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醒神，我痛心

“江月帝，你給我跪下！”

我醒神，看着眼前揮舞而下的火鉗，條件反射的用手去擋，悶痛襲來，我想我的胳膊可能腫了。

“爸，爸！”眼淚抑制不住的留下，我這是回來了，可是我爸為什麼要拿火鉗打我？

“江相根，你再打，這日子你還想不想過了？”

我媽紅着眼眶，帶着哭腔厲聲喝止：“你給我放下！”

說著就去搶我爸手上的火鉗，我猛然站起身來，天旋地轉，感覺思想混沌不清，一幕幕場景，一種種心境，我的內心悲喜交加。

“爸媽，你們都住手！”

弟弟的聲音，清脆沉穩的聲線：“醫生都說了，我姐她現在的智力就是六七歲的小孩，你們看看我，我現在倒懂些啥？還不是和我姐她一樣，一心死讀書！

今天不過是聽到中考時間臨近了，我姐就激動的拿着書要去學校，你們好好說不成嗎？為啥要打她？”

眼淚糊了眼睛，我只看到，弟弟月初瘦小的身影擋在我面前。

“為啥打她？”我爸哽咽道：“我知道，我得這個病是不由人，我們一家四口，不都是要爭氣過日子嗎？

你姐，她現在去外面玩，一站站個坑，見人不知道稱呼，滿腦子要去念書，都說了，不要去念了……

不是我不讓念書，你姐要是美美的，我還是那句話，哪怕是貸款，只要她考上了，我都把她供應出去。我……我現在，身體就這樣子，說不定哪天……”

“爸，你別說了，我都知道。”弟弟怕我爸說傻話。

“還是我娃懂事，你知道不，你姐她今天一看日曆，明天中考，她就翻箱倒櫃的找她的准考證，說要去學校，我和你媽攔都攔不住。”

我爸抹了一把眼淚，繼續說道：“真是羞江家的仙人，你姐她現在都不知道初一十五，不知道冷暖，餓了沒有？還知道要好好念書，給我們屋爭氣，這倒是爭哪門子氣啊！”

我怯怯的喊了一聲：“爸。”

“你還知道我是你爸啊，你個瓜女子！”

爸，你犯規了，說好了是嚴父，突然這麼溫柔的喊我，就知道讓我眼淚不停點。

“爸，爸我好了，我沒有瘋，沒有精神病，沒有自閉症，也沒有抑鬱症，真的！”這時，我才聽到，我的聲音是如此喑啞，可是字字清晰的傳入了他們的耳中。

我看到眼前的月初，偏過了高昂的頭，目光如炬的望着我。

我看到抓住我爸手的我媽，用手捂住了嘴，哭了出聲。

而我爸，在“噹啷”的火鉗落地聲中，猛的走向我，鉗住我的肩膀，把我從地上提起來，緊緊擁入懷中，顫抖着出聲：“月帝啊，你再給爸說說話！”

“爸，我說，我說我好了——”我“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斷斷續續的說給我爸聽：“爸啊，我真的好了，我，我之前腦子一片混亂，沒有，沒有意識的幹了很多傻事，可是，我現在好了，我聽話……”

我將埋在我爸肩膀上的頭揚起，努力控制眼淚，我爸不喜歡我哭，說眼淚沒有用，都是貓尿。

“爸，您受苦了，我這一段時間是混賬了，讓您操碎了心，爸，爸您要注意身體！”

鬆開我，我爸像是瞬間沒了力量，臉色蒼白，強顏歡笑：“我女子懂事，我兒子也懂事，我就沒事！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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