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不可屈尊的愛情
窗外的風雪依舊那麼嚴峻，歐若斯乖乖的在衛赫羽的懷中，但是卻不做一點親密的動作，她已經認定了，這就是自己的贖罪方式，深愛着的人，只拿自己做個替代品，而她卻曾經想要他對自己毫無保留的愛情，看來，這一切是她太天真……
衛赫羽從一開始的不斷解釋到現在，也沉默了，他不能夠說謊，尤其在這件事上，他心裏依舊看着楚寒卿，不管多少年過去，他的愛都從不會減弱半分，但是就連他自己也處在一種混亂之中，不知道這份毫無保留的愛究竟是給了楚寒卿，還是給了歐若斯。
“好了，你去吃晚飯吧，我想先休息。”
歐若斯靜靜的說道，她從衛赫羽的懷中站起身，卻被衛赫羽一把拉回了懷中：“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子？你不要這麼折磨我好嗎？你怪我，你沖我哭，沖我鬧，你所有的任性我都承受好不好？就是不要這麼冷漠！”
然而，歐若斯卻從來沒有任性過，她也學不會任性，因為她覺得如今能得到這麼多，已經是上天給她的恩賜，像她這樣的人不配任性，只配痛苦的活在這世界上，每一天都在為了曾經而贖罪。
“我真的累了，需要休息。”
歐若斯還是掙脫開了他的懷抱，一個人靜靜地回到了床上，蓋上被子，她不去看衛赫羽，因為一旦看到那張臉，她就會萬分痛心，就會心軟，就會心甘情願的去做那個替代品，可是，她的自尊心絕對不許她這麼做。
即使替代的人是曾經的自己也不可以！
更何況，衛赫羽現在和李佳寧的事情也同樣解釋不清，他已經擁有了替代品，那麼又何必要跟自己這個病體耗着呢？隨時隨地都有死去的可能，隨時隨地都需要人照顧。
“歐若斯，你就不能好好的面對我么？你一定要跟我賭氣嗎？你已經打定心思要讓我傷心難過了嗎？”
歐若斯吸了吸鼻子，瓮聲瓮氣的聲音從被子裏傳來：“你為什麼一定要拿我做替代品呢？李佳寧那麼健康的女孩子或許是更好的選擇，我這樣的人不管留在誰身邊都是個拖累，更何況我殺過那麼多人，我不配得到你的愛。”
“夠了！”衛赫羽抱住了她的肩頭：“我不准你這麼自憐下去，你有得到愛的權利，你也可以得到我的愛，因為我全情投入，因為我願意送給你我的愛！”
歐若斯的手放在衛赫羽的手上，但是卻將他的手挪開：“可我不想做個替代品，若你愛我就全心全意的愛我，而不是因為楚寒卿，楚寒卿那麼好，那麼好，我這樣的人，不配替他得到你的愛！”
終於，衛赫羽不再說什麼，他終於明白了歐若斯遠離他的原因，或許，她早就察覺出他的心裏其實每時每刻所裝滿的都是楚寒卿，這一點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辯解，這是事實。
“好吧，其實你說的也對，或許，我只是把對她的愛送給了你，可是你想要的卻是我對你全心全意的愛，對不起，現在的我恐怕還做不到全心全意愛你，歐若斯！”
其實，幾乎每一次跟衛赫羽在一起親密接觸的時候，衛赫羽都會在到達頂峰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喊出那個名字——寒卿，就算是那天夜裏，歐若斯就快要燃盡生命的一般迎合著他的時候，他的口中喊出的還是那個名字。
寒卿，寒卿！
歐若斯簡直嫉妒死了，那個叫楚寒卿的人，那個曾經的自己到底有多麼吸引人，能夠在消失了五年之後還讓衛赫羽對她充滿深情？她討厭極了，痛恨極了！她在城堡中是萬人景仰的女王，她是那麼高貴。可是，她在項承的身邊時，即使他的愛那麼她，也會在危機時刻不小心把她的名字喊成寒卿……
寒卿，寒卿！
真像是一個魔咒！她好的令人妒忌！
“可是我仍舊愛着你，我想在這不能抗拒的愛情里，一定有一部分是專屬於你的。”
歐若斯轉過頭，她的眼睛裏流露出複雜的神色：“如果這愛情不是全部屬於我的，那麼這一部分我也不要！”
原來，這就是歐若斯的任性，她被項承教導的如此高貴，高貴到只要最純潔的愛情，否則她寧可不要，就連這令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性格都與楚寒卿有着極為相似之處，如果按照楚寒卿的性格，衛赫羽預料她一定會那麼倔強，倔強到自己怎麼做她都不會原諒了。
心彷彿被那風雪吹開一個窟窿，他才發現他的心竟然那麼空，因為裏面所有的思念與愛都被帶走，他默默的離開了房間，臨出門的時候，他一如既往的輕聲說道：“歐若斯，一會兒我叫小芹送點粥給你，你要吃點東西。”
說著，房門便被關上了，歐若斯望着那背影消失的地方，心裏抽痛着，她緊緊的咬着下唇，該來的懲罰來了，但是她覺得這只是在懲罰當中的一個開端，只要她活着，她的生命延續下來的每一秒，都為了贖罪。
從房間裏出來已經過了晚飯時間，衛赫羽來到了衛易寒的身邊，輕輕的摸了摸衛易寒的頭，衛易寒察覺出衛赫羽的心情沉重，他本來想問他怎麼了，但是這個時候顧家明卻雷打不動的來到了衛家，小鹿很喜歡他，就連衛易寒也蠻喜歡跟這個大叔一起玩。
顧念依舊陪在一邊，他默默地觀察着這個男人有沒有做個合格父親的能力，如果他不配，那麼顧念就會禁止他再來與小鹿玩耍。
和小鹿玩了一會兒之後，小鹿和衛易寒玩累了就去吃點心，顧家明也已經來了好一陣子，他覺得有些話是該談談了。
“那個，顧念……”
“嗯。”
顧念隨口回應着，那輕蔑的語氣里透着滿不在乎。
“其實，你們兄弟兩人整天住在別人家，也挺麻煩別人的，要不你們一起搬到我家裏吧，也讓我好好的彌補對你們的父愛……”
“誰要去你家？我不可能去你家裏，現在，能讓你每天過來看看小鹿已經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讓步了！”
顧念冷着一張臉說著，顧家明那充滿熱切的眼睛裏，頓時失去了神采，他轉身對衛赫羽道：“衛總，你能不能幫我勸勸這兩個孩子？你知道我也到了晚年，我想在我的人生有限的時間之內好好疼疼這兩個孩子……”
“哼？叫那種人來教育我們？你難道沒有看到新聞嗎？衛……”
衛赫羽突然站了起來，他的眼中射出一道凌厲的光，直視着顧念，他當然知道顧念接下去要說些什麼，但是他也只是看了他一眼，他也懶得和這年輕人計較什麼，本來他也已經疲憊到了極限，便道：“顧總，我想你們的家務事，我也沒權力參與，不過你有時間就可以來這裏，我隨時歡迎你。”
說著，衛赫羽起身回到了房間，顧念狠狠的望着他，就是他讓歐若斯那麼傷心那麼痛！他絕對不會原諒他！
回到了卧室，衛赫羽仔細的回想起這件事，李佳寧已經很久沒有與他聯繫過了，昨天晚上卻突然出現，又做出一大堆奇怪的舉動，他總覺得事有蹊蹺，背後有人在推波助瀾，於是他百年打電話給李佳寧，但是電話還沒接通就被掛斷，連續打了幾個也都是同樣結果。
衛赫羽有點擔心，便你打電話給了李佳寧所住的那間會所，然後侍者卻說，房間裏已經沒有人了，衛赫羽有些擔心，他便立刻起身，去李佳寧的學校找她，而且，他不僅僅是想把這事情問個清楚，找到幕後黑手，更是想要知道李佳寧到底有沒有患上抑鬱症，她是否是真的想自殺。
衛赫羽想找到一個人很容易，段南廷那邊調取了會所里的監控，看到她是什麼時候出了房間，又進行了一圈搜查，李佳寧應該不在學校，最後，經歷了一番波折，衛赫羽在李佳寧的一個朋友家找到了她。
李佳寧在風雪之中披了一件大衣下樓，衛赫羽直接將她拉進了自己車裏，兩個人都坐在這吉普車裏的後座，這裏的空間很大，衛赫羽打開燈，直視着李佳寧的眼睛，而李佳寧年紀輕輕，被衛赫羽這凌厲的眼神，瞪了一會之後，竟然嚇得渾身發抖。
“首先我要確定一件事，你可以如實回答我嗎？”衛赫羽極認真嚴肅的問道。
“好……”
李佳寧低下了頭，她的兩隻手在不停交錯着，緊張的手心出汗，她怎麼都沒想到自己躲在朋友的家裏但還是被衛赫羽輕易找到。
“你究竟有沒有抑鬱症？說實話！”最後三個字說的很重，很重。
“我……我有……”
“那好，把病歷拿給我看，或者你沒有病歷我也可以查到你就診記錄，總之你騙不了我。”
李佳寧雙手緊緊的握拳，被逼無奈，這才說道：“對不起，其實我根本沒有抑鬱症……”
一邊說著，那哭聲便如同泉水般涌流出來，衛赫羽本就心煩意亂，更何況李佳寧竟然利用他的善良把他引入圈套，所以氣憤之極：“夠了，不要哭了！”
全然沒有昨夜的溫柔，今天的他陰森恐懼的像是閻羅王，讓她必須交代全部事實經過。
李佳寧被這麼一嚇，也不敢哭了，她並抽抽搭搭的說道：“對不起，衛總，要殺要剮，隨便你，可是我沒有辦法，我是被人逼着陷害你的，對不起……”
“是誰逼你的？”
“是……我不敢說求求你，你別讓我說了好不好？她說過，如果我告訴你真相的話，她就會殺掉我的家人，她說她殺人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做……求求你，我的家人雖然對我不好，可是我不能讓他們因為我丟了性命呀！”
衛赫羽看着眼前那哭的幾乎抽搐的女孩子，也能夠體諒她心中有多麼恐懼和糾結，他索隆眉頭點起一支煙，默默的打開了窗戶，使震怒的自己冷靜下來，嗖嗖的冷風伴着雪花灌進來，他在想着京城裏到底誰有這麼大的勢力能夠隨便殺人？還威脅着女孩子來陷害自己呢？
難道是？
“項清清？”
衛赫羽的話音落下，女孩子在車裏蜷縮顫抖着，不置可否，他便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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