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抉擇
歌舞曼妙、觥籌交錯。
沈白面帶微笑，看着展葳蕤揮灑自如地與紛紛前來見禮的各路修士寒暄。
展葳蕤一曲道音，不僅開啟了此次敖陵壽宴的講道之風，她自身也獲得了極大的好處，一舉突破到了出竅期。
在展葳蕤突破完畢之後，漱瑁龍宮內外，得了好處的修士們也很快知道了先前的事情原委。
於是那些有資格入宮相見的紛紛前來見禮。
沒有資格進入龍宮的，話題中也離不開葳蕤仙子四個字了。
可以想見，此時此刻的展葳蕤受到了何等敬仰。
如果她有心修行神道法術，說不得還能繼續向上突破。
人心向背，於當今之世，實質上就是可以轉化為實實在在的修為法力的。
更何況，展葳蕤還是當世掌握了此等訣竅的第一人！
不過，展葳蕤並未以神道法術大肆煉化信力，那樣做在她看來得不償失。
此刻，但凡有修士前來相見，展葳蕤都不會忘記推薦她的“葳蕤藝術客戶端”。
被推薦的修士聽說有了這件法器，今後展葳蕤有什麼新的歌舞作品就能直接選擇購買觀看，而不必長途跋涉，追尋展葳蕤的足跡。
在眾修士看來，葳蕤仙子的歌舞，就幾乎等同於傳道講道，乃是極為珍貴的。
有“葳蕤藝術客戶端”這麼好的法器，怎能錯過！
雖然名字怪異了點，但好用就行了啊！
那四位龍王不知為何，也來湊這個熱鬧，一人一個，盡皆買了。
這下子，更多的修士，無論修為高低，爭相搶購。
於是乎，也不知展葳蕤提前準備了多少，反正幾十枚靈玉一件，賣的不亦樂乎，買的人還千恩萬謝，當真是名利雙收。
知道的，這是敖陵的壽宴，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展葳蕤的產品發佈會。
看着展葳蕤大獲成功，想必她距離自己的追求又進了一步。
沈白髮自內心替她喜悅的同時，也有憂慮。
這憂慮，便是展葳蕤在修為上，果然差了許多。
她在服氣期時不知有開闢三宮這一節，錯過了最重要的積累，差距在結丹期時還不是特別明顯，可到了出竅期，已經與沈白之間出現了天淵之別。
當初，沈白為了儘快突破出竅期，可是以承負之術的反噬，生生將一名大乘期修士的一身修為全部取了來還不夠，中間凌花姥姥和無名叟為了掙扎，投入進去了數不清的寶材、法器、靈丹妙藥。
以這樣的代價，才算是終於讓沈白不留遺憾的突破到了出竅期，使他在元嬰期的積累圓滿。
相比之下，展葳蕤在元嬰期的積累就差太多了。
哪怕有眾修士的反饋，也不可能與一名大乘期修士相提並論。
展葳蕤突破到出竅期，中間的積累，成就后的高度，都不足沈白的一半。
這還是她在結丹期時已經臻至完美，金丹的層次，又得萬眾悟道的反饋相助。
若非如此，她與沈白之間的差距，還會更大。
但事到如今，已經無可補救了。
繼續修行下去，展葳蕤和沈白之間的差距會更大。
前路堪憂！
而且也不止展葳蕤一人，母親楚冰硯實質上今後也會如此，甚至楚冰硯比展葳蕤，還要更弱。
楚冰硯無論資質還是悟性乃至於道心境界，顯然都差了展葳蕤不止一籌。
展葳蕤成仙的希望渺茫，楚冰硯就更別提了。
想到這些，沈白也忍不住頗為惆悵，只是他也知道，人生來固有一死，修求長生本就是逆天而行，便是“天”本身，也有生滅往複，結果生於“天”下的小小生靈，反倒要不死不滅。
這等事若是簡單，“天”就不要面子了么！
“罷了！今後我儘力煉製一些延壽的丹藥，這些至親之人哪怕難以成仙，總也要讓她們能夠盡情在世悠遊。”
沈白也知道不少延壽的丹方，只是靈材難尋，那些丹方要用到的主葯，絕大多數都已經滅絕，被曾經的修士們採摘乾淨，畢竟最想延壽的，就是那些不甘心壽元將盡的修士們。
那些主葯，沈白連見都沒見過，即便有陰陽天命鑒，他也不可能憑空變化出相應的藥性。
千年夢中，沈白的見識並未超出搖光星。
但夢醒之後，沈白與浮圖星道場來的四位師兄師姐相談甚歡，知道了越是靠近中央星河，各種天材地寶便越是豐富。
中央星河似是得天獨厚，整個宇宙中的精華都在那裏，就連天地靈氣都比別處濃厚、純凈了許多。
似搖光星之何等邊緣之地，若無蜀山劍派二代掌門司徒敬來此坐化，還不知要多少載，才能聚攏起如今的天地靈氣，誕生出這麼許多生靈。
如司徒敬那般大能，在中央星河處成就，實質上就是收取了一部分中央星河處的天地靈氣，他們最終亡於何處，那些天地靈氣也就散於何處了。
搖光星可以說是在它所處的星域中，環境最好的一批，原因便是司徒敬帶來了中央星河的天地靈氣。
沈白若是想要煉成那些延壽丹藥，前往接近中央星河的星域中，就會有很大希望採集到所需主葯。
另外，據浮圖星來的四位師兄師姐所言，如今中央星河附近的修行之士，對於修行道法又有了新的闡發，主要就集中在化真、還虛階段。
這種新流行的道法對打破仙凡界限用處不大，修不修鍊，大抵不會影響最終的成就。
但是，新的道法對凡俗修士的戰鬥之能，影響極大！
修鍊了新法的修士，可以輕鬆壓制數十名未曾修鍊新法的同輩。
李清明他們四位前來支援，一出手就鎮宗滅派，就是因此！
浮圖星接近中央星河，而且還時時面臨域外天魔的侵攻，那裏的修士對新道法接受能力強，對戰鬥之能也更為看重。
他們告訴沈白，上清宗來的方回、陸素華，也一樣修持新法，再加上他們修行年歲比李清明他們還久，真要動手鬥法，恐怕李清明他們也只能以二敵一。
哪怕只是為了對抗上清宗，新法也不得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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