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是豬吧！
陸徵和劉利他們班的男生打的是全場，不過隊伍卻是隨機分配的。
劉利發球，陸徵很默契地站在劉利的右手邊，完美接住球然後往自己的陣營跑。陸徵的動作乾脆利落，沒有半點耍帥的花架勢，即便是帶球過人也只是一個猛然後背轉身，目的不明的的假動作讓對方無法猜出個究竟，最後是一個漂亮的三步上籃，球在籃筐上顫顫巍巍地轉了一圈，最後如陸徵所願完美落入球。
“耶。”劉利豎起兩隻食指，之後就是默契地和陸徵相互擊掌，然後兩隻手握在一起，像是某種儀式。
汗水從陸徵尖尖的下巴滴落，在炙熱的地板上泛起一朵花兒。汗濕的短髮軟軟地貼着頭皮，可是當她用手擼額前的頭髮時總有一股說不出的帥氣勁兒。
顧商羽坐在陰涼的角落，右手支着頭看籃球場上奔跑的幾個少年。不得不說陸徵確實是裏面幾個裏最扎眼的，身手矯健，活像水裏的魚，自如歡灑。
罰球的時候陸徵站在三分線上，每次從地上彈起來的球總能被陸徵精準地按住，右手扣着球的上方，左手支着球的下方，然後球就像施了魔法，一條完美的拋物線之後“咚”，空心入球。
“漂亮！”劉利痞氣地吹了個口哨，跑過來和陸徵擊了個掌。
中場休息的時候陸徵和劉利兩人勾肩搭背地往顧商羽這邊走，劉利上初中以後就躥個兒了，是幾個人裏面長最高的，陸徵現下也只是勉強到劉利的肩膀處，但是勝在兩個人都愛運動身材勻稱，站姿挺拔，遠遠看去倒是很登對的一對兒，不知道劉利歪頭和陸徵說了什麼，陸徵笑得前仰後合，最後用右手錘了劉利的肩膀一拳。
不知為何，顧商羽看着這一幕胸口竟有些火燒火燎的。
“嘿，顧商羽，你帶水沒有，我剛剛來得太急，忘帶了。”離顧商羽還有五米的距離陸徵就急匆匆地跑來了。
顧商羽面無表情地給陸徵遞了瓶礦泉水，陸徵手勁兒大，一下擰開就往嘴裏灌，顧商羽坐在她旁邊能很清楚地看到仰頭喝水的陸徵喉嚨微動，配合著輕聲的“咕咚”聲，顧商羽竟也覺得有些渴。
陸徵流了太多汗，是真渴，一下子去了半瓶水。
劉利慢悠悠地跟上來，朝顧商羽打了個招呼，“商羽，好久不見，今天怎麼有空過來看我們打球。”
“要不是某個惹事精，我也是不想來的。”顧商羽悶悶地答道。
“嘿嘿，謝顧大公子罩我。”陸徵沒皮沒臉地笑着，用肩膀頂了一下顧商羽。
劉利和兩人並排坐着，陸徵側頭看着劉利也流了不少汗，臉上流下來的汗一滴接着一滴沒入白色的球衣里。用胳膊懟了懟另一邊的顧商羽，“你還有帶多餘的水嗎？給劉利也來一瓶唄。”
“沒，就一瓶。”顧商羽自己都不知道他這四個字竟然帶了情緒。
陸徵看了看手裏剩下的半瓶水，舉到劉利眼前，“來，大哥喝過的，不嫌棄的話就幹了吧。”
劉利低頭看着仰起頭的陸徵，“喝飽了？”
“飽了。”陸徵把水塞進劉利的手裏。
劉利也不介意，擰開瓶蓋就着陸徵剛剛喝過的地方一飲而盡。
顧商羽看着這一幕，手在書包里扣着一瓶嶄新的礦泉水，幾乎要把水瓶摳破，指蓋都微微發白。
“陸徵馬上開始了，我們過去吧。”劉利起身喊道。
“你先過去，我馬上過來。”陸徵朝他做了個擺手的姿勢。
陸徵，坐在原地，皺了皺眉頭。顧商羽似乎察覺到陸徵的不對勁兒。
“你怎麼了。”下半場要開始了還那麼淡定？
陸徵覺得肚子有些微痛，想着可能是剛剛喝水喝太急了，手掌在肚子上摸了兩圈，“能有啥事，可能是剛剛喝水喝撐了，你等着哈，我馬上就打完了。”說完頭也不回地跑向球場了。
下半場依舊進行得如火如荼，陸徵和劉利的配合依舊天衣無縫，但是陸徵的動作卻沒有之前那麼乾脆利落了，甚至還有些遲鈍。
顧商羽看了一會兒準備換個地方等陸徵，剛轉身走了沒多久，就聽到背後有陸徵的驚叫聲，以及劉利緊張的聲音，顧商羽轉身之間剛剛還在球場上奔跑的幾個人全聚在了一起圍着中間那個人。
顧商羽甩掉書包狂奔過去，只見陸徵半跪在地上，右手死死地抓着左手的手肘，表情看上去很痛苦，但她很隱忍，緊咬的的嘴唇都開始發白，額間細碎的汗珠和運動時流出的大滴汗珠不一樣。
“陸徵你沒事吧？”劉利手忙腳亂，看着陸徵的表情彷彿疼的人是自己。
陸徵沒有說話，緩緩地搖了搖頭，“扶我起來吧。”這手太疼了，她感覺可能骨折了。
幾個男生哪見過這種場面啊，現在倒是記起來陸徵還是個女生了，輕手輕腳地把陸徵扶起來。
顧商羽站在一群人後面，看着陸徵被一群人簇擁着，無意間瞥見陸徵褲子上一抹鮮艷的紅。
這個傻子，腦子被豬拱了還是被鳥啄了，怎麼可以蠢到這個地步，顧商羽上前撥開一堆男生，把校服外套從背後圈上陸徵的腰肢，然後在前方打了個結。
“陸徵你是豬吧，快上來。”顧商羽罵了一聲在陸徵前面蹲下身。
校服圍上來那一刻陸徵就知道發生了什麼，她也不敢頂嘴了，右手掛在顧商羽的脖子上任由顧商羽背着去校醫室。
“疼嗎？”顧商羽把陸徵往背上再掂了掂，腳步卻越走越快。
“嗯，丟死人了。”陸徵把頭埋在顧商羽的頸間悶悶的說到，“顧商羽，我怎麼什麼糗事都能讓你遇到，你有毒吧。”
顧商羽笑笑沒有說話，還好都是我遇到的。
最後校醫也沒法全程處理，簡單固定了一下送到更大的醫院去治療。
陸徵本以為這一次姑姑知道了自己就是不死也得掉層皮，結果姑姑很淡定地看了她一眼，“骨折得好，反正馬上要中考了，你就吊著你這隻手好好學習等到高考吧。”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上次骨折是啥時候來着，好像是小升初的時候吧，那時候考完試查分數那天姑姑說啥來着？好像是摔得早不如摔得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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