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真相大白
張醫生為了掩蓋緊張，戰戰兢兢的推了推眼鏡：“沒有，我，我怎麼干出這種失職的事呢？偽造病歷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因為說他緊張，連聲音都喊破了，衛赫羽直起了身子，他面色如同一塊冰，看到張醫生這個模樣，心裏就已經斷定，他的確偽造了病歷。
“快說！否則我讓你再也走不出我這地方！”
衛赫羽的聲音如同遠處傳來的雷聲，滾滾而來，令人不寒而慄，張醫生咽了咽口水，兩隻手手足無措的，不知放在哪裏。
“看來你不相信，那好，我有很多合適的刑具，不知道適不適合你——南廷！”
段南廷馬上走了上來，順便，他的手中還帶了許多刑具，在這個法制社會裏，文明的審問太溫和：“把他給我綁起來，就跑到那根柱子上。”
衛赫羽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房間裏的那個柱子，張醫生回頭一看，那雪白的柱子映入眼帘，再看看那些刑具，他額頭上的汗水滲成了一股溪流，渾身像是篩糠般抖了起來：“我我我我說……”
因為恐懼，張醫生突然間結巴的厲害。
衛赫羽輕哼的一聲：“張醫生，你慢慢說，你只要不說話，不說錯就行，就從你六年前突然買下的那輛豪車開始說起，告訴我，你是怎麼得到那筆意外之財的。”
意外之財？
張醫生已經越來越確定了那件事，他顫顫巍巍的扭頭看着衛赫羽，他的臉上帶着令人恐懼的神情。
“其實，其實……”
“我再給你一點提示，項清清！這個名字你還熟悉嗎？”
這三個字張醫生恐怕此生都難忘記，就是這個女人的出現，然他買下這輩子都買不起的豪車，因為那個女人的錢似乎很多很多，只要他偽造出癌症的病例，就給他一百萬。
一百萬，他就可以買下最喜歡的保時捷，他夢想了那麼多年的豪車，雖然，那輛車帶他開到第三年的時候，就因為一場車禍撞了個稀巴爛，一百萬也就這麼打了水漂，他為了那一百萬追悔莫及，心痛至此時，卻沒想到還有一件更令他追悔莫及的事在等着他。
“我說，我想既然你已經問到了這個名字，那麼你也應該都知道了，當年項清清告訴我，只要我為她偽造出癌症病例，讓她以這樣的名義住院開藥，就給我一百萬，我還給她做了一場切除盲腸的手術，但是病歷上寫着的是胃癌切除。”
醫生的話音還未落下，衛赫羽就好像被烈日烤灼着一般，竟感到天旋地轉，段南廷他立刻扶住了他：“老大，你先坐下。”
衛赫羽坐在椅子上，他回憶着當年項清清在他面前所做出的種種表現，她不該夢想着做什麼衛太太，她真應該當一個演員，她故意把自己餓得瘦骨嶙峋，然後哭泣着訴說她的病情，那絕望的眼神與語氣，好像一個真的癌症病人，甚至，衛赫羽想起來他當年是派人在暗中調查過項清清的，她真的在吃那些化療葯，儘管副作用巨大，但她儘力的在扮演着一名癌症病人！
她的演技實在太好！
衛赫羽下意識的摸住了心口，他竟然上了項清清的當，項清清在背後導演着這一切，摧毀了她的婚姻，直接逼走了楚寒卿，她竟然用心如此歹毒，可是，他卻被他蒙在鼓裏這麼多年！
“項清清！”
“老大，項清清不就是你夫人嗎？她當年偽造病歷是因為什麼？”
衛赫羽已經沒有力氣回答段南廷的這一連串問題，他的手狠狠的捏着桌角，上面青筋暴突對張醫生吼道：“你身為一名醫生，竟然做這種不恥的事！你知道你所做的事對別人的傷害有多大嗎？就是因為你的這份造假病歷，直接導致了一個女孩子的死亡！”
咆哮的聲音響徹在這審訊室里，張醫生坐在座椅上，戰戰兢兢不敢動，衛赫羽第一次如此暴怒，如此懊惱，他幾乎說不出話來，隨手便抄起桌子上的東西，向牆面砸去，張醫生躲閃不及，頭上也被砸了個包，段南廷驚愕的看着衛赫羽，他第一次如此暴躁，任由情緒如同火山爆發。
“老大你冷靜些！”
當衛赫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抄起那刑具的時候，段南廷終於喊道：“老大，你這到底是怎麼了？”
“你別管我，我要打死這老東西，要不是他……”
說著長長的刀已經劈了下來，幸虧張醫生躲閃的快，刀已經被狠狠的砍在了桌面上，段南廷見勢不妙一把抱住了衛赫羽，但是此時此刻，當衛赫羽已經明白真相的時候，他再也無法控制住他的情緒，甚至覺得這人生荒唐的要命，他活下去已然沒有意義，倒還不如拉着當年的始作俑者給楚寒卿做陪葬！
“衛赫羽！你冷靜點，殺人是犯法的！”
“我就要殺了他！”說著，衛赫羽再次沖了過去，衣服在混亂中的摩擦聲，濃重的海聲與呼吸聲，刀鋒切割開空氣，那嗖嗖的聲音交織在一起，衛赫羽眼睛紅起來，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
好在，段南廷是練家子，他一把就搶過了衛赫羽手中的長刀扔在一邊，接着，指揮下面的人控制住衛赫羽，把他關進了另外一間屋子裏，段南廷走進去，此時的衛赫羽突然之間就泄了氣一般，頹然着靠着牆邊坐了下來，他雙手無意識的神經質的扯着頭髮，又或者是捶打着牆面，幾拳下來，他的手上已經血肉模煳。
“老大，你清醒一點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了？”
段南廷死死地按住了衛赫羽的手，他的眼睛空洞的可怕，連呼吸聲都像是在嘶吼着。
“老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告訴我，我會幫你處理掉一切你不想看到的人！”
衛赫羽就這麼低着頭，他的神情恍惚着，回想着自己當年就是因為項清清的圈套而讓楚寒卿對他失望至極，她還在懷着孕，卻看到自己和別的女人曖昧的照片，接着，就在離家出走的路上，失去了生命……
突然他想起了項清清對李佳寧說的話，只要李佳寧不照項清清所說的去做，她就會殺掉李佳寧的親人，還說她殺人也不是第一次，這麼說來，她早就殺過人，或許，楚寒卿離家出走的意外，是一場蓄意已久的謀殺！
“找到項清清，找到她……”
衛赫羽的聲音變得扭曲，所以一定要顫抖着，段南廷分辨不出他是在發怒還是在哭，馬上道：“是，老大，我一定找到她！”
“把她徹徹底底查個清楚，這些年來，她所有見過的人做過的事都要查清楚，我要知道寒卿到底是不是她殺的？”
聽到這裏，段南廷也愣了一下，接着道：“是，老大，要是嫂子是她殺害的話，我段南廷就第一個不放過她！”
在楚寒卿還在的日子裏，她在衛赫羽的身邊認識了許多朋友，她是那麼的善良向上，為他人着想，就彷彿是溫暖的太陽一般，無論走到哪裏都暖融融的照着人的身體，她的逝去也讓所有人都為他傷心嘆惋，要是知道了是誰殺掉的楚寒卿，段南廷是斷斷不會饒恕那個人。
“老大，那張醫生怎麼處置？”
衛赫羽這才想起那個糟老頭，他輕哼了一聲：“他？讓我去！”
啪！
皮鞭的聲音再一次響徹在審訊室里，他黑色的風衣下籠罩着黑色的巨大陰影，手中提着長鞭，皮鞋咔噠咔噠的聲音走近，張醫生蜷縮在牆角，不住的求饒：“我知道錯了，我已經知道錯了，你放我一條老命吧，我求求你！”
但是，衛赫羽卻還是走近了，他看到了那張老臉上縱橫着的皺紋，還有那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模樣，他恨不得此時就將這個醫生撕成兩半，但是突然，楚寒卿的臉在他的腦海中掠過，一時間，他突然清醒了下來。
楚寒卿一定不希望他折磨別人，因為楚寒卿是一名善良的醫生，但是，衛赫羽卻還是無法控制自己，即使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他覺得自己就要瘋了，什麼善良？就是因為善良，所以進入別人的圈套，他失去了楚寒卿，他無論怎麼做楚寒卿都會不來了！
啪啪啪！
連續不斷的皮鞭落下來，抽打在張醫生的身上，審訊室里的男人的喊叫聲讓人聽着身上發毛，但是衛赫羽卻越打越重，而張醫生這在這房間裏抱頭鼠竄着，段南廷看到衛赫羽打着打着就失去了理智的模樣，不免擔心。
劇烈的疼痛一條一條的在張醫生的背上綻開了，衣服破碎，眼鏡也不知飛向何處，張醫生在一片模糊的視野中，哭天喊地，不住的喊着後悔，不住求饒，但是衛赫羽的卻下一下，更無情的落了下來。
“老大，先別打了，這麼打下去該出人命了！”段南廷提醒道。
可是，衛赫羽的臉上此時此刻竟然噙着一抹笑意，他看着那蜷縮在地上慘叫着的張醫生，完全崩潰的心裏竟感到了一陣安慰，他臉上的冷笑也恐怖得好像冬天的寒冰，接着，他的笑聲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凄慘，一面是噼里啪啦的鞭子聲，一面是那恐怖的笑聲與叫聲，段南廷實在看不下去便阻止道：“老大，真的不要再打了！”
只見張醫生的頭皮下面滲出了鮮血，他求饒的聲音也漸漸變小，臉上的皺紋因為疼痛聚集在一起，顯得悲慘至極。
“老大，這張醫生也不是主謀，你就暫時放他條生路吧，否則他真的是要被你打死了！”
衛赫羽這才停了下來，他手上的鞭子滑落，低頭輕蔑的看着張醫生，他大張着嘴巴叫喊的發不出聲音，滿身滿臉的血，他則笑的可怕，笑得凄然。
“我打不打死他有什麼分別？我的寒卿再也回不來了！”
他頹然的離開，走到門口之前，他還不忘道：“把他的事曝光出去，吊銷行醫執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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