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你根本不是在救我!
“兇手?”王沖看着林韻寒,因為他知道,自己心裏的韻寒冰雪聰明,心細如塵。她似乎知道了些什麼……
林韻寒抬眸看着他,說道:“你跟我來。”
王沖木愣,想林韻寒到底要說什麼。兩人再次移步到停放杜英彪屍體的地方,林韻寒抬手將自己髮髻上的一根釵子拿下。
“你……這是幹什麼?”看着林韻寒的動作,王沖有些擔心。
可是林韻寒根本管不了那麼多,她將釵子直直插入到杜英彪的腹中。
見狀,王沖看到她這麼做,想要制止!畢竟,那是他父親的遺體,怎能任由林韻寒在這裏隨便倒騰。
他說道:“杜先生屍骨未寒,你這樣做或許不太好吧。”
林韻寒抬眸看向王沖,道:“現在重要的是查出殺人真相,難道你不想知道其中的緣由嗎?”
說罷,林韻寒將銀釵插得更深了。
看着林韻寒的這些操作,王衝心裏有一點點惋惜。曾經那個弱不禁風的纖纖女子已經不復存在了,她變得越來越堅韌,越來越篤定。
他們分開的那段時間,究竟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
“喂,”林韻寒看着王沖若有所失的樣子,叫了他一聲,然後把銀釵從杜英彪的腹部抽出來,拿到王沖面前,“你看……”
王沖凝眸看着銀釵的尖銳部分,上面除了有淡淡的一些血漬外,銀釵居然是……
王沖道:“為什麼會這樣?”
林韻寒嘆了一口氣,說道:“銀釵之所以變成奇怪的紫色,證明了杜先生並不是一下子被人下毒而死的,而是慢性中毒……爾後,那輛開來的車,也不是兇手……只是……”
還沒等林韻寒把話說完,王沖就接話道:“只是,那人開車過去后,杜先生恰巧走到那,遇到了正着,倒地在那,司機為了逃脫不該自己負的責任,撒手走人了,畢竟,杜老爺當場就已經死在那了!”
林韻寒看向王沖,他的推理確實沒錯。點了點頭,林韻寒說道:“我們還是走吧,現在最主要的是查出誰是下毒的人……”
“這……”王沖遲疑了一下說,“既然是慢性中毒,那必定是杜老爺身邊的人,而兇手十有八九……”
“對,”林韻寒斬釘截鐵地說道,“就是杜家的人。”
王沖停頓了一下,“我們還是先回到中山府再說吧。”
兩人離開,坐上車,林韻寒沒有說話,憂心忡忡。
畢竟,若要推測,兇手或許就是自己的母親。
可是,她和母親才重逢,就要因為母親殺人這事再與她分開,她實在做不到。
王沖也一言不發,心裏做着推測,也想到了是韻寒的母親。
他也深深知道,林韻寒才找到自己的母親,怎麼能讓自己愛的人就這樣與母親陰陽兩隔。
車行駛了良久,王沖還是開口了:“中山夫人。”
林韻寒轉頭看着王沖,並沒發話。
王沖嘆了一口氣說:“如果兇手是我想的那樣,我們還是不要把這事說出來了。”
王衝心裏矛盾,一方面死的是自己的父親,另一方面是自己愛的人會痛失母親的悲涼。
韻寒受的磨難太多了,唯獨找到自己的母親是她生活里亮出的一絲光明,他怎麼忍心又將這樣的光給吹滅呢?
林韻寒眼角滑落下一滴眼淚。
說道:“如果我這樣為兇手掩蓋真相,我自己良心怎能安穩。”
“那你的意思是?”
林韻寒看向前方黑暗的路,說道:“我母親一直想奪回杜英彪欠她的一切,可是,她做出這樣的事情,我又豈能坐視不理。”
王沖轉過去瞥了她一眼,身邊的這個女人,還是那個善良的韻寒,雖然多了幾分堅韌,但她的內心永遠都讓杜弘明如此的憐愛。
王沖道:“中山夫人,我會為你保守今天的真相,一切由你決定,只是……我只希望你能快樂。”
希望你能快樂。
這句話,猛烈地擊中了林韻寒的心門。
旁邊的這個男人,是不是他。
林韻寒道:“王沖,你為什麼一直戴着面具。”
“這……這是因為我的臉意外破相,現在面目可憎,怕嚇到別人。”
林韻寒勉強地笑了笑說:“這個世界真的諷刺,有些人面容姣好,卻蛇蠍心腸,有的人心地善良,卻不敢以面示人,真是諷刺。”
王沖道:“中山夫人,您不用太難過了。”
“我是自責,”林韻寒低眸淺笑,“如果兇手真的是我母親,而我又坐視不理,那我與那些蛇蠍心腸的女人又有何異,知善而不為,其實就是惡。”
車停了下來,已經到中山府了。
王沖不舍地看着林韻寒,說道:“中山夫人,你就不要多想了,這件事,不能怪你,你切莫自責。”
林韻寒為難地笑了笑說:“謝謝你。對了……今天在醫院我好像聽你叫我韻寒。”
“對不起,”王沖立刻說道,“我口誤叫錯了,實在對你大不敬,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我又怎麼會這麼小氣呢,”林韻寒笑了起來,“既然你我有緣,你心地至純至善,以後你我單獨在一起時就算朋友,你怎麼叫我,都無所謂,就叫韻寒吧,這樣比較自然一些,不必拘禮。”
“韻寒,”王沖棉柔親切的聲音讓林韻寒再一次確定眼前的這個人就是杜弘明,“早點休息。”
林韻寒下了車,回眸看了一眼王沖,轉身走入府內。
一進房子,傭人就迎了上來,一臉愁容與焦急。
說道:“夫人啊,那個陸夫人,從早到晚米水不進,怎麼勸都不聽,您去看看吧。”
林韻寒眉頭緊鎖,想必陸儀方正用這種方法抵抗自己被軟禁的事。
“我知道了,現在我就去看看她。”
說罷,林韻寒就迅速走到軟禁陸儀方的廂房,敲了敲門:“陸姨,是我,韻寒。”
屋內傳來有氣無力地回應:“進來吧。”
林韻寒移步屋內,看到桌子上放着沒有動過的餐食,轉眸看向陸儀方,她倒靠在床上,眼睛木訥地望着前方。
林韻寒移步坐到床邊,說道:“陸姨,您也該吃點東西,不然對胎兒不好。”
陸儀方冷眸忽閃,看着林韻寒。
突然面容扭曲,擠出笑容,“對胎兒不好!?時至今日,你還惦記着我腹中的孩子?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根本不是在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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