，打了強力止痛藥。
胰腺癌幾乎是最痛苦的癌症，所以帶來的疼痛也讓人無法忍受，原本已經疼得抽搐的項清清在注射了止痛藥之後的二十分鐘之內，總算平靜了下來，衛赫羽搖晃着她的身體，不依不饒的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清楚！”
“具體的事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項承帶走了楚寒卿，而我隨便找了具屍體代替了楚寒卿的屍體，用錢在法醫那邊做了手腳，這才讓你認定了死的人就是楚寒卿……”
“那歐若斯現在在什麼地方？”
項清清這才清醒過來，她才知道自己已經說出了實情，出賣了哥哥，但是，衛赫羽不依不饒起來，他搖晃着項清清的身體，幾乎要把她那瘦弱的身體弄壞，他的手下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之情，此時此刻他只想馬上知道楚寒卿的消息。
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都在全程緊密搜索着歐若斯的消息，然而，項承卻突然銷聲匿跡了一樣。
“我不知道……”
“你以為你能騙得了我嗎？你一定知道他們的位置！”
衛赫羽在房間裏轉了一圈又一圈，他回想着前幾日以來自己對歐若斯的種種態度，他後悔之極，但是在這萬般懊惱的情緒之中，他又感到無比的幸運，楚寒卿回來了！她沒有死！
“我不知道……”
“你知道他們這麼多事，我不相信你不知道項承所在的位置，你只要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訴我，我會給你好好治療，我會給你用止痛藥，如果你不說的話，那麼我會讓你在漫長的痛苦中死去！”
這些話語彷彿從牙縫中擠出來，衛赫羽的臉上露出嫌少的凶神惡煞的表情，他急切，迫切，就快要瘋掉。
項清清動搖了。
“我說！”
項承在京城裏有好幾個別墅和公寓，這幾個地方都是他藏身之處，衛赫羽便立刻派人全部包圍起來，他不僅僅動用了自己的力量，還藉助了王棟的警力，甚至還花錢雇傭了黑道的人。
楚寒卿的身體在郭羨的治療之下，已經漸漸有了起色，但是，想要治本，還是需要找到讓她基因突變的藥物，郭羨申請跟楚寒卿原來的主治醫生交流，項承同意了。
在見到項博文的那一刻，郭羨十分吃驚。
項博文，這可是當年名震京城的醫生，現在竟然在項承的手下工作？他看着實驗室裏面的形狀各異的器材以及顏色各異的藥品，他知道項博文一天每天都在研究着各種各樣的基因實驗……
“寒卿……導致夫人最開始基因變異的藥物資料，你還有么？”
郭羨直接問道。
已經被項承折磨到完全馴服甚至麻木的項博文麻木的搖了搖頭，他表示基因變異根本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所以根本找不到是哪一種藥劑……
“你是她的醫生你怎麼會不知道？”郭羨因為急切，所以有些憤怒的問道：“難道不就是你對夫人的身體進行改造的么？”
每個屋子裏都有視頻音頻的監控，這一點兩個人都清楚，所以即使在這密閉的空間裏，他們也還都是叫楚寒卿夫人，所以，郭羨總是在項博文那看似麻木的眼睛裏，看到幾份不尋常的情緒，他似乎想要表達什麼，他彷彿也很無奈……
“我們真的沒有多少時間了，如果再找不到藥物的話，我的葯也支持不了多久……”
郭羨狠狠的說道。
項博文一臉的鬍渣，滿臉的頹然，他看着面前這個焦急的中年男人，嘴巴動了動，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你是知道的對不對？是你用的葯，你怎麼會不知道？”
在郭羨的一連串追問之下，項博文最終痛苦的別過臉去，他咬了咬牙，說出了三個字：“不知道！”
要知道，郭羨潛入這龍潭虎穴的最終目的就是找到讓楚寒卿基因變異的原因，他這才能對症下藥，可是，項博文卻無論如何都不肯說，他氣急了，便張口罵道：“我只不過是一個鄉村醫生，你叫我赤腳醫生也無妨，可是我仍然明白一個醫生的職責是什麼，那就是救死扶傷！”
一邊說著，郭羨的眼睛一邊有紅又脹的瞪視着項博文：“可是你呢，你曾經是名震四方的醫生，你從頂尖的醫學院畢業，可是卻做出這種勾當？幫着別人改造基因，做壞事，現在到了你贖罪的時候，你卻什麼都不肯說……你做醫生時的宣言你忘了嗎？你這樣的人配做一個醫生嗎？”
一口一個醫生，這樣的稱呼每次都在狠狠的擊打着項博文自以為麻木的神經，醫生，已經有多久沒有人如此稱呼過他了？
突然，項博文的眼睛裏那最後的火焰彷彿熄滅了一般：“醫生，我不配做一名醫生，我隨你怎麼說！”
“你怎麼能這麼自暴自棄？”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別來問我！”
項博文說著就要離開房間，但是卻被郭羨一把拉住：“她馬上就要死了！難道你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她死嗎？”
項博文回過頭來，郭羨從他的臉上看到了種種突破了麻木的悲傷情緒，他的痛苦似乎在心底翻滾着，卻欲言又止。
“我是個醫生。”
過來少頃，項博文突然小聲的說了一句，他微微皺着眉頭，眼神誠摯的看着郭羨，這幾個字似乎道出了他心中所有的無奈，郭羨不解，項博文到底是有什麼苦衷？他為什麼就是不肯說出那個令人基因突變的原因呢？
“寒卿就要……”
“讓她死掉吧！死亡對她來說是最大的解脫！”
突然，項博文暴怒起來，他反過來甩開郭羨的手臂：“我們都是醫生！”
視頻監控里，項承聽到了項博文的高喊，他直接破門而入，直直的走向了項博文：“你在說什麼？你想讓她死？”
一個如同鐵塊的拳頭砸過來，項博文根本招架不住，他身體踉蹌的倒去，而項承的拳頭卻沒有絲毫停滯的意思。
“不要打了……”
郭羨阻攔道。
他的阻攔似乎是螳臂擋車，項承已經隨時隨地處在崩潰的邊緣，他無疑是最恐懼的，他絕對不能讓楚寒卿就這麼死去。
“你給我想辦法治好她！”項承惡狠狠的對郭羨喊道：“如果你們治不好她的話，你們都別想活着離開我這裏！全部都給她陪葬！”
那個震懾的，如同是野狼一般的眼神讓郭羨說不出話來，他看到項博文在項承的毆打之下變得越來越虛弱……
不知道過了多久，項博文幾乎奄奄一息，項承這才住手：“你要是再敢說一個詛咒的字，我就會比這十倍百倍千倍的折磨你！”
“好，你還不如折磨死我，我早就不想活了！”
嘴角還噙着血的項博文喊道，郭羨看在眼裏，他突然明白，原來真正生病的人是項承，他是個徹頭徹尾的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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