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大結局
什麼?
宋梓瑤聽到這樣的話,手開始抖起來。方舒妤為了救自己,不至於編出這樣的彌天大謊吧。
佐藤彥也不相信她說的話,笑道:“二太太,您為了讓宋梓瑤脫身,編出這樣的話,也太離譜了吧!”
方舒妤努了努嘴,說道:“當年宋梓軒出生,我為了讓她能夠活下來,就將她送給了陳義凡。您還記不記得,您之前是知道您有一個女兒的,而且,她的鎖骨下方,有一片花瓣似的胎記……那時,因為這個花瓣,您說她的名字就叫小櫻。”
宋梓瑤聽到這話,怒目看着佐藤彥,她不接受自己是日本人的後裔……
她利用刀馬旦的本事,轉身反手將佐藤彥手中的軍刀奪了過來,一刀插入佐藤彥的心臟。
杜弘深見扣押他的兩個士兵在這一刻分神的時候,搶過軍刀,手起刀落,兩下就把士兵也給殺了。
看着這一幕,方舒妤睜大了眼睛。
此時,外面傳來了熙熙攘攘的聲音,王沖帶着十幾人幾人衝擊杜府,一路殲滅了駐紮在杜府的日本兵。
看到王沖,林韻寒激動的上前:“弘明,你怎麼來了。”
杜弘明拉着林韻寒的手,她能感覺到他手裏傳遞而來的溫度。
方舒妤見自己的兒子安然無恙,走過去抱住了他:“弘明,你讓母親擔心死了。”
杜弘明看着旁邊跟他一起來的人,介紹到:“這是抗日戰士,我早就加入了他們,就是等待着機會將日軍殲滅。現在,我們的大部隊已經挺進上海,這裏再也不是日本人的天下了。”
方舒妤欣慰地看着自己的兒子,激動得熱淚盈眶,他沒有辜負她,成為了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杜弘明繼續道:“不過,馬上日本兵就會增援,我必須現在就帶你們離開這裏。”
宋梓瑤垂眸,想到自己身上流着日本人的血,心裏不是滋味。
她一步上前:“弘明,你帶他們撤離,我打算留在這裏,畢竟,我身上有日本人要的抗病毒血清,如果我活着,只會讓黎民百姓陷於危難之中,所以我決定……”
林韻寒急了,“姐姐,你不能這樣不顧自己的性命,死在這裏啊!”
“梓瑤!”杜弘深過來拉住她的手,“你要自尋短見嗎?你怎麼這麼傻,我們不是說好了,要一起過幸福快樂的日子嗎?”
宋梓瑤垂眸,眼角濕潤,她抬起頭道:“弘深,對不起,我不能兌現我的諾言了……”
“不管你的決定是什麼,我都尊重你的選擇,可是,你不能食言,我們雖生不能一起,可是死卻能相守,就讓我留下來陪你吧!”
“千萬不要,”宋梓瑤此時淚珠灑滿衣裳,“現在正是國家需要你的時候,離開這裏,隨弘明一起加入抗日組織,為抗日戰爭獻出自己的力量……”
“這……”
“梓瑤姐,你別傻了,跟我們一起走吧。”林韻寒淚流滿面,一手拉着她。
杜英䴉也勸道:“是啊,梓瑤,要走我們一起走!”
就在這時,一個抗日兵急急匆匆地走了進來說道:“現在已經全面開戰了,如果還不帶這些家眷走的話,肯定是來不及了。”
方舒妤凝眸說道:“那我們一起往後面的樹林去,有人會接應我們。”
杜英䴉想了一下,轉向弘明:“弘明,其實,杜府後面的樹林裏,隱藏着當年統軍的生化基地,我認為絕不能讓日軍獲得這個地方……舒妤帶着家眷撤離,我和你的隊伍去那,將他炸毀!”
杜弘明點了點頭:“那就這樣行動。”
至於宋梓瑤,她還是毅然堅持留守這裏,說道:“我生於戲園,也要死於戲園,我心意已決,你們就不要管我了。”
說罷,杜弘深被不情願的被人拉走。
而在杜府別院的劉海華,聽到槍炮聲,立刻緊張起來。
一個丫鬟匆匆跑來,說道:“大太太不好了,整個上海城槍林彈雨,我們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怎麼辦?”劉海華自己也不知道怎麼辦,“趕快收拾東西,離開這裏。”
不一會兒,丫鬟收好了東西,兩人準備離開別院,不聊一枚炸彈扔了進來。
劉海華低眸,看見炸彈,為時已晚,“砰”的一聲,別院被炸得面目全非……
宋梓瑤也跟着從後院撤離。
回到剛剛修繕完的戲園,宋梓瑤換上戲裝,緩步走到台上。
她的嗓子隨着上海城的火炮聲,裊裊婷婷。
她邊比劃着姿勢,邊想着未來與杜弘深一起幸福生活的場景。可是,這一切也只能是一場夢了。
一場決絕的夢。
她知道,這世間知音難求。她亦是那種臉上寫着俠骨的女人,不強勢卻是堅韌不摧的,是將溫柔藏在傲情里。
她用半世的餘生,換取對一瞬甜蜜愛情的忠貞,為了國家的復興,她讓自己永世飄零,孤單地落幕。
誰還會說,戲子無義?
她,這個從瀰漫著濕答答氤氳氣味上海灘走出的名角,便用她的俠骨柔情續寫了一段可與鬚眉比美的傳奇。
這一段英雄美女情,那一場風花雪月事,留給後人評述她英勇無畏也罷,笑話她傻也好,這些都與她無關了。
唱完她此生的最後一曲,她走下戲台。回到廂房,燃起一隻蠟燭,用火光點燃帳角,熊熊烈火如初夏蓮花,綻放出無限華光。
她就算死,也要在火光中,鳳凰浴火而生,浴火而死,這是她命運的必然。
遠方的杜弘深,看着被炸毀的實驗基地,熊熊烈火燃燒着這一切。
他手裏攥着宋梓瑤的頭釵,留下兩行淚。
杜弘明上前,拍着他的肩膀,道:“大哥,我們一起抗日,讓小日本滾出中國。”
此時,不知道是不是上天流淚,開始下起了雨。
杜弘深點了點頭,轉過來對杜弘明說:“好,我一定不辜負梓瑤對我的期望!”
一場煙雨,一場淚……
有些宿命的東西,真真是說不清的,註定的緣分該是怎樣,就會還原成怎樣,半點強求不來的。
只是,在後人回憶起這段塵緣過往時,總可聽到有人在唱:
窗外北風,吹樹動。
深深呼喚,勸君多珍重。
離別的時候總傷心,歌不成歌啊,夢也不成夢。
最怕蕭瑟染窗帘,終須一別,別時終須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