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洽談

“沒什麼，你不用再這麼緊張。”見即墨垚這個架勢，葉離輕聲嘆氣，知道瞞不過去了只能如實說了，“我在籌備武器的時候，和端木，他見了一面，白虎在背後謀劃一事也是他告訴我的，那個時候他就提出集兩國之力查清情況，戰亂結束后我們兩國平分白虎，只不過是那天我拒絕了。”

這樣看來似乎兩人交集不大，即墨垚也就放心了，有一點還是不太明白，“既然都已經拒絕了，為什麼又決定同他合作了，你說的交易又在哪裏？”

“集兩國之力，能夠有充足的兵力在前牽制白虎住全部兵力，分散耶律獻的精力；查清楚耶律獻他在背後謀划什麼，同時派人迂迴到後方，挑撥白虎的君臣關係，輔以精兵擾亂，這樣也能沒有後顧之憂。”葉離停頓片刻后，接著說下去，“他會提供手上掌握的線索，我們出兵就是了，至於為什麼又同意則是我自己的原因。”

“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心浮氣躁的，始終不在狀態。繼續留在軍中的作用不大，更容易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殺戮之心控制心智，身上的凶煞氣太濃厚了。既然如此，不妨借探查一事出去散散心也好。白虎的陰謀我們不得不防，可我們現在一點線索都不知道，想要預防都無從下手。”

“他會去嗎？”見葉離已經決定好，即墨垚不太放心，追問一句。探查之事決不能交給下面的人去辦，茲事體大，心腹之人怕也要掂量幾分，只能親自過去查明真相確保萬無一失了。

不明白即墨垚對端木燼的敵意怎麼會那麼大，葉離起身準備離開，不在意地說道：“不知道。”

又補充一句，“不用擔心我，兩三個月後就回來了，這世上能傷我的人不多。”

生怕葉離為追求結果不顧身體狀況，堅持使用靈術，即墨垚只好提前打招呼，“查不到也沒關係，白虎不是鐵板一塊，兩國強攻之下堅持不了多久。”

“戰場上的形勢我看得比你清楚，強攻不是不可，只是征戰多年，帝國還有多少家底供我揮霍。戰後調養生息用十年的時間，哪怕我們最後勝了也有點得不償失，帝國的根基虧損太多了。”葉離苦笑一聲，無奈說道：“這一戰拖得時間越久對我們越不利。”

收到葉離信件后，第二日端木燼便帶着雲炎秘密來訪，於彥不知道被他派去做什麼了。

跟在葉離身後的是鄧捷、儲寒嶸兩位大將軍，墨陽還在養傷不方便露面。

即墨垚沒有出現，一來是戰場的事知道的不多，二來則是不想看見端木燼。

簡單幾句寒暄后，葉離也沒在兜圈子，開門見山，直接說道：“信中提到的蒼龍、朱雀兩國聯手探明白虎耶律獻背後謀劃一事，不知朱雀皇帝打算怎麼做，耶律獻他不是個蠢人，他不會無動於衷地任由我們查下去。”

“一國在前吸引白虎的兵力、注意力，一國潛入敵後查明真相，在白虎國內製造君臣矛盾，這樣而言兩國聯手的意義不大，很容易就被人挑撥離間，再就是蒼龍、朱雀積怨已久，兩國聯手將士們少不得要磨合一段時日。”

“這次若是能與貴國成功聯手，應如何去做還需細細商討，此前是朕理想化的設想，自然做不得數，曜王不必糾結於此。”說完，端木燼走到演示沙盤旁，示意雲炎展開隨身攜帶的兵力部署圖，“朱雀的誠意就在這裏，我方隨時都可以出兵牽制‘白宇’，不知這樣曜王滿意與否？”

兵力部署圖上朱雀的兵力分佈看得一清二楚，兵力調度方便，進可攻退扣守。端木燼將沙盤上幾個棋子放到自己的想要的位置上又說：“蒼龍玄武兩國結盟一事上一戰後四國皆知，若無致勝的把握白虎不會與之硬碰硬，派出幾隻小隊日夜糾纏吸引注意力倒也不是件難事。”

“這樣面對白虎精心準備的偷襲我們很有因為機動性不足陷入苦戰，錯失良機。接連幾次后，由上到下將士浮躁難耐，很容易心生懈怠則，因此面對白虎大軍我們很有可能不戰而敗，而這還不是最嚴重的。這樣的偷襲幾次后我們則會失去對白虎行軍佈局的了解，一舉一動皆受限制，戰敗的可能性極大。”

經端木燼這麼一提醒葉離很快意識到問題所在，與玄武結盟本身就是一柄雙刃劍，若是照那個形勢發展下去有害的刀刃已經對準了己方，只差磨刀霍霍向豬羊了。

“不錯，就是這樣。不過事無絕對，若是提前識破了白虎的謀划，重新調整兵力部署重新建立攻防節奏，白虎的小計倆自然也就沒有用處了。只是這樣一來也就喪失了主動性，重新建立起來節奏后無非就是硬碰硬，問題也就順其自然的又回到了原點。”見她明白了意思，端木燼挪步，讓出更好的觀察視角，繼續說下去。

“有‘白宇’在硬碰硬的話，最起碼在一年內你們絕對占不了上風，這時候決定勝負的就是後方補給是否及時，這方面白虎絲毫不會遜色於你們。僵持下去就是苦戰，這對你們而言已經是處於劣勢了。最糟糕的是你們機動性不足的問題還是沒能好好解決，這時候你們還不知道耶律獻他在背後謀划什麼，稍有不慎便是一敗塗地。”

葉離抬眸看向端木燼，想從他的臉上看到些什麼，冷靜地說道：“兩國結盟，機動性不足的問題是我們最大的缺陷，哪怕有朱雀隨時在旁邊查缺補漏但也不會取得太多的主動權。而這雖然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了機動性不足的問題，但也很容易被白虎牽制下一步的動作，問題則又會回到剛才說過的死循環上。”

“所以查明耶律獻他在背後謀划什麼至關重要，或者說知道他背後的那個人想要什麼。”端木燼自信的嘴角劃過一抹笑意，“戰場上我們需要做的就是吸引他的注意力，牽制住他的腳步，這時候勝負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所以，曜王殿下，這至關重要的一步就要看你我最後能查到多少東西了。”

葉離轉身離開，背對他，緩緩地說，“蒼龍還有一條路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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