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軍隊就位
“什麼,你說她不吃藥?”
衛赫羽掛斷電話之後從公司回來,身上還帶着外面凜冽的寒冬之氣,又或許這寒冬之氣並非從外面帶來,而是他的心裏始終都在刮著一場暴風雪,黑色的大衣與黑色的皮鞋,他走起路身邊生風。
他徑直走到樓梯之上,打開了歐若斯的房門,歐若斯此時正穿着一件純白色的紗裙,坐在沙發上,默默的看着夕陽的景緻,夕陽的顏色很絢爛,但也很凄美,天邊飄浮着几絲薄薄的雲,形成曲折的形狀。
衛赫羽收緊了眉頭。
“為什麼不吃藥?”
這聲音里沒有溫柔,只有責問,甚至是極其嚴厲的語氣。
歐若斯不說話,夕陽把她的眼睛映得如同秋水。
既然衛赫羽無端的做出種種令人無法接受的事情,那麼,受到了侮辱的人,就以她自己的方式來告訴進行默默的反抗,既然餘生都要在這裏度過,那麼,歐若斯沒有必要為了延長可憐的生命,繼續承受侮辱。
“我在問你話!”
歐若斯依舊不說話,沉默是她的武器,她曾經的身姿綽約,而今已經顯得消瘦而無力,但是她的倔強卻沒改變一分,以及她的驕傲。
“歐若斯!”
衛赫羽走上前去使勁扳過了她的肩膀,她這才回過頭來,短髮已經漸漸的長成了到肩的中發,黑色的墨水傾瀉下來,露出了脖頸處那光滑而潔白的肌膚。
“我在問你為什麼不吃藥?”
歐若斯淡淡的笑了一聲,冷笑着的樣子顯得格外冷漠:“我吃藥有什麼意義嗎?只不過就是多活幾天罷了。”
“誰准你有這種思想?誰告訴你只是多活幾天?”衛赫羽突然擒住了她的肩膀,她顯得那麼輕,顧念和小鹿走了之後,閔青瑜姐弟兩人也不見蹤影,這諾大的房間裏,每天都冷清着,本來就吃不下東西的歐若斯不僅不吃藥,也不吃飯,她整個人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而枯萎着。
她的眼窩深陷,唯獨那乾淨純粹的眼神,可裏面也裝滿了失望與悲傷。
郭羨把葯放在了床頭,可是歐若斯就一點都沒有喝過,也沒有倒掉,衛赫羽一着急,便還是用老方法把葯倒進嘴裏。
接着,在燃燒着的就要殆盡的夕陽下面,衛赫羽緊緊的吻住了歐若斯的嘴巴,她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小小的嘴巴緊緊的閉着,她不吃藥,就是不吃藥!
衛赫羽的吻停下來,嘴裏含着葯的他沒有說話,他看到了歐若斯緊緊抿着的唇與抗拒的眼神,直接把這小小的人扔到了床上,不由分說的,便開始撕扯那薄薄的白色紗裙,他的力道很大,布料弄痛了歐若斯的身體,她不由自主的張開嘴巴,痛得差點叫出來。
就在這時,衛赫羽抓緊了時機,俯身下去便吻住了她的嘴巴,接着,冷卻掉的藥液已經在他的口中變得溫熱,他的吻故意放的很長,非要等歐若斯完全咽下去了才肯鬆開,可是,歐若斯卻因為被強制着咽下去,所以一小部分嗆到了氣管中。
她突然之間咳嗽的厲害,弓下去的背部像是蝦米一樣,她幾乎咳出了眼淚,但是,衛赫羽卻放開了她的身體,冷眼望着她,看着她因為咳嗽而變得緋紅的臉頰,就連他自己都在奇怪,為什麼,他全然沒有心痛的感覺,他好像已經喪失了愛人的能力,可是,他還是在拚命的,甚至是機械化的,一定要歐若斯吃藥,一定要她活下來。
終於她的咳嗽平息了。
衛赫羽道:“走,下樓吃飯。”
房間裏沒有動靜。
咳嗽到失去力氣的歐若斯在床上,衛赫羽便不由分說的一把抄起她的身體,直接抱到了樓下的客廳:“小芹,準備歐若斯的食物。”
因為歐若斯的身體虛弱,所以所吃的食物也都是郭羨交代過的,能吃的東西不多,而且味道必須要做得很清淡。
粥,蛋羹,柔軟到纖維很少的蔬菜。
衛赫羽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他把歐若斯固定在懷中,不許她亂動。
“吃飯!”
歐若斯經過了這麼一番折騰,哪有食慾?藥物在她的胃中翻湧着,使她痛的厲害。
“我沒胃口。”
“那也得吃飯!”
說著,衛赫羽挖了一口蛋羹。
但是歐若斯還是抗拒的不得了,衛赫羽又無奈又生氣的喊道:“我不想用同樣的方法給你吃飯!”
難道要他把飯用嘴巴喂到她嘴裏?
歐若斯這才妥協,機械性的,一口一口吃着衛赫羽強迫她吃下去的食物,可是,胃中的燒灼讓她根本沒有胃口,只是因為衛赫羽的強迫,她賭氣一樣的吃光桌子上的所有食物,看到這裏,衛赫羽才有點露出滿意的神情來,可是,依舊是冰冷如霜。
讓別人感到溫暖的東西,好像從他的體內蒸發了一般,他不再有任何友善和愛護的情緒表現出來,除了冷漠,就是沉默,不管何時,渾身都散發著令人不敢靠近的寒意,但即使是這樣,他依舊把歐若斯緊緊的抱在懷中。
可是,歐若斯知道,這個懷抱,是那麼的令人感到陌生,是無法止痛的。
“大部隊已經就位了。”
項承的房間裏,他在接聽電話,對面的人報告着大部隊轉移的情況,此時他是隱瞞着項茗的,因為項茗並不同意他的做法,就連他自己也明白,歐若斯是一顆不得不放棄的棋子,她能夠出逃,那麼就算是救了她的性命,她也依舊不會再為自己效力。
可是,項承還是不顧一切的調動了軍隊。
要把歐若斯搶奪回來。
“好,今天晚上就做好進攻的準備……”
然而,就在此時,房門卻被踢開了。
站在外面的不是別人,正是項茗,他的一雙眼睛裏再也沒有向從前的一樣的恭敬,而是震怒。
“先生,您怎麼可以調動軍隊過來?你如果這麼做,我們所做的一切就前功盡棄了!”
項承掛斷了電話,他把手中的紅酒杯放下,冷笑道:“項茗,你難道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嗎?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這是我對你的要求。”
沒有感情的機器?
“先生,你在心裏也一直是如此看待我的嗎?”
項茗反問道。
可是,現在,項承早已經沒有了耐心,他一心想要見到歐若斯,他只想她活下來,別的一切都不重要……
“對,就是這樣,現在我命令你離開我的房間!”
項茗的眼睛突然死死的盯着項茗,如今的他已經不是當年那般青澀,三十幾歲的他身姿矯健,經過了藥物的改造並不輸給項承。
“你還想造反?你上一次造反,我已經容忍了你,這一次你若是……”
項承的話還沒有說完,項茗就已經搶奪過了他的手機,項承再想搶回來的時候,身體已經不受控制,他眼前的視野變得扭曲而模糊,這並不是剛剛那幾口紅酒就能導致的,而是,那紅酒中參雜了迷魂藥!
而這紅酒就是項茗為他準備的。
看來項茗已經知道了。
看着項承的身體漸漸僵硬,項茗還是將他的身體放到了床上,他一向服侍項承的全部生活,這個信念他從未變過,從那天他被那些孩子欺負的時候,項承救下了他的時候起,他就發誓,用盡此生也要跟隨這個人。
現在也是一樣,他會一直一直服侍他,而他的服飾也包括在項承走錯路的時候,進行及時矯正。
“你就是為我下了葯?”
項承不可置信的問道,他可以接受任何人的背叛,但是唯獨這世界上有兩個人,是他認為絕對不可能背叛他的。
歐若斯。
項茗。
然而,歐若斯在回國之後就沒了蹤影,而現在,項茗也做出了違背他意願的事。
“是的,先生。”
語氣里沒有多餘的意味,真的如同一台冰冷的機械人,但是,是一台極具有理性,並沒有情緒的機械人,他在落實自己認為對的程度,貫徹自己認為正義的精神。
“你,你竟敢背叛我?”
項茗站在床邊,為項承脫去了外衣,接着,給他的被子蓋起來,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麼細緻溫和:“先生,我沒有背叛你,真正的背叛是無條件的聽從你的話,因為你做錯了,所以我會制止這場無謂戰爭的發生,夫人已經沒有利用價值,該放棄了,先生,您不可以因為一時的任性,讓我們失去了國家勢力,我是因為您說過要稱霸全球才來跟隨您的!”
“不,不……”
權利,金錢?
項承直到這一刻才清楚的明白,他要的東西從來都不是這些。
然而,項承卻連反駁的力量都沒有了,他的視野逐漸變小,最後變成一片漆黑,意識也不知流向了何處……
看到了項承睡着,項茗撥通了剛才那通電話,跟隨了項承十幾年,他想要模仿他的語氣跟聲音太過簡單。
現在因為大部隊剛剛來到了這裏,規模太大,並不能馬上被遣送回去,項茗便決定暫時讓他們按兵不動,在合適的時機里送他們回去。
躲在暗中的項清清偷偷的觀察着這一切。
衛赫羽調動了全城的力量去搜查她的事早就已經傳到了她的耳朵里,她坐了衛太太這麼多年,衛家的勢力她也略知一二,如果衛赫羽一直想盡辦法調查出她的下落的話,那麼她便只能一輩子躲在項承這裏,永無出頭之日。
所以,眼下的當務之急就是找到保護她的人。
項茗打完了電話之後,從房間裏走出來,他的腳步聲很輕,所以直接看到了趴在門口偷聽的項清清,他冷眼看着這個女人,對於她自以為是的滋色,絲毫沒有感覺,只是冷冷的說道:“你如果敢在這裏動什麼手腳的話,小心你的性命。”
說著,項茗便離開了。
項清清恭恭敬敬的點了點頭,望着那個漆黑的遠去的背影,暗自咬緊了牙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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