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一團和氣

第二十五章 一團和氣

如期,余嵐秋到華山房地產公司當董事長了,一切都順利。

雖然華山房地產公司是華山集團的下屬企業,可余嵐秋到華山房地產集團當上黨委書記兼董事長之後,就增補了華山集團的黨委委員,雖然沒進入領導班子,可在華山集團某些事情上也算是有了說話的權力,和原來那個組織部副部長真是天差地別了。這是華山集團的慣例,似乎和華州市委書記會是江南省委常委一樣,只要能坐這個位置,就能上這個頭銜。當然,和華山集團黨委委員和省委常委還是有區別的,省委常委是副省級的待遇,華山集團黨委委員卻沒有華山集團副職待遇,不過在人事經濟等大事情上,還是有表決權的。

讓余嵐秋沒想到的是,去上任之前,喬老闆和他隱約的說到了薛明道的事情,兩人簡單的聊了幾句,喬老闆最後說:“後天是明道三十二歲的生日,老薛有個家宴,你自己去挑件明道喜歡的禮物,跟我去吃頓飯吧。”

“薛明道生日不是已經過了嗎?”余嵐秋記得大約十天前,薛明道他們一幫人辦了生日宴,余嵐秋當時為了緩和與薛公子的關係,和孫浩一起去了,給他送個價值不菲的禮物,雖然不是以自己的名義,可薛公子自然知道這是余嵐秋的意思。

“那是他陽曆生日,老薛對這個寶貝兒子,在家裏從來都是過農曆的,老薛老婆迷信,說明道出生的時候,給他算過命,讓他們家逢二就要小範圍擺擺慶生酒,逢六要大擺,逢八跟本不能提起,不然這三個年度,不這樣做都會有災。”喬老闆居然和余嵐秋講這些千古奇聞了,讓他到是一愣一愣的看着,還真不相信有這樣的事情,“也不知道是小周說假的還是真的,逢二逢六逢八他們都試過了,沒聽那算命先生的話,還真都生了大病,以前還差點沒活下來,老薛開始也不信,後來也就由着小周折騰了,這天下還真是無奇不有。”

喬老闆嘴裏的小周,是華州的第一夫人,薛平的老婆,一位中學教歷史地理的老師,聽說對易經之類的歷史是研究的非常透徹,在華州有專家之稱,暗地裏大家覺得薛平之所以能做上華州的老大,和周夫人的周易研究還是有密切關係的。

既然老闆這樣說,余嵐秋還有啥話呢,也不知道喬老闆這次是為什麼要帶上自己。薛平的家宴,每年會有一到兩次,都是用不同名義舉辦的,家宴上參加的人是都是有意思的人。

有時候是他親密的夥伴,有時候是他暗地裏的對手,當然這些人都是華州官場上或商場上的人,華州當官的和做生意的,都以參加薛平的家宴為榮。因為只要能參加薛書記的家宴,不是他的朋友,就是他的對手,就是不能成為華州老大的朋友,能成為他的對手,說明自己還是很有實力的。

喬老闆現在去,肯定不是對手,薛平一向對二把手採取的是表面上團結,實際工作中打壓的手段,不聽話的,他都會想盡辦法將二把手踢掉,聽話的就能相處的好。其實這不僅僅是薛平的伎倆,所有地方的一把手只怕也都這樣,如果余嵐秋當了華州的老大,肯定也會這樣,只是要看你手段如何。

給薛平選禮物真是費勁,薛平有個規矩,參加他家宴時候的禮物,不超過兩百塊錢,而且吃了飯之後,薛平還會根據客人帶去的禮物,按華州民間習慣給些回禮,有的是一條香煙,有的是一瓶好酒,反正價值都會超過兩百塊錢。

找來找去,余嵐秋實在找不出好禮物給薛明道,兩百塊錢,能買什麼呢?

眼看着就要跟喬老闆去薛平家裏了,余嵐秋的禮物還沒挑好,眼看着時間差不多了,突然看到一個安全套的廣告,心想不如賣盒安全套算了,反正這禮物直接給薛明道的。

打定了主意,就去大藥房買了一盒杜蕾斯的安全套,選了店裏最貴的,一百八十六元,就買了一盒,找個花店,讓他們精心的包裝起來,心想這兩百塊的禮物總是交差了。

車子到喬老闆家樓下,上去坐了十分鐘,兩人就又坐喬老闆的車去了薛平家,到他家一看,客人還不止喬老闆,還有兩個年齡大的和一個兩個年齡小的,看來都是來一個帶一個的形式。

四個人,余嵐秋都認識,一個是陶局長,現在華州市委常委、公安局局長,他帶的人,自然就是黑子了,兩人一看就相互做了個鬼臉,不過在薛平家裏,他們還是裝着不怎麼相熟的。

另外兩人,倒讓余嵐秋吃了一驚。如果引用大話西遊里的話,那就是雖然猜對了開頭,可卻誰也不會想到結尾。年齡大的,是華州市委常委里資格最老,年齡也最大的北山區區委書記,夏鶴敏。

夏鶴鳴再往上升的機會基本上沒有了,可他已經做了兩屆的市委常委,做了八年北山區區長,一直霸佔着北山區區委書記的位置也八年了,不過北山區在他手下十六年裏,也還真是高速發展,GDP每年增速都在百分之二十五以上,所以他才能能一直坐的住這個位置,同樣他在市委常委會上說話也就響亮,因為他手裏有錢,上面有人,一般華州班子裏面市長都要讓他三分。薛平剛來華州這幾年,和這個老常委一直不怎麼感冒,當然也沒怎麼對着干,今天看來薛平是想緩和或者說拉攏夏鶴敏。

而這讓余嵐秋吃驚的,不是夏鶴敏,而是另外一個人,一個年輕人,一個年輕的女人。

那就是原來的南山縣團委書記,現在華州團市委副書記敏雲同志,這個年輕的女人,還真讓余嵐秋吃了好大一驚,在他張着嘴巴不知道合攏的時候,敏雲倒是很大方的過來和余嵐秋招呼,依然還稱呼他為:余縣長。態度也非常的誠懇和尊敬。

余嵐秋連忙也和她客氣起來,連稱不敢,當然馬上去和夏常委和陶常委打招呼,這點最起碼的禮貌,還是沒有被驚訝掉。

薛平正在張羅着,見余嵐秋也來了,很是熱情的過來問他情況怎麼樣,而且還問到他家裏的情況,父母好不好,有沒有女朋友了,反正那樣子還真象一個長輩,讓余嵐秋有些不怎麼習慣,畢竟薛平在大家面前從來是一個雷厲風行,說一不二的市委書記,而不是鄰家的大叔大爺,所以余嵐秋趁着薛明道進來的機會,和薛平道了歉意的手勢,追着他去要將口袋裏的禮物送給他。

薛平非常慈祥的看着余嵐秋追薛明道,直到兩人上樓,這才用同樣慈祥的眼光看着正一本正經坐在老陶和夏鶴敏身邊的黑子和敏雲,指揮這保姆給他們泡好茶和咖啡。

追到薛明道的房間裏,余嵐秋才和他說上話,有了上次生日宴的敬酒,兩人之間的關係好了很多,加之這些日子,余嵐秋並沒和陳菲嵐有過什麼接觸,似乎陳菲嵐找余同志有事情,余同志還都一本正經,這讓薛公子還是很滿意的,再說了他更相信自己看中的女人,在華州不會有人敢打主意,現在余嵐秋既然上門來個給他過生日,那最起碼也是喬老闆的面子,薛平很是囂張,可在幾個長輩面前,還是很懂規矩的,這和薛平從小的教育還是有一定關係的。

“五哥,生日快樂,你小子每年過兩次,爽把,接着。”說著,將口袋裏拿出來的禮盒丟給了他。

“什麼啊?”薛明道看着彩色的禮盒丟過來,就伸手去接,嘴裏笑着說,“你搞什麼搞,上次吃過飯了,這次還搞這種玩意。”

“一點心意,希望你早日和你想着的人用上。”余嵐秋一邊奸笑着,一邊翻薛明道書桌上的東西,和這種人不能客氣的,有東西吃的或者好玩的,就要自己拿,平時薛明道和人也從不客氣,要拿就拿,要吃就吃。

“什麼啊?”薛明道結果了精美的盒子,聽余嵐秋這樣一說,很是好奇的接着問,“別賣關子,你這玩意包的這麼緊,不要一點創意也沒有,裏面報了幾百層紙,最後放兩張一百的人民幣,這創意老子已經用過好多次了。”

“你拆開不就知道了。”余嵐秋依然奸笑着,薛明道看他不說,就只好開始一層層的拆包裝紙了,拆到最後,才發現是一盒安全套,氣得他隨手就扔了過來。

余嵐秋一躲,笑着用有些淫蕩的語氣說:“怎麼,你不想要,要赤搏?”

“不行啊?”薛明道和淫蕩的笑着說。

“當然行,不過這樣萬一一個不小心,你好日子就沒了。”薛明道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如果真要把陳菲嵐肚子搞大了,估計他花花公子的日子就到頭了。

“倒也是,那我收下把,算你兄弟知道老子這點愛好。”薛明道想想也是,雖然薛平和老媽幾乎天天在他耳邊嘮叨,要結婚了,要生孫子了,可薛明道同學立志要在三十六歲的時候結婚,然後生子,因為這一年他生日要大擺,那他可以放心大膽的擺個華州規模最大的宴席,讓華州所有年輕男人感覺自卑,讓華州所有女人羨慕他的新娘。

實際上,這只是一個好聽的理由,余嵐秋知道這賤人還有一個從小的願望,那就是搞定77個處女,然後再結婚生子。

現在雖然女人上了不少,可離77個處女還是有一定距離的,不是女人搞的不多,而是現在真正的處女難求。

聽說這個77數字,還是周阿姨經過千心萬苦計算出來的,她花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時間,算出了兩個數字對薛明道是有幫助的,一個是55,一個是77,為了這兩個數字,周阿姨這個平日裏有些富態的貴婦人,這七七四十九天,都瘦了十二斤,讓薛明道同學心疼得不得了,所以後來做啥事情,都喜歡這兩個數字,現在第一個數字已經樹順利的超過了,就等着第二給最吉祥的數字來。

“你不會現在就想了把。”余嵐秋看薛明道淫蕩的笑容,開着玩笑說,不過眼睛卻看着薛明道辦公桌上的一本東西,一本華州城市規劃圖初稿。

“丟什麼東西啊?”兩人正在開玩笑的時候,一個動聽的女聲傳了過來,兩人都抬頭看去,“薛大公子又想要什麼了?”

“你看一下手上是啥東西,就知道薛大公子剛才想要什麼,真是說嫦娥,嫦娥就到了。”余嵐秋見是敏雲,而且看她還伸手去撿地上的那盒杜蕾斯,就開薛平的玩笑說。

“要死了,你們。”敏雲看到了手上撿起來的那盒東西是啥,就瞪着兩人說,余嵐秋呵呵笑着說:“不關我的事情,是大公子的事情,我退出,你們來。”

三人開了一會玩笑,薛明道還真和敏雲兩人聊到了一塊,倒慢慢的將余嵐秋晾在了那裏,余嵐秋無聊中也就拿起薛明道同學桌子上的東西亂翻,嘴裏還說:“靠,明道,你桌子上怎麼都是狗屁哲學書啊,沒什麼最近流行點的小說啊?”

“看個屁書,都是老頭子給我充門面的,你要看啥你自己找,電腦里有花花公子電子版的雜誌,要看你自己動手,不要打攪我和敏書記談情說愛,要麼滾一邊去。”薛明道在陽台上一邊和敏雲聊天,一邊朝屋子裏吼着說。

余嵐秋也懶得理他,翻出一本《國富論》版本非常好,翻譯也不錯,可這書卻從沒人翻過。不過余嵐秋今天也只是翻了翻,將書打開放在了自己面前,眼睛和手卻將薛明道桌子上的一些東西翻出來慢慢瀏覽起來,有些東西還是有些用的,有些東西以後或許還會有用。

“吃飯拉!”正好余嵐秋將桌子上差不多的東西看完,樓下就傳來薛平的叫聲。

余嵐秋將那些東西放回了原地,依然拿着《國富論》看了起來,耳朵里卻聽着薛平輕輕的上樓梯的腳步聲。

“小余,看什麼呢?”薛平走過來,很輕柔的問,“這麼認真。”

“哦,薛書記,我在看明道這裏的《國富論》”余嵐秋連忙站起來,將書拿在手裏,笑着回答薛平,“這個版本翻譯的最好,我一直沒買到這套譯本,今天看到了,就借來讀。”

“你喜歡啊,我那邊還有一套,等下回去,你帶回去好了。”薛平很是高興,這是他做宣傳副部長時組織編譯的書,為了找譯者,他可是花了不少功夫和代價的。

“真的,那我就不客氣了,這版本印的不多,我在一個朋友家裏看過下半本,一直沒買到。”余嵐秋其實知道是薛平組織編譯的,不過沒寫他名字而已,因為譯者當時就說好了,只能寫他的名字,不能寫官員的名字。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當時的宣傳部長有些懊惱,將這書就只印了八千本,在小範圍里發行一下。

“你這可是馬屁拍到了地方,我老頭子最滿意的書,就是他組織編譯的這套《國富論》”余嵐秋還要說什麼的時候,薛明道和敏雲從陽台上過來,笑着開始嘲笑余嵐秋了。

接着吃飯和後來飯後聊天的一大段時間裏,薛平都在聊他組織編譯的這本《國富論》,給三位年輕人上了很好的經濟學課,直到大家都有些累了,這才告辭各種回家了。

從薛平家裏出來的路上,喬老闆問余嵐秋:“薛明道也要挪一下。”

“剛聽明道的意思,就是要去城市經營發展公司?”余嵐秋剛才吃飯的時候,聽薛明道和敏雲一邊喝酒一邊說過。

“是啊,你覺得怎樣?”喬老闆突然問了這樣一句,然後沒話了。

“好像有點那個。”余嵐秋也沒多說什麼,就說了個那個。

其實余嵐秋心裏清楚,城市經營發展公司是按薛平的意思最近兩年新組建的,他在華州執政的觀念,是要經營城市,所以專門成立了一個城市經營發展公司,想作為經營城市理念的推進機構,可成立了三年換了三套班子,都沒能做成多少事情。

薛平考慮再三決定讓薛明道帶一批人幹起來,反正是國有企業,這種情況也沒有迴避制度,關鍵是要讓薛明道先帶着一幫人將他經營城市理念將華州市城市經營發展公司真正的操作起來,打仗還是要父子兵,等成形了再將薛明道調走也沒關係,而且他這次去華州市城市經營發展公司也只是做一個副總經理,大家跟不會懷疑什麼。

不過余嵐秋心裏明白,自從薛平成立城市經營發展公司那天起,華州房地產集團原來的職能和經營方向,就有必要進行轉變了。

或許,這也是兩位老大之間的某種制衡,余嵐秋雖然一下子想不明白,可心裏多少還是有些底,在這一團和氣的家宴下,自己還真感覺薛平今天請喬老闆表面上是朋友,內心只怕是對手了。

兩人都沒說什麼,各自回家睡覺去了…

喬老闆自從當市長之後,說話就越來越少,哪怕是和余嵐秋這樣的親信,也都是時不時的有一句么一句,這是余嵐秋睡覺之前感覺到喬老闆的一個變化。

女兒和老婆出院了。這裏代女兒謝謝各位叔叔支持俺爹的書。

今天辦出院手續,回家理東西,加上後來看探視的人多,這個時候才記起上傳,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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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商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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